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番外 故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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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
北京潘家园
小老板和胖哥约好谈事情。我嫌无聊决定出门逛逛。出门前小老板对裹成熊的我千叮咛万嘱咐：不要跑太远呀！不要冷着啦！不要惹事呀！不要迷路呀！在胖子的一片嘘声中我终于逃出了门。小老板最近念叨人的能力渐长啊，哎！
北京的冬天真不是一般的冷，再冷也挡不住北京人民的脚步呀！潘家园我虽来了两次却都没能正儿八经的逛过，虽说各地古董店都大同小异，但依然不妨碍我逛街的心情，顺便还可以找找有没有合适的礼物。还有两天就到小老板生日了，礼物选了这么久都没选好，趁这个空档正好看看，哎！要实在找不到就把自己打包送给他好啦！哈哈哈哈哈……
四周三三两两的人，虽说不上多热闹，但也凑活。到处充斥着各地口音，看样子逛这里的都是外地旅游的居多。有的想来长长眼，有的想来碰运气，看能不能淘到好货。不过这一眼望去基本全是仿古的a货，真正的好货断不会随便摆在明面上的。
我随便走进一家店打发打发时间，店里一小胡子老板正忽悠着一对中年男女，我随意的瞄了眼，看那青花瓷百分之九十不正，心下有点犯痒，但想起出门前的叮嘱，又看那男的金项链金戒子一副很懂行的模样，当下收回了迈出一半的脚步，决定不多管闲事。继续看自己的。
小胡子老板笑眯眯的打发了暴发户顾客，看旁边又有人上门，心里欢喜的够。这行当就是这样，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笑脸盈盈的迎上来。
我在一堆眼花缭乱中看到一对很精致的金同心指环。当下觉得很是喜欢，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老板，麻烦你把这对戒给我看看？”我看那戒指小巧精致，戒身纹理细腻，倒也不错。
“小姑娘，真是好眼光，这同心指环可是汉代的物件儿，这古人云：“其俗娶妇先以金同心指环为聘”即可为证。这可是定情的好信物。用来订婚、求婚、结婚都在好不过了，这里面还有段缠绵悱恻的故事呢！据说在汉末时期，有个将军………”小胡子老板看对方独自一个女生，又钟情于戒指，想来是个情窦初开的小青年，于是就着自己三寸不烂之舌开始继续忽悠。
“………”我看那小胡子老板说得唾沫横飞，手舞足蹈，差点儿自己都信以为真了，心下想，这行业竞争压力大，真是不容易呀！不仅要博古通今还要能说会道会忽悠，小老板要是有对方一半的学习精神，吴山居的生意也不至于如此惨淡。
“小姑娘，可还喜欢？”小胡子笑得一脸殷勤
“老板，这多少钱？”我开门见山的道
“这个嘛……姑娘我实话告诉你吧！这东西我也几经辗转，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弄到的，这样…我看你真心喜欢一口价这个数……”说着竖起食指和中指。一脸觉得十分不划算。
“……”我心里笑道：这老板委实可爱，面部表情更是异常丰富，于是装傻道：“两千？”
“……”小胡子一愣，“姑娘呀，这可是汉代出土的呀！汉代你知道离我们多远么？经过悠久历史见证的爱情信物，还保存的如此完整，两千对得起它的价值么？真的…一口价，最低价…两万…我也是看在你如此喜欢的份上才优惠打折了的。”
“两万？”我手里摸着那戒指。想着某人收到礼物时的表情，不由得笑了起来，便不想再继续多做纠缠，决定速战速决：“老板，这青花瓷，呈色青翠浓艳，有铁锈斑痕。应是中西亚地区进口的低锰高铁型青料，而呈色青蓝偏灰黑的才是为高锰低铁型的国产青料。哎……老板，你说刚才那对夫妻走没走出这潘家园呀？”最近小老板刚好给人鉴定了个元青花，我跟着在旁了解了些皮毛。今天刚好用来忽悠忽悠。加上那老板万没想到碰上个懂行的一时心虚。脸上顿时一片菜色。
“嘿嘿，可以呀小姑娘，年纪轻轻的懂的到是不少。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开个价吧！”小胡子也是这行混的，片刻之间收起脸色。
