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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错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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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列位看官:此书背景为历史架空,本故事纯属虚构,以悦世之目,破人愁闷为主,切勿当真。
捕快爱上贼,就如同狗爱上猫。狗爱上了猫,为爱追逐,猫却以为狗要拿将自己,躲避不及,狗爱猫爱的痴狂,猫避狗就像躲避瘟神。哎~,这个中孰是孰非,真叫人难以言说。
金陵城内,大街小巷贴上了布告:近日城内盗贼多扰,请各家各户夜晚闭门防盗,不要外出。布告前熙熙攘攘站满了人。
“天子脚下,贼人如此猖獗,城中衙门实在叫人心寒!”一位身着布衣的平民站在众人中央感慨道。
“哼!一群打着义盗名义的小贼!甚劫富济贫?劫了那么久我也没见一两!”一大汉吹胡子瞪眼。众人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渐渐散去。
是夜,月黑风高,梁上蒙面黑衣人飞檐走壁,身影如猫般灵巧,轻轻一跃,便从屋檐这头跳到屋檐那头。连续几次这样的动作后,来至金陵林府,立于府院墙头,纵身一跃,落入草丛。只见黑衣人踮起脚尖,左右环顾,沿着墙垣行走。府内,张灯结彩,红绫漫天,大红双喜字贴满房门,院内热闹非凡。黑衣人潜入院内,拱起背部行走于回廊上,彩灯通明,流光溢彩,照的人心中打起了退堂鼓,她竖起耳朵,小心行事,惊觉有脚步声将至,打开旁边房门,躲了进去,万分凶险,待脚步声走过,转身打量四周。屋内厅堂正中,大红双喜赫然显立,堂前桌案上布置一对金樽红烛,烛火跳动。黑衣人心中暗叫不好,转头,雕纹遍刻的檀木床上未见新娘,只见一件大红嫁衣凌乱放置。是时,门口响起了嘈杂。
“撵轿来啦!快叫新娘子!莫要误了吉时!”一位老妈子扬声喊道。
“撵轿来啦?!”一道清脆女声应道。房门推开,进来一个穿水绿衣衫的丫鬟,鹅蛋脸,柳叶眉,唇红齿白。这丫鬟尚有如此美貌,倒叫人疑惑小姐有什么样的花容月貌了。
“小姐!撵轿来啦!”但见床上,新娘子正端端正正地坐着,一言不发。
媒婆跟着进屋,走到新娘子的右边,在她耳边轻语。“姑娘,随我上轿吧。”新娘子闻声,伸出了右手,丫鬟忙握上了左手,迈着纤纤细步,向门口走去。
“小姐,仔细着脚下,高门槛哩!”闻声,抬高腿,迈了过去。
门口,聚齐了人,这嫡小姐出嫁,排场自然要大,连林家老夫人都拄着拐杖出来了,老夫人、夫人和新娘子三人抱头齐哭,盖着红盖头的黑衣人只能耸肩颤栗,似作无声哭泣,以求瞒天过海。
临行前,老妈子朝她的手里塞了一个白色瓷瓶,并嘱咐道:“姑娘,一定要握紧此瓶,不要松手。”她微微点头。上了撵轿,轿夫抬起,左右摇晃。
迎亲队立起了回避牌,敲起了锣鼓,吹起了唢呐,一路上吹吹打打。不多时,轿子来到了丞相府邸。
(二)
走南走北的过来瞧一瞧、看一看啦,《狗爱上猫》开始了:
府中宾客早已到齐。
新郎下马,掀起轿帘。新娘出,踩在小厮背上,刚刚一路同行穿水绿衣衫的小翠,忙着铺红毡,一块接着一块,随着新娘的步伐,不让她的脚沾上泥土。
跨过马鞍,走过火盆,进入正门。又进了一顶轿子,那轿夫抬进去,走了一射之地,快要转弯时,便歇下退出,另换了三四个衣帽周全的十七八岁的小厮上来,复抬起轿子。如此来来回回反复了几次,才停了下来。
林小蝶在轿中暗自咋舌,这是有多大的院子,自己竟阴差阳错来到了这么大的院子,除了金陵丞相府,还有谁家有这么大的排场,待会儿进了喜房,可一定要抓准机遇,快快逃走,切不可马虎大意了。
走出轿子,在小翠的搀扶下,来到正厅堂屋。明亮的烛火,透过大红盖头,照的她的眼睛明晃晃,□□的乏力差点叫她站不稳,倒了下去,幸亏有小翠扶着。
周围的声音热热闹闹,嘈嘈杂杂,似是有很多人,小翠塞了一块红布在她的手中,继而退下。
她继续向前走着,感觉到旁边拉扯的力,停了下来。
“一拜天地!”
