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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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凛冷睨她：“进术者学院倒是个好办法，但是你我不能离太远，总不能让我也跟着去。”
萧凛想了想：“你身手不凡，不如暂时编进铁卫吧。”他顿了顿，解释道，“铁卫是我的亲卫，我走到哪里都带着。对于现状来说，没有比这个更好的解决办法了。”
莲生问道：“那我的术法怎么办？跟铁卫们学？”他们还打不过我呢！
孰料萧凛却邪性一笑：“术法之事，由我亲自教你。”
啥？
莲生懵了。
她虽然对萧凛这个名字没反应，却也知道东临大陆的夜帝，只是一开始，她没把二者对上号，后来看到猎宫，心里隐隐明白，但她自在惯了，不想三跪九叩的，干脆装傻充楞。
但萧凛是谁，并不因她的态度而发生过改变。
这是夜帝啊！夜帝！
拒绝光明女神庇佑，也不受黑暗大帝的招揽，自成一派，邪而不恶，凡事唯心的夜帝！
他来教自己术法？Excuse me？
莲生目瞪口呆的傻样子取悦了萧凛。
在失态这方面，他总算扳回一城。
萧凛撤去禁制，把莲生带到试练场，召过铁一：“以后她就是十九了。”他顿了顿，转头问她，“你叫什么？”
莲生无力地回答：“我叫莲生，莲花的莲，生命的生。”敢情这位大爷都不记得自己叫啥……
萧凛点头：“嗯。十九，你跟铁一熟悉一下这里的习惯。住的地方我重新给你安排，你原来住的地方太远了，不方便。铁一，教清楚情况了再带她来见我。”说罢负手而去。
莲生和铁一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举着刚才伤了的爪子问他：“一哥，有药吗？”
……
萧凛离开后，在识海里唤出太平。看着她一脸喜色，冷冷道：“修炼能让你早日从我识海里出去，我自然不会偷懒。但是若你们出去后还想让我做什么，那就趁早打消！”
太平急急点头。
为了世界和平还是为了自身安全，管你什么理由呢！只要能好好修炼，让她灵气再聚，等她恢复过来，还怕他一个小小术尊不听话？
到了晚间，萧凛就发现不对劲了。
往常他一日能积攒的灵气，今日只能剩下一半。
他知道是被太平吸收了，但他不接受这个分成方法。
五五开？她当自己是谁？
学无止境，不进则退。
这片大陆上也不只是萧凛一个强者，大家都在往前走，他若是比旁人慢了半步，也别等成术尊了，恐怕半途上就被对手杀了。到时候，管你是太级图还是盘古斧，他都死了，寄居识海中的器灵肯定遭受重创再度沉睡，还谈什么回归！
他容色淡淡：“一成。”
太平倒吸口凉气：“一成如何能够？”
太平也不傻，若放任萧凛本身坐大，自己却止步不前，别说利用萧凛达成目地了，恐怕自身的安全都不保。
关于认主的事情，她是瞒了萧凛一部分的。
若是主人足够强大，逼她出去也是一条路。
可打死她也不说！
原本她还埋怨长生挑了这么两个人，但是经过一日的相处，太平觉得，在这片大陆上，恐怕没有比萧凛更好的主人了。
“四成！”
“三成。”萧凛定定看着太平，“就三成。”
太平几乎银牙咬碎：这人太聪明，也太狠，三成灵气，正是自己的最低要求。他完全把自己看透了！
她闭了闭眼：“成交！”
莲生再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一身行头。
一头乱糟糟的头发通顺了，梳了个男髻，也不着冠，单用支簪子束着，浑身兽皮都换成了宝蓝色短打——这还是拿了景执事那未成年儿子的新衣来应的急——脚上却没合适的新鞋穿，还穿着旧鞋。好在莲生本来的衣裳鞋袜样式就简洁，除了略显陈旧，倒也相配。
萧凛乍见素白着脸，一身朝气蓬勃的莲生，微微一怔，但他很快就掩饰过去了，而粗线条的莲生毫无所觉。
“跟我来。”萧凛将莲生带到洗浣一新的室内灵泉处，抛过一本书。
他和莲生交过手，觉得她有变身奇招，虽然出其不意，但是不能完全靠它走天下。
这世上的万事万物都有法则，变身或是有使用时间限制，或是只能独占运行，又或是只能猎取比自己灵力低、血统不高贵的灵兽的能力，无论哪项，都是短板。
