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恶之城》书秋

3、第三章：初次接触

　　萧赟躺在床上，手里拿着这那本他刚从书店买回来的书，楚瑜的最新作品，《割喉礼》。
　　张欣家里的那本已经被当做证物，交给警局了，当在橱窗上看到这本书的时候，萧赟突然就觉得应该看看，于是他买了这本书，现在正躺在自家的床上慢条斯理的翻阅着。
　　还别说，就算萧赟带着专业的眼光来看这本书，也要为作者喝彩。难怪这个年纪才二十出头的男人，会被称作天才小说家。
　　故事的构架体系完整，犯人的心里走向也很符合变态杀手的逻辑。没错，是符合变态杀手的逻辑思维。
　　人们总觉得那些犯下骇人听闻的杀人案的那些凶手，都是些道德败坏，没有人性，只是凭借着自己的喜恶就拿刀相向的杀人狂。因为人们最爱说的就是‘那些变态杀人犯杀人需要理由吗？’
　　其实还真的需要，只不过他们的理由在普遍的正常人看了，是非常不合理的罢了。但这个楚瑜，却可以很好的把这些穷凶极恶的杀人魔们心中的那份扭曲与丑陋，剖析的淋漓极致。
　　这要说是一本侦探小说，倒有些不真切了，倒不如说是一本以罪犯的是角度，书写的一部自白。
　　就在萧赟津津有味的看到杀人犯要对第二个被害人下手的时候，突然觉得书中描写的场景有些眼熟。
　　单身公寓，孤儿、坐台小姐、屋子里老旧的转页风扇···
　　外表斯文的杀人犯是被害者的常客，今天杀人犯选择的猎物就是这个女人。两人很自然的回了女人的家里，在床上翻云覆雨一番后，男人给女人倒了一杯下了迷药的水，女人开心的就着男人的手，把水全部喝了个干净，不一会，就不省人事了。
　　男人嘴里哼着轻快的小调，仔细的给自己带上了白手，他把自己存在过的痕迹全都磨灭掉后，抚摸着女人的脸，嘴里吐露出情人间的呢喃，眼里却是嗜血的疯狂。
　　他把已经没有知觉的女人从床上拖了下来，来到老旧电风扇的下，拿出了一捆事先准备好的尼龙绳，把女人的双腿绑住后倒挂在电风扇下，本就老旧不堪的风扇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女人这时候因为脑袋充血，渐渐的开始清醒过来。她看着男人穿上了那身得体的西装，对着镜子认真的打着领带，她想出声挽留男人留下，只是···为什么人是倒着的？
　　她想出声叫男人，可是全身无力，连嗓子语不成调，只能发无恩恩声。好在男人的耳力极佳，他一听到女人的声音，就转过头来，温柔的看着她。男人蹲下身，看着倒吊着的女人，脸上的笑真诚无比，“谢谢你让我度过这个美妙的夜晚。”
　　女人还沉浸在男人那即磁性又性感的声音中，身体却被慢慢转了过去。随即脖颈间有些许温热，渐渐的眼睛被蒙上了一片血色。
　　男人优雅的拿起了一张纸，轻轻的把精巧的手术刀上的血迹擦拭干净，然后放入了胸前的口袋中。他看着袖口不小心沾染到的一丝血迹，眉头微皱的说道：“怎么最近手速退步了吗？看来要多练练呢。”
　　打开风扇的按钮，看着风扇带着死体旋转，犹如空中起舞般，男人笑着关起了身后的房门，也隔绝了那一室的猩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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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这太变态了吧？”杨耀正看到这段犯罪手法的描写，现在说的话正是他的心中所想。
　　“变态是其次，这本小说里的杀人手法跟张欣的案子很像。”郑鑫说道。
　　萧赟道：“是的书里除了死者没有被挖走眼球，其他部分都惊人的相识。”
　　“这是的仿性犯罪。”叶军在边上说道。
　　“不仅如此，”张强补充道：“要是模仿小说的犯罪手法作案的话，很有可能演变成连环杀人案，且都是按照小说里的杀人手法来实施的。”
　　萧赟点点头，“我也是这么认为，所以小唐你把这个叫楚瑜的小说家所写的小说全部找来，还有这几年T事发生的一些凶杀命案档案也一并给我找来。我们比对一下，看看有没有相似的案子。”
　　“好的头，我这就去！”
　　“等下，这不急，先给我查查这叫楚瑜的小说家的身份背景。”萧赟道。
　　唐玲点点头，开始在自己的电脑上查找有关楚瑜的信息资料。
　　“监控录像有消息了吗？”萧赟问郑鑫。
　　“找到了几个陌生人的录像，据楼里的住户说都不认识。”郑鑫打开了一个监控视频的录像文件，一共有三个录像文件，分别记录了三个人，一男两女。
　　“因为是旧楼，监控录像也只有在一楼的楼道路口才有装，这三个都是在夜里两点至四点半间进出的人。
　　萧赟看了三段视频，指了指唯一男人的那段说道：“这个人的进出时间？”
