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之四》余俆徐

18、第十八章 承诺

　　直到晚上，大家才回到学校。除了蔡永泓，大家都玩得很开心。芮思洗完澡从浴室走出来，发现房子一片黑暗。“樊华？樊华，你在哪？”
　　她走进卧室准备开灯。躲在门后面的人从背后抱住她，“别动！你被控制了！”
　　芮思朝天翻了个白眼，他又想玩什么把戏？
　　“警官，我犯了什么罪？”
　　“你口是心非，隐瞒实情，冤枉好人！”
　　“我冤枉哪个好人了？”
　　“就是那个身材好的人”
　　“······”
　　原来是在说早上那件事啊。他还真是记仇。
　　“警官，我说的都是实话”
　　“在床上说的才是实话！你准备接受惩罚吧！”
　　“喂，等等，太快了吧，我还没准备好。”
　　“你只需要准备好把自己交给我就行了”
　　“唔···”
　　……人是要对自己说的话负责任的。这是芮思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才意识到的。
　　一转眼，考试周到了。再一转眼，离春节只剩3天，他们不得不回去各自的家。樊华撇着嘴巴说：“我从没有和你分开过那么长时间”他一副委屈的表情，像个被丢弃的孩子
　　“我们年初八就可以见面了”
　　“我想你怎么办？”
　　“电话、视频，还有这个你拿着，回到家再看。”芮思把一个袋子递给他。
　　樊华接过袋子，看着她说：“记得想我”
　　芮思挑眉：“想你还需要记得吗？”
　　樊华满意地笑了。还真是个小孩子，给点甜的就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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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小思？我想你了”樊华对着电话那头的芮思说。
　　“你钱多是不是？我还能看得到你！”芮思咬牙切齿地转头
　　“唉～没有你我怎么办”
　　“那个袋子，能给你帮助”
　　“是拇指姑娘吗？还是充气娃娃？”
　　芮思挂掉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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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华一回到家就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那个袋子，既不是充气娃娃，也不是拇指姑娘。是一本素描本。
　　第一页，是他赤裸着上半身趴在窗口；
　　第二页，是他站在树下挥手；
　　第三页，是他坐在桌子对面微笑；
　　第四页，是他坐在床上拿着吹风机；
　　第五页，是他在图书馆里拿着一本书；
　　第六页，是他看着行人漫不经心地喝饮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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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页，是他趴在海水里装死人；
　　第十六页，是他在厨房忙碌的身影；
　　第十七页，是他站在小区门口焦急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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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页，是他的果（裸）体画，纸张的右下角还画了一个白眼的表情
　　樊华忍不住笑了出来，用手轻轻摩擦着那个表情：“傻瓜！”
　　这一页一页，樊华从没见她画过，突然就这么变魔术般出现在他眼前。一笔一划的都在诉说她对他的爱。细致、内敛而又深刻。这些画，确实能够帮助他，摸着它就能看到芮思低头画画的样子。

　　大年三十，芮思家的三姑六婆都聚在她家吃饭。这群人聚在一起，芮思就成了焦点。三姑问：“芮思啊，谈恋爱没有啊？”
　　芮思犹豫了一下，摇摇头。
　　“芮思长得也不错啊，怎么就没男生追呢。是不是你要求太高了？”
　　芮思妈妈从厨房里走出来，说：“没谈恋爱也好，反正都快毕业了，迟早都是要分的”
　　六婆说：“话也不能这么说，我们隔壁那家的小孩才刚成年，就有孩子了。芮思都快22了，还没人要。说出去也不好听啊”你的话也好听不到哪去。芮思腹诽。
　　芮思妈妈不以为然：“大学里的人都来自天南地北，在大学里找男朋友不同省的几率那么大，我可不同意芮思嫁那么远”
　　芮思试探地开口：“缘分这种东西跟地方没有关系，缘分要是来了你让我怎么办？”
　　“缘分和地方怎么没有关系了，你毕业我就给你找几个当地的小伙子安排相亲，那都是和你有缘分的”
　　“我不要！我要顺其自然，我会等到的。”我已经等到了，芮思在心里说。
　　“我和你爸就是靠人介绍认识的，不到三个月就闪婚，不照样恩恩爱爱。”
　　芮思妈妈接着说：“妈和你说过了，不希望你在大学里交男朋友，不会长久，容易受伤。大学的环境还太单纯，人也天真，妈妈希望你能找比你大几岁的社会人，他们更懂得如何疼你”
　　这些话她听了不下十遍，每次都是左耳进右耳出，要不就是应付几声。可是这一次，她没办法当做耳旁风了。
　　妈妈的心思她怎么会不懂，她是为了她好，可是她现在一点也不好。
　　这顿饭吃得食不知味。
　　吃完饭后芮思躺在床上，看着外面的月亮，给樊华发了一条短信：“你觉得我们毕业了会不会分手？”
　　樊华的电话马上就打来了，她挂断，又给他发了一条短信：“聊短信吧，这里太吵”。其实她只是需要冷静，害怕听到樊华的声音会让她不管不顾的把心中的不安和顾虑都说出来。
　　“未来的事我没想过，我只知道现在的我不能没有你”樊华回她。
　　“可是我会想。大学里的环境没那么复杂，我们还可以没有负担。可是出社会后呢，我们必须考虑的事情会越来越多”
　　“如果必须考虑的事情是阻碍我们的，你会怎么选？”
　　“我不知道”她实话实说。爱情是爱情，但人生不止有爱情。
　　“你想和我分开吗？”
　　“不想！”只有这点，她是可以确定的。
　　“那么就相信我，我会清理掉我们的阻碍。”
　　芮思正想着怎么回复，樊华紧接着又发来一条短信：“无论这个社会如何复杂，我都会尽我最大努力给你最单纯的。”
　　芮思相信他有这个能力，因为他是她的樊华。突然间什么不安和顾虑通通都消失不见了。有时候，只需要一句话就能够驱散心里的阴霾，那就是承诺。
　　有人会说承诺不可靠，那只是因为她们遇见了错的人。承诺本身没有错，只是它负载着太多的人类情感，说这句话时的心情、这句话作用的对象、这句话将来要面临的环境等等等等，因为负载得太多了、太重了，所以有的人撑不下去了，扔下它了。可是你要相信，总会有那么一个强壮的人，带给你新的承诺，背着它和你一起走向天荒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