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亲切的毛爷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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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
最为亲切的毛爷爷！
而且看张数还不少，厚厚的一沓，看样子足足有上千块的样子！
沈晏眼睛都亮闪闪的，望向小少年的眼神，都仿佛瞬间充满了慈爱的光辉。
这是大晚上的天上掉馅饼的节奏吗？沈晏除了每学期看其他同学拿现金交学费的时候才能瞧见到那么多钱，平时就再没碰过那么多的毛爷爷了。
沈晏双眼放光，等那股子兴奋劲儿终于过去，他收起了这几张毛爷爷，蹲下身，好好地观察起这个起先莫名其妙扑上来、而现在还在昏迷状态的奇怪男孩儿。
在一晃一晃昏黄的灯光下，他这才看轻男孩的脸庞。
是个长得很好看的小崽子。
皮肤白皙，脸颊上还有点儿婴儿肥，长而细密的眼睫有点卷翘，现在正一颤一颤得，受惊般地微微皱着眉头，像是陷入了什么可怕的梦。
仔细一看，这小少年穿的这一身衣服，也不像是便宜的地摊货，触感柔软，料子倒是不错。
至少比他家里的那几件特价地摊货强多了。
沈晏翻了翻小少年的衣领子，扒出了衣服的牌子，嗯，全是字母，读的通但是不认识，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或许还真不是一个碰瓷的小骗子。
沈晏猜，自己可能是把人小盆友给踢得狠了些，虽然不至于伤筋动骨，估计生理上也很痛。
“哎，算了，既然拿了你的钱，也不好看你躺在路边边，我就勉为其难的救你一命吧，就当做是照顾费了。”这么嘀咕着，沈晏一把抱起了小少年，一步步走了回去。
没想到的是，这小家伙看起瘦弱，但是分量却不轻，沉甸甸的，重得像一块秤砣.
沈晏心想不行，于是利索地把小少年给扛在了肩上，就跟扛着一大麻袋子似得，活像是个拐卖犯。
从街上走回破旧的小家，这个时间段里，路上也没什么人，连路灯都是报废的，周围静悄悄的，黑灯瞎火，沈晏心里有点发憷。
费了不少力气才把小朋友给扛回了家，累得他胳膊肘都有点酸。
对于他这种力量型的选手而言，真是难得的体验。
一把把小家伙给摔在沙发上，沈晏喘了一口气：“累死了，这家伙，吃金坷垃长大的吗？”
看着小朋友那有点脏兮兮的衣服，生活虽然贫穷但还算爱干净的沈晏，二话不说直接走上前去，丝毫不怜香惜玉，扒光了小家伙的衣服。
端来了一盆子的水，给他擦擦身体，以免那身上的脏污，弄脏了沈晏自己的大床。
不扒不知道，只见小朋友全身的肌肤简直白皙似雪，还带着点粉嫩粉嫩的色调，跟个娇贵的小女孩儿一样似得，被粗糙的毛巾一擦，就立马泛起了淡淡的红色，比那些电视上保养得当的女明星皮肤，还好上几个度的感觉，在年久失修、一闪滋滋响的白炽灯光下，微微地透着晶莹的水光。
一看就不像是穷人家的小孩纸！
“男孩子！”
“小男孩子！”
“可爱的小男孩子！”
“这么可爱一定是男孩子！”
围在小破屋边上的阿飘们嗅到了生人的气息，也蠢蠢欲动地想要凑过来看个究竟，结果被沈晏放出的一簇小火苗吓得差点魂飞魄散，一只只屁滚尿流地逃了出去。
