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神圣牧师的超英日常》sud

5、余波

　　一个月后，麻省理工学院学生宿舍。

　　“……莉莉？莉莉——！”
　　身体在室友的轻轻拍打下不由自主地抖了抖，莉莉有些迷糊地睁开眼，慢悠悠地张开手臂想伸个懒腰，手掌却“啪”地一下打在了什么东西上。这不大的声音像是开启了某个诡异的按键，莉莉瞬间清醒过来，赶紧一把抄起差点被自己糊到地上的笔记本电脑，瞪大双眼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两圈。直到确认这台新入手的电子产品没有任何损伤后，这才松了口气，扭头去找将她叫醒的人。
　　她的室友兼好友加西亚一脸无奈地耸耸肩，拽过莉莉的肩膀，亲昵地搂了下，随后将手里捏着的几张表格塞到好友面前：“相比起电脑，你才是‘易碎品’，我的姑娘。下午4点到接待2室，即将迎来你最后一次心理辅导。熬过去，你就可以脱离‘潜在PTSD’名单，彻底解放了！”
　　“这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短暂的呆滞过后，莉莉的双眼瞬间被这条消息冲刷得明亮起来。她兴奋地欢呼一声，丢下手里的笔记本电脑，抱着加西亚的脖子，在她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谢谢你！加西亚！我一个人的话，绝对搞不定这么多签名！”
　　“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艾米丽可是帮你说了不少‘好话’，以确保你的心理评估能够顺利过关。”加西亚朝天花板翻了个白眼，“不过，你犯不着感谢她。我们都知道，她就是嫉妒你，嫉妒你被斯塔克先生另眼相看，才会到处乱说话。”
　　“天知道，我可不期待这样的‘另眼相看’。”莉莉学着加西亚的模样，也朝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感谢艾米丽！昨天她缠着斯塔克先生问东问西，可真是帮大忙了！”
　　“这么说，这是真的喽？昨天斯塔克先生又来找你了？”加西亚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拉着莉莉在床边坐下来。
　　抿了抿嘴唇，莉莉有些嫌弃地点点头，蹬开脚上的拖鞋，将两条腿缩到床上：“‘不好意思，差点对你开了一炮！但你当时真不该傻乎乎地待在那里，当个活生生的靶子。’”她掐着嗓子，用某种古怪的歌剧腔模仿托尼??斯塔克的声音，“说得好像我很想待在那儿一样。”
　　要不是为了使用【复活】技能救斯塔克的小命，她才不会靠近对方以确保成功率。莉莉忍不住腹诽道。结果，却被先于斯塔克本人恢复的铠甲内置智能系统——贾维斯——攻击了。
　　斯塔克独家制造的声波武器真不是吃素的，莉莉当时都没反应过来，瞬间就躺倒在地。要不是克拉克那时正在她身边，顺利地将她带离那里，还不知道等她醒来后，面对的会是些什么玩意。
　　“额……他大概是，对此感到过意不去？”身为钢铁侠的粉丝，加西亚在面对毫发无伤的好友时，难免忍不住为自己的偶像辩驳一下，“你看，这个心理辅导还是他帮你向学校申请的。”
　　“是啊，如果不是他多管闲事的申请，学校里根本不会有人知道，我是纽约事件的目击者和幸存者，曾经跟那些长相猎奇的外星生物来了个近距离亲密接触。这段时间已经不止一个连的人来问过我，当时的详细情况了。包括我们的校报记者，还不止一个。”莉莉哼了哼，皱起的脸让她显得格外幽怨。她顺手翻了翻加西亚带回来的表格，密密麻麻的选项让她感到更加头痛，“当然了，他是个英雄没错。但在这件事上，我完全不想感谢他！”
　　“好吧，他可能就是单纯对你感到十分愧疚。”加西亚从几张表格里抽出一张几乎被填满的纸，得意地晃了晃，“他是个超级英雄。没有哪个英雄会对差点儿伤及无辜这件事感到释怀，更别说这个‘无辜’还是个漂亮可爱的姑娘。”
　　“如果来给我做心理辅导的人，不会像对待潜在犯罪一样各种严厉提问并布置这些乱七八糟的‘作业’的话。这个假设还是比较靠谱的。”莉莉好笑地抢过加西亚手里的表格。最下方，艾米丽那漂亮的花体字评语后面，坠着个可爱的甜心。
　　“那是心理治疗师的专业水平不过关。”面对这种明显的迁怒，加西亚知道莉莉只是嘴上抱怨两句，便不甚在意地随意找个理由敷衍过去，“那个治疗师大约是个第一次做治疗的新手，反正也就今天最后一次，挺过去就行了。”
　　各种打听患者不相关隐私，十句里有六句往超人身上引，三句说复仇者联盟，剩下一句关心自己的“日常生活”。这样的新手治疗师？莉莉表示敬谢不敏。但这些话，实在没法和加西亚细说。
　　见莉莉并未接话，加西亚自然而然地跳过了这个话题，在仔细观察了莉莉的表情后，有些迟疑地发问：“那个……先声明，这绝对不是我的想法！假设，我是说假设。斯塔克是不是真的对你……”
　　实际上，这才是她一开始就想和莉莉说的事。自从斯塔克本人出现在莉莉身边，学校里就有些风言风语。当斯塔克来了不止一次，外面的传言也越发离谱起来。加西亚并不知道莉莉是否清楚，但出于朋友之谊，她还是决定尽可能委婉地提醒一下莉莉。要知道，就连剑桥市当地的八卦小报都在猜测，斯塔克在纽约事件后频繁闲逛MIT是否在此处有了新欢。
　　“这怎么可能？！他的年纪足够做我爸爸了。”平时很少关注八卦的莉莉一脸菜色地瞪着加西亚，露出堪比吃坏东西的震惊表情，“光艾米丽整天脑补‘霸道总裁爱上女大学生并进行各种不可描述’这种《五十度灰》级别不切实际的小说情节已经够了！你怎么也开始想东想西？”虽然身负游戏系统的女大学生变身超级英雄参与拯救世界，这个故事听起来更加魔幻。
　　“不不不，莉莉，这可不是脑补，这是大众媒体经过逻辑推理得出的新结论，参考斯塔克先生以往的丰功伟绩。你想知道那些报纸杂志上论述的具体推导过程么？”加西亚摆摆手，示意莉莉自己的双商依旧在线。末了，还俏皮地冲莉莉眨了眨眼。
　　“不了，谢谢！”莉莉一口拒绝，扭过头不看加西亚起手捧心、蓄势待发的夸张表演。
　　无人捧场让加西亚不无遗憾地重新赖到莉莉身边：“无论是不是真的，反正你也不吃亏嘛。天知道，有多少人想要结识斯塔克却不得其门而入，你总不至于想要放着这个天大的好机会白白浪费掉？我可真巴不得当时被他用炮口对准的人，是我呢！”
　　‘实际上，你那无所不能的托尼??钢铁侠??斯塔克先生，在放倒我之后，差点被克拉克徒手拆了装甲，直接扔出太阳系？’默默将吐槽咽回肚子里，莉莉拖过床上的折叠板，从床头桌上抓过一支笔，实力演绎何为无动于衷。
　　“开玩笑的，我只是说说而已，可不是真的想近距离观摩超人和复仇者联盟大战外星人。不过，我原本只想让斯塔克先生在我最喜欢的那件钢铁侠周边T恤上签个名，没想到他竟然会专门写上‘给亲爱的加西亚’什么的。都是托你的福，莉莉。”见谈论斯塔克实在引不起莉莉的兴趣，加西亚挑着眉，抢过莉莉背后的抱枕，狠狠地揉搓了一番。上面印着的超人标志，在她双手的作用下被挤出了奇怪的形状。
　　加西亚盯着仍旧可以通过线条和颜色分辨出来的图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那么，这是真的喽？你和大卫分手了？就因为艾米丽在他面前造谣你跟斯塔克有一腿？”
　　“嗯，我们分手了。”莉莉点点头。虽然她和前男友的分手原因不是这个，但她实在是懒得解释，也不好解释。

