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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无法释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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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进了门,他把端进来的盆子放到一边,把毛巾放在热水里浸湿。佐助自觉地从床上站起来,鼬在床头坐下来,用热毛巾擦拭简悠手上的伤口。
鼬轻声开口:“听小菜说,小简晚上几乎没有入眠过。”
佐助看向她露在被子外面的两只脚,和双手一样,她的双脚特别是脚踝处,布满了血迹斑斑的伤口,可想而知在双手双脚被束缚至今,她没有放弃过挣扎。
楠平说他很早就找了禹城的开锁匠帮她开锁,只是锁的构造太复杂,开锁匠也陷入了瓶颈中。
简悠一昏倒,佐助就用天照把锁链烧掉。
从一开始两个人见面到现在,他和她连话也没说上几句,她扑向他的怀中,顺着佐助的身子慢慢下去的时候,他才惊醒过来。
鼬:“按照小菜的说法,我推测小简离开木叶以后应该直接就来到禹城找明靖杉,后来刺杀明靖杉失败被关押至今。还有一点,”鼬凝声道:“她的味觉嗅觉尽失,右手以后也无法参加战斗。”
佐助慢慢地瞪大眼睛,“明靖杉做的?”
“可能是,也可能是因为救我,是我这一条命替换的代价。佐助,你看到了什么?”
佐助对她用了万花筒,“我不知道为什么,简悠会有关于她母亲的记忆。她母亲刚生下她不久,被明靖杉害死,后来诱使简悠杀了爸爸妈妈的人,也是明靖杉。”佐助握紧了拳头。
一切事情都明了,明靖杉是幕后的主使,斑也是拿着他的药给自己服下,让自己那些年没有关于她的记忆。
“简悠放走了被明靖杉关起来的试验品,后来那些人没有一人能够逃出去,最后连累所有的家仆也一起丧生。”
她眼睁睁地看着一次又一次因她而起的杀戮,无法阻止。
鼬叹了一口气:“那些人当中,应该有她的朋友吧。”几百人里面,只有小菜一个漏网之鱼,他和佐助也是误打误撞,才从杀手手中救下她,知悉明靖杉的所作所为。“明靖杉的目的呢?”
“恐怕,”佐助低头看了一眼简悠,“连她也不知道。”
明靖杉由爱生恨,促成了简悠妈妈的死亡,而她的死亡,是一切的开始。佐助从她的记忆中,居然能看到了关于她母亲生平的一切,他百思不得其解这一点。
“七杨和我说过,小简是回明谷的人,明靖杉掌握小简的所有讯息,设下陷阱等着她,小简身上唯一能让人图谋的,也只有回转生之力了,回转生之力一辈子只有两次使用机会,小简两次机会用尽,他能得到什么。”怕就怕,他等着的,就是用尽的两次机会。
“七杨和简悠一直都是形影不离的,现在他不在,是被扣下来吧。”
“他被明靖杉封印了。”佐助沉下脸,“我要杀了那家伙。”
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后,佐助立刻凭生出一股杀意。
“冷静点佐助,明靖杉不简单,现在斑和忍军在战斗,他们两个又有利益勾结,明靖杉不可能一直按兵不动。”
正说着楠平站在门外,鼬把毛巾放下来,佐助二话不说带上面具,他最后看了眼床上的人,见她还在深度的熟睡中,才和鼬一起轻声踱步到门口。
“怎么了?”鼬关上门。
楠平道:“大祭司的管家来府里。”
佐助毫不客气道:“他说了什么。”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楠平:“他过来传达大祭司的话,大祭司明天邀请我去瞭望台,还有简悠。”瞭望台是禹城的最高建筑,站在瞭望台的最高点,可以俯视禹城的全景。
鼬:“去那里干嘛?”
“欣赏风景。”
“……”
楠平无奈:“原话就是这四个字。”
佐助露出一抹冷笑。
鼬:“你答应了吗。”
楠平:“我让管家在书房等话,然后过来问你们,重点不在我,在于……”他看了一眼房里,“她能醒吗?或者说,她醒来以后愿意去吗。”
虽然误打误撞地让他们三人汇合,不过楠平只是碍于明晰才救下简悠,对三人的事几乎不知情。明靖杉醉翁之意不在酒,捎上他是礼仪,事不关己,他不好定夺。
佐助看向鼬,鼬正沉着脸思考。
“管家还让我问简悠,她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楠平:“当时明晰请求,所以我把她带出来,带出来的时候她神志不清,我问她有什么东西要收拾一下,她也没回答我。”楠平顿了顿,“是被扣押重要的东西吗?”