沈晏自觉自己把他带回家，是个相当明智的决定。
要是这小朋友的家人找上门来，或许他还可以收点住宿费保护费什么的。
这一点也不过分！
在金钱面前，节操算个屁啊！
他顿时想为自己的机智点个赞。
使了吃奶得劲儿，嘿咻嘿咻地把小朋友从沙发给搬到了自己破破烂烂的大床上，沈晏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感觉这个小朋友越来越重了，他差点儿就抬不起来了。
看着小孩子枕着他的枕头，睡得香甜无比，薄如蝉翼的眼睫一颤一颤的，像是在做着什么平和的美梦。
沈晏捏了捏那豆腐似得白脸蛋儿，感觉手感贼好，简直停不下来。
捏够了小脸蛋，他又捏起了小朋友肉肉的小手，忽然间，一阵睡意汹涌而来，沈晏眨巴眨巴了眼睛，头一歪，靠着床沿，死猪般地瞬间睡了过去。
*
迷迷糊糊之中，沈晏总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场梦。
但是却依然记不大清楚具体梦到了什么，只是隐约地感受了一道温暖的触感，在自己的脊背轻柔的划过。那力道柔和得不可思议，仿佛情人的双手温柔地抚摸着肌肤，舒服的他差点喟叹出声。
事实上沈晏也确实是喊出声了，只不过临到嘴边，那一声舒服的叹息变成了一声短促的“啾”。
十分清脆悦耳，还带着一丝儿小奶音的味道。
沈晏猛地睁开了小豆眼，一脸懵逼。
对上了一双好奇的黑眼睛，两脸懵逼。
“啾！！——”
昨天晚上一直熟睡着的男孩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过来，晶莹剔透的漆黑眼珠一眨不眨地望着床边的一团毛绒绒的小红鸟，一脸呆滞。
而突然莫名其妙变回原形的沈晏，则惊得一身红毛都炸了起来，从一只原本羽翼丰满还算秀气的火凰，炸成了一只红毛团子。
“鸡、鸡！”小少年歪了歪脑袋，天真无邪的眼睛中透出兴奋的光芒，他小腿在床边一甩一甩的，伸出手来，就先要抱住毛团沈晏。
作为一只骄傲的火凰，光天化日被人叫做男性生殖器！好气！
沈晏都想叫非礼！
是可忍孰不可忍，沈·小红团·晏颇为恼怒，对准那双白皙的小手，一个快准狠啄了下去。
没想到小少年人看起来小小只，身体反应速度倒是相当敏捷，一个缩手，就撤了回去，沈晏的小尖嘴顿时磕在了地上，撞得他脑袋发晕。
哦妈卖批！
“算、你、狠！”
沈晏出师不捷，愤恨出声，当然在小孩子听来，不过就是三声愤怒小鸟的“啾啾啾”。
看着小少年就像是个傻子似得乐呵呵傻笑，沈晏心里不禁嘀咕：“这小子，该不会是昨天晚上撞到脑袋，变傻了吧？”
小朋友眨着晶莹剔透的大眼睛，又歪了歪头。
“鸡、鸡！”
完了。
小红团子·沈晏心想着。回想起昨天晚上把人撞的一脚，自觉心虚起来。
——他不会真的，把人给踢傻了吧？
——万一这傻小孩儿的父母找上门来，反而把责任都推到他头上，要怎么办？
沈晏自觉自己是个时事新闻都了如指掌的人，当今社会，还真的存在一些社会败类诬告救人者妄图索取赔偿金的事情发生。
虽然这是小概率事件，但是沈晏却不禁恐慌起来。
万一，他偏偏就那么倒霉，真的碰上了呢？
毕竟他沈晏，两辈子加起来，从来都不是个幸运的人。
上辈子是被人坑死；
这辈子怕是要穷死。
万一被讹赔医药费什么的，那.......