　　大卫??劳伦斯，这个在莉莉入学MIT没多久就主动对她表白，并交往了大半年的学长。就在前天晚上，和她分手了。那时候，他们已经整整一周没有说过话了。
　　莉莉还记得，那天晚上，她在加西亚的鼓励下，主动给大卫打了电话，却被告知他们已经结束了。莉莉试着解释斯塔克前来找她的事只是一场误会，但大卫却根本不在乎这个。
　　“你是个骗子，是个怪物。你是个变种人。”大卫最后在电话里这样压低了声音咆哮道，有愤怒，有怨恨，却又夹杂着极力掩盖的痛苦抽泣，“纽约事件的直播，可能没人注意到，但我看到了。我简直不能想象，我曾跟一个长了翅膀的女人接吻。如果你不想我把这件事说出去，就离我远点。”
　　不得不说，这始料未及的状况，着实给了莉莉很大的打击。
　　在纽约事件中，莉莉只是被拍到和超人站在一起的背影，还是背后有着翅膀的【神圣化身】形态。在此后的现场采访时，才有曾和她一起被困在地下防空设施里的人，对她的出现提了只言片语。而由于她所展露人前令人印象深刻的治疗能力，《纽约时报》甚至划出一个小版面详细分析她与超人的联系，并称她为——降临人间的“治愈天使”。
　　在这之前，甚至之后，莉莉都未曾想过，这样信息量极端贫瘠的新闻报道，竟能将她暴露出来。她的前男友大卫，仅仅凭借电视直播就发现了她。而她也从不知道，大卫对她的小秘密，竟会有如此巨大的反应。
　　好在，托莉莉大多数时间都花在学习和研究上没怎么参与社团活动的“低调”处事风格，加上大卫并不是什么嘴碎到处乱说话的人，这件事才没有被其他同学发现。
　　更何况，根据克拉克的建议，戴上眼镜后的她只是莉莉，那个报纸上的“治愈天使”和她莉莉又有什么关系？！

　　“也好，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电话分手的渣男没啥好怀念的，赶紧再找个更好的。莉莉你喜欢什么类型？我看理学院的詹姆斯??约翰逊就不错。”大约是看着莉莉的神情变得微妙起来，加西亚略有些尴尬地试着换个话题。
　　“谢谢你，加西亚，我没事。”莉莉摇摇头，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你不是一会儿还有专业课么？现在过去还来得及么？我记得你从不迟到的。”
　　“啊——！我完全忘记了啊——！”加西亚愣了一会儿，突然一下子站了起来，几近抓狂地抄起包，甩开门狂奔出去。
　　莉莉好笑地用笔尾点了点唇，待房门自动关上，她便正了正表情，低头开始对付一会儿要交的心理评估表。
　　与此同时，远在纽约的托尼??斯塔克接到通知，有恐怖分子炸弹袭击了斯塔克工业正在举办活动的剧院。他的前贴身保镖兼司机，哈皮??霍根，重伤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