　　“两点十分。”小杨说道：“他说一点的时候进去的，张欣就在他前十分钟回了家。”
　　“这个人应该有开车，但不会停在小区里，去附近的停车场或是露天停车位看看有没有监视器，是辆黑色的别克。”
　　两人吃了一惊，萧赟接着说道：“这人我昨天见过，虽然做了些伪装，但还是可以看得出来，他是林斌，帝都夜总会的经理。”
　　两人点头。
　　“老赵你们去孤儿院查到了什么？”
　　“昨天去的时候孤儿院的人说院长不在，听义工说是今天回来，我们打算等下再去看看。”
　　“头、找到了，找到楚瑜的个人档案了。”唐玲把质料接到银幕上。
　　“这人从十五岁开始就在文学界出道，第一部作品就得了文学新人奖，可以说是天才一般的人物。”
　　银幕上出现一张十几岁的少年面孔，皮肤白皙五官精致，虽然脸上还有些稚嫩，但不难看出将来定是个美男子。只是照片上的孩子两眼空洞，表情也有些冷漠，简直就像个精致的玩偶一般，毫无人气。
　　“这人现在也有二十了吧，为什么没有近期的照片？”小杨问。
　　“奇怪就奇怪在这，这张照片还是楚瑜当年参加文学奖的时候拍的，之后他再也没有出现在公众面前。”
　　“这么神秘？”众人惊讶。
　　“这还不是最奇怪的。”唐玲双手不停，继续调出楚瑜的资料，说道：“楚瑜10岁才从加拿大国回国，之后一直住在斯卡特兰医院，他的许多作品也是在那里完成的。直到他十八岁，也就是两年前，才得到了出院许可。”
　　“斯科特兰医院，在什么地方？我怎么没听说过？”
　　“精神病医院。”萧赟回答。
　　“对，是一家很有名的外国注资的精神病患者疗养院。”唐玲调出了斯卡特兰医院的资料。
　　“哇，环境也太好了吧！”小杨惊叹。
　　唐玲笑了笑，“价格也不菲，一年的住院费都够买房了。”
　　“看来这楚瑜还是个富家公子。”老赵看了看边上附着的价格表说道。
　　“奇怪就奇怪在这里。”唐玲又调一张表格，“这是楚瑜的出身证明，这个人从10岁回国之前的资料都是空白，无父无母，也没有国外孤儿院的领养记录，就跟石头里蹦不来的一样。”
　　众人一听，也觉得奇怪。叶军问道：“那这么一大笔钱是谁给他付的？”
　　“我刚侵入了他们的系统，看到的交易记录都是从瑞士银行直接定期转账，想要再仔细的跟踪这逼款项的来源那是不可能的了。”唐玲摆了摆手，“这笔钱一直到他从疗养院出来，才停止了汇款。”
　　萧赟问：“他是以什么病症进的疗养院？”
　　“重度自闭症和重度自残。”唐玲回答道。
　　萧赟点了点头，“他现在人在哪里？”
　　“就在T市，而且最近两年都没出过远门。”唐玲接着说道：“我把地址发你手机上了。
　　萧赟的手机响了下，他接起来，看了看手机上的地址，笑着说道：“我去会会这个传说中的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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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赟看了看眼前这个高档富豪区的大门，突然觉得要不要改行？看行情写书很挣钱的样子啊······
　　他到门口的保安室，二话不说，直接拿出警员证，对两值班的保安问道：“问你们几个问题，3月7号那天晚上你们谁值班？”
　　年轻点的那个保安想了想，对边上另一个保安说道：“那天晚上我记得是你值班，没错吧？”
　　另一个保安想了点，点头道：“是的，那天本来是小李值班，他说家里有事，我就帮他替了班。”
　　“住在C区B栋的楚瑜认识吗？”
　　“认识认识，他可是大名人，我看过不少他的书。”年轻小伙兴奋的说道。
　　“那你还记得3月7号晚上凌晨两点到三点，楚瑜有没有出过门？”
　　保安想了想，摇头，“没有吧，那天蛮冷的，晚上都没什么人出来，楚先生平时就不爱出门，那天肯定更不会出门。”
　　“能把那天的监视录像给我吗？”
　　两人本有些犹豫，毕竟这小区里住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不过想到萧赟警察的身份，最后说他们先跟经理说下，等萧赟出来的时候再给他。毕竟监视录像在保安办公室，而不在门卫室。
　　萧赟开着他嚣张的悍马，到了C区B栋楼，这里的楼房都是独门独户的小别墅，三层楼，带花园。
　　他上前按了按门铃，等了一分钟也没动静，于是他不懈的继续按，好在这里的房子都是独户，要不然都要被告扰民了。
　　皇天不负有心人，不久后，大门响起了咔咔声，只是···这声音响了有十几秒，门才被打开。
　　白色欧式花雕大门缓缓的打开，缓慢的节奏就像在打开礼物的盒子，带着无法压抑的窥视。萧赟现在就是这种感觉，只是忽略那门只开了手掌宽的距离的门洞的话······