转身,跪苍天。
“二拜高堂!”
转回,跪父母。
“夫妻对拜!”
左侧转,跪丈夫。
“送入洞房!”
礼成,起身,去喜房。
“呼——”她松了一口气。
林小蝶坐在床上,待房内丫鬟婆子都出去了,信手扯下了憋人的红盖头,只见她肤若凝脂,红唇紧闭,盈盈一握的身躯在领如蝤蚊的凤冠霞帔下更衬出她娇小可人。四肢的酸痛蔓延至全身,她不适地挪了挪。
“哎呦——”绝色的面容上,眉头蹙成一团。
“劳什子!”朝身下摸了一把,一粒花生。起身,掀开被褥,床上撒满了枣子、花生和栗子。莫名的心中一股子气,便要抬手将床上的东西打掉,发现左手还握着一个白色瓷瓶。打开,过半的五谷杂粮中露出一角金色圆环,将瓶中之物统统倒出,发现藏着的金银戒指各一对,雕工精细。
“哇,哈哈,这样回去的时候也不算是没有收获。”
看看四周,极致奢华之地,有没有什么顺便可以盗回去的。
刚欲行动,门口传来了声响,盖回盖头,重新坐好。
盖头再次揭开,但见一美少年,面如刀削、鼻梁高挺、肤色古铜、眸子深邃,只是面相冰冷了些,竟叫她生生在夏日酷暑中体会到了寒冬腊月。
见到她的容貌,韩子衿稍稍愣怔了下,恢复后,颜色缓和了些,甚至眼中产生了一丝玩味。他邪魅一笑:“娘子,我们是不是该喝合卺酒了?”
“啊、啊啊,是!”
韩子衿走到圆桌前拿起酒壶,倒了两杯,端回,递了一杯给林小蝶。两人喝了半杯,交换,将余下酒,一饮而尽。
趁林小蝶不备,他俯身吻上她的唇,将嘴中余下的酒全数喂到她的口中。她一个错愕,咽了下去。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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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她识得,是“天下第一名捕”韩斌,如何在这间新娘房里?是识破自己的的身份埋藏在这里?她急忙否认了自己的想法,不管怎么说,让天下人尽识的名捕埋伏,就如同在额头上写着“我是捕快”,除非衙门的人脑子都进水了。莫非天下第一名捕韩斌就是丞相府公子?!这两个人都是京城极赋盛名之人,顶了两个名字的韩子衿自己没见过,只知捕头却不晓得他竟是锦衣纨绔子弟,心中暗暗称呼,怪罪自己为何平时不多了解些金陵坊间传言。
看她发呆的韩子衿,不知她心中已经想了那么多。他握上她的手,装作无异的试探一下脉象,心里有了数。
“娘子,春宵一刻值千金呐!莫要浪费更多的金银,快快与为夫共度仙境吧!”说着,将林小蝶一个不备扑倒在了床上。
“夫君~”此话一出,娇滴滴的声调让她自己都起了鸡皮疙瘩,“奴家害羞嘛”声音与动作完全不一致地从头上摸出了一根翠玉簪子,朝韩子衿的后背快速插过去,像疾风一般,没人看清他的动作,只那一瞬,韩子衿已退下床去。
他伫立床边,面若桃花,一双脉脉含情的丹凤眼透露出势在必得的气势,嘴角微微的挑起,似是山间痞子:“你这是要谋杀亲夫?”
“娘子。”他轻声叫唤了一声,欺身上前,微微吐气的嘴唇离林小蝶的脸只差分毫,暧昧至极。
“你不解释一下自己如何会武吗?我所知道的林宛言可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专心在家挑着绣花针的标准闺家待嫁女子。”
“说!你是谁!”表情突然一凛,双手插上她的脖子。
“咳……咳”林小蝶面色渐渐变红,呼吸急促,心脏似是憋了一团火,她心想,难不成今日真的要命丧黄泉。
她挣扎着,作出有话要说的样子,韩子衿放开了她。
“咳……咳”待呼吸缓过来,说道。
“我没有要害你!只是一个误会!我到喜房的时侯,新娘已经跑了,你放心,我明天就离开这里,绝不停留!”
