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昱明帝回忆（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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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李常裕当上太子的第二年，他与上官怜月在御天皇朝政治形势更为严峻的情况下完婚了。李常裕常在想当时的怜月究竟有多少真心与他成亲。
当时虽然贵为太子的李常裕花了二年的时间巩固他的太子地位，并且拉拢了一些在朝为官的前任左丞相卫青书门生和边城驻守几位都统（仅次于将军的武官，拥有少量兵力），建立自己在朝中的势力。但此时紫渊帝病重，中央朝廷中的皇后党（安庆皇后一派）和宠妃党（玲妃一派）都纷纷主张废太子，要拥立自己的儿子为诸君，而地方上八皇叔硕瑞亲王勾结几个番王也蠢蠢欲动，他这个太子想要高枕无忧顺利登上皇位实在是未知之数啊。
而此时李常裕收到了上官家大族长现位居兵部尚书上官云和未来岳父上官闻两兄弟的邀函，与他商量上官怜月的婚事。这无疑是一个转机，如果他此时得到掌控兵部和礼部的上官家政治上的支持，废太子立新储的主张则必然流产。而且传闻上官怜月还有一个富可敌国的兄长，这一直是个谜，而上官家的人对此闭口不提。当然这种支持不是无条件的，作为上官家的首脑人物上官云开出的条件是上官家要与李氏皇族共享江山，而上官怜月必须是将来的皇后。虽然对于上官家趁人之危的狮子大开口，李常裕很恼火，但他却是真心想娶那总让他有意外和讶意的女子，于是他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新婚或许对大多数人来是甜蜜和幸福的，但对于李常裕来说却不是的。在这场政治婚姻里，虽然他娶到了自己想要的妻子，但上官怜月让他感觉多了个积极上进的臣下而非妻子。
在新婚的第二日，当他醒来已不见枕边的伊人。
“太子妃呢？”
“回殿下，太子妃命奴婢为殿下整装，娘娘在御膳房准备膳食。”
一个温柔体贴的好妻子？李常裕不自觉的笑了。
然而过了午时在御书房替紫渊帝处理政务的李常裕，依然饥肠辘辘没有吃到妻子准备的膳食。
李常裕问身边随侍的太监：“小常子，你问过御膳房了吗？太子妃今日准备的膳食上哪儿了？”
“回殿下。娘娘今天准备了三份主食分别送去了皇上、皇后和玲妃娘娘那里，还有一些小点心给后宫各位主子了。”
真是个贤惠的妻子啊——处处巴结人，但独独拉下他，她的夫君——本应该是她的天的那个人。李常裕无奈地苦笑。
小常子顿了又道：“不过御膳房的人说，今天娘娘准备的点心多了，剩下的都赏赐给了东宫里奴才，殿下您要尝……尝……殿下息怒，奴才该死”收到了太子一道杀人的目光。汗！
好吧，本太子连奴才都不如，上官怜月你等着瞧，今晚有你受的。回想昨夜在芙蓉帐里怜月生涩的反应，李常裕脸上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容。
然而事事岂能尽如人意，傍晚一宫女来到御书房。
“奴婢奉皇后之命，特来向殿下禀告，由于娘娘连日来忧心圣上的病夜不成眠，幸而太子妃懂得香薰催眠之法，今夜娘娘特留太子妃在凤鸣宫为其焚香催眠。”
“既然是母后的意思，儿臣自当谨遵谕旨。”又是苦笑，他的太子妃似乎比他还忙。
新婚第三日傍晚，又一宫女来到御书房。
“奴婢奉玲妃娘娘之命，特来向殿下禀告，听闻太子妃孝义两全，又甚得后宫众位娘娘的欢心，娘娘特留太子妃在娇彩宫饮宴留宿，望殿下海涵。”
“儿臣望母妃凤体安康。”怪了，怜月和玲妃，两人不是不对盘吗？
新婚第四日傍晚，再一宫女来到御书房。
还没说话，李常裕就愤愤道：“今天太子妃又去陪哪位贵人的啊？”
“禀殿下，奴婢是硕瑞亲王府的婢女，奉王妃之命来答谢太子妃宝钗馈赠之意，并邀太子妃明日去白马寺礼佛。望殿下转告太子妃娘娘。”
什么时候他堂堂太子成了她的传话筒了？“太子妃呢？她又不在东宫？”
“回殿下，奴婢刚刚去过东宫，据闻太子妃已前去太祖庙陪宫中的众位娘娘给皇上祈福。此是王妃给太子妃的邀函，望太子转交，奴婢先行告退。”
望着手中的红色邀函，他感觉自己像个备受冷落的“妃子”，夜夜盼着君王的宠幸，深宫怨啊……
接下去第五日、第六日、第七日……也是如此情形，太子妃的行踪总是穿梭在宫里宫外皇亲贵胄的女眷之间，而太子李常裕只能从别人的口中知道他的妻子在做什么，当他忍不住要质问怜月时，赫然发现他的岳丈大人在众多大臣和皇亲们保举下成为了左丞相，上官家也在皇后党、宠妃党以及八皇叔等权贵们的眼皮底下势力悄然扩大了一倍。他不得不承认上官怜月的亲眷政策成效不可忽视，他第三次另眼相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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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二年，紫渊帝驾崩，玲妃失势被安庆太后打入冷宫，李常裕登基为帝，号昱明帝，同时册封上官怜月为皇后。世事都顺着一定的轨迹而发展，这是常态。但总有人，总有物想突破这种规律。新帝刚刚登基，政局动荡，一切皆有变数，八皇叔硕瑞亲王借先皇与其爱妾韩国夫人有染公然携同三个藩王兴兵叛乱，并另立小朝廷，而原来的皇后党如今的太后党并不甘心将皇位给昱明帝，而随时准备趁乱反扑坐享渔人之利。
