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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三十七章 ...

  •   谢峰一大早起来,看到一个老人现在院子里,不是家里熟识的下人,不过看起来绝不是普通的下人,老人头上扎着头巾,露出的两鬓斑白,但是精神矍铄,石青色的便服,左胸前用黑线刺绣着花纹,但是仔细一看,不是花纹,而是古体的卢字。谢峰一惊,几份残存的睡意完全清醒了,连忙冲进卢微远的屋子,把卢微远强行提溜起来,卢微远一向有起床气,谁强行叫醒她,她就能跟谁拼命,如今她还在军队里训练了那么久,叫醒她的危险度越发的大,也就谢峰还敢叫醒她,“干什么干什么,”卢微远不高兴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我昨天很晚回来好吗,还有你这几天都不理我,一来就这时候……”
      “家里的邮差来了,快点去拿信”谢峰的声音,“要不然我才不稀得理你。”
      “家里的邮差,就这么几步距离还要邮差,有什么事你先接着吧……等等,不会是父亲吧?”卢微远从房间里冲出来,衣冠不整,明显是强行唤醒的样子。
      “是卢微远少爷吗?”老人行礼,“在下是宜州卢家的邮差,有封信是给卢微远少爷的。”
      “宜州卢家?”卢微远一头雾水,“分家?”她望着谢峰。
      “愣着干嘛,把信接了。”谢峰提醒她。
      卢微远也看出这邮差不是普通的邮差,因为哪个邮差会把信亲自投到她门前的,一般在大门就拦下,家里的下人会把信分发给收信人,她接过信,信封入手瞬间就觉得这信不是普通的信封,信封都不是普通的信封,通体雪白,纸上嵌细微的金箔,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信封上就写着:卢微远亲启。
      “敢问老先生是从哪里来?”卢微远恭敬的问道。
      “在下从宜州来,”邮差说,“在下是卢家的专用邮差,只投从卢家来的信件,所以这信必要亲自交于收信人才行。”
      “那麻烦老先生了,先生一路风尘劳累,要不喝杯茶水?”卢微远问。
      “少爷多礼了,在下前边已经用了茶水,现在要赶着复命,只是卢少爷,这信要赶紧看为好。”邮差说。
      “这是为何?”
      “因为这是一封加急的信,在下投了二十多年的信,家里的加急信几年来都不会有一封,所以必然是大事。”邮差说完,不给卢微远反应的时间就走出偏院的门。
      “这加急不是应该送到父亲的桌上,怎么会给我?”卢微远不解。
      “因为收件人是你。”谢峰说。
      卢微远打开信封,一阵拍清香扑面而来,不是那种香料刻意为之的香气,就像这是这信纸上天生自带,闻的让人心旷神怡,“月香纸。”谢峰说,“也只有宜州那里会用这纸。”
      “这纸有什么门路吗?”卢微远问。
      “这纸的工艺太麻烦了,据说是用月香草榨汁,把汁液滴入造纸的纸浆里,造出的纸宛如天生带香,而且保存很久,且不说月香草草不好种,这得多少月香草才能榨出汁来,所以价格一向不菲。”
      卢微远打开信纸,发现是封请柬。
      谨请卢微远少爷,
      于十月二十五至宜州卢家赴家宴,共畅天伦之情。
      信的右下角是一个龙飞凤舞的图案,仔细一看,跟刚才邮差左胸前的图案一样。
      “你得到家宴的请柬了。”谢峰很激动。
      “家宴?是在我们家办家宴吗?那给我请柬干嘛?”卢微远还是莫名其妙。
      “不是,”谢峰解释,“卢家是个很大的家族,不是只有卢府这点地方,宜州才是卢家的封地,那里住着都是卢家最德高望重的老人。”
      “意思就是我们是卢家的分家是吗?”
      “也不能这么说,”谢峰一时不知该如何组织语言,“我们老爷是卢家的这任家主,当然算是主家了,但是宜州才是卢家真正的地盘,而你要面对的是真正掌管卢家的人。”
      “就算是父亲也会受制于他们?”
      谢峰沉默了一会,“是的。”
      “父亲什么意思?”卢微远问,“这个家宴他让我参加吗?”
      “老爷的意思是你看着办,因为少爷您还年轻,还有拒绝的机会,”谢诚不知何时走进偏院,“不过,有一点少爷您要知道,大少爷和二少爷都参加过家宴。”
      卢微远点点头,“看来父亲的意思很明显了。”
      谢诚拿起请柬看,“这请柬很奇怪。”
      “怎么奇怪?”卢微远问。
      “平时的家宴请柬应该早就到了,起码会提前一个月就送达。可是现在离家宴只有三天的时间。”
      “刚才邮差跟我说这是一封加急信,我还正想一封请柬加急的理由是什么,”卢微远说,“这下明了,如果一个月前这请柬就该送到,但是那时候我不在靖城,也推测出当初预定好的家宴出席名单里,没有我,我是临时加进去的,所以请柬才加急送来。”
      “看来家里的老人对你有很大的期待,少爷,同样你的压力也会很大。”谢诚说,“可以说你是第一个让家里的老人用加急信的孩子。”
      “你回去回父亲,说这家宴我会参加,不能拂了家里老人们的好意。”卢微远对谢诚说。
      看着谢诚离开,“我们得快点动身才好,宜州离这里不近。”谢峰说。
      “不急,”卢微远把请柬塞到谢峰手里,“我还有件事没做完,我们明天出发,熬夜赶路总能赶到。”说完卢微远打个哈欠,“我先补一觉了。对了,你今天早点睡,越早越好。”

