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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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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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弦乐同学，你考试倒数第一，也给足了你面子！现在还给我学会上课迟到了啊！”
“老师，我没注意到打铃了。”
“没注意！你能给个像话的理由吗？回位儿站着上课！分析试卷你好好听着，下午放学前交一千字检讨，还有你对自己成绩的看法！”
在众人看动物一般的眼神中，她回了位子。
下午大课间，她拿着检讨来到办公室，还没进去就听见老师们在谈话。
“唉！我们班是近几届中最出色的，每个人都好，就有一个班弦乐，总是拖后腿！还天天戴个耳机上课！”
“行啦！闫老师，知足吧！班弦乐就是个特例。又可怜又可恨！家庭破裂，但条件还不错，她要是努力学学，考好大学，说不定父母还会回来呢！”
“真是很铁不成钢。”
“她跟你也没太大关系，别想不开，只给自己添堵。”
“行吧，不管她了，她父母都不在乎......”
门口，班弦乐握紧拳头，在老师眼里，她真是个顽固的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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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课上，同学们集体练无聊的队形，一会儿左转、一会儿右转的，跟耍猴似的。
“班弦乐，你是不是傻！”体育男老师一点儿脸面不给，“左右都不分了是吧！”
“......”
“好，其他人解散，你单独练，体委呢！给她喊口号！”
男老师走了，蓝影站着她面前。
“弦乐，你是故意的，还是真分不清左右啊！”
“你才不分左右呢！”
“你为什么总故意惹老师生气呢！你在同学间的评价很差的，这不招人喜欢，虽然我也挺讨厌老师的。”他把最后半句说得很轻。
“你真的要帮我练？”
“等他来了，装个样子就行，希望你演技过关。”
“谢谢。”
“这就是同学间约定俗成的法则，谢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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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班弦乐特意去市场买了块儿手表，她现在需要这个提醒自己很多事儿。
在711买了包子，坐在河边的长椅上，这是她在梦里遇见瑞的地方，小时候从幼儿园回家的必经之路。
把耳机的音量开大，企图隔开世界。
嚼着包子，看夕阳，她何时这么清闲，这么有养生范儿了！或许她现在需要一根鱼竿。
“班弦乐！”
“班弦乐！”沈夜欣刚好买了一大袋子东西路过此地。
“班弦乐！”
......
叫了她好几声都没听见，沈夜欣只好走入她的视线。
“啊哈！你好......巧啊！”这么尴尬！“抱歉，声音开大了，没听见。”班弦乐迅速按小音量。
“你在这儿啃包子？”
“我，挺无聊的，是吧！”
“要不要喝？”沈夜欣从购物袋里拿出一罐啤酒。
“我还没喝过呢！”
“知道为什么我只买易拉罐的饮料吗。”
班弦乐摇摇头，伸手去接他递过来的啤酒。
“因为......”他单手递给她，在她伸手接住的前一秒，单手开了瓶盖，“我喜欢易拉罐瓶盖被起开时的声音，清脆，纯粹。”
班弦乐笑了，“对了，谢谢你上次借我的耳机。”
“不客气，你1000米跑得冠了，还没帮你庆祝一下，干杯！”说着，他又取出一罐，打开。
“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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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了，回家吧！谢谢你的啤酒。”班弦乐又调大音量，背着书包，拎着装有空罐子的袋子，走了。
“等一下！”
“等下！班弦乐！”沈夜欣几乎是吼出来的，她才听见，停住脚步。
“你叫我？”
“你还要瞒到什么时候！”
“你说什么？”
“听不见是吧！”沈夜欣冲过去，到她身边，撤下一只耳机，贴在她耳边大声说，“你，要听不见了，不是吗！”
今晚月色很好，照在河水上，闪着粼粼的光斑。昏黄的路灯，瞬间点亮了河畔。
微风拂她的面，带走了些许晶莹。
“你，怎么知道。”
“你一直隐藏得很好，不过你换回来的iPod里，那首歌还没删。”
“啊！”班弦乐恍然想起，
“《绝空》，明星歌手夏米初的处女作。一首讲述绝望天使与祈愿恶魔的悲伤恋爱歌曲。发表于夏米初18岁那年，你刚好初一，父母刚离异不久，你开始戴耳机了。”
“你都是怎么调查的。”
“根本不用查，是诺埃尔最先发觉你不对劲，刚好我们班有你的初中同学，虽然不和你一个班，但对这么一个天天戴耳机的怪人也是有很深的印象的。”
“那你就推断我可能听不见了？”
“起初我也不信，可是刚刚我在你耳边那么近的地方开啤酒这种带气儿的饮料，正常人都会对这声音有所反映，而你，没反应，还笑！”
“被你猜到了，我应该快聋了。最近状况恶化，时常听不清，有时甚至感觉世界太安静了！我害怕安静。”
班弦乐闭上眼睛。
“我父母离异不光是家庭不和谐，还有就是小升初体检时，发现我听力有问题，可能失聪。那时我最喜欢米初的那首《绝空》，所以之后，每天每天，每时每刻都不能浪费，我必须在彻底听不见声音前，把这首歌刻在我心里，不是一般地记住，我要记住它的曲调，一辈子！”
“失聪？那你为什么不治疗！”
“没人在乎我是不是聋，反正在所有人眼里，我跟聋子没什么两样，我曾试过装聋子，可悲啊！说不定我聋了，能让世界安静点，没有他们的嘲讽。”
“安静？你刚说过，你怕安静！”沈夜欣抓住她的手，“不是没人在乎你，我和诺埃尔都很担心，没人在乎你，你自己也不该放弃自己！现在立刻去医院，看医生怎么说！”
“谢......”
“别老道谢！作为回报，你一定不能放弃任何治疗机会！实在不行......我陪你一起学手语！你要是不想学，我可以做你的耳朵，帮你听，给你打在手机上。”
“世界不会轻易放弃任何人啊！”
“当然！你听不见，有人帮你听！”
“可是，什么也听不见，好像像是隔了层纱，其实隔了整个世界！”
“我可以在你的世界的另一边倾听啊！无论隔了多少个世界，我们仍在一个时空，在一个不平行的界面！我们总会有办法传递情感的！”
沈夜欣抱紧怀里的女孩，这一次让她真切地感觉到他在颤抖，这不是梦！
“世界另一边夜空中的半弦之月，你愿意把你隐藏在黑暗中的明亮的另一半心交给我守护吗？我将会成为你在这个世界的骑士！”
骑士先生，你的月亮深爱着你......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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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