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无岁月可回首》寒·素笙

29、新婚进行时回婆家（三）

　　这顿归宁宴吃的我心满意足，揉着凸起的肚子死赖着沙发不肯动地方，我娘一副幸好这货嫁了出去的表情看着我说：“你看看你，结了婚了还这么没羞没臊、没个姑娘样的。”
　　正在和马轩讨论国家大事的老韩听了这话皱眉说：“你这老太太，姑娘都嫁人了，你还像说小孩似得干什么，姑爷还在呢。”
　　我娘立马转变了态度笑眯眯的瞧着马轩说：“你看看，我这也习惯了，小轩你别介意啊。”
　　小……小轩？我惊得眼睛都瞪大了，这名字，咋这么宠物呢。
　　马轩挑眉看了看惊魂未定的我笑着回：“妈，您别这么客气，都不是外人。”
　　早我就说我娘就喜欢装乖卖巧的，这会子更加欢喜得不得了，笑得眼角的鱼尾纹又加深了几道；我对于马轩如此没人性没底线没节操的行为表示深深的鄙视。
　　晚上八点钟的时候，我娘以结婚后第一次回娘家不能夜宿的理由将我和马轩赶出了家门，我强烈的抗议了半天见无人搭理也就偃旗息鼓了，但仍是不死心的嘟囔了一句：“你们这是早早就盼着我出门了，这赶得多痛快。”
　　老娘瞪圆了眼睛声音洪亮的说：“就盼着了咋地。”
　　我不服：“你没听过现在的说法吗，女儿是招商银行，养儿子都是给人家养的，你以后还指望不指望我了。”
　　老娘又瞪了我一眼好心的没跟我计较，笑着继续和姑爷聊天，倒是小韩先生在一旁扯着嗓子吼了我一句：“胡说什么，赶紧上车走吧。”
　　老韩也说：“别唠了，以后有得是时间，赶紧回去休息吧。”
　　马轩揽着我说：“那我们先走了，爸妈。”
　　“走吧走吧。”
　　上车前我转头看了看站在门口的老韩及韩太太，嘟囔了半天也只说了一句：“我走了。”好吧，这一刻才不得不承认，其实我舍不得离开，这个家我从一出生便在，长这么大只有大学住宿舍时才离开过老韩和韩太太，最长时间都超不过半个月，可是现在不是去住宿舍了，嫁人了以后，这里便是娘家，打小韩太太就告诉我，以后成家了不能老往娘家跑，我虽然号称叛逆少女，但其实我很听老韩和韩太太的话，我很爱他们。
　　车子开上马路的时候，我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看，老韩和韩太太还站在门口，路灯拉长了他们的身影，反射出斑驳的、沧桑的光影，我看见韩太太似乎抬起手擦了擦脸，终于崩开了心里的弦，捂着脸低声啜泣起来，马轩叹了口气却什么都没说，我索性放开了，毫无顾忌的哭了一路，想想也是蛮拼的。

