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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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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封随拿出了令牌,宫门打开,两边的侍卫纷纷跪下。
“走吧,记得叫我小予哥哥。”
乔白予穿着绿丝软缎的裙子,背着银色素纹的小包。那宫门打开时一阵风袭来,吹得他两腿凉飕飕的。
他跟在顾封随身后,走向了宫门外。
宫外和宫内是完全不同的,乔白予第一次有了街市,商铺的概念,他看见街上很多人在走,大家见面不用拘于礼数,他看见有些人面前摆着东西叫卖,那叫摊。他还看见了人们都用一样物品换那些摊中的东西,他知道,那个物品,叫钱。
“有什么想看,想逛,想买的吗?”顾封随问他。
一出宫自己就成了这‘小予哥哥’的未过门的妻子, ‘小随’有什么要求,乔白予寻摸着‘小予哥哥’真的都会同意的吧。他想走走那些街巷,想逛逛那些摊,想买那一串串着红色果果的东西,还有那洒着葱花的面,怎么那么好闻?那个摊上有好多红红绿绿的小摆件,那个摊上的是什么神药?好像可以长生不老。
“嗯,”顾封随答应着,“先去办事!”
乔白予早该想到自己没那么幸运。他跟着顾封随走出宫门,现在,又走上了城墙。
“还记得我和你说过什么吧?”
“记得,小予哥哥。”
这一路上乔白予听到了不少传闻,什么有位仙女姑娘住在春风楼等有缘人啊,什么有军队居然驻扎在城外不远处,还有什么?说皇上乔白予因对顾大将军太深情,顾封随被诛后心神恍惚,竟找了一个小太监,让这小太监穿女子的衣服,给他起名叫小随,要小太监叫自己小予哥哥,还要立这小太监为后。
关于皇上乔白予的传言,嗯,很好,顾封随还真是神通广大,能叫百姓们口中传出这话。前面那些他都能认为是有点事实依据,可立后是怎么回事?
“你很在意那传言?”顾封随站在城墙上,乔白予跟在他身边。
在意你个大扒鸡,乔白予真不知道顾封随怎么能有脸说出这话来。但他压着火不说,毕竟他现在就是个奴才,又怎么敢跟主子较劲呢。
“皇上,人来了。”
乔白予明显感觉顾封随身子一僵。
“走吧。”他的表情很不自然。
乔白予跟着顾封随下了城墙,跪了一地的人。
“你们都起来吧。”
乔白予看见跪在中间的一对夫妻,他再熟悉不过了。
牵上乔白予的手直直走近那对夫妻,顾封随只觉得自己心脏都骤停了,那称呼他应该怎么叫出口。
眼前的夫妻看着他,示意他开口。
“姑姑姑父。”他拉着旁边的乔白予,“这是,小随。”拍了拍旁边的乔白予,“小随,叫姑姑姑父。”
“姑姑,姑父”乔白予的眼眶一热,长公主上前拍着他,“哎,小随。”
“承蒙皇上挂念,这几日我们夫妻在牢中并未受苦。”顾亦安躬身,“皇上不怪我教出顾封随这个逆子,还赐名小随给这位姑娘,我们夫妻实在是感谢。与这位姑娘也算有缘,皇上可否让我们夫妻和这位小随姑娘单独谈谈。”
顾封随撤走了周围的人。
“行了,小予别难过了。”长公主握着乔白予的手,“我这还是第一次看小予穿女装呢?做女子的感觉怎么样?”