硕瑞亲王带了八万子弟打到陵阳的，探子报。过了陵阳，再渡过泾江，就可以直捣黄龙，一直杀到京师了。皇城里的人不由人心惶惶，处处都弥漫着不安的气氛。然而皇上打算御驾亲征消息传来，又似乎给这个被恐惧笼罩的城市披上迷雾一样的外衣。
皇上专用来批阅奏章的养心殿里，现在只有两个人。
“陛下，您真打算御驾亲征？”怜月关切地问。
“嗯，朕打算带领亲兵去？”望着怜月如花的娇容，昱明帝有些许不舍。
“有胜算吗？”毕竟生死攸关啊。
“无十足把握，朕的亲兵只有两万。”
“两万？”我的夫君陛下啊，人家有八万，以一对四，简直有去无回。
看出怜月脸上忧虑和沮丧，昱明帝安慰道：“爱后也无须过分焦虑，用兵之道并非在于数量的多寡，而在于行军布阵，诱敌谋略，再说相信朕的亲兵不亚于硕亲王的乌合之众。何况边城的吴岱将军以带领五万兵马赶来援助。”
那也只有七万，还是危险啊。“皇上，若兵力充足，您认为带多少兵，您可以凯旋归。”
“怜月，你未明当前形势，如朝中几个派系的均为见风使舵之辈，而兵部的三万兵力需镇守京师之用，全国的其他几处兵力都远水救不了近火？而朕目前骑虎难下，不能坐以待毙，只能搏一搏，再说硕亲王之军队本来就是几个藩王的野军并非正规军，朕未必会输！”昱明帝自信满满道。
“陛下，臣妾不才，不懂什么用兵御敌之道，但若陛下无必胜把握而出兵实属不智之举。陛下为何不向安庆太后娘家借兵呢？不是更有把握吗？”
的确安庆太后乃本朝的开国功臣周武侯的后人，周家世代为本朝的将领，代代都为大将军，并建立起一支声名显赫的周武军。但是传到安庆太后这一代，直系并无男丁，安庆太后唯恐被旁系子孙夺去兵权，于是让先皇准她的儿子七皇子李常禄继承爵位，而这支队伍则成为太后党一派保卫军。但是野心勃勃的太后党肯借兵吗？
突然，怜月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石雕的小狮子递给昱明帝。
昱明帝接过小狮子仔细一看，上面清晰地刻着“周武”二字。“这是周武军的兵符！爱后哪里得来？”昱明帝惊喜道。
“臣妾斗胆，向太后暂借的。”说是借，其实是偷的。
“借？爱后不要欺瞒朕，太后岂是一个容易屈服的人。”怀疑地目光。
怜月细密了凤眼，贼笑道：“谁叫太后喜爱臣妾的香薰催眠法呢？”让那老太太三天下不了床了，其实弥补她多年不得安寝也是件好事。
哈哈，这还是怜月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真性情吧，也是最让他感动地一回，竟然为了他去偷兵符。当然这里面可能还有其他原因，姑且忽略不计。
“若朕出征，太后醒来追究……”
“陛下请放心，太后没了这三万精兵，不敢拿臣妾怎样的，何况太后还要仰仗臣妾的伯父兵部的兵力保卫皇城。”真要和我纠缠，就把她先丢出城以安民愤。
或许只有共患过难，夫妻才能真心相守吧。昱明帝是这么想，他深情地望着面前这张俏丽的容颜，她的容颜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如此的妩媚动人。
“陛下，可以答应臣妾一件事吗？” 怜月突然神情肃穆地问。
“说吧，”不要说一件，就是一万件也照单全收。
“您一定要平安归来，夫妻同命，我要继续做我的皇后。”没有了你我可什么都不是了。
“朕会的。朕御天皇朝第七代国君李常裕在此立誓，若有我李常裕在朝为君一日，上官怜月必为皇后，此生不渝，若违此誓则江山不保。”
是的，她得到了，得到了一个帝皇的诺言，兴许两人当时都是彼此坦诚的。
“陛下，臣妾无以回报。”怜月从头上拔出了支银簪递给昱明帝。
（作者：哇，期待以久的定情信物终于出炉了！这支簪子很普通么，银制的，连一点花纹也没有，总应该镶几颗钻吧。怜月你好歹是个皇后阿也太小气了。怜月：简单实用就好，少废话。）
“陛下，这是臣妾一点心意，此次出征路途险恶，甚恐小人使诈暗算，特给皇上防身之用。”
原来这不算是什么定情信物，只是用来测毒。昱明帝有些哭笑不得，是不是怜月过分忧虑的呢，但后来的事实证明即使是为他试菜的太监也不可靠，而怜月似乎早就知道有人要毒杀他。
真相究竟是什么，为什么怜月会知道周武军兵符会在太后手里，会有杀手在路上埋伏？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昱明帝回忆（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