只有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了。
简直吓得他要吃脚脚！
思及此，沈晏用力地抖擞了一下红彤彤的绒毛，他就像是一个火红的鸡毛毽子，蹦蹦跳跳地两三步飞奔到了洗手间，在一片火红的光中，一个赤身裸体的半大少年推开门走了出来。
沈晏刚刚化形，全身裸。露，裹着一张毛巾被，脸上有点凶神恶煞的，看向小朋友的眼神，就仿佛盯着一个阶级敌人。
他招了招手：“你，给我过来！”
小男孩儿瞪圆了眼睛，小脑袋微微向后仰，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仿佛一点都不理解刚刚的小红鸡崽子怎么就忽然大变活人，他愣了好大一会儿，才呆呆地开口道：“鸡、鸡？”
沈晏轻轻地弹了下小孩儿脑门子：“鸡、鸡你个大头鬼，叫哥！”
小男孩儿无措地咬着手指头，委委屈屈地喊：“哥、哥。”
“乖，哥带你出去溜达溜达。”
沈晏笑抚孩头，从掉了漆破了门的衣柜里找出一件老旧的T恤衫和一条旧得都发白的牛仔裤，三除五下套在身上。
按照他那个常年吵架骂街嘴特啐的邻居的话来说，就是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穷酸的气息。
沈晏表示自己一点也不Care。
至少他穷得帅，他们小康得丑啊。
收拾好了自己，沈晏给小男孩儿套上了一件自己最崭新的一件上衣。
说是说最崭新，其实在其他人眼中，不过就是一件普普通通的白衬衫，长款的，毫无特别之处，但是这是沈晏十多年来最好的一件衣服了。
小男孩儿个头小小的，沈晏的长款白衬衫套在他身上，简直就像个小裙子似得，直接就盖住了他的膝盖，露出白嫩嫩的两只小胖腿，一动还一飘，怎么看怎么怪。
正在沈晏还在纠结到底要不要给他加上件裤子，但是又烦恼自己裤子尺码太大根本挂不上的时候，隔壁那户人家又开始甩起了锅碗瓢盆，日常骂战升级。
邻居女主人系着个围裙，一边骂街一边抹着眼泪痛诉着自己悲惨的人生，身边的几个小娃娃哭得撕心裂肺也不管，一连串生殖器官猥琐动词从她嘴里冒出来，简直可以绕地球三个圈。
小男孩眨巴着纯洁无暇的大眼睛，啜着白胖的小手指头，叫唤了一声：“哥哥。”
沈晏赶紧把小孩儿的耳朵给堵着：“别瞎听些有的没的，省得学坏了，自个儿把耳朵给捂上，来，跟着我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小男孩儿十分听话地捂住了耳朵，默默念叨着：“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沈晏看着小孩儿这扮相，纠结了一会儿，忽然灵机一动，果断地从小抽屉里拿出了两个橡皮筋，揪起小男孩儿那半长不短的头发，很是费劲儿地给他扎了两个歪歪扭扭的冲天小辫。
“嗯，这样就看起来不奇怪了。”沈晏叉了会儿腰，上下打量了一会儿，小孩儿生的那叫个唇红齿白，白白嫩嫩，水雾般的大眼睛，乍一看过去，完全就是一个清秀可爱的萌妹子。
沈晏对自己的成果非常满意，顿时觉得自己那就是造型界的一代新星，超级自豪。
他骄傲地把小孩儿往镜子面前推过去：“你瞅瞅，好看不？”
小孩儿抓着自己脑袋上摇摇晃晃的冲天辫，笑得傻兮兮的，用力地点头道：“好看、好看！”
沈晏摸了一把小孩肉嘟嘟的脸蛋：“小同志，你眼光不错！”如果能在小朋友眉心点个大大的红点点，画上两坨重重的腮红就更好看了。
小男孩儿仿佛收到了鼓舞，眼睛亮晶晶的，攥住了沈晏的衣角，又开心地唤道：“哥、哥！”
沈晏冷漠的小心脏忽然柔了一瞬，他叹了一声，给小孩儿套上了鞋子，面无表情道：“你叫我哥哥也没用，我得把你送到警察局，我这儿地方太小太穷，养只蟑螂都费劲儿，更别说养你了。
俗话说得好，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我可不是你老子，而且警察叔叔会帮你找到你家人的。”
小男孩疑惑地歪了歪头，像是没听懂似得，咧开嘴巴，露出一排亮白的牙齿，粲然一笑：“哥哥！”
沈晏心想和个傻孩子简直太有代沟，还是把人送到警察局一了百了，溜了溜了实在伺候不起。
于是抓起他肉呼呼的小手，带着这只小的，急匆匆地出了门。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亲切的毛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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