听到她说没有要害自己,韩子衿的眼神微微变了变。
“那你是谁?!”
“我……我”
“嗯?我什么?”韩子衿眯了眯眼。
怎么办,现在落在他的手中,如果撒谎的话,只要一经证实便可知我在撒谎,可若实话实说,岂不自投罗网?
“你怎会知道我不是林宛言?”她转移话题,拖延时间道。
“鞋子。”高冷的回答不带一丝温度。
闻言,她瞥了一眼鞋子,大惊失色,还是之前的黑色贼鞋,此时,黑色的鞋子好像露出极为诡异的笑,格外的讽刺,嘲笑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林小蝶看着韩子衿,干咽了口唾沫。
“我说了,你能饶我一命吗?”
“你先说来看看。”他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我是林小蝶。”
“哦~,金陵第一女飞贼。”所有所思的点点头。
“你觉得是我厉害还是你厉害?”韩子衿露出危险的笑,像猎人看着鹿般。
“你,当然是你,所以,我可以走了吗?”
“嗯,走也可以,但是贼和我夫人的身份只能二选一,选了贼,我现在就把你送到衙门!”
“你都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呀?!”
“你可知合卺酒的意义,合得鸳鸯卺,共匏同尊卑。拜了天地,喝了合卺酒,那你就是我的人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
“嗯?你想做贼?”
“不不不!”坚决摇头。
“那就是我娘子了。”
兜兜转转,林小蝶觉着自己绕进了一个大圈,圈里数不尽的迷宫,怎样也转不出来。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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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子衿解开暗红质地的腰风,褪下大红喜袍,露出一身白如初雪的单衣,衬出古铜色的干净脖颈,他走向林小蝶。
“你、你、你,你要干什么”林小蝶露出惊恐神色,口中的舌头更像是打了结,口齿不清,频频向帐内躲去,直至退到墙角。
韩子衿侧着躺到了床上,一双好看的丹凤眼露出笑意的看着林小蝶,他单手撑起,另一只手抓起一撮头发,放于指尖把玩着,调戏道:“娘子,你说为夫想要做什么?”美的不可尤物。
对面的林小蝶咽了一口唾沫。
“当然是睡觉了!”诱惑的表情瞬间变回高冷,放下撑起的手,转过背去。等了好半天,见他没下一步的动作,她才战战兢兢、轻手轻脚地也脱了大红袍子,穿着月牙白的单衣,将袍子丢了出去,爬到靠墙的位置,面向墙面。迷迷糊糊间睡着了,待醒来,已是清晨。
第二天早上。
一道明媚的阳光照进丞相府少爷的喜房里,但见屋内韩子衿抱着林小蝶躺在床上,二人身躯贴在一处,呼吸挨的极近,鼻息交错,彼此嘴唇几乎便要相触。林小蝶缓缓睁开双目,看到身侧放大的脸,脸部的线条犹如戈壁,刚硬转折。她挣扎着动了动,奈何某人在睡梦中如死猪一般,挣脱不得。韩子衿滚烫的体温透过单薄的衣服传过来,与他接触的地方,肌肤被灼烧的火辣辣的疼,她心里升起了一股莫名的燥火,不适应地舔了舔嘴唇,恰好舔到了他的鼻尖,刚张开眼睛的韩子衿就看到了她舔过来的小红舌头,然后感受到了鼻尖一点凉。
“娘子,原来你喜欢用舔的。”
没等她作出反应,他就吻了上去,舌头舔过朱唇,探向细滑如高级丝绒一样的口腔,似是上了瘾,觉得不够,又加深了这个吻,林小蝶双手挣扎着,身子却一点动弹不得,待他放开的时候,她差点儿被吻的窒息,一点力气也没有,只能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不行!自己一定要离开这里!凭她是金陵第一女飞贼,她就不信逃不了相府!
