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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长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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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在路上。
这是一条长街。
夜晚,
华丽丽的七彩色的东西。
我回头,
看见一片灿烂。
我看见一对老人相互搀扶着,银色的岁月,折折皱纹映在他们脸上。
他们笑了,我也笑了。不知怎地,突然想到“一生一世”这个词。我是被这景感动了吧。
刹间,我一摸口袋,那张纸条还在。
“我喜欢你,一生一世。”这张纸条,是早上我在学校捡到的。这是一张粉色的纸条,我断定这是女生写的。我想知道这是谁写的,也想知道是写给谁的,是谁有必要用一生爱一个人;又是谁有让人爱一生的魅力。
第二天,凌晨3点,我起床了。从来都没有这么早起床过,只是今天兴起,想看日出。凌晨3点的马路就是静寂,这是长街,路灯长长的亮着,如同一道金色的虹,时闪时息。总算到山脚,不想不能上山,只能傻傻看着山。我去山,是为了找鈅,从前爬山认识的好友,她说喜欢在山里看日出。
鈅说,她喜欢捉蝶,她常出现在农村里。二丫、芬子、欣儿都是她在农村里捉蝶认识的好友。她们都是农村人,脸蛋自然没有城市人来的红润。
鈅说,二丫家里有只白猫,芬子家里有只白色带黑的兔子,欣儿家里有一支笛子。
鈅说,她的父母都在远乡。
我问鈅:“你是什么学校的?”她不说,只是随手塞给我一张纸条似乎是电话号码。
有天,我上山。听到深处似乎有笛子声。清幽的、惨淡的。我走过去,果然是鈅。我问她怎么了,她说芬子家的兔子死了。笛子很干净,泪洗的自然干净,那自身的青更青了。随手给了她一个网兜。
“蝴蝶。你捉不?”
“走吧。”她并不显得很开心,虽然她爱捉蝶。
鈅很强,捉了好多。
有一天,心情不好,周围的人竟然都讽刺我。我坐在马路边发呆,过去的行人都以为我是个疯子。做了大概半小时,有个人离我近了点,抬头,是鈅。
“嘿!你怎么在这里啊。”不言。
“喂!”不言。一段安静之后,
“我知道你不开心,我也不开心,欣儿死了。捉蝶时,没注意脚下,掉河里了。人们看见水上飘着一根青笛后,才想到有人掉下去了,但是太晚了。她被捞上来的时候,说是被网兜缠住了。人们都叹息,说是蝴蝶害了她。”
“是么?”言一语。
“明天周六,出去吧。”
“行吧。”
那时,秋日。
秋日的晨和四时不同,不是悲色的景,不是嚣张的温,不是拖拉的雨,只清爽的风,吹在脸上,似乎没有灰尘。
“嘿!来了啊!”鈅言,“给你。”她随手一个网兜给我。
“谢了。”
我们在山里捉蝶,我们笑的猖狂,我们醉在这一片秋色中,更醉在蝴蝶的世界里。鈅突然说是想去看看二丫的猫。
坐上公车,一会儿就到了。
“哟!鈅啊~”一个面色黑黝的女孩出来了,“来看小白啊!来问个好~”她怀抱一只白猫,那猫挺漂亮的。
“哎呦~小白啊~真是可爱呐!!”鈅笑着,伸手去轻捏小白的脸。
秋日,午后的阳光温暖的,让我觉得舒服。
“二丫,我先走了,我想去看看芬子。”
越过一座浮桥。朴实的小屋,让我觉得很有趣。
“芬子!我来看你来了~”
“你来啦,但是小黑走了。”
“没关系,你开心不?”
“还行拉。谢谢。”
“那我还想捉蝶。先走了~”
“我说,我爸妈要我早点回去,我先走了。”我说,其实我是受不了这种平静。相对于这种事情,我更喜欢研究那张纸条。
第二天,上学。我和班级同学说了那张纸条,果然所有人都很感兴趣,再说捉蝶没人理会。
一天过后,回家。不知怎地,又想起鈅。去找,结果不见。
我到处找,还是不见。那边的人问我是不是找鈅,我言是,他说鈅死了,和欣儿死法一样,都是捉蝶,掉到河里了,不同的是,鈅并不是被缠住了,她有时间上岸的,但是她捉的碟顺着水,流下去了,她去逐,结果一去不返了。
有人从远方走来,脸色焦急。一声哀泣,鈅的名字被拉长的叫出……
不觉中,口袋里的纸条被我掏出,撕成一条又一条的,顺着风飘走了。
一时间,我竟流不出泪,只是走到那座山前,跪下,低头,跪了许久,天色已晚,被保安赶走了。
又走过那条长街。
灯火依然灿烂。
依然有老人依伴在一起。
一生一世。
我嘴里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