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歌》籁源

29、二十七

　　两人把手紧握在一起，微笑着旁若无人的相互凝视，齐兰生派

　　来的杀手看多了人将死的场面，看到他们这样的平静还是第一次

　　，楞了几秒之后重新发起攻击，一人匕首贴近卡斯特喉咙的瞬间

　　，卡斯特后退半步捉住那人手往后方向刺去，在他惊讶的神情中

　　得逞的笑。“我不舍得你死，所以我们都不能死........离。”
　　那把匕首笔直的捅进了举着枪从后面快步靠近的另一人的胸口

　　，他不可置信的在一团血雾中倒下。防止血溅到离身上，卡斯特

　　挥手把尸体推到一旁，顺便接住落下的枪，指在杀了同伴属于呆

　　滞状态的另一人眉心。
　　“喜欢在任务中把同伴杀死，最后却死在自己同伴手上，该说

　　的讽刺还是报应呢？”离看着地上的尸体说，接过卡斯特手里的

　　枪指着坐在地上不动的人，卡斯特掏出手机联系警方，很快就有

　　警察来，把尸体和那人一起带走，救护车也在随后赶到。
　　“疼么？”卡斯特皱眉抱起离放在担架上，立刻有医护人员上

　　前查看离的伤势。
　　“不疼.......”离紧紧的咬着唇，痛苦的抓紧卡斯特的手 ，

　　还逞强的咧嘴向他扭曲的笑。
　　“你就是太爱逞强了，难过说出来会好点。”卡斯特心疼的橇

　　开离咬的发白的唇，轻柔的落下一个吻，把离抱的更紧。
　　“对不起，如果不是我太逞强......很多事情会不一样的，他

　　们也不会死.......”离喃喃的说，愧疚的把视线投在地上。
　　“傻瓜，我们都错了不是么，别再把责任都扛在自己肩膀上，

　　我们分担好么。”
　　握紧的手，昭示着心灵相系的永远。
　　救护车走的很顺利，离很快被送进急诊室，医生在卡斯特不安

　　到几乎咆哮下信誓旦旦的保证离的腿可以治好并且后遗症几率很

　　小。手术紧张的进行了3小时，卡斯特在手术室外来来回回转了

　　几百个圈，绕晕了闻讯赶来的欧正修也绕晕了他自己。终于灯暗

　　了下来，结束了他漫长的等待。
　　白色的担架车推了出来，“怎么样了？”卡斯特扑到离旁边问

　　，离皱着眉头，半天才发现他存在抬起头来，双目保含痛苦。卡

　　斯特心里揪疼了一下，若无其事的说：“没事，瘸了废了都我养

　　你，以后你就再也别想跑掉了。”说着他紧紧的把离抱在怀里，

　　完全没发现离对着天花板狡黠的一抹笑容。
　　“病人家属请不要妨碍我们工作好吗？”医生不满在后面敲了

　　下卡斯特的肩膀，“我知道手术成功你很激动，可是你这样压着

　　病人会影响他恢复的.”
　　卡斯特满头黑线的看着诡计得逞笑的歪在一旁的离，趁别人不

　　注意狠狠的捏了把弹性十足的屁股，凑在离耳边咬牙说：“敢耍

　　我，你就等着用那里偿还吧。”
　　“不能对病人出手哦，你这头色狼。”离挑衅的笑。炙热而激

　　烈的火花在两个人四只眼睛间迸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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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一直在日本策划合作事宜的陈新华刚下飞机就接到电话有

　　人给他说卡斯特遭到袭击现在正在医院的事。担心的挂断电话，

　　他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妹妹韵儿最近的身体状况不是很好，只能

　　呆在家里哪里也不能去，随便一点小小的意外都可能让她香消玉

　　殒。接电话的是陈母。
　　“妈，妹妹情况怎么样？医生开出的那些药吃的效果怎么样？

　　”
　　陈母沉默，渐渐有隐约的抽泣声。“医生说恐怕过不了多久，

　　而且那些药的副作用会让她走的很难受，所以药也停了。”
　　陈新华知道韵儿的时间已经不多，在她离开之前他想要实现她

　　最后的愿望。
　　“哥~~我要做最美的新娘子~~~”
　　韵儿愉快的声音还在他耳边回响。“只能那样了......”下定

　　了决心的陈新华挂断了电话往卡斯特所在的医院去。
　　医院门口并没有陈新华想象中围成一团的警察和记者，放心于

　　卡斯特没有卷入某件麻烦的事件中，他进去一眼就看到了急诊室

　　门口呈拉锯状态的卡斯特和离。
　　“咳咳.....”陈新华清脆的咳嗽声有效的隔开了卡斯特和离的

　　对视。从他们紧紧相握的手他发现前所未有的难题摆在他面前。
　　“新华你最近去哪了，都没见你出现。”卡斯特热情的向他打

　　招呼，一直黑线站在一旁的医生护士忙把离推进了房间，离警惕

　　的回头盯着直看，看的卡斯特脊背凉飕飕的。
　　“呵呵。”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的陈新华忍不住的笑，“最近在