　　结婚这件事对于我来说实在很陌生，当然女孩子多少都会对婚姻生活有些憧憬，但却没想到会这么快，想当初徐依然急着四处相亲求结婚，我都是一副很淡然的模样，老觉得不急，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遇到，却不想，偏偏我是最早结了婚的，我想大概世上事也多如此，急切向往倒不如顺其自然。
　　婚后的生活倒也没什么改变，日升日落，朝九晚五，没有我当初想象的剑拔弩张，反而平淡安逸得出乎我意料之外，偶尔的一个晚上，我对正看球赛看得起劲的马轩问道：“我那天哭得那么歇斯底里，你怎么没损我？”
　　马轩头也不抬的说：“没敢说话，怕心疼。”
　　……哎呦喂，这甜言蜜语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话说马大老板，您这自家人和外人的差别待遇有点大啊。
　　结婚的半个月后，马轩才得了空闲准备带着我回江苏见见他的父母，其实也是见过的，只是这次身份不同了而已，订好了飞机票，临行前一天，我妈打了电话叫我们回家，大抵就是教育了一顿，如见公婆时的礼节等等，其实我原本是不紧张的，可被老妈那么一搞，反而觉得有些忐忑了。
　　第二天早上直接从娘家驱车赶往机场，马轩在车上还跟送我们的秘书谈论着未来一星期他不在时的工作安排，我百无聊赖的逛了圈微信，人也开始倦了；等我醒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开到了机场，我抻着懒腰问道：“到了？”
　　马轩嗯了声，倒是秘书回答的仔细：“半个小时前就到了，马总是看太太你睡得香，就一直坐在车里等着了。”
　　我很是惊讶，没想到马轩是这样体贴的人，看来有些优点还真的只有身边人才能了解，马轩却不以为意只说：“在哪都是等，醒了就下车吧，还有半个小时要登机了。”
　　我还是第一次坐飞机，从安检到登机都令我好奇不已，落座后我仍然不安分的顾盼了许久才说：“电视上演得飞机不是都一排好几个人呢吗，咱们这怎么就俩呢？”
　　马轩将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说：“你就不能安分点，这是头等舱。”言下之意就是他大爷有钱，我懒得理他，也就沉默着没说话。
　　马轩也不语，头偏向一边看起来倒是沉沉的睡了，我冷哼的想，没心没肺真是沾枕头就着！由于我刚刚在车上睡了一觉，此时竟精神十足，飞机平稳的飞行，我看着窗外的云朵翩然而过，腾云驾雾般的感觉让我兀自喜悦了许久，左摇右晃的终于让马轩开了口，他瞪着我说：“韩小雨，你很无聊？”
　　我笑着点头说：“还行，不是太无聊。”
　　马轩盯着我许久，忽然浅浅的勾起一抹笑说：“可是我很无聊。”
　　我眨了眨眼睛说：“你无聊啊！你无聊就睡觉呗！我看你刚刚睡得可香了。”
　　马轩又兀自笑着摇了摇头，从位置上站起，并顺带解开我的安全带将我拉起，向厕所走去，我不解的说道：“你要上厕所自己去，我不陪你！”
　　他却不语，径自拉着我一直走到卫生间后将门上锁后才转过头专注的看着我，我被他看的一阵心慌道：“干…..干嘛？”
　　“亲你。”话才刚落，马轩便付诸行动的将唇贴上来，细细的辗转，无尽缠绵，我在他的猛烈进攻下慢慢的放松，任他将手伸进衣摆，他微凉的手掌带着磨砂般的粗糙，打磨着我每一寸的肌肤，顺势蜿蜒而下，当他的唇咬开我胸口的最后一颗纽扣并执着贴入时，我顿觉一阵晃动，双手扶着他的腰缓慢的坐在卫生间的马桶上。
　　他似乎轻笑了一声，这让我极其不满，我抗议的低语：“你净胡来。”
　　他却笑说：“你也喜欢。”
　　我抬手拍了一下他，他却示威的轻咬一下，我惊呼，慢慢的跟着他进入那疯狂的感官中，放任自己。
　　等我们再次回到座位时，已经是四十分钟后了，我红着一张脸扭扭捏捏的样子像是刚做了贼一般，一落座，我便将自己埋入毛毯中怎么也不肯抬头。马轩倒也任我如此，时间静静流淌，大概是又过了十分钟，就在我即将入眠时，一个好听却满怀尴尬的声音在我附近响起：“先生，额……这是您的吗？”
　　我猜想大概是谁的东西落在了卫生间，不想马轩的声音却赫然响起：“是的，谢谢。”
　　我拉下毛毯问道：“什么？”
　　马轩看着我不怀好意的笑笑，目光又游移到我被毛毯遮盖的胸上，然后才缓缓举起右手说：“一时马虎，竟然忘了带，你就没感觉？”
　　我看着马轩手里的内在美，顿时觉得生活了无希望，再看看他那处变不惊，毫无改色的脸，我瞬间呻吟出声，又一次将脸埋入毛毯，有一种感觉叫欲哭无泪，有一种丢脸叫不想活了！我此时正在这样的丢脸中感受着欲哭无泪，我想我这次是不会再有脸伸出头来了，哎！
　　下飞机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我才刚刚由睡梦中醒来，脑袋还在混沌未明中。马轩倒是一脸的神清气爽，我看着他那精神饱满的样子竟蓦地想起几个小时前在飞机里发生的时，忍不住的红了脸，马轩见了不怀好意的说：“还在回味吗？”
　　我瞪了他一眼：“滚。”
　　由于时间关系，只能在扬州住一晚，第二天转火车回宝应，不知道是不是下午睡了太多，大半夜的我竟然十分精神，像烙韭菜盒子一样不停的翻身，最后扰得马轩也不得安睡，他伸出手一把将我捞进怀里，语气里带着满满的疲惫说：“怎么了？睡不着？”
　　我的头用力撞了撞他的胸膛说：“你说马叔和马婶会不会不能接受我忽然成他们的儿媳妇？”
　　马轩说：“不会，他们很喜欢你，还有，你不是该叫爸妈吗？”
　　……好吧，是我理亏，于是我从善如流的说：“你怎么知道爸妈不会不接受我？喜欢和成为儿媳妇是两个概念。”
　　马轩用下巴点了点我的脑袋说：“因为我媳妇招人稀罕。”
　　这理由，莫名的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心安的我又拉着困倦的马轩闲话了许久，一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第二天起床已经是艳阳高照的中午了，在酒店的餐厅吃过了饭，我拉着马轩到扬州市内的商场逛了逛，买好了婴儿的衣服和送给老人的礼物后才出发去了火车站；马轩对于我到了家门口买礼物的行为表示不解：“你买这些干什么？又不是串门。”
　　我斜了他一眼说：“怎么不是串门啊，作为大娘（东北话，大伯母的意思），怎么也得给未出生的侄儿买身衣服，你懂不懂？”
　　他闻言，好心情的笑了笑，然后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说：“昨晚因为你我都没怎么睡觉，你怎么这么能折腾呢？困死了，我眯一会，到了说一声。”
　　……坐在我对面的大哥明显是被马轩这有歧义的话给影响了，目光来回打量了我和马轩后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意，我嘴角抽了抽，很想给肩上的脑袋一个大拳头，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暧昧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