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爱上贼》萧一鸣

3、第三章 生命垂危

　　（一）
　　走南走北的过来瞧一瞧、看一看，《狗爱上猫》开始了：
　　天色渐渐暗沉，夜空中出现了星子。周围黑漆漆地一片，隐隐约约可以看出影子。
　　“快！快！”两个小厮模样的家仆接过韩子衿，塞进一辆撵轿里，急匆匆地往翠竹苑抬去，幸得街上百姓相助，才得以抬回。
　　林小蝶大汗淋漓，面如死灰，嘴唇发白，撑着疲惫的身子，快速迈起步伐，急匆匆地跟着轿夫跑了起来，还一直催促着。
　　“快点走啊，晚了进来不及了！快！快！”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下的力道。她喘着粗气，险些体力不支，肺部像一团灼烧的火，又像无数粗糙的沙石摩擦，疼痛不已。咬咬下唇，体内像又充满了使不完的力般，跟了上去。
　　直入翠竹苑，一路畅通无阻，院内灯火通明。林小蝶帮两个小厮一同将韩子衿抬到床上，跪在床边握着他的手，眼泪急的在眼眶里打转。
　　“大夫来了！”流朱不知什么时候又换回丫鬟衣服，从门外进来。“少夫人，大夫来了！”她抬头，看见流朱身后跟着一位白胡子老爷爷，急忙要跑过去，一个踉跄，腿直接软了下去，她爬过去，一双噙着泪的双眼红的狰狞，看着大夫，祈求道。“大夫，你救救他！！”“快起来，让我看看病人！你们先出
　　去！”大夫扶起她。转头看了看床上的韩子衿，忙不迭地点头。“好！！好！！！”流朱将她扶了出去。门外丫鬟仆人忙的不可开交。翠竹苑内，一直有人忙着送开水，然后送出一盆盆血水，如此来回交替。
　　“儿啊！”老夫人由春桃扶着走进翠竹苑，气息错乱，步伐急促，头发凌乱，一身狼狈，看似刚刚准备就寝。
　　“宛言，里面情况如何了？”似是斥责。
　　“婆婆，宛言不知。”她低下头来，心中明白自己这次是真的过分了，即使不是故意的，也无法得到原谅。她跪了下来。“婆婆，你惩罚我吧！”泪止不住的又涌了上来。“惩罚你有用吗？若不是你逃出相府，衿儿外出寻找，能出这种事！”韩夫人嘴唇颤抖，像是瞬间老了十岁，脸上的褶子微微颤动。她闭目，屏息，差点儿晕厥，春桃扶着她。又睁开双眼，复道。
　　“我老了，只有衿儿一个孩子，禁不起折腾了！我知道嫁给衿儿非你自愿，可我韩家对你不薄，若这次平安度险，你愿意老老实实地跟衿儿好好过日子吗？”韩夫人力不从心，厉声训问道。
　　“宛言愿意！”若韩子衿这次平安度险，她不管自己身份会被发现还是怎样，就当是弥补这次之失，她愿意好好在这里过日子。她爬到夫人脚边，攥着夫人的衣襟，又强调：“宛言真的愿意，若这次宛言再出逃相府，就让宛言不得好死！”见她有心悔过，韩夫人叹息一身声，将她扶起。“我不要你不得好死，起来吧。”林小蝶扶着流朱才从地上爬起，腿部膝盖像一团软趴趴地海绵，毫无力气。
　　（二）
　　走南走北的过来瞧一瞧、看一看，《狗爱上猫》开始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大夫方从屋里出来。
　　“大夫，我儿怎么样？”韩夫人和林小蝶快速冲了过去，大夫面露难色。“韩少爷失血过多，刀器伤口极深，离心脏仅一寸之遥，能否活命，就看他的意志了。若醒来，那多半没事，若醒不来了……哎~准备后事吧。”
　　韩夫人，当场晕了过去。经历了一天的生生死死，林小蝶似乎沉稳了许多。“春桃，将夫人送至房内休息。”转身，取出一锭银子：“大夫，您收好，若有什么问题，这两天恐怕还得多多麻烦你。”
　　“哎哎，不妨事。若醒来了，叫我便好，到时开张方子，养病即可。”说完便走。
　　她来到屋内，充斥着浓郁的血腥气味，床上的韩子衿嘴唇惨白，单薄的似一张白纸，一个不注意便会被撕破。她走至床边，抚上他的脸，呆呆地看着他。
　　不眠不休，不知过了几个日日夜夜。“少夫人，去休息吧。”流朱看不下去了，一直劝说。“要不，吃点东西？”
　　“不了，流朱，再去换些水来，我要给子衿擦擦身子。”她睁着布满红血丝的双眼，有气无力地说。“是。”片刻，流朱换了一盆水来。她拿起挂在铜盆边上的方巾，浸到水里，等它全湿的时候，拿出拧干。圆形的铜盆里，水花轻溅，发出‘哗哗哗’的声音。
　　林小蝶轻声叙说，无非是你若不醒来，我便同你去。她轻柔地擦拭着韩子衿的脸，解开他的衣衫，露出古铜色健硕的肌肤，常年练武的身子强壮博大，只是胸口处有一道极不协调的伤疤。一路蜿蜒而下，顺着手臂擦着手指，突然，食指动了一下。她一个愣怔，不知是否是自己看错。但见中指又动了一下。