萧凛略想了想在暗夜森林里的情况，大致估了下莲生的能力规则，虽未出言确认，却也猜得七七八八。
“我若要教好你，须得知道你的情况。我知你身上有秘密，却不知可有禁忌，可会影响修行？”
若是寻常人听到这话，都会觉得是一大忌讳。
哪有当面打听人家禁忌的？这不是拿人把柄吗？
但莲生可不是一般人，她将自己能从灵兽中获得灵力的事大致说了，萧凛听后若有所思。
“术者都能从灵兽中获取灵力，但你的情况明显和人都不一样，倒是特殊。若能两相结合，倒是个杀手锏。”
“今晚你就先在灵泉里修炼。明日跟我回都。”
莲生脸上现出踟蹰之色。
萧凛问：“怎么？还不能用修炼替代睡眠？”
结果莲生缩了缩脖子：“那个……我不会水。”这灵泉池子没有一米二也有一米，她这副小身板儿要是坐进去……
萧凛：……
“闭息没学吗？”用灵气封住口鼻，用穴道吸取灵气，这么入门极的功法，居然没学……她那上得山下得水的猎户养父居然没教她？真是太奇怪了。
在莲生还没来之前，萧凛就从下人那里拿到了她的全部情报。
弃婴，被放在大王莲的莲叶上顺水漂下，从小长在暗夜森林旁边的村子里，家中只有一个养父，平时跟着养父狩猎，偶尔也帮人带带路……生活经历简单得如同一张白纸。
但萧凛就是隐约觉得哪里不对。
实在是莲生的过往实在太简单了，简单得离谱。
她那个长相……
萧凛目光寒凉地扫了莲生一眼，指点起她闭息来。
这是个很基础的功法，不过一刻钟时间，莲生就学会了。
萧凛教她：“你进去后先站着适应，等熟练了再打坐。有事可呼救，此处有我下的禁制，听到自然会来助你。”说完离开了。
莲生一一应了，衣裳也不脱就跳到灵泉池里去。她反复试验，等到熟练闭息了，就放心地开始打坐。
这种感觉十分奇妙，莲生虽是新手，却觉得十分舒适。她原本只想在灵泉里待上半晚上，一睁眼却已天光大亮。
莲生破水而出，发现萧凛负手站在池边，已不知等了多久。
“进展比我想像中还要快。”萧凛扫了莲生一眼，便知她进益不少，不由暗自点头，“昨日传你的功法比你原学的要高明得多，于打基础很有帮助，你先练着，等能将灵气收放自如了，再挑别的高级功法练。”
东临大陆上的功法有天、地、人三阶，每阶又分为上、中、下三品。越是高级别的功法更是精妙。
但人体是件超精密仪器，所谓最适合的才是最好的，并不是拿了最高级的功法就能练成举世无双。
所谓打基础便是拓宽经络，强健筋骨。除非此人体质特殊，或是有特别要求，地级的功法尽够了。
莲生往日练的吐纳术，甚是粗陋，萧凛十分看不上，这才令她换了来。不料才过一夜，莲生身上就有了显著的变化，萧凛对此很是满意。
莲生天赋越高，修炼得越容易，他们境界提升越快，就能快点摆脱识海里两只器灵。这对萧凛来讲是天大的好事！
莲生也觉得短短一夜，自己改变很大，就连昨天伤了的手，都在药物和灵泉滋养的双重夹击下好了个彻底。
而且，在整个人沉入灵泉的时候，她的内心有种很微妙的感觉，像是她从小便十分喜欢在水中生活，离开许久，如今终于回去一般舒适。
她点点头，摸摸肚子：“我饿了。”说完眼巴巴地看着萧凛。
萧凛一哂，也不多话，吩咐下去照着昨天的标准给她备餐，便放她自去。
走出后室，萧凛就见东璃郡主提着鞭子冲进门，景执事一脸难色地追在其身后。他知其为难，挥手令人退下，就听东璃郡主质问：“夜帝哥哥！那个野丫头昨晚上是在这儿过的夜？”她眼中蓄泪，盈盈欲坠，委屈极了。
萧凛不喜欢她这样，眉头不自觉皱起：“你大清早闯到我寝殿里来，就为了说这个？”
东璃郡主被其冷意刺得呆了呆，泪水扑簌簌流下：“你竟然为了个不认识的人凶我……我是你未婚妻啊！”
萧凛眉头皱得更紧：“这话从何说起？”东璃郡主是他打小看着长大的，聪明貌美，又破例以臣女身份封了郡主，身份不一般。他喜她一片赤诚，对自己从来不说假话，因此待她与其他人不同，但是未婚妻……这主意他真没打过。
东璃郡主脚下晃了晃，一脸悲痛欲绝：“夜帝哥哥，你忘了你答应过我的话了吗？”
作者有话说第8章 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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