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本丸不想买药》矢车菊的断章

6、（俱利烛）椰汁千层3

　　如同呼吸一样，自然而然的伤害自己和他人。

　　质疑。不信任。

　　虚伪的微笑。

　　没有温度挑起的眼尾。

　　……怕冷。

　　***

　　出阵回来的时候，审神者正笑眯眯的等在本丸门口。

　　开心的表扬短刀、接过路上发现的资源、挨个的检查刀装。

　　大俱利伽罗远远的跟在队伍后面。手指紧紧的握着烛台切光忠的手腕。

　　他没有回头，等待着审神者走过来。他干涩的张了张嘴，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也不想明白自己这徒劳的动作能有什么意义。

　　穿燕尾服的男人，静默的站在他身边。

　　温热的血液已经不再顺着袖管流淌，只是已经浸湿了漆黑的袖口，又冷又粘腻，在心底留下如同被水打湿的蜘蛛丝――这样叫人反胃的触感印象。

　　他不用回头。烛台切光忠嘴角噙着的些微笑意仿佛一张完美而不真实的静态肖像画，不用回头，就知道这男人此时是个怎样一副表情。

　　……

　　毫无来由的怒火泛着白色往上烧。大俱利伽罗少有的火冒三丈，却只能自己咬着牙，把火焰从喉咙口重新咽下去，燎得咽管和胸腔烟炙火烤一样生疼。

　　……发火，有什么用。

　　这个男人，现在已经无法理解他的愤怒从哪里来。

　　那只仅露出的鎏金色眼睛像镜面一样泛着微光，把所有真实的柔软的温柔的情绪，都掩在削薄又厚重的镜片底下。

　　烛台切光忠表现得好像一面拥有所有柔软的感情一面又抛却所有。而大俱利伽罗相信光忠还沉睡在那面镜子的底部，冰冷的海底。

　　审神者艰难的抱着半怀砥石挪过来，才看见烛台切的下一秒，就惊得把资源往地上一扔：

　　“怎么回事！”她下意识的去看大俱利，“怎么会伤的这么重？难不成碰见高速枪了？不可能啊！？”

　　大俱利伽罗张了张嘴。

　　手底下湿冷又粘腻的触感。微微跳动的鲜活的脉搏。藏在刀鞘里的烧刀。没人发现的异兆。毫不掩饰的异样与不同。

　　他闭了闭眼睛。什么也没说。

　　***

　　这天半夜的时候，大俱利伽罗被极其微小的、窸窸窣窣的声音惊醒。

　　……他其实也无法睡着。

　　审神者担忧又愧疚的神情还在眼前晃悠，知道其实光忠受了伤，一同出阵的短刀有两个差点哭了出来，像是把还没有特化的、刚开始练级的太刀的伤口，都归结到了自己身上。

　　本丸里其他的短刀打刀和胁差也都围上来。大俱利伽罗很快被挤到人群外围，远远的看着那个男人微微笑着，低声安慰所有人。

　　他抱着双臂，不耐烦似的撇过头去，倚在手入室外墙上。

　　晚上吃饭的时候，就收到了无比精致的杯子蛋糕。

　　虽然胳臂受了伤，但是依然好脾气的陪着厨当番作料理的男人，单手托着两个小蛋糕，开心的对他笑弯了眼睛。

　　大俱利伽罗什么也没说，沉默着伸手接下，放在几案上。等温度凉透以后，握在手里带回了房间。

　　路上碰见打打闹闹的短刀，其中一个蹦蹦跳跳过来撒娇要蛋糕吃，大俱利伽罗想也没想，冷硬的拒绝了。

　　他把短刀长长的“哎――”抛在身后，推门进屋，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蛋糕掰成小块，仔细看了一眼，塞了一口进嘴里。

　　十倍浓缩的咖啡粉在味蕾上炸开，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连舌头同味觉也一并丧失了。

　　最后烛台切披着月色回来。

　　一路上都有尚未打算入睡的刀剑和他道晚安，换了内番服的男人一个个道别过去。

　　然后是整理床铺，悠闲的翻两页从审神者那里借来的侦探解密小说，问了声“今天的甜点好吃吗？下次做俱利酱喜欢吃的毛豆饼吧”。

　　他把声音闷在枕头里答应了，闭着眼，感觉烛火橙黄的微光透过眼皮照射进来，变成红艳的颜色。

　　他听着翻书声渐渐低下去，最后终于停滞不动。

　　大俱利伽罗伸长胳膊灭了灯。隔了不远的距离，烛台切光忠侧躺在床铺上，已经阖上了眼睛。

　　受了伤、绑着绷带的胳臂压在棉被上，尽管已经手入过了，但依然被审神者勒令不许把绷带解下。

　　翻开一小半的纸质书顺着被褥滑落到地板上，褪去手套的手指夹了一根在书页里，停留在刚刚看完的地方。

　　他顿了顿，抬手僵硬了两分钟，最后还是收回手，把头重新埋进了枕头里。

　　――然后，半夜的时候，大俱利伽罗被窸窸窣窣的声音惊醒。

　　他紧张的抬身坐起来。

　　极近的距离里，烛台切光忠把自己裹紧，毫无意识的在棉被里缩成一团。

　　瑟瑟发抖。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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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焦虑症犯了摸个鱼。控制不住自己要伤害的光忠也舔舔舔。我已经不记得暖男光忠是什么样了，微笑。
――2016年9月2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