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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比不上 ...

  •   曲筱绡这个二代圈子里的人都知道,曲筱绡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捞女。
      第二讨厌的,就是这样外表纯洁无辜,内里却是花花肠子的白莲表。
      如果问她原因,她会告诉大家,因为她遇到过太多这样的女人,并帮妈妈打跑了无数这样的女人。
      再深入一点探究原因,大概就像王小波说的:人的一切痛苦,本质上都是对自己的无能的愤怒。
      她无法捍卫家庭的完整,而只能使之维持虚伪和平的表相,使她只能将愤怒投影到这些她能接触到的,“感情破坏者”的身上。
      她鄙夷她们,唾弃她们,将她们视作不自爱,没有尊严的符号——捞女。
      她性情古怪又强势,这并不是一个特别讨大多数男人喜欢的个性,相对于这些自己无法掌控的女人,大多数男人更喜欢那些柔弱而需要保护的女人。
      这样的女人并不像曲筱绡一样“表面上强势,内心却很柔软”,也不像曲筱绡一样,“我虽然不学无术,深夜开趴体扰民,看到豪车就想查车牌,发现车子归属不对就觉得人家是小三,需要人家帮忙就趴在门上胡诌自己的悲惨身世,让素不相识的邻居熬夜帮忙做功课,但我还是个爱养猫猫的善良热心好女孩”,而是被欺负只会哭着说没关系然后让欺负她的人被骂得更惨,整天装柔弱装可怜装作很友好的样子其实背后不知怎么骂人家,而且,还爱穿一些不是冒牌货就是麻布袋的衣服,甚至还假装自己对名牌一点儿都不在乎。
      谁会不在乎名牌呢?
      至少在曲筱绡眼里,声称自己不在乎名牌的人,只有两种。
      一种是买不起还硬要装逼。
      一种是买得起但是就爱装逼。
      也不知眼前的香奈儿※山寨货,是其中的哪一种。
      而且这么晚了,她还跑到下面来……看了看自己身周围绕的二代们,曲筱绡又露出了潘朵拉熟悉的,耐人寻味又优越感满满的微笑。
      潘朵拉:手好痒……
      问一句是否打扰仅仅是客套,她向邱莹莹招招手,邱莹莹赶紧把她拉进屋子放在身后护着:“哎呀你怎么来了,这儿正吵架呢。你跑下来多危险啊(关雎尔:……)!你手里的是什么?哦,刚刚做好的蛋糕吗?你大晚上的做什么蛋糕啊,哎呀好想吃啊!你是送下来给我们吃的吗?”
      发现她手里的惊喜,没有眼力劲儿看不懂现场控场权博弈的邱莹莹赶紧把人拉进房间,雀跃道:“哎呀今天都这么晚了,我都不敢吃啊,吃多少胖多少,我今天都吃了这么多了……”
      潘朵拉看得高兴,试探地摸了摸小动物的脑袋,软软的发丝手感很是不错,于是愉快道:“没关系哒,本想给你当早餐,不过没想到这里人那么多,不如一起来把蛋糕分了吧。”
      话音未落,现场一片寂静。
      安迪见没自己什么事,也就不坚持把台词念完,礼节性地对几人点点头,转身就回了房,起了心思要搬离这个小区。
      曲筱绡是被她这样旁若无人地反客为主气坏了,更是认定这位白莲表是要大秀其涵养和手艺以攀得金主上位,不由更是厌恶。
      而曲筱绡一方的话语权基本掌握在他们几个比较活跃的人手里,其他人看热闹的看热闹,混不吝的混不吝,倒也没谁打扰曲筱绡争夺控场权。
      至于2202的三位,关雎尔和樊胜美都感觉出气氛不对,邱莹莹也似乎看出了两人之间霎时间针锋相对的气场,一时之间都没有说话。
      潘朵拉:微笑
      先前变了两种画风的曲筱绡此时像被踩了脚的小猫,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进入了备战状态,她轻轻“哟”了一声,正欲开口。
      潘朵拉却是在她之前直接截断她的话:“刚刚是你们在下面闹吗?”
