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银魂》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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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杉晋助意味深长的盯着手中的面具，眼睛与面具上狰狞恐怖的双眸重合对视。他身体里沉睡的野兽终将会苏醒，只不过在熟睡时的它在别人眼中是温驯平和的。
在晋助观察面具的时候，枫雨泽同时也在观察着他：这个被称为修罗的男人，不管在战场上如何恐怖令人望而生畏，在他面前这个男人仍旧只是个有血有肉的人类罢了，会笑，会哭，也会死。
自己则不同，他是天人，是所谓的“外星人”，相对于人类他缺少相同的情感，也没有人类脆弱的体质。他仍旧记得那次在战场上斩杀敌人，血液喷射到裸露在外的肌肤上，被这种炽热的液体覆盖，他觉得全身的血液都为之沸腾，拿伞的手都控制不住兴奋的颤抖。
有时他又会想起自己以前做总裁的时候，即使是极其重要的商谈成功亦或是得到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时都未能让他如此兴奋。
在职场上谈笑风生的枫雨泽不存在了，而另一个在尸体堆里淡然回首的杀戮恶魔将会出现。
“嘭——”
大颗的烟花在天空中炸开，耀眼绚烂，流光四溢。
——烟火大会开始了。
点点星火散落，又一颗颗的颜色各异的烟花紧接着顶替了黯然散落的烟花，烟花完美形成一个四散的花朵，漂亮的令人入迷。
两人站在原地望着天空，这一刻，他们是美好的，静望着美丽的烟火，烦恼的事情通通被置之脑后，什么都不用想，只需要沉浸在这之中。
“高杉君，你有没有想过攘夷战争结束后要去做什么？”枫雨泽贴近晋助耳边，问出了一个令男人无法回答的问题。
晋助转头看向少年，平日里苍白病态的脸庞在忽暗忽明的烟火渲染下多了活力的色彩，发梢在微风里飘动，本来是极其平常的黑色头发，可胜人的光泽感却是和黑曜石一般的好看。
只是少年琥珀色的双眼里仍旧是他从来都看不懂的神色，如同平静的水潭，没有波纹涟漪。
他真正向往的生活还是之前松阳老师还在的时候，他和银时几个人在私垫的那段时间，那是目前让他觉得最舒适的时光。
战争结束了他又能做什么？
“我…不知道。”
晋助心里还没有确切的答案。
不觉间已经盯了少年这么久，晋助眉头紧蹙，这种偷窥的感觉……
自己早就在不知不觉中被这个少年吸引了。
目前的晋助还没办法认清自己刚萌芽的感情，不过让人肯定的是，这颗幼苗会继续成长，变得越来越强壮。
雨泽笑笑：“我啊，希望战争结束之后，能够平安隐退，娶一个漂亮贤惠的妻子，生几个孩子，再和弟弟一起开个小店，共同经营，过上安稳的生活。”
晋助听的怔住了。
“听起来很美好吧？”纹陌有些自嘲的自言自语道，“说起来，也只是奢望罢了……”
枫雨泽的这些小细节被高杉尽数收入眼中，这倒是他第一次听这个家伙吐露心声，而且表现的很让人为之动容。
奢望……
也对，在目前的混乱国情下，听起来简单平凡的话也就成了难以实现的愿望。面对幕府以及天人的极力打压，攘夷战争的胜利是否也会成为奢望？
眼睁睁看着昔日同伴一个个死在战场上，他们连眼睛都来不及闭上就倒下了。或许，在那时他心中已经有了迷茫和彷徨，可他绝对，绝对不能轻易放弃！为了同伴，为了松阳老师，为了自己所坚持的武士之道！
“我有个很可爱的弟弟，他还小的时候经常跟在我的屁股后面，像个跟屁虫，傻傻的。我记得他特别喜欢甜的东西，却脸红着说甜食是弱者才会喜欢的东西，太可爱了对不对？”说到这里枫雨泽的眼神明显的柔和了起来，盯着远方的烟花，嘴角带着的笑意又在接下来变得冰冷。
“可天人进犯，幕府无能，我的父亲不忍国家就此败落，偷偷的加入了攘夷。到后来宽政大狱，幕府的人闯入家里带走了父亲，不久母亲病重，时日不多，美好的一切全部破碎。我那时的脑海里只有对幕府对天人的痛恨，把弟弟交给婶婶照顾后，就带上包裹离开了曾经美好的家，也加入了攘夷志士。”
晋助安静的听着，这样的经历他也曾在很多志士口中听到过，可每听一次都会有不同的感触，也正是这些经历推动着攘夷坚持到现在。
说完这些子虚乌有的经历，枫雨泽咬在舌尖上强行挤出了泪水，湿润的液体在眼眶内溢满、渗出，直至滑落脸颊。
高杉晋助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少年，他生性高傲，从来没有安抚过别人，可少年眼角的泪痕切切实实的触动了他，令他有些心疼。
“高杉？”
枫雨泽感觉脑袋一沉，头顶上多了一只宽大的手掌，疑惑的转头，看到的则是高杉冷傲的侧脸。
这也算是安慰吗？
不过也满足了，他当然不指望高杉会有多同情自己，他的目的只是一点点的加强这些人对他的信任。
烟火大会结束，人群离散，枫雨泽在与银时等人回去的时候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有人在跟踪他们。
枫雨泽依旧自然的和坂本打着哈哈，唯一的变化就是眼里多了分警惕。是谁？刚出来这么些时间就被盯上了，真是麻烦。
突然偏头，那人显然没料到自己会被发现，动作慢了些许。余光中有一道黑影窜入茂密高大的树木当中，尽管他躲得很快，仍旧没有逃过枫雨泽的眼睛。
天道众吗？
枫雨泽心底已经有了些猜测。
几人走远后，那道黑影现了身，他双手抱胸，笔直的站在树木顶端的枝干上，身后是盈盈明月。
灰色微卷的发，他的眼睛是血的颜色，在那之中看不到感情的存在，只有漠然和冷静。最悚然的是他脸上那道刀疤，从额头斜跨高高的鼻梁直至脸颊，叫人望而生寒。
此刻他紧盯着枫雨泽离开的地方，居然能发现他的存在，那个黑发少年……究竟是什么人。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银魂》第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