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一个夏季》酒暖九澈

2、two

　　“噫……好痛。”
　　我伸手揉揉她的额头，说，给你个教训。
　　揉着揉着揉到了她头顶。头发很软，手感不错。
　　她把我的手打下来，理理被我蹂躏得乱蓬蓬的短发，伸手把我扎起的长发放了下来。
　　我拢拢头发。
　　“好长噢……臭美的小妞。”说着伸手遮了遮我披下的头发说，“不过你短发也应该挺好看。”
　　“意淫够了吗。”
　　“没。”她下意识说，然后笑了，“说什么呢你，要y也是y这些小帅哥啊，多么秀色可餐……”
　　“我回去剪个短的算了。”我说。
　　“别，我喜欢看长头发。”
　　“那也得剪。”我接过皮筋重新扎起头发，“热。”
　　放在坐台上的手机响了。
　　她扑过去接起，字正腔圆地说：“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她顿了顿，说：“sorry...”然后捂住电话问我，“然后怎么说来着。”
　　“……不知道。”
　　“……算了。”她重新拿起电话，“喂，爸……哦……下来了……”
　　她冲我招招手，跑了。
　　我踩自行车回家。想起她，有些想微笑。
　　第二天要练翻滚。注意力不集中，我会磕到头。
　　我做了心理建设，摆好姿势开翻。她喊，翻滚吧，kay酱……
　　于是我很直截了当地磕了脑袋。
　　我站起来说，姐姐，行行好，放在下一条生路吧。
　　她说，我也不见得比你大，干嘛总叫人家姐姐。
　　“这是我话的重点么……”
　　“是啊。”
　　“我就习惯地随口一叫……再说你不比我高么。”
　　“我十五诶。”
　　“……”
　　我转身就走。
　　“小妞儿～你多大啦～”她看出些端倪，笑嘻嘻地跟上来。
　　“我猜猜……十六？嗯……十七吧……”
　　“……十六。”
　　“哎。”她笑了，“小矮子……”
　　“行了啊，想打架是吧。”
　　“你又打不过我。单手抡你360……”她又蹿到我面前，“少年不哭，站起来……”
　　我踹了她一脚，“打住。”
　　“站起来哭……”
　　我没忍住笑了一声：“我不哭。还能长，我年轻着呢。”
　　我拿了个靶过来，架在右肩上。她原地跳了两下，连着扫过来几脚。
　　“十六，十七，十八……哎你停会儿。”
　　她收了脚。“怎么。不是三十一组么。”
　　“你力气太大，踹得我肩疼。”
　　“哎呦。”她笑，“娇弱的小妞儿。”说着走过来，把我领子直接扯到了肩膀下。
　　我吓了一跳：“干嘛啊。”
　　“给姐姐看看呗。”她眯了眯眼，凑过来，“娇羞的小妞儿。旁边这么多小裸男也没见你娇羞什么啊……”
　　“……是半裸。”
　　她嘿嘿笑两声，仔细看了一眼，愣了愣，“哎，这么大块青啊……我这么厉害？本来还担心实战呢，这么叼担心个屁啊……”
　　“是是是。”我附和，“您可以直接上去喊了，‘我要打十个’……”
　　她又笑两声：“行了，说吧，怎么搞的啊。”
　　“刚刚，撞了头，我侧了一下，又撞到肩了。”
　　“就刚刚翻滚啊？”
　　“嗯。”
　　“少年不哭……”
　　“说了我不哭。”我揉她头。
　　“小矮子还嚣张……”她理头发。
　　“行了啊。”我把靶子重新架好，“也没比你矮多少。”
　　“我换只脚。”她换了左脚，“我左脚不太用得上力气。看我多疼你。”
　　她依旧踢得靶子砰砰响。我放下靶，有点郁闷：“也没觉得你左脚哪用不上力气啊……”
　　她笑了一声，“姐姐帮你揉揉呗……”
　　自称姐姐还称上瘾了？我退了退：“别，您笑起来太不像好人。”
　　她接过我的靶，架好：“上吧，小帅妞。”
　　我踢了一身汗。扎起的长发仍然会贴在脖子上，很不舒服。
　　我站到窗口去吹风。她站到我旁边。
　　我侧头看她。她的睫毛挺长。
　　半晌，她说，好看吧。
　　“嗯？”
　　“我，好看吧。”
　　“好看。”
　　“给你看个够。”
　　“谢主隆恩——”我懒洋洋地拖长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