      明知故问!曲筱绡不屑道:“是又怎么样?”
      潘朵拉微怔:“好奇怪啊,大晚上的办派对,吵到了大家,不是你们做错了事吗?为什么你看起来比我还生气的样子?”
      曲筱绡不耐烦了:“既然不知情你瞎掺和什么!”装出这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给谁看啊。
      潘朵拉也似笑非笑,目露嘲讽:“不知情?哦,你是说,我不知道刚刚物业来了又去了,也不知道警察来了又去了,只知道怪你做错了事还底气十足跑过来质问别人为什么打断你们找乐子呢?”
      曲筱绡还没来得及说话呢,姚滨自以为小声地偏头问身后的人:“只有我一个人觉得这笑容很眼熟吗?”
      身后妹子也自以为小声地凑过来:“你不是一个人。”
      二代团里也有陆陆续续的应和声。
      曲筱绡要是能被道理打败,她就不是曲筱绡了。对她而言,没有理都能掰出理来,更何况,她是真不高兴了。
      瞪了一眼窃窃私语的同伴们,道理说不通自然就撕人设,大眼睛咕噜噜一转,曲筱绡甜蜜娇娆的声线有着浓浓的优越感:“哈,该说的我刚才都说过了,大晚上的吵到大家是我不对,我刚刚道过歉了吗?没有?哦,那我现在道歉。”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因为迁居太高兴就请了一大堆朋友来做客,也不应该因为太高兴忽略了楼层还有其他人。”她软下身段的样子娇俏可爱,倒是让2202的女孩们不忍心责怪,而且远亲不如近邻,以后说不定还有什么事要仰仗这个邻居的,自然不能撕破脸皮。
      都市中人,最是现实。
      邱莹莹见她道歉,哼了一声,倒也没有继续纠缠,关雎尔也点点头不说话。樊胜美正要上前打圆场说几句邻里相亲的话,却见那个突然从电梯冒出来的女孩扬了扬眉:“没关系,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以后注意一点,不要再犯就是了。”
      什么鬼!自己认个错以退为进,她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曲筱绡更怒了,她按捺怒气,按照原计划,挤出一抹友好的微笑:“是是是,那我们马上要去外滩续摊,我哥们的酒吧,要不大家一起去吧,就当是我给大家赔罪。”
      樊胜美接过话头:“这怎么好意思啊,我们明天还要上班,你们呢,也是好久没见的朋友了,就好好玩儿,玩得开心。我们,就不去了吧。” 邱莹莹和关雎尔都因为要上班拒绝了,
      曲筱绡自然不管她们去不去,她的主要目的是那个甩自己面子的白莲表,就她的经验而言,像这种虚荣的女孩子,一般来说,都不会放过跟二代接触的机会。当然,也有可能会因为要维持白莲花的形象拒绝。如果她此时拒绝,那曲筱绡就以她大晚上下来送蛋糕这件事当场开嘲讽。如果她不拒绝,那有的是她的苦头吃。
      潘朵拉又似笑非笑地撇了她一眼,那感觉简直让人难受极了,她左手还托着那个蛋糕,右手有一搭没一搭地玩儿那把陶瓷刀,笑眯眯又认真地问曲筱绡:“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是不是因为我电梯里穿的那件衣服是假货,让你觉得能买得起真货很有优越感啊?”
