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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

  •   杭州西湖畔,烟雨如画。
      这一天大名鼎鼎的明月楼歇了业。
      明月楼的东家在等一个女子,一个歌喉婉转且知她心意的女子。
      她的知己。

      萧月楼从未见过她,
      但打她的身影出现在楼梯上的那一刻她便知道那是她要等的人。
      淡青色的衣裙,梦幻般的眉眼,仿佛被西湖水的灵气滋养而成。修眉美目,婀娜多姿,被一众仆从簇拥着走上了楼。
      这是个大家闺秀般的女子,不是大户人家养不出这样的人儿。
      萧月楼站起身来,迎了上去。
      那女子一抬头便看到萧月楼。她笑了,似疑问似轻叹。“果真是你。”
      “果真是我。”她也笑,看着对面的人,轻轻地,弯了眉眼。两颊的梨涡浅浅却动人。仿佛,能看见面前的人便是最好的事情。值得她开心,值得她一笑。
      她的笑值得世间万物都高兴。
      也确实如此。
      三年前的那一曲《流水》,三年前那一首婉转的江南小调。
      面前的人便是她此生的知己。
      “也难怪。”侍女给二人斟上了茶,那丽人捧起天青色的茶杯至嘴边,轻抿一口,笑道。“三年前这明月楼被六分半堂和金风细雨楼包下,能出现在这里还弹了首曲子的便只可能是这明月楼的东家了。我姓雷名纯,敢问姑娘芳名。”
      “我叫萧月楼,萧何的萧,月明星稀的月,楼台十二重的楼。”萧月楼也饮了一口茶,不由得感叹。“人道是:天下英雄,六成雷,四万苏。想不到我的一知己竟是六分半堂总堂主的女儿。”
      “萧姑娘见笑了。”她低眉,浅浅吃笑。“依我看,萧姑娘是花容月貌的月,楼阁皆玲珑的楼。”竟是如此妙人。她嫣然一笑,提议道。“你我三年前相遇即是缘,今日相交更是缘。不如你我二人省去姓氏姐妹相称。你唤我纯姊,我叫你楼妹可好?”
      萧月楼笑着应了。“如此甚好。”
      “纯姊何不奏上一曲,我为姊姊作画一幅。”她铺开笔墨纸砚,说着便要起身将面前女子和着那西湖美景,杨柳含烟,青山似黛一同载入画中。
      “你怎知我会弹琴?兴许我不会呢。”雷纯笑看着她似真要为她作上一幅画像,接过话好奇地问道。“三年前可是你弹得琴,我和的歌。”
      “姊姊若不会才怪呢,莫要再打趣我了。”
      “好好。”雷纯盈盈起身,来到琴案上,十指轻轻拂过琴身琴弦。琴嗡鸣一声,淙淙铮铮,荡开了流水似的琴音,袅袅的歌声伴着琴音而起。
      萧月楼甩开墨笔,唰唰几下便在画纸上铺开了天地。远处青黛似的山,淡淡的西湖水和雷峰塔的倒影,近处窗棂摆设屋内绿衣美人。
      她下笔和着琴声,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大珠小珠落玉盘。
      那琴声若远若近,琴音诉着淡淡的忧愁。
      萧月楼想说些什么,但一抬眼看见雷纯乌眸中眼波流转,淡淡笑意,便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乐曲即将进入尾声,萧月楼手中的画也即将收尾。
      画中女子的容颜隐在西湖的朦胧烟雾下,但光看那抚琴的身影就觉得这美人一动便是一风姿,千动便是千种风姿。
      “真是好琴!”雷纯抚过手中最后一个音,依旧恋恋不舍的拂过这烧焦了似的琴身,方才盈盈而起。“焦尾果真名不虚传。”
      “不知楼妹能否忍痛割爱将此琴转让于我,以后我定时时带着,片刻也不离开它。”喜好音律的人见着好琴好琴谱总是会见猎心喜。雷纯说得是真心话,她确实喜欢这琴喜欢到了骨子里。这也让一向不愿如此直接的她直接开了口。
      “纯姊若喜欢带走便是。”萧月楼搁好笔将画卷了起来,递给雷纯。“这琴本是师兄寻来给我打发时间用的,我放在那里终日也只是搁置罢了,少有用到它的时候。若纯姊喜欢,名琴得了佳主倒也是它的幸事。”
      雷纯仔细收起了焦尾和画卷,纯纯一笑,起身缓缓拜谢。她星子般的眼眸注视着萧月楼的脸。“如此便多谢楼妹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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