　　日本干活，今天刚回来的。倒是你，今天出了很大的事怎么还这

　　么悠哉啊？”
　　“你消息倒挺灵通的。”卡斯特笑说：“大难不死，你是不是

　　该请我吃饭？”
　　“那当然是要请的，呃......有件事情......”陈新华想跟卡

　　斯特说韵儿的事却怎么也开不了口，特别是发觉现在卡斯特和离

　　的关系后，事情变的复杂很多。

　　叹了口气，他说：“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韵儿的病已经不行

　　了，，医生说她的时间不多，所以现在是履行我们约定的时候了

　　，卡斯特。”
　　卡斯特早知道这一天的到来，在很早以前他就答应过陈新华要

　　给韵儿一个完整的人生。可现在的情况却让这个约定很难实现，

　　因为离。“我答应过你就不会反悔，你回去准备好一切就好。”
　　听完卡斯特的话，陈新华放下了压在心头的重担，但看到他微

　　微皱起的眉，不由的又担上了另一个。因为自己一个过分的要求

　　，很可能会打破卡斯特和离之间好不容易得来的平衡。“那

　　离......”
　　“我会跟他好好谈一谈的，你放心回去吧。”
　　“恩谢谢，给你添麻烦了。”
　　送走了陈新华，卡斯特叹了口气到了离的病房门口。
　　离正坐在病床上看着门口，见卡斯特进来，瞥了他一眼倒头就

　　睡。卡斯特无奈的笑，拉过椅子在床边坐下。识趣的欧正修忙借

　　故买东西溜了出去给他们留个二人世界。
　　“咪咪你不乖了，主人在怎么可以睡觉冷落主人？”卡斯特用

　　委屈的声音凑近离耳边说。
　　“谁是你咪咪......当我是猫！”离没好气的拉过被子蒙上脑

　　袋，留给卡斯特一个脊背。
　　“闹别扭了......你。”卡斯特爬上床揽住离躺在一起，拉开

　　他蒙在脑袋上的被子，“别闹了，憋坏了我心疼。”
　　离突然爬起来看了卡斯特一眼没说话，卡斯特莫名其妙的看着

　　他，只见离摸索着抓到他的手十指相扣，温顺的躺回他怀里。
　　“冷酷的时候比任何人都冷酷，温柔的时候比任何人都温

　　柔......我怎么就喜欢上你了呢？”卡斯特有点好笑的看着猫一

　　般缩在怀里的离，贴近在脸颊亲了一口。
　　“袭月没了.....当年叫我暗杀你的那个人没了，没什么会再妨

　　碍我们在一起了.”
　　这本来是个让人高兴的消息，卡斯特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妨

　　碍他们在一起的事就是他现在要说的。仅是这样想就让他痛恨的

　　咬紧了嘴唇。
　　离并没有发现卡斯特的异状，自顾自的继续说：“当我知道他

　　们派人去杀你的时候，我几乎疯了，要是你死了我也不想再活。

　　幸好你没事呵呵。感觉像在做梦一样。”
　　卡斯特感觉手臂湿了一片，叹了口气把离抱的更紧，用手擦掉

　　他激动的眼泪。“没事了，我不是好好的在这里么。”
　　“如果你哪天不在了呢.......”略微带了点哭腔，离吸了吸鼻

　　子让声音恢复正常继续说：“我总在想，我们一起死掉算了，就

　　永远不会分开了。”
　　离的心结很重，从小就得不到爱的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去爱一

　　个人。他在乎卡斯特而极度害怕失去他，这正是他矛盾的症结所

　　在。卡斯特深知道这点，听了他的话没有惊讶，反而笑着拉起离

　　的双手扣在脖子上“那你就杀了我然后自杀，那样我们就能永远

　　在一起分不开了。”离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忙缩回手嗔怨的看

　　卡斯特：“你知道我舍不得.......”见卡斯特笑的无辜又无赖

　　，离气的别过头去看着窗外。“而且过去犯下的错我不想再犯，

　　”
　　“既然是过去就不要再去想了。”以为离又想起了过去的事，

　　卡斯特安抚的的摸着他的脊背，头凑近项窝处呼吸那醉人的清香

　　。
　　离被卡斯特弄红了脸，嘟囔的说：“我才不会被过去束缚，因

　　为我足够坚强......”离微笑着看卡斯特，“他跟你说了什么？

　　告诉我吧，我承受的了。”
　　野生动物的直觉么.......卡斯特折服于离的敏锐，再加上本来

　　就不想隐瞒，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说了出来。“我要结婚了。”

　　仿佛一个雷炸在离脑子里，轰然。他顿了一下依然用平稳的口气问：“是他妹妹，你的未婚妻？”
　　“是，婚礼应该会在最近举行。”卡斯特毫不隐瞒的说，然后叹了口气，房间随之安静了下来，唯一能听到的只有离不稳的呼吸声。
　　“对不起打扰了。”护士小姐送药进来看到床上躺在一起
　　的两个人，微微惊讶中红着脸小声提醒离要吗药吃完，然后放下药就离开。离扁嘴看着卡斯特，后者松开怀抱一脸的不可拒绝：“乖乖吃药去。”
　　“可是很苦啊！”离皱着眉看卡斯特，眼睛颤抖着往外挤眼泪。
　　“你不是小孩子了，难道要我打你PP你才去吃？”挑眉笑，卡斯特十足的恶魔嘴脸。
　　离只好爬起来吃药，皱着眉闭上眼睛把药吞进嘴里然后去摸桌子上的水杯，发抖的手却怎么也拿不稳，他叹口气放下，“......我过几天就走。”
　　卡斯特被他一惊，忙爬起来，只看见离颤抖的脊背。又哭了......他心疼的把离拉进怀抱，谁知离扭过身就吻了上来，药融化后的苦涩味道通过唇齿的接触充满了两人的口腔，渐渐的流进了心里。
　　整整一夜，他们用力的拥抱着沉默，用彼此的心跳声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