      林震晃晃悠悠行走在深夜的靖城街道,喝酒的快感和喝醉的痛苦成正比,手里还吊着绷带,打着架子,前几天被两个小毛孩暴打一顿,大夫说不能喝酒,但是已经憋好几天了,今天酒馆不知是谁遇上了好事,说要请所有人喝酒,白喝的酒不喝是傻子,加上被小孩暴打一顿让他心里非常郁闷,一下子放开喝,非常容易就喝醉。他闻到水汽,应该是走到莲池边上,视野里模模糊糊的,一片光斑隐隐约约,今天有莲池放灯的活动,放进莲池的河灯,再沿着晴河流出靖城。他靠在树干大吐起来,最后吐出来的只剩水,吐完之后被莲池上的风一吹,好像清醒了一点,突然他感觉身后一个推力,把他往前推,他从水面看到自己的倒影,然后发现自己和自己的倒影越来越近,几乎亲上,最后整个人翻进了冰凉的莲池里。
      谢诚坐在书房里写字,深夜过分静谧,窗外扣扣两声,一盏灯火颤抖了两下,谢诚过去,打开门,卢微远站在窗外,“办好了,”她说,“不过我要赶去宜州,剩下的几个等我回来解决。”
      “不用了,”谢诚说,“剩下的我来。”
      卢微远看他一眼,点点头,“那我等你好消息了。”说完,她的身影消失在树下的阴影里。

      谢峰睡的正熟,有人在他耳边吹气,他摆摆手,想要排除干扰他睡眠的因素,啪,卢微远把他拍醒。谢峰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走了走了。”卢微远说。
      “你白天死不情愿走的,现在三更半夜走。”谢峰不满卢微远颠倒黑白的做法,“这大晚上你去哪了啊?”
      “今天莲池不是有放河灯的活动吗吗,我去看放河灯了。”卢微远说。
      “放河灯又不是只有一次,耽误家宴才是要命的。”谢峰都快被卢微远越到重要的时候越混的样儿给打败了。
      “离家宴开始三天前才送来,就是晚一会,也是正常的是吧。”卢微远说。
      “我看你是一点都不想去吧。”谢峰说。
      “是吗,不会,因为我想去和不想去参半。”卢微远说,“一路上你给我讲讲这宜州卢家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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