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没有繁星》罗十七

7、迷失

　　浑浑噩噩过了那么多年，许诺第一次觉得自己是真的遇上了大案子，尽管当了三年的警察。但不知道为什么，那种冲内心自然而然就流露出的恐惧就是怎么也挥之不去。所以，再看见那些人把毒品一箱一箱的搬出来后，她隐隐的察觉到，也许，他回不去了。
　　对面的男人不止一次的往她那边看了
　　那是张很好看的脸，不太像是经常吸食毒品的人。“你”那群人中有个长得有点微胖的人指了指许诺旁边的那个女生，她认得她，叫许时眠，是A市有名的画家，能在这种地方遇见这样的人物，许诺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许时眠长得很好看，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好看，那是张介于清纯与妩媚之间的脸，是所有A市男生的初恋情人。
　　许时眠甩开了男人伸过来的双手，对着他的脸吐了口水，“别碰我。”
　　气氛变得尴尬，“TMD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你是谁阿。要不是我们老大看上你，老子早教几个小弟把你解决了。”那人压低声音说，“还是你更中意我们。”许时眠长得确实讨喜，难得，在这地方都还能有人因为她争执起来。
　　所以？在预料之外的事。刚才盯着她的那个男人居然会开口，因为许时眠吗？“刘哥。”他叫那个男人，“大哥不会喜欢那种货色，诺。”他指了指许诺的方向，“据我跟着大哥那么多年，大哥喜欢的应该是那种，你不记得了吗？”许诺欣喜与被他夸奖，又讨厌他为了许时眠而让她冒险。“陆初华，你不会是看上他了吧？”男人用手捏紧了许时眠的下巴，然后用蘸了毒品的嘴再许时眠唇上狠狠咬了一口。然后又很快放开。
　　许时眠的唇上沾了些许的血渍，几条牙龈显得有点突兀。“算了，这次就不跟你计较了，”
　　许诺果然被带走了，在经过陆初华旁边时，她听见他用极小的声音对她说了句对不起。她讨厌别人说这三个字，那意味着谎言，欺骗，背叛还有放弃。她没有理他，只是稍稍挺直了身子，想起藏在鞋底的那把微型小手枪。那是缉毒警察护命用的。
　　回想起当年刚开始做这行的时候，上司是个三十几岁的男人，义正言辞，一脸严肃的对着他们这群刚处事的孩子说：当你打算做一名缉毒警察的时候，那就说明，你的命不再是你自己的了。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们每个人都会结婚生子，平平安安。但是，我更希望在这里的你们，做好，随时献身的准备。因为这个行业，远比你们想象的要难很多。
　　她看向旁边的陆初华。得偿所愿。
　　他们口中的大哥长的没那么恐怖其实，可当许诺进到房间时，她看到的就是，一个男人拿着皮带抽着墙上的一个女生。可以看得出来，哪个女生年纪还很小，脸上的稚气还没有完全退去。“许诺，我认得你”男人对着她笑，像一个看到猎物的豹子，笑的龇牙咧嘴，把心底的欲望完全展现在那个笑容里。“你现在在这个道子里很出名啊。那个贩毒的不认识你。”他又自嘲。“上次你们抓的那个男人，对，就是那个被你开枪打死的那个，他可是我的人。”许诺的腿不自觉地抖了，很怂
　　她想，怂爆了。但，她是个女人。
　　“哎呦，怎么，害怕？害怕就对了。”他激动地抓着许诺的衣领，“你杀人的时候怎么没害怕呢。”
　　怪不得，怪不得刚才陆初华会为了许时眠，为了保护她而不让来这里，怪不等他会对他说对不起，那个男人啊！每个人，每个人都会想要牺牲她，每个人都想要在危险的时候毫不犹豫的把她推出去。那时候，她忽然就想起十八岁那一年，父亲为了一个女人脑子要离婚的样子，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在知道这件事后，她居然给了自己父亲一巴掌。后来，因为母亲生病去世，那个男人都没回来一面。一面都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