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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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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又过去2年,曾涩势上初三了。
虽然远在B市的曾承题打电话过来说,今年寒假要回来过年,但曾涩势依旧天天上学放学,哪怕是路过曾承题家都会停一会儿再走,这个习惯早在曾承题4年前第一次离开他时便有了,现在想改都改不过来了。再说了,曾承题是曾涩势的念想,寄托,不能改也改不了。
原本欢欢喜喜等人回来的曾涩势,眼看着寒假还有一个月就到了,结果,他爷爷曾富贵死了。
一到冬天,曾富贵就会止不住的猛咳嗽,人老了不如以前,一咳嗽就停不下来,只有天气转暖了才会好些。曾富贵有气管炎,虽说3个儿子和2个女儿都有拿钱让他去看病,尤其是老三,曾涩势的爸爸曾启实,曾启实每个月都会从南非寄药回来。曾富贵虽然天天都在吃药,可他戒不掉旱烟啊,毕竟都抽了好几十年了。
曾富贵的老伴儿走得早,一直都是曾富贵和曾涩势一起生活,曾涩势从小就很懂事,小的时候经常做些力所能及的事,现在长大了,几乎所有的家事和农活都是曾涩势在做,好在叔叔姑姑们每个月寄回来的钱多,曾富贵也上了年纪干不怎么动了,所以,他们家现在只种了一些吃的菜,连猪都没养了。
一想到冬天曾涩势最喜欢吃自己做的春典炒鹅蛋臊子,下面条最好吃了,曾富贵就拿把绑着镰刀的长竹竿往坡上走,感叹道:“幸好我还没老的动不了,不然可就真的苦了势势了,不光要读书,还得照顾我这个老头子......”
勾了半天才勾到一把春典,虽然少了点,但曾富贵已经很满意了,喜滋滋的往家走。
农村的早上雾气大,坡上更严重,一般都得9,10点钟,雾气才会散开些,到处都是湿漉漉的。
曾富贵今天开心,心情一好了,倒不怎么咳嗽了。厚重的雾气把地上的泥巴熏的有些松软湿滑,有些上坡是用石头铺的,常年被人们踩踏,早已被磨得光滑,下雨天不注意还会打滑。曾富贵在泥巴上滑了一跤,刚好滑到铺着石头的下坡上,反应不及时,一脚踩空摔在地上,当场就死了。
其实下坡并不高,就成年人膝盖的高度,奈何曾富贵年岁已高,又是个病壳子,经不起折腾。
曾富贵的死将曾涩势等曾承题的喜悦冲的一干二净,哭了整整2天才缓过劲儿来,连自个儿爸妈回来了都不知道。
曾富贵的子女全都回来给老父亲送行,生前子女们都不在身边,死后子女们把丧礼办的很大,愧疚自己没时间陪老父亲,一个个跪在灵堂前哭的死去活来。
因为都要上班,所以曾富贵头天刚下葬,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5个子女便带着家室在厚重的雾气里来到曾富贵的坟前哭别,说不光老父亲生前这些做子女的没尽到孝道,连死后都没时间给他老人家守灵。
哭哭啼啼了一阵子后,又急急忙忙的回去开车赶着上班,连离的最近的,在G市上班的小姑一家人,开车都要一天一夜,更别提其他人了。
曾涩势还没从爷爷的死里走出来,刚和叔叔小姑们道别,爸妈就跟自己说要自己跟着去南非,票都买好了。
曾涩势不干了:“不要,我要等小白,小白还有半个月就回来了。”
Amahle赞扬的拍着儿子的肩膀,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中文说:“哦~ ,你等的就是爸爸以前每次打电话都会提到的那个你的小媳妇儿是吗?妈妈也想见见他呢。”
毫不避讳的说曾承题是他的小媳妇儿,让曾涩势脸红了一下,有点别扭的开口:“你,你以后就能见到了。”
昨天定了9点钟的票,现在都快8点半了,曾启实无奈的把妻子拉倒一边:“好了亲爱的,你再磨磨蹭蹭的,我们就赶不上车了。”一转身,立马化身中国严父,“不管你想等谁,总之票我已经买好了,走不走不依你,去把衣服收拾好,10分钟后我们出发。”说完,威严的整理行礼去了。
Amahle俯身亲了亲曾涩势额头:“亲爱的听话,去收拾衣服吧,因为爸爸妈妈要上班,所以没时间陪你等,但是,等我们到南非后你可以给你的小媳妇儿打电话啊。”
最终,曾涩势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