      潘朵拉没心思跟她玩套路。她一向不怎么在乎面子这种东西。大学室友说过,她这是因为家境太好,成为她的铁布衫,使得她无懈可击,也就不用在乎面子,因为没人敢不给她面子。
      实际上潘朵拉一直觉得自己只是不要脸而已。
      不要脸的潘朵拉望着因为她不按套路出牌而怔住的曲筱绡,突然又觉得这姑娘没有那么欠揍了。
      也就怔了一下,曲筱绡很快反应过来:“哦,原来你那件香奈儿春夏新款是假的啊。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呢。你说,真货买不起,穿什么牌子不行啊,地摊上随便捡一件,以你这身段,穿起来也很衬的吗,干吗没事儿非要穿假货啊。装出个大家闺秀的样子,假的也不会变成真的啊~”
      这弯弯绕绕的话邱莹莹没听太懂,关雎尔倒是听明白了,嗫嚅了一下也不知怎么打圆场。樊姐敷着面膜心叫不好,原来攻击潘朵拉本人才是曲筱绡目的所在。
      潘朵拉倒是没如曲筱绡预料的那样恼羞成怒,也没有像她以为的那样泪水盈盈指责自己为什么侮辱她,她平静地审视了一番曲筱绡,叹了口气:“看来你是真的很有优越感。”她歪一歪头,抿着唇,露出一个不解的表情。
      “我一直都很好奇,仅仅是家里有钱的人,是哪里来的那么多的优越感。”为人甚忌交浅言深,她也不便说太多,只是又露出个众人觉得眼熟的似笑非笑表情来。
      “如果人分高低,外貌,你不及我,学识,你怕是也不及我,学历,你多半不及我,品性,”她笑了一下没评价,但是就今晚这状况,大家心里也有数,“个人资产,我是不清楚,不过以你爸妈对你那呵护劲,恐怕你能比我高的,也就是你穿了一件用爸妈钱买的POLLYANNA KEONG正版货,而我用自己赚的钱做了一件香奈儿山寨货。就算是这样,但是谁高谁低,似乎也一目了然吧?”
      两边的人不由得随着她的话一一比较,二代团齐齐闭嘴,妈呀她说得好有道理。
      曲筱绡左右咂摸,怒而反击:“你说的都是‘多半’、‘怕是’,我学识怎么就不如你?学历怎么就不如你?外貌,说不定有人喜欢我这款的呢?你怎么就知道我这件衣服是用爸妈钱买的,怎么就不能是我自己挣的钱呢?”她还是个海归呢!虽然是三流大学的海归。
      对话节奏完全由潘朵拉掌握,潘朵拉抢过了主导权,心满意足,平和微笑:“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啊。大晚上了,你确定还要就‘你如不如我’这件事在人家门口纠缠?我是个生意人,也不喜欢得罪人。你要是觉得没面子,尽可以安慰自己说我只是在装,其实你哪里都比我强。”她一手蛋糕一手刀,硬生生地做了一个无奈摊手的动作。
      曲筱绡被她噎得想尖叫,死死瞪着她。
      我是在讨论我是不是如你吗?我是在骂你啊!
      我们是为了我如不如你这件事吵起来的吗?明明是为了报警的事情啊!
      潘朵拉对她的内心戏毫无兴趣。
      “我刚做了个蛋糕,也才六寸,你们人多,就不一一分给你们了。”把刀塞给邱莹莹,“有兴趣的可以切一点尝一尝,里头有坚果和抹茶注意过敏。”她神奇地从居家服里掏出一个糖果色的小盒子,“这个是我的名片,我做私房蛋糕的,有两家分店,一家在陆家嘴金融街附近,一家在新世界,名字是潘朵拉的盒子。我自己在附近龙之梦有一个小门面,欢迎你们,多多光临。”
      二代们看了看曲筱绡,略有些敬畏地接过名片。会来事的还笑着在门口开始要蛋糕。潘朵拉先是笑着切了一半给邱莹莹拿盘子接了,另一半开始一刀一刀地分,每一刀都精准有力,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而且切出的大小也恰到好处,能让大家刚好能尝个味道,又不至于不够分。
      曲筱绡原地爆炸:啊啊啊啊啊啊她果然最讨厌白莲花!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比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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