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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23章 疯婆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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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大火,烧红了半边天。
追随夜风起舞的火舌,宛若长龙,吞噬一切。
滚滚浓烟中,人绝望而无助的惨叫,让这偌大的宅院一瞬间成了人间地狱。
“爹!娘——你们在哪儿?”
一道瘦小的身影,处在一片火海中,泪眼滂沱。
房梁砸下来,挡住了唯一的出路。
处在火海堆里的小女孩,颤抖着身子,惶恐的望着周围,那晶莹的瞳仁被火照的雪亮。
冷歆瑶望着周围,她茫然的望着脚下的火海,还有那在火海中苦苦挣扎的小女孩。
她这是在哪儿?
是谁在哭?
如此凄厉。
哐的一声,一段燃烧的木头重重的朝下面砸去。
冷歆瑶双目一惊,立刻朝那小女孩扑过去……
夜沉下来,床上的人猛然惊醒过来。
冷歆瑶茫然的望着空荡荡的屋内,好一会子才从梦境中回过神来。
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玉手摸到了胸口,从里面掏出一枚青花瓷瓶。
她犹豫再三,倒出一颗药丸,放进嘴里,那股久违的温暖又袭至胸口,她脑海里不自觉的浮现出了一张脸来。
那是一张十分俊美的脸。
嘴角挂着痞痞的笑,柳叶薄的唇一张,就吐出不中听但却让人暖心的话来。
冷歆瑶甩甩脑袋,试图甩掉那不该出现的东西,下了床榻。
在昏暗的灯光下,她用帕子把长剑擦得纤尘不染,银亮无垢。
“明天,明天就要来了……”唇角一勾,面具下的黑瞳,宛若玄冰。
小雨淅沥,灰蒙蒙的天幕下,唯独那股潮湿浸入心田。
冷歆瑶出了门,望见迎头走来的人,眼中起了些微的变化,“王晴,真巧啊!”
鹅黄衣衫的女子欠欠身,状似无意的问:“大人,这是去哪儿?”视线在冷歆瑶身上打量了一圈,露出一抹探究之色。
面具下的薄唇微微一抿,成为冷厉的一条线,冷歆瑶径直走过去,连看都没看一眼,“本大人去哪儿,关你何事?”
一眨眼,修长的黑影已经消失在园子口。
搅着帕子的五指,一下子收紧,王晴咬着牙,眼尾起了丝冷光,“冷歆瑶,你得意不了多久!”
压下眼底的恼怒,王晴快速追上去。
干净整齐的青石板小路上,花花搭搭的落满水痕,稀薄的人流,预示着这个时辰,天色还很早,天边只露出熹微的光来,所有人或事物都处在朦朦胧胧的灰影里,看不真切。
黑衣,黑伞……
面具下那双漆黑如夜的眼睛,直直的望着前方,仿似没有尽头,又仿似落得很近。
直到走到一座高大的府门前,她才停住。
仰头,把伞沿抬高,望着那破旧的落了漆皮的牌匾:将军府。
朱红的院墙上,还有灼烧留下的痕迹,露出一角的飞檐也是苔藓斑驳,黑色的水线在墙壁上蜿蜒着,一直流淌在地上……
那千年玄冰般不曾变化的双目,终于起了丝变化,里面有什么东西波动着,亦如此时乘雨而入的风。
黑色长靴踏上了那被雨水冲刷的干净的石阶,伸出手扣响了大门上的铜环。
叮当当的声音,煞是清脆,扰了树上避雨的乌鸦,呱呱叫着拍翅飞出老远。
这种响声持续了好久,才见一个幼童过来开门。
“你是谁啊?”小童扎着双环髻,脸上脏兮兮的,睁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瞅着面前的人。
确切的说,是一个戴着面具的女人。
“府中可还有他人?”
清冷的声音,顺着清凉的雨丝钻入人的耳朵,令小童脸上起了丝戒备。
小童才要把门合上,但被一只手挡住。
“你家大人呢?”女子又问,漆黑的双瞳望过来,带着一股子清冷,那种盯着人的目光,就像让人嘴里咬了口薄荷叶,沁凉沁凉的。
“我……我……”小童面犯难色,还未答出口,就见一个人影冲过来。
冷歆瑶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一个衣着破烂蓬头垢面的疯婆子,那婆子咧着嘴笑着,胡言乱语的说着什么,看见门口的人,咬着手指冲着冷歆瑶一阵傻笑。
“这就是我家里的大人,我奶奶……脑子不好……”小童语气低落下来,转身抓住奶奶的衣角,“奶奶,外面下雨了,不能在外面玩,我们去屋里玩吧!”
“哈……好……哈……”婆子点着头,乱糟糟的头发上擦着几根草棒子。
冷歆瑶抬手,把上面的草棒子摘下来,谁知那婆子忽然大叫一声,满脸惊恐的望着她:“你是谁?你是不是来杀将军的?救命啊!火?大火?好大好大的火……”
“奶奶,你怎么了?”小童满面着急的抓住了不停往后退的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