是时,房门被推开,进来四个滴仙儿般的姑娘,是夫人面前的大丫鬟,穿着粉绿黄白四色长衫,唤名春桃、夏荷、秋菊、冬梅。
“少爷、少奶奶,夫人命我们今天伺候你们的起居。”四人齐齐地行了一个礼,异口同声道。穿白衫的冬梅朝门口示意了下,身着同等样式服装,头梳同样发髻的丫鬟端着铜盘一个接着一个走进屋里,站成一排。且看她们手中,每人一样,执放水的面盆,漱盂,巾帕,绣着鸳鸯的锦锻衣裳,石青起花八团倭锻排下摆,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这些竟都是男女款式。还有便是女子头上戴的头饰,珍珠、玉簪、玛瑙、最豪华的还数中间的金簪,堪比宫中皇后的凤冠!不知拿了多少东西,屋内站不下了,似蚁队般摇摇曳曳一直排将院口。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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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蝶看这排场,神情慌遽,自己扯了这个弥天大谎,竟是到了太岁头上动土,该如何去圆说。这丞相府的排场如此之大,若再不脱身,恐无法自保。金陵城内谁人不知丞相府相爷的妹妹乃是当今太后,韩相爷不仅是当朝国舅更是朝中辅政大臣。三年前,十四岁的皇太子轩辕夜继先皇驾崩登上大位,改国号天宸,是为天宸元年。韩国舅为监国丞相,掌握朝中实权,如今,当今圣上十七岁,按照国法,十六岁时权利回到皇帝手中,然今一半权利仍在韩国舅的手中,朝中地位自不可说,若此时再发现自己的儿媳被贼顶替了,她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死的!
思考间,众多丫鬟环绕着她,不知套了多少层衣衫,插了多少只珠钗,扑了多少盒胭脂水粉,方肯罢休。转身看到同样遭此待遇的韩子衿,黑着一张脸,只见他头戴束发嵌珍珠黄金冠,身系五彩丝攒花结长穗香包,身着与自己同款鸳鸯丝锦,丝锦的花纹绚丽夺目,绣工精致,华贵至极,这一身行头竟是足够一般人家一年的生活!
四大丫鬟在前排开路,两两并列。韩子衿和林小蝶紧随其后,后面尾随着一排丫鬟,都是刚刚负责他们起居的人。她心不在焉的行走着,忽然想起了什么,面色凝重,附耳对韩子衿轻语道:“没有落红怎么办?”他心情大好,笑容如沐春风,亦附道:“想清楚做我娘子了?放心,都搞定了,你不会有事的。”她的心定了定,走之前,身份绝不能被揭穿!不知穿过了多少回廊,曲曲折折,片刻之余,来到了“忠义堂”,“正大光明”的牌匾赫然显立,这里就是丞相府的正厅。
这丞相府原先叫韩国府,乃书香世家,在金陵名扬已久,但韩国府先辈并不愿踏入官场,几世布衣,到了韩丞相这一辈,不仅为官位相,还外戚干政,府中匾牖便改其称,实乃钟鸣鼎食之家,翰墨诗书之族。
但见堂上,韩相爷与韩夫人端坐正位。韩相爷正值不惑之年,相貌庄严大方,仪表整肃端庄,威严中有一种令人敬畏的力量。韩夫人年过四十,但脸上只能找到微微的细纹,虽笑脸盈盈,满面含春威不露,却也是令人生畏,威严十足,想必是家中掌管的时间久了,不自觉从体内流露出来的吧。
四个大丫鬟分别居夫人两侧,身后丫鬟向两边站去,依次排好。韩子衿和林小蝶走到正厅内,弯腰鞠躬:
“儿子向爹娘请安。”
“儿媳向公公婆婆请安。”
复又跪下,夏荷递了一杯茶过来。
“儿媳请公公喝茶。”将茶举过头顶。
“嗯。”韩丞相接过茶喝下了,她接回茶递给夏荷,夏荷再递一杯,她接过,再次举过头顶。
“儿媳请婆婆喝茶。”韩夫人接过茶并不着急着喝下,训诫道:
“既然你嫁给了子衿,就要好好恪守本分,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谨记德、言、容、工,第一要紧品德,能正身立本;然后“言”,要有知识修养,言辞恰当,语言得体;其次是“容”,出入要端庄稳重持礼,不要轻浮随便;要相夫教子、尊老爱幼、勤俭节约,切不可乱嚼舌根,作出泼妇之举。”