如果是,那他也得负一点责任。
简悠唯一落在明靖杉手里的东西,只有一件,“他在拿七杨威胁简悠。”
“七杨?听起来像个人名。”楠平也没有多问,“我要怎么回复。简悠还没醒吗?要不要……”
右右是逢场作戏的化名他也猜得出来,不过他也料到,他居然还是一个女孩子。她骗他在先,虽然没有给他造成实质上的损失,但让楠平完全不介怀,也是强人所难。自简悠领到上清府两天,她神志不清宛如神经缺陷的非正常人,楠平本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接触下来,同情感剧增,一些小小的芥蒂也消得差不多了。
“去。”鼬断然道。“能再带上佐助吗?”
楠平也没想多说什么,他和简悠不熟,简悠的事情他不会过问太多,鼬和佐助如何决定就如何吧,“这个不难,到时候可以说是我的侍卫。”他又道:“或者侍卫也不用说了,他早知道你们在上清府。”
鼬:“麻烦了。你们去瞭望台之际,我会去一趟明靖杉府上,看能不能找点线索。”
楠平:“也好,我现在手上的线索还太少了。”父皇小心翼翼提防明靖杉,不也是一直苦于没有证据。
“那我先去回话了。”
鼬:“佐助,你明天和他们一起去,可以的话,尽量不要使用万花筒,保留几分实力。”他不信,明靖杉摸清他们每一个人所有的底牌。
佐助:“简悠呢?”她现在还没有醒,如果不同意呢。
鼬推开门进去,佐助后面跟上。
床上的人不知什么时候也睁开了眼。
“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很多人因为我死掉,在悔恨和自责当中,我开始逃避真实的世界,躲在了现实的背后,怯懦地偷窥外面的世界。世界从来没有围绕着我转,丢失一个本我,它也不会来怜悯我,它只会任由我自取灭亡。”
“现在,梦醒了。”
“我也该重新拿起刀刃,向有些人索要推迟了的公平。”
“小简……”
她长长的睫毛眨了眨,对着门口说道:“谢谢你还活着,鼬。”她永远报答不了宇智波的恩情,永远忘不了自己双手沾上的血,正如她再努力也改变不了往事,她再坚持也拉不回佐助,唯一能亡羊补牢的事,就是不惜一切代价地救回鼬,因为也只有鼬,才能救回那个一步步痛苦下去的佐助。
“我失言了佐助。”简悠从床上爬起来,“我答应过你,让你亲手杀了我为叔叔阿姨报仇,可是现在我还活着。”其实她没想骗他,见佐助的时候,她抱着必死的决心,将死的她能救回鼬,而让佐助手刃她则能报仇,杀掉叔叔阿姨不是她的本意,可动手的切切实实是她,她无法原谅自己,通过佐助的手来做个了断,是最后的结果。“也许我真的命不该绝,老天留着我的命,让我能活下去报仇。”
“等我报完仇,你再杀我一次,可以吗?”
佐助低下头,他应该怎么回答?
“小简,不要胡说。”鼬坐到简悠的床头。“如果所有的事,一定要有对错的对象,那么错的对象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我,一个是明靖杉,你和佐助,都是被我们这些自私者连累。”死过一次以后,他才能够坦诚地面对一切。
“你的眼睛?”她好不容易才给他移植了一双写轮眼。
“一只眼睛在战斗中失明了。”鼬:“能捡回一条命,就是最大的幸运了。”简悠盯着鼬,眼睛有些潮湿,“我活到现在,生命最有价值的一刻,就是救活你的时候。”
鼬那么善良的一个人,不应该那么孤独又籍籍无名地死去,他应该光彩照人地活在木叶的光明之下,而不是在黑暗中踽踽独行。
止水遗留之际,在笛子上刻上他们一起种下的那棵香樟树,他把笛子交给简悠,就是希望将来有一天,那些埋藏在香樟树的证据,能够发挥作用。
鼬:“每一个人活着,本身就是一种价值,不要否决你存在的意义。记住,你一直很好,也从来没有做错过任何事情。”
“我现在唯一活着的意义,就是杀了明靖杉。”
佐助再清楚不过她的眼神了,当年他对鼬有多执着,她现在对明靖杉有多执着。
“我会为妈妈报仇,也为叔叔阿姨报仇。”
佐助出声道:“爸爸妈妈的仇是我们的事,不需要你插手。”
“我曾经的姓氏是宇智波,这是无法辩驳的事实。”她倦怠地笑了笑,“虽然你可能不愿意承认,而我也知道我不配。念在以前的情分上,不要怜悯我,也不要插手我的事情,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佐助黑眸乍然一眯:“什么意思。”
“还不明白吗?”简悠眼眸中浮起了一股极淡的悲哀,几乎让人看不出,“每当看见你和鼬,我要时时刻刻在心里拷问自己,甚至看见你的时候,脑海里晃过不散的,永远是你杀了三代火影的那一幕。所以……”她把自己抱了起来,“不要再管我了。”
佐助张了张口想说什么,最后又没有吐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