　　萧赟愣了楞，这是怎么个情况？人呢？他等了数秒后，发现门依然是那样一动不动，而不是自己的错觉后，他习惯性的伸出手，想要推开这扇门。
　　就在他想动手推门的时候，突然门里伸出了一只惨白的手！
　　萧赟平时以萧大胆著称，但在这样的情况下，也被小吓了一跳。
　　那之手拨开了大门后，露出了站在门后的人。那人个子一米七五左右，但那过于瘦弱的身形让人觉得他比实际看起更加瘦小。内里穿着一件印着卡通漫画的睡衣，外头披着一件针织衫，头发有些长，刘海已经遮住了他的眼睛，从厚重的刘海下只能看到尖尖的下巴，和有些苍白的嘴唇。
　　“有什么事吗？”那人声音如同不带感情般的问道。
　　萧赟拿出了证件，“我是T市东区警署罪案调查科的萧赟，请问你是楚瑜先生吗？我想跟你了解一些情况，现在有时间吗？”
　　“······”楚瑜沉默了片刻，“你问吧。”
　　萧赟看了看楚瑜，发现这人真不打算请他进去，于是说道：“我想我的问题需要蛮长时间的。”低头看了看楚瑜身上单薄的衣料，“我觉得还是进去坐下来谈比较好。”
　　“······”楚瑜站在门口，有些为难的挠了挠门框，嘴角也不自觉的向下。
　　萧赟看出了对方的拒绝，于是说道：“事关人命，我希望你能配合。”
　　楚瑜想了想，就要求萧赟把证件给他检查，检查后确认无误，才打开了门，请萧赟进来。
　　萧赟看着被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屋子，只觉得干净的有些过分，甚至不像有人住过一样。楚瑜带着萧赟到了客厅，客气的给他倒了杯没有温度的水，接着就坐到他的对面那个离萧赟最远的沙发上，抱着膝盖把人卷成一团，开始cos蘑菇。
　　萧赟看着对面的楚瑜，有些哭笑不得，他来之前还把其定义为杀人嫌疑犯呢。可看到这样的楚瑜，他很难把杀人犯这个标牌贴在对方的身上。
　　看着眼前的情形，估摸这如果自己不开口，他们很可能就这样一座数个小时吧。
　　萧赟默默的拿出笔记本，开始问道：“楚先生，你十一月七号的晚上凌晨三点到四点人在哪？有谁可以证明。”
　　楚瑜想了想，说道：“在家，睡觉，没人证明。”
　　萧赟听着楚瑜干净确又清冷的回答，继续问道：“那那天身边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楚瑜抬起了他一直低垂着的脑袋，有些长的头发跑到了脸上，可能是有点痒，他抬手抓了抓，说道：“没什么特别的，跟平时一样。”
　　萧赟感觉的出来楚瑜对于他的排斥，有些无奈，“最近看新闻吗？”
　　楚瑜有些不理解萧赟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乖乖的摇了摇头。
　　“十一月九号晚上，湖滨小区发生凶杀案，死者死于三天前，也就是十一月七号。”
　　楚瑜看着萧赟，问道：“你怀疑人是我杀的？”
　　萧赟摇了摇头，“在还没见到你之前，我的确有这个怀疑，但现在我打消了这个念头。”
　　虽然不知道萧赟为什么会打消这个念头，但这不妨碍楚瑜知道萧赟已经排除了他的作案嫌疑，可这人都知道人不是他杀的了，为什么还不走。
　　萧赟仿佛知道楚瑜的想法一般，说道：“虽然我知道人不是你杀的，但这案子却跟你有莫大的关系。”
　　楚瑜说道：“什么关系。”
　　萧赟笑了笑，“还没祝贺你新书上市，听说刚出版就获得了销量排行第一。”
　　“谢谢。”楚瑜虽然不想跟这人多说废话，但他还是知道人家夸他的时候，自己要说谢谢。
　　萧赟接着说道：“不知道楚先生这本书是什么时候上市的呢？”
　　“情人节。”楚瑜淡淡的回答道。
　　“我也有幸看了这本书，我想问，这书里的杀人手法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吗？”
　　楚瑜点了点头，“编辑说情节要独一无二才有吸引力。”
　　萧赟点了点头，拿出了一些照片，说道：“现在案子还没什么进程，我想请楚先生帮我看看这些照片，说下你的感受。”
　　楚瑜有些疑惑，不知道这个警察葫芦里究竟买的什么药，但还是乖乖的下了沙发，走了过去，楚瑜只是远远的瞄了一眼，随即就再也移不动眼睛，快步的走向照片。
　　“这···这···这些照片哪来的？”
　　萧赟听着楚瑜声音里带着的惊讶，突然觉得这人也是有情绪的呀，“这就是我现在正在调查的凶杀案的死者。”
　　“为···为什么。”楚瑜觉得自己有些说不出话。
　　“为什么死者的死法跟你小说的的犯罪手法一模一样是吗？”
　　楚瑜艰难的点了点头。
　　“这也是我来找你的原因。”萧赟丢弃了平时嬉笑的表情，一脸严肃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