“谢婆婆教诲,宛言谨记。”林小蝶依旧操持刚刚的姿势,举起的双手早已麻木。
“嗯。”她喝下茶,递回林小蝶的手中,待林小蝶将茶递回夏荷手中,才算完事。
“这个镯子,是老夫人当年传给我的,现在传于你。”韩夫人将镯子套上了她的手腕,轻轻拍打了她的手。
“谢谢婆婆。”磕头跪谢。
“行了,昨晚累的够呛,你们下去休息吧”
“是。”她从地上爬起和韩子衿出了堂屋。
(六)
走南走北的过来瞧一瞧、看一看,《狗爱上猫》开始了:
林小蝶回到卧房“翠竹苑”,她是正妻,自然是要与韩子衿同住的。
骄阳似火,院落西北角落,一棵高大的梧桐树屹立,蝉鸣声阵阵。
穿堂风吹来,梧桐叶习习飒飒,蝉声俱停。
她坐在圆桌旁,一身湿汗淋淋,两鬓发丝贴于脸侧,不停地喝水。
未见人影,但闻人语响。
“小姐,我给你找了些冰块,让你敷 ……”话还没说完,换了韩府衣衫头髻的小翠进入屋内,看到她,便一瞬间的神情恍惚,待回过神来,音阶斗高地喊道:“你不是小姐!你是谁!”
林小蝶心下称道不好,这个人是从林府来的,她认得林宛言,似乎叫小翠。她连忙点了小翠的穴,关上了门,将她手中冰块夺过放置桌上,拉她坐下。
“我不和你废话了,接下来长话短说!”小翠全身动弹不得,说不了话,只能不停地眨巴眨巴眼睛。
“我去你们小姐房中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我没打算顶替你家小姐身份,只是阴差阳错。现在的情况是,如果我被发现不是你家小姐,那么,你、还有我都会死。我被发现,韩家不会放过我,林家也不会放过你,他们会把小姐丢的责任全算在你的头上。你听明白了吗,如果听明白了,就扎一下眼,我解开你的穴道。”
闻言,小翠眨了下眼,她解开了她的穴道。
小翠僵硬的身体得到了解救般,软了下来。她转向林小蝶,看着她:“我怎么知道你说的话是真是假?”
“我骗你做什么!”见她不信自己,林小蝶激动的回复了一句。
“万一小姐是被你藏了起来或是杀了,那该怎么办,我不能冒这么大的险。我与小姐自幼长大,她的性命早已超乎我自己的,我断不会拿小姐的性命开玩笑!”
“你!你怎么……”
“呜~”林小蝶的话没说完,只见她嘴角溢出鲜血,眼珠渐渐无神,变为死灰,倒在桌上,她的背上插了一把雕工精细的飞镖。
门口,韩子衿走了进来,面色凝重。
“你杀了她?!”林小蝶颤抖的站起身,嘴唇发白,扶着桌身,不信的问道。
“她必须死。”
“为什么?!”她情绪激动。
“她不死你就得死,别人会知道你是贼的。”
确实,当今世道,飞贼横起,国家为了治安,连平民杀死了人,只要被杀的是贼,就可以无罪释放。若林家或韩家发现她是贼,可以轻易要她性命,现如今贼的性命可以被草菅,可她的性命也是性命!
“她如此做,只不过是主仆情深,况且她也没说不替我做隐藏!”
“不过就是一个丫鬟……”
“呵、呵呵,不过就是个丫鬟,不过就是个娼妓,就活该被人杀。”她万念俱灰,想起了自己的娘,哪怕付出生命也要保护自己的卑贱的娘,忍不住低声痛哭。
这里,呆不得了。
韩子衿上前抱着她,待她渐渐好转,打了一个响指,门口出现了一个妙龄女子。
“她是流朱,以后在你身边,贴身伺候你。”贴在林小蝶的耳边,轻声说。
“流朱,你把这个处理了。”转向流朱,指了指桌子,嘱咐道。
“是!”她扛起尸体,飞了出去。
“我虽为贼,从未伤人性命,此人不是我杀,却因我而死,终究还是造了杀孽。”喃喃道,似是说与人听,又似自言自语。
韩子衿紧紧把她抱入怀中,生怕一个不注意,她就消失了。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他在她的耳边不住地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