“姑姑别取笑我了,我和女孩子不一样,胸平平的,怎么都像不了女孩子。”
“这话别说了,”顾亦安在一旁笑着,“你现在可是在扮女子。”
“姑姑姑父为何……”
“小予或许有所察觉,”顾亦安打断他,“你小随哥哥这些年虽然看着极为正直,又或许不是这样。”
长公主拿出手帕给乔白予擦眼泪,“手帕是女孩子要随身携带的,记着点。”
“你小随哥哥这么做不一定是对的,但你别怪他,毕竟,”
“毕竟什么?”长公主瞪着顾亦安,顾亦安笑笑,“毕竟你小随哥哥是这场戏中取舍最大的。”
“我知道。”乔白予回着。
乔白予回去时,远处的顾封随有些不舍。
顾亦安冲着他微笑,示意他把乔白予带走。
刚回过头,“你这个做父亲的居然出卖你儿子。”长公主掐了掐他的手。
“谁叫这个不孝子叫我姑父来着。”
“什么?”长公主准备上嘴咬。
“好了,说笑的,我们谁能瞒得过小予呢,怕是这些年,小予都在陪着我们这些大人瞎胡闹。”
“小予,”长公主缓和下来,“我这是第一次看小予穿女装,怕也是最后一次了吧。”
“小予肤色白腻,加上衣装,除开胸,倒都向女孩子了。即使现在不是,也会像乔景叶说的,总有一天能恢复女儿身。”顾亦安搂着身前这个陪伴自己多年的小女人,“走吧,他们有他们的路,我们也有我们的路。”
顾封随带着乔白予走了几条街巷,又买了乔白予先前想吃的小吃。没给乔白予买那些小摆件,小玩意儿,他还有事,等回宫前再陪他逛那些摊。
“兰可约了我见面,一会儿我带你去吃那洒葱花的面,你乖乖在那儿等着我,若是想回宫,就拿着令牌回宫。”
“小予哥哥您要丢下我一个人去?”乔白予问顾封随,“我不是您未过门的妻子吗?”他这第一次出宫,顾封随给了他钱,可他又不认识钱数,他可不敢一个人呆着。他拿着顾封随给他买的东西不敢吃,等着顾封随改变主意带着他。
“你先把手上的东西吃了,我们就一起去。”
乔白予就想尝尝这些宫外东西的味道,他早上吃了一只扒鸡,可吃不完手里的那些小吃。顾封随接过那些剩下的,继续吃着。
“兰可那儿是军营,”乔白予看着顾封随,“就是那驻扎在城外不远的军营。我前脚刚回来,他就把军营驻扎在那儿。”
“兰可带的军好像不是在这里,”乔白予问他,“这不是干扰民心吗?”
“而且,兰可那边遇上妖魔袭击,没有军人怎么能行?”
“他们这些带军的人一向如此,平日里和气冷静,可冲动时便是不管不顾了。”顾封随把包小吃的纸折好扔掉,“我们走吧!”
乔白予没注意身后好像有一个小小的光点跟着他,而不远处一座楼的窗边,站着一个女子,她的周围飘着同样的光点。
她拿出一块手帕,“若这人再回城,把这个给送过去。”
那小光点围着那手帕,形成一片光,接着连光点带手帕都消失了。
军营大门前,顾封随拿出一块玉佩,让门前侍卫传话给兰可。
“若兰可不冷静,把你我二人分开,你静静等着便好,不要激怒他。”
没一会儿,出来一队士兵,把乔白予和顾封随围上,带进了军营。
“将军,人带到了。”
“带进来。”乔白予听出屋里人的急促。
跟着进了屋。
“顾封随,你还真敢来。”兰可瞥了一眼乔白予,“还带着你这未过门扮女装的小太监。”
“你约了我,我当然要来。”顾封随说的平淡。“只是小随他并没有牵扯此事,你不要说他。”
“原先听说你大逆不道被诛,我们兄弟都觉得你必定是被冤枉的,我马不停蹄往这赶,是想当面问问皇上怎么回事。可当回朝看见你坐在皇位上,我就恨不得你被碎尸万段。”
“我今日来是想劝你撤回在这的军队。”
“我今日是想亲手宰了你这逆贼!”
顾封随看着兰可许久,开口:“你杀不了我。”
“我知道,父亲和几位叔叔都只允许我将你囚禁起来,好好把你的罪过弄清楚,问明白皇上的下落。”兰可笑着看向乔白予,“但我可以宰了你喜欢的这个小太监。”
欺软怕硬,就因为乔白予是个太监身份就可以随便杀吗?
“我与他之间并无牵连,你杀了他对我也没有任何影响。”
“那就要试试了,把顾封随带下去好好看着。”
“至于你这女装小太监,”兰可看着乔白予,“小爷可以先陪你玩玩。”
顾封随和乔白予都被关起来了,只不过乔白予猜测顾封随没有他这的待遇好。
脚步声从门外响起,兰可带着两名手下进来,乔白予赶忙起身行礼。
“不用了,”乔白予也就停了动作。
“刚刚若是吓着你,我只能说抱歉。”兰可从手下那儿接下一个包裹,又放在乔白予面前的桌子上。“我知道不论你是被迫还是自愿留在顾封随身边,还是因为这不得已的身份,但你若是自愿的,我劝你以后看清自己的主子。”
“拿了东西快走吧。”说完转身就走。
乔白予深吸一口气。
“兰可,”
刚要踏出门槛的人一停,又调转回来。
“你叫我什么?”
“兰可将军,你若听不出我这声音,也该好好看看我这张脸吧。”
对方瞅了自己半天。
“你,你这容貌……”
“若兰可将军还有迟疑,那么接下来这东西足以说明我是谁。”
他从里衣拿出那东西扣在兰可手中。
兰可看了看手中东西的形状,又把它翻转过来。
“这是,玺,先皇的信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