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种方式在一起》卖包子的春卷

11、第十一章

　　林浩思此刻受到了惊吓，不知道亲爸有没有听到最后一句话。

　　“喂？”电话那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以为他生气了。林浩思立马掐断了电话，把手机收了起来。

　　林修文走了进来，尽管他听到了儿子最后吼出来的那句话，还是淡定地问他是谁打来的。林浩思当然不敢隐瞒，便将刚刚的事情说了一遍。亲爸听完以后一直坐在床沿边上没有说话，他以为亲爸是生气了，所以大气也不敢出。

　　…

　　“你会喜欢他吗？…如果，他和爸爸一样？”林修文突然转过头看着他，一双黑眸仿佛要把人吞了进去。

　　林浩思无力吐槽，试问，这个世界上有谁敢回答他亲爸的这个问题？你说喜欢吧，到时候，他会不会以为儿子是同性恋，然后一顿毒打？你说不喜欢吧，万一他认为自己儿子不够爱戴他？于是，林浩思决定装死到底。

　　“我也不知道，感情这种东西玄乎得很…”林浩思自己也佩服了，这种话，一听就是有过一定人生经历的人才能说出口的。

　　亲爸也没接他的话，只是拍了拍他的脑袋，嘱咐他下去吃饭。没办法，林浩思只得跟着亲爸下楼吃饭。吃了几口才发现亲爸只是坐在旁边看他吃。“你已经吃过了？”

　　“嗯，在你陈阿姨家吃的。”林修文拿起筷子帮儿子挑刺，挑完将一块完整的鱼肉放进儿子的碗里。“多吃点，你今天饿了一天，爸爸要是不回来，你是不是要绝食一天？”

　　“亲爸，我又不是小孩子，您别惯着我成吗？”林浩思扒拉着碗里的饭，边说边把那块鱼肉放进嘴里。

　　这看着怎么那么不可信呢？林修文哼哧一声，笑了笑。“你不是爸爸的小皮夹吗？怎么，不想当了？”

　　林浩思差点喷饭。什么皮夹，他爸老是拿这些事来调侃他。亲爸调侃他，本来也只是玩笑话，他就是气不过，想要怼回去。“才不是咧，不如你的小念念，让她做你的小皮夹吧。”

　　林修文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小念念是谁。他还没黑脸呢，傻小子到是先缩了缩脖子。明明怕他怕得很，嘴上却总喜欢逞强。

　　也许是预期的责骂没有下来，林浩思反而有点不习惯。他看着亲爸那张若有所思的脸，心里直不安。难道被他说中了不是吧…

　　“爸，我开玩笑的…我就是、就是心里不太平衡。我想了想，一定是因为我平时缺少朋友之间的关怀才这样的，呵…”

　　他爸好整以暇地转过头来听他说话。

　　林浩思咽了一口白饭，继续说道：“为了让亲爸您减少不必要的负担，我决定明天开始一定要主动交友，促进更多的友谊，缓解咱们父子之间尴尬的气氛…”

　　“不许。”

　　他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但是说出的话却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林浩思刚有的想法又被他爸无情地掐断了。这不许那不许的，你自己到是少招点桃花啊。

　　这顿饭吃到最后，已是索然无味。林浩思干脆理了桌子，留他爸一个人坐那儿，上楼睡觉了。

　　等到他熄了灯，钻进被子，才瞥见一个较为高大的人影晃到了他床边。那人蹲了下来，帮他掖掖被子，然后才开口道：“不开心？因为爸爸管着你？”

　　林浩思不想说话，他怕一开口就忍不住想要怼回去。但是，林修文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不说话爸爸就打你屁 股了…”说着，就把右手伸进了他被子里，仿佛真的要打他屁 股。

　　林浩思知道，这种事，他爸一定做得出来。于是只能转过身来，将他的手推出被子。“我不是不喜欢您管着我，只是，我心里比较乱，有些事情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说出来听听，爸爸帮你想想办法。”

　　整个房间瞬间安静了下来，林浩思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也不知道到底哪里很乱，于是只能诚实地说道：“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也许是因为刚离婚还没缓过来吧。”

　　林修文知道自己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还是很体谅地起身出门。有时候听儿子说话，他的心里会一阵悸动，特别是儿子那慌乱和服软的语气，他真想折断他所有的羽翼，把他关在只有自己看得见想地方，好好疼他。

　　林修文停在走廊里，点了根烟，靠着墙站了好一会儿。

　　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好父亲，前几十年该给的关怀还不如这几个星期来的多。他拼命工作，并不只是为了钱，更多的是为了满足他自己那颗要强的心。如今倒好，儿子根本不稀罕他的钱，两人的关系也紧巴巴的。人人都说四十而不惑，他倒是为了这个儿子，整天提心吊胆的，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才好。

　　大概是两个人都不愿意正视自己的内心吧。不过要想那个傻小子自己开窍，不知道等他死了还能否等到。但是他又实在不想逼他干自己不喜欢的事。总之，内心不比林浩思清晰，反而更乱。

　　第二天早上，林浩思早早地起床准备上班，走廊里的几个香烟屁 股还是吸引了他的注意。他不知道原来亲爸也会抽烟。没时间多想，他出门前看了一眼趴在窝里睡觉的馒头，便匆匆出了门。

　　接下来的这段日子里，两人很默契地都没提过这件事，相处起来也和平时没什么区别。林浩思还是会和他爸贫嘴，不过亲爸不是暗戳戳的调侃了，而是明晃晃地戏弄，弄得他心慌慌的，没有办法还手。

　　某个周末，林修文又加班了，林浩思正在门口陪着馒头玩游戏，远远的就看见陈念朝这边走来。她见林浩思在门口，边笑着打了声招呼。“小思在家啊，你爸爸呢？”

　　林浩思停下手中逗猫的动作，朝馒头挥了挥手，让它自己去玩。“亲爸他还在公司呢，要不，您晚点再来？”

　　陈念也没在意他有意无意的疏远，只是开口道：“我是来找你的，我们聊聊？”

　　…

　　林浩思知道肯定又是关于他爸的事，想推脱又苦于没有借口，只得老老实实把她请进了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