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笔十一》月海妖后

4、这可不是我干的

　　冯璋听见“道士”两个字比听见“警察”的反应还要大，他脑中的道士不是张三丰就是丘处机，再怎么也得是镇元大仙，起码也要是百目怪那样子，不穿制服的道士叫什么道士。
　　“道士，教物理化学……”冯璋觉得头有点疼。
　　赵兴邦没有回应他的问题，而是直接了当的问他：“你到底是什么人？”
　　“黄德标给我钱，让我每节课都替他签到。”
　　赵兴邦冷冷的看着他，冯璋犹自编的开心：“签一次二十块，够吃一顿饭了，一天能签个四回……”
　　“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请你马上离开学校，否则我就报警。”
　　对于赵兴邦这突如其来的态度变化，冯璋处变不惊：“哎呀，赵老师，帮人签个到，不至于要惊动警察叔叔吧……”看着赵兴邦掏出手机，他忙扑过去按在赵兴邦手背上：“好好好，我走，我走还不行吗。”
　　三下两下把饭全塞进嘴，起身刚要走，赵兴邦冷冰冰的声音又传过来：“站住。”冯璋回头看着他，他指着桌上的餐盘，又指了指不远处，“餐盘回收处”五个大字让人无法忽视。
　　“好吧好吧……”冯璋嘟囔着将餐盘拿起，走了没几步，只听见背后赵兴邦的声音又追了过来：“如果让我在学校里再看见你，别怪我不客气。”
　　“不客气不客气，再见再见，再也不见。”冯璋脚上抹油，一溜烟的跑出了食堂。
　　从赵兴邦的态度看，他应该是看出了什么端倪，但是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呢？冯璋是精心打扮过的，怎么看都是个清纯低调的大学生，一路时不时还有人问他“同学，某某教学楼在什么位置。”再说帮人代点名，也不一定都是校外的人，只要没这门课的都可以，报警，为什么会提到这两个字，现在倒是听说高考作弊、公务员考试作弊是刑法处理，但是没听说帮人代点名也要警察上门了……
　　冯璋的脑子一团乱，难道真的要去看守所里动手？他深深叹了口气，犹豫再三还是拨通了手机上的那个电话：“玉家，3794，S大学黄德标被在哪个看守所？”
　　此时身旁有两个同学经过：“哎知道不？那个化学系的黄德标都放出来了。”
　　“啊？不会吧，这么快。”
　　“对啊，24小时嘛，而且听说他家人带他要去做什么神经病鉴定，神经病干什么都不犯法的哦。”
　　“他有神经病？没看出来啊。”
　　“你真是太天真了。”
　　冯璋马上对着电话那头说：“取消查询。”而电话那头同时说：“黄德标已取保侯审，离开看守所。”
　　“那他现在在哪？”
　　“这是第二个问题了。”
　　冯璋懊恼的抓抓头：“能不能给打个折？”
　　“这是第三个问题了。”
　　“靠，你们花家还真是够心黑的……哎哎，别挂，好好好，他在哪？”
　　冯璋向校园外走去，却看见男生宿舍楼那里聚集了大量的人在围观，那里似乎被拉了警戒线，几个穿制服的人在里面。他凑过去随便问了个人：“哎，这干嘛呢？”
　　“说是在404取样呢，这都两天了，不知道还能取出什么鬼来。”
　　404，程峰与黄德标共住的寝室，程峰死亡时间是前天，黄德标是昨天被抓的，别说都到今天了，就是前天与昨天之间的这个时间差，都可以做很多事了。冯璋摇摇头，正打算离开，却听见背后有人叫他，回头一看，竟是李思远。
　　“你怎么在这里？”冯璋有些惊讶。
　　“勘查现场啊。”穿着制服的李思远，看着英气逼人，眉宇之间尽是坚毅与自信，与坐在夜市摊子上的那吊着最后一口气的形象实在是天差地别，完全看不出来是同一个人，“你呢，又来这里干什么？”
　　“凭吊一起下副本的小伙伴，还有什么好查的，说是神经病就给放了？”
　　李思远摆摆手：“你不懂，这事还没有定论，不要被网上那些无聊的段子影响了智商，我先忙，有空再找你。”说着又颠颠的跑进楼里去了。
　　看着他的背影，冯璋笑笑，大家都有自己的坚持，希望将来不要撞在一起才好。
　　要给黄德标做鉴定的脑科医院现在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围的水泄不通，记者、警察、还有黄德标家里人……而且黄德标家里人似乎身份地位不一般，医院里的规章制度都不用守的样子，而黄德标身边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在，看来在这里不容易下手了。只能静待时机。
　　如果被鉴定为精神方面有疾病的话，他将会被接回家里，到时候总有可趁之机。这并不算是个复杂的任务，黄德标从医院回家的路上，就可以下手，消息准确的话，明天就会有结果了吧。
　　冯璋找了个咖啡馆，点了杯咖啡看着窗外的人走来走去，突然一个打扮入时的女子向他走来，他见了便起身要跑，却被身后两个男人按住肩膀又坐了下来，那女子眉眼带笑看着他：“咖啡还没喝完就要走？”见着她的笑脸，冯璋心中“咯噔”一下，忙嘻皮笑脸道：“哎哟金璜姐姐，好巧你怎么来了。”
　　金璜摘下墨镜扔在桌上，精致的妆容与得体的微笑配着如寒冰般的语气：“你长能耐了啊，真有出息，接单子也不告诉我了。”
　　“这种小单，哪值得惊动姐姐呢。”冯璋搓着手，在金璜面前，他总是有些缩手缩脚，大概是因为从小就被她管的死死，已经留下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了吧。由于同为玉字的杀手，两人往往有单时会互通消息，以免发生冲突，吃这行饭，能有个不在背后捅刀子的人还是挺重要的。偏偏这单来的急，而且又是熟悉的网友死，又是警察直接找上门，一连串的事情，让他把通知金璜这件事给忘了个彻底。
　　“我说姐姐，我都这么大了，怎么还管我跟管小孩似的，这单子也没什么，怎么也不会跟姐姐冲突。”冯璋小心翼翼看着金璜的脸色。
　　金璜斜了他一眼：“哦，是吗，好啊，那你有本事动黄德标试试。”
　　“哎？”冯璋张大嘴，“不是吧，黄家人请了你？”
　　金璜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是啊，好巧呢，就在你接单后的第五个小时，然而，我并不知道你接了程峰这单呢，所以，我就愉快的把这单接啦，保护个人就能得一百万，多容易的业务。”
　　冯璋尴尬地抓抓头：“姐姐，那你说怎么办……”
　　金璜起身冷笑道：“还说什么，我们很快就能再见面了，小璋弟弟，好好准备吧。对了，花家的账单已经到了，你记得付。”
　　“多少钱？”
　　“十万。”
　　“oh！no~~~”冯璋伏在桌上，发出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