　　“你醒了是吗！！你醒了？！”她沙哑着嗓子激动的握紧他的手，眼泪像水一般，顺着脸颊滑落，连续不断。“你醒了、你醒了……”握紧他的手摩擦着自己的脸。床上的韩子衿睁开双眼，便看到了哭成泪人的林小蝶，他抬起手，擦掉她的眼泪。他嘴唇动了动，似在说什么，林小蝶附耳倾听。“不要哭。”听到这三个字的林小蝶似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泪如雨下，她一边擦着泪，一边笑着说：“好，我不哭。”干涸的嘴唇一笑裂开了口子，嘴角的疼痛和眼角的流不完的泪阻止不了她的笑，样子极为难看。
　　“你看，我不哭了。”她哭着笑说。拎起袖子，朝脸上胡乱抹了抹，整理整理情绪，朝门外喊了一声。
　　“流朱，子衿醒了，准备些清粥小菜，我要与他一起吃。”流朱走了进来，看到醒着的韩子衿，表情似开了花儿般的欣喜。
　　“哦，对了，通知一下婆婆和公公，说子衿醒来了。”“还有，通知孙大夫，说子衿已醒来，让他再来看看。”
　　（三）走南走北的过来瞧一瞧、看一看，《狗爱上猫》开始了：
　　一时间，翠竹苑又热闹了起来，不同于那时的喧闹，是欢喜。韩丞相和韩夫人听闻韩子衿已醒，匆匆忙忙赶来。
　　翠竹苑门口，林小蝶正送孙大夫离去，她吩咐流朱按孙大夫的药方抓药，便走进屋里。前脚刚刚进屋，后脚韩丞相与夫人便一前一后的进来。
　　“衿儿！”韩夫人扑至床边，看着面如白纸的儿子，不禁老泪纵横。
　　“娘。”只见唇动，未闻其声。抬起头，又看了眼韩丞相，“爹。”韩丞相点了点头，刚毅严肃的脸上掩不住的疲倦，他恍惚呢喃：“醒了就好啊，醒了就好啊……”竟是不忍背过身去。
　　“爹、娘，孩儿不孝，让爹爹娘亲担心，请惩罚儿子。”用尽所有的力气般，喘着粗气。
　　“衿儿，这怎么能怪你呢？”她见他挣扎着要起身“你不要起来，别激动，躺着。”
　　“婆婆，你在佛堂也跪了几宿了，现在子衿醒来，你若信的过儿媳，便回去休息吧，我来照顾他。”林小蝶见韩夫人悲恸情绪没有减缓，反而热泪直流，劝慰道。
　　“我不，我要在这里陪着衿儿，昨儿个，我做梦，衿儿……呜……呜呜……衿儿没了，我不！我就在这里看着他。”
　　“婆婆，你再看看，子衿就在这里，悲情伤身呐，你看，他不是没事吗？”韩夫人的情绪感染了林小蝶，她蹲下抱着韩夫人，不禁热泪盈眶。
　　“娘，我在这里。”韩子衿还是唇动无言，努力地说着
　　。“行了！素芳你跟我走！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不懂事！”韩相爷转过来，打断正在上演的苦情戏。
　　“你在这里，让子衿怎么休息！岂不是让他情绪更糟！”韩夫人踉跄的站起身，也清醒过来自己对梦中的事反应过烈，子衿确实已醒来，只说：“老爷，素芳鲁莽了。”
　　“宛言，你要好好照顾子衿，过几日，他大好了我再来看他，记住，病人需要静养。”说完看了眼韩子衿，三步走一回头，恋恋不舍的与韩相爷一同离去。“是。”林小蝶行常礼恭送，刚转身，便看到床上看着摆着盯着自己的韩子衿。他看着她，她亦看着他。韩子衿动了动身子，极为不适。她连忙上前。
　　“你需要啥？我帮你拿？”见他只是动。“你想要起身？”韩子衿点了点头，她拿过靠枕，将他扶了起来。他指了指自己的肩膀，沙哑着嗓音：“靠过来。”
　　“让我靠过去？那哪儿成啊？不成！”坚决拒绝。他还是指了指自己的肩膀，表情说不出来的复杂，但在林小蝶的眼中是痛苦的表情。
　　“好好好，我靠，撑不住了告诉我啊。”他点了点头，她走到床边，坐了下来，两人相依而偎，片刻，都睡着了。时间如白驹过隙，兔走乌飞不觉察，转眼过去了半个月。“啊~，张嘴！”林小蝶左手端着白色小瓷碗，右手拿着小勺，喂着韩子衿吃白粥。他一口含着勺子，吞了白粥，咽了下去。复又勾上林小蝶的脖子吻上她的唇，他伸出舌头舔过她的唇瓣，探了进去。两人的舌头搅在一起，紧密相贴，丝丝入扣，像华贵丝绸般滑嫩。林小蝶右手端碗端的辛苦，“呜呜呜”的抗议个不停，韩子衿仿若未闻，想要将她吃了般，品尝了个够，才放开。
　　“又来！”林小蝶喘着粗气，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差点儿窒息。自从他能自行坐起，每日喂他吃饭，总是要被他啃上一口。
　　“娘子，为夫已经忍的很辛苦了，你也体谅体谅我。”露出狐狸一般的微笑。“嗬……我们不是说……嗬……等你好了之后……嗬……嗬……就行……嗬……吗？”脸似是要帖上了地面，红的像猴子的屁股，冒着蒸气。
　　“就什么？嗯？我怎么觉得我己经好了。”嘴角快要咧到耳根，只觉得这伤受的大好。
　　“这粥你还吃不吃了！不吃我拿出去了！”不等他回答，鬼慌忙地逃了出去。韩子衿火热的视线，黏在她的身上，随着她的身影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