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之四》余俆徐

27、第二十七章 她来了！

　　“咚咚咚”有敲门声。芮思出去开门，一看到来人，惊讶地半天说不出话：“妈！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你搬到学校外面住了？为什么没和我说”芮思妈边说边走进来
　　芮思有些紧张和害怕，“这……忘了”
　　芮思妈坐在沙发上盯着芮思：“忘了？！你是真忘还是假忘？”
　　“你怎么会知道这里，是谁告诉你的？”
　　“你别管！我听说你和别人住在一起？”
　　樊华从卧房一瘸一拐地走出来：“阿姨好”
　　“他是谁？”芮思妈妈立马火气就上来了，指着樊华问道
　　“我男朋友”芮思小声地说
　　“你男朋友？！你男朋友！”芮思妈一下子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才多大年纪！你现在就搞什么同居？这话说出去影响多不好你知道吗！你一个女孩子，这么不看中自己的名声，你把芮家的脸都丢光了你知不知道！！”
　　樊华张口欲说，被芮思一眼瞪了回去，任由芮思妈骂。
　　“你现在才大三啊！大三！你才20出头，你为什么要毁了自己的名声呢！”
　　“妈，我没有，现在男女同居很正常的”
　　“正常？这种社会风气叫正常吗！你怎么好的不学专学这种坏的东西！你以后嫁人怎么办！你老公会嫌弃你的你知道吗！他会看不起你的！”
　　“阿姨，我会负责的”樊华突然开口。
　　“负责？你拿什么负责？你的工作？你的事业？还是你有钱？”
　　樊华楞了一下，这些都是他没有的，“我以后会努力工作的！”
　　“以后？你的以后在哪里都还是个未知数，你能保障芮思的生活吗？”
　　“妈，不怪他，是我想要和他一起生活的”
　　“不，都怪我，跟芮思一点关系都没有”
　　“怪你？当然要怪你！我们家芮思都毁在你手里了！！”六七十年代的人思想都特别保守，芮思妈更甚。
　　“妈，我们都没错，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你给我闭嘴！真心相爱？你们都太幼稚了！出了社会要真心相爱有什么用？我明明白白告诉你们，你们的爱一点都不值钱！你们知道什么叫爱吗？你们怎么好意思跟我说爱？你们生活在大学这个温室里，一点也不了解社会有多复杂，你们的爱是经不起外面世界的考验的！”
　　芮思妈停了一下继续说：“还有，我和你说过，让你不要在大学里谈恋爱。你到底把我的话当成什么了？”
　　“妈，我喜欢他”
　　“你还说！你是女生，他是男的，就因为你的喜欢，你把自己最宝贵的东西送给他，以后呢？你们分手了，他随时可以全身而退，你呢，你什么都没有！”
　　“阿姨，我不会离开她的”
　　“你必须要离开她！我不能允许你们在一起！你现在，和我到宾馆去住！快去收拾，我不想说第二遍”芮思妈撂下这句话就走了出去，一分钟都不想多呆。
　　芮思进卧房里拿了一些衣服，樊华不安地看着她，她笑笑:“照顾好自己，我妈就是一下子还不能接受同居这件事，正在气头上，等她气消了我再慢慢说服她。别担心我，随时联系”
　　樊华内疚地说：“都怪我太没用了”
　　“没有的事，你别想太多，你没做错什么，注意保护好你的脚。我走了”
　　樊华看着芮思离开的背影，第一次觉得无能为力。
　　坐在出租车上，母女俩谁都没有说话。芮思了解她妈妈，等她先气消。但是芮思妈这次似乎气得很厉害，胸口还在起伏。芮思和男朋友同居这件事，学校很多人都是知道的，虽然学校不会限制学生的自由，但毕竟是有关学校作风的事情，所以才找来了芮思妈进行劝说。
　　整整一下午，母女俩没说过一句话，晚上睡觉也都静静地躺在两侧。芮思看着月亮，心里很平静，她只知道她不会离开樊华，就这么简单。
　　芮思妈经过长时间的沉淀，也逐渐恢复了理智，知道不能意气用事，所以也打算和芮思心平气和地聊聊。
　　“你和他在一起多久了？”芮思妈在黑暗里打破沉默。
　　“大二暑假到现在”
　　芮思妈气一下子又上来了，冷静了一会儿后才说道：“你们才在一起没多久，看问题都很盲目乐观”
　　“我们都会从对方角度出发考虑问题”
　　“生活不只有你们两个人。而且你们现在会遇见什么大问题？等到遇见时后悔也就晚了”
　　“总要跨出这一步，总不能因为你说我们最后不能在一起，我就真的不和他在一起吧”
　　“你谈恋爱妈不会这么生气，妈气的是你不知道珍惜自己，女孩子的第一次是多宝贵的东西，这能关系到你以后在你丈夫眼里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对自己珍惜，他才会珍惜你。今天早上的事希望你不要怪妈，妈是为了你好，为了你的将来考虑”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所以我不会怪你。但是妈，我和他在一起，也是为了我好啊！”
　　“他是哪里人？和我们一个省的吗？”
　　芮思犹豫了一下，摇摇头：“不是。”芮思知道，这才是芮思妈最不愿意听到的答案。
　　芮思妈由生气转为难过：“那你考虑过我和你爸没？你从小就很懂得孝顺我们，我以为你懂，我也和你说过很多次，我们只有你一个女儿啊，你以后要是嫁那么远，我们怎么办？你要是以后过得不好，我们老两口又该怎么办？我们老了，帮不了你什么，只希望你能找到一个保护你、爱你的人，就算他对你不好，可还有我们在你身边啊！”
　　“妈，樊华就是那个人。”
　　芮思妈叹息：“你们还太年轻，你了解他多少？人性是很复杂的。你们现在还是热恋，缺点都会认为是优点，但是时间长了呢？你们之间所谓的真爱，是会变成一个一个的生活问题的。”
　　“妈，你一点也不了解他，怎么可以随便下定论呢？”
　　“妈是不了解他，但妈活了大半辈子，经历过的事比你多得多，妈了解这个社会的复杂，更清楚人的劣根性。你还太年轻，看问题都还太表面”
　　“妈，我不知道以后我会怎么样，但是我不会后悔现在的决定”芮思固执地说
　　“你！算了，我现在说什么你也听不进去，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