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墨晓北

11、chapter 11

　　一路上坐着自行车像是梦一样穿越寂静无人的街道，我梦呓一样哼着歌，很久都没见到午夜安静的小巷，古老的屋墙，月光皎洁地照在路上。耳畔的风掠过。
　　在这样安静有风的夜晚，我欣赏着静谧夜色，一路美好风景地回到家。
　　熬夜的结果就是第二天果然无精打采。天，我感觉自己已经成为堕落少女了。尽管外表看上去很单纯。下了早自习，我就和潘晓一起去食堂吃早餐。
　　食堂排队的人特别多，闷闷的空气让人难过，如同煎熬。潘晓站在前面，突然我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陈磊，那个曾经的三好学生，他站在最前面和别人交头接耳，我就直接走过去，我说：“帮我买一碗馄饨。”
　　陈磊冲前面的男生一笑，说：“帮帮忙，美女的要求。”
　　过了一会儿，他端着碗馄饨过来，我突然意识到还有潘晓，我说，那麻烦你再给我买一碗清汤面。
　　陈磊不厌其烦地又走到最前面，和别人商量什么，然后端着碗面过来，他格外骄傲地走过来说：“这点小事算什么？”
　　不多时，后面就来了几个少年，看上去都吊儿郎当。他说，这是我兄弟。
　　然后当着我的面点燃了一根烟。
　　我对他刮目相待，可以啊，在公共场合，可以抽烟。
　　可是记忆里的陈磊不是这样的，当年的他还是一心一意热爱学习的三好学生。如今时过境迁，眼前的这个人跟社会青年一样，而我也无心过问。
　　也是在广播里知道了他的故事。
　　想想自己曾经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半斤对八两，当然无资格数落别人。
　　说起来，我当年出道的时候，他还在吃麦当劳。他也就在学校里肆意潇洒招摇过市。在外面，根本就不行。
　　突然我就有一种鄙视。
　　他说：李雪，上次的事要感谢你。
　　我恍然想起，他说的是帮四大美女求情的那件事。
　　我说，你不会是对她们有意思吧。
　　当然有意思也正常，如此一个翩翩绝世佳公子，出手阔绰，又浪漫帅气，在哪个女生面前，谁不会心动。
　　他说：李雪，你别忘了，当初我追过你。
　　我哈哈地笑了起来，说，你还记得你当年早熟啊。
　　然后周围的男生开始起哄，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反感他们，总感觉不伦不类的。拿父母的血汗钱在学校混日子。
　　于是，我寒暄了几句，就走了。
　　后来潘晓对我说，那个男生长的好帅啊。
　　我轻蔑地笑了笑，哦。
　　我说，你这个三好学生，怎么，发花痴啊？那种痞子你离远点，沾上了，就知道厉害了。
　　潘晓跟个花痴似得，自言自语：那也得人家看的上啊。
　　放学后，我依旧是在校门口等小白脸，后来收到小白脸的信息：太晚了，今天老师拖堂，你自己坐车回去。
　　嘿，我愣了一眼就想骂人了，怎么不早点说。校车刚刚离开。
　　我举目四顾的时候，想想这个时候坐车也得走个一两里地。
　　小白脸，真是个呆子。知道会拖堂，就早点发信息过来。
　　就当我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了：喂，在等你男朋友？
　　我一听是陈磊，我说：不是，那是我表哥。
　　他骑着一辆新式的自行车，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这个社会主义的败类。
　　整天就知道拿父母的钱花天酒地潇洒拜金。
　　他说：上来吧。
　　然后我就坐上了他的自行车。
　　他问，你家还住在那儿。
　　我说，是啊。
　　你们没什么吧。
　　我骂了句，混蛋，他真的是我哥。
　　他笑了，说，那天我看见他买了一袋小笼包给你。
　　我说，是啊，我们是亲人，互相关心很正常。
　　陈磊说：你不要句句提防好不好。
　　我：哪有，是你想多了。
　　我开始言归正传：陈磊，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陈磊说：哪样？是不是不够帅了？
　　我说：你装什么装，陈磊，说实话，我看你这样挺难过的。
　　他笑了：谢谢你的关系，我过的很好。
　　我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我想可能是环境的改变让他受到影响。成长的过程永远是一个谜。
　　突然旁边驶过去一辆公交车，我远远地听见了一群起哄的喧哗声，有人大声叫：陈磊，你又在勾引学妹。
　　我转头看了一眼，车就飞快地过去。
　　我嘴角上扬，轻轻一笑。陈磊说，那是我兄弟，他们就那个德行。
　　我说，看来这个垃圾学校还有很多像你这样的不爱学习的纨绔子弟。
　　陈磊抬高声调说，什么？垃圾学校，我可是花了三万块钱才混进来。
　　我笑着骂了一声，败类。
　　第二天傍晚，教室外面聚集了一群女生，特别嚣张张扬地在门外喊，李雪，出来。
　　潘晓紧张地小声说，是那个女生。
　　她格外关心地说，李雪，你不要出去。
　　我朝外面望去，有一个一头秀发的女生怒目圆睁，然后我站起来一笑，哦。原来是她？
　　我说，潘晓，你放心，上次的事我会帮你报仇。
　　我就径自地走出教室。
　　几个女生就特别嚣张地把我围住，说，李雪，你挺能耐啊，连姐姐的男人也敢抢。
　　这时，我看见汪凌紧张兮兮地跟过来，说：各位姐姐，我想一定是个误会，李雪不是那种人。
　　我冲汪凌微微一笑，然后依然是目不改色心不跳地注视着那群人。
　　然后有一个女生斥责道：傻逼，我亲眼看见陈磊拿了一袋蛋糕递到她教室里，当时我还不知道是谁？
　　我说，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女生就特别牛逼地点了点头，说，葛丽雯。
　　我打量了一眼她，说，不错哦。
　　旁边的女生骂了句，操，敢这样跟姐姐讲话。
　　我瞪了她一眼，然后呢？
　　葛丽雯怒了，说，尼玛的逼挺嚣张啊。
　　然后有人说，把她拖进厕所。
　　我顺着声音一拳头砸过去，很快地就勒住了那个女生的头发，使劲地拽在掌心。
　　我听见那个女生始料未及被我打了个粹不及防，惊地不敢动了，嘴里一个劲说，妈的动她啊，动她。
　　我就知道她就是个草包。
　　敢在老子面前耍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
　　我转身拖着那个女生的头朝墙上撞去，周围的人都吓到了，她们没想到我出手如此迅猛，而且那么狠。
　　这时，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我松开手的时候，那个女孩已经瘫在了地上，我看着她骂了句，没用的骚货。
　　然后看见她们都怔怔地立在那里，我就大声地骂了句：看什么看。
　　我对葛丽雯说，你听着，你想弄我的人可以，就今天，放学后，我等你。
　　我看到她迟疑了片刻，脸苍白得没有血色，最后强撑着笑容，好，你等着。
　　我说，行，就这么定了。
　　周围的人开始骂骂咧咧，我吼了句，妈的，在骂一句，我撕烂你的嘴。
　　突然她们都不敢继续说下去，世界终于安静了。
　　我冷冷地笑了笑。李雪，看来，今天，你，要，替天行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