“我呀！还是这个数。”说着在他面前比了个十分欠打的“耶”
“这…我这虽然不是汉代的，好歹也是纯金的吧…这…”小胡子一脸为难，忍了片刻，像是下了狠心，咬牙道：“哎…算姑娘眼睛毒，我就吃个亏，当交个朋友。”说着动手准备包装。嘴里嘀咕着“像你们这般年纪的女生不都是约会逛街看电影么？怎么这么懂？学什么的呀？”
“谢谢老板。我吧就懂点皮毛罢了！”其实吧我皮毛，真不是谦虚，真就记住了这么点。要是那老板多问几句准保会露馅儿。“我呀……学…考古的吧！”以前学美术，可来到这个世界好后，碰到这些事情后，姑且可以算是去考个古吧！
“难怪呀！”
“……”我正有一句没一句的和老板打着话，突然门外闪过一个身影，我心里一顿，怎么可能？脑袋来不及反应人已经追了出去。
小胡子老板急忙也追出来，问东西还要不要。只听见一声音喊道：送潘家园18号，那里会给钱的。谢谢！已不见了人影。小胡子一脸懵逼的待在门口18号…18号？哎呀妈呀！18号不是那王胖子的店么？
我追着那身影跑出潘家园，转眼却没了踪影，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可转眼一想觉得不对，当年那匪夷所思的境遇，在那里遇到的每个人，我都不可能轻易忘记的。可也不对呀！如果是真的现在距离那时已近百年，怎么可能还是当时的模样，妈的，不是见鬼了吧！我正胡思乱想着，前面那熟悉的身影忽然出现，上了一辆低调的越野车，我来不及细想招手拦了辆出租车跟了上去……
车子在一栋很华丽的饭店停下，我让出租车停在较远的地方，然后自己悄悄咪咪的跟了上去。待我走近才发现那饭店的名字居然是——新月饭店。
新月饭店？尹新月？
我揣着疑问走了进去。店里也是一派奢侈豪华的作风，四周冷冷清清除了服务员不见其他人影。我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立马有个穿着旗袍很是漂亮的服务员拿着菜单走上来。我随意的翻着菜单，状似无意的问道：“刚刚进来的那个男的是这饭店的人么？”
“请问小姐说的是哪位？”女服务员不冷也不热的问道
“就是我前面进来的那个，穿着西装灰色大衣的那个”我看四周不见人影，多半是进了内堂。
“那是我们店的经理。”
“你们经理叫什么名字？哪里人？今年多大了？”
“……”服务员愣了几秒，虽然他们经理帅以前也有不少追求者，可这般明目张胆的还是头一次遇到。“对不起小姐，我们无可奉告。您要是点餐呢我很高兴能为你继续服务。”
“…”不愧是高端饭店的服务呀！赶人都说的这般含蓄。好吧！细想下刚才这话问的是有那么一丢丢的引人误会。我思量了一下决定先点个餐吃个饭。再从长计议。我靠，刚顾着想事情根本没注意到这哪儿是饭店呀！简直是屠宰场。难怪店里如此冷清，这一天有一个客人也不愁吃穿了呀！我想了想自己的荷包，出门就带了几十块钱，刚打车去了一大半，能不能回去都成问题。不管了，大不了给小老板打电话来赎人。于是狠了狠心，点了几个菜。
“请稍等”说着拿着菜单离开。
我看四下没人决定冒个险，去探一探于是借口上厕所离开了位置。刚走几步旁边状似无意的路过个服务员，我假意问了下洗手间的位置，躲了进去……他娘的，一个小小的饭店居然弄得这般神秘兮兮。老娘今天还不信邪了（窝还是信邪哒，吴邪的邪，啦啦啦啦啦）
我在洗手间里待了几分钟，看准时机溜了出去，上了二楼，刚刚拍了拍自己小心脏，小庆幸了下，正准备进行下一步行动，突然，面前凭空横出一条极细的鱼竿。我吓的当即顿住脚步，往后退了半步才敢侧头看向对面的人。是个穿着黑色长袍的男人，灰白的短发，一脸冷漠。
“这里不是你该上来的地方，。”
“呃……我走错地方了……”身手居然这么快！“我马上下去。”在不清楚对方身手之前一定要先认怂。我做投降状，觉得不能硬碰。那黑袍男人依旧面无表情的盯着我，防止我逾越半步。
我心有不甘的往楼梯的方向踱去，这时对面走廊走过几个人，正低头思语，我放眼望去，那人居然也在其中，这次也总算看清了他的正面，我真的没人眼花认错，真的是他。我情急之下正要迎上去，哪知身边还有个碍事的人拦着。
“小姐，请你马上离开这里。”黑袍男人阻拦道。
“那个男人我认识，我就是过去打个招呼，绝不惹事。”眼看他们就要走出视线范围，我也顾不得再装傻充愣。
“小姐，请你马上离开”这是他的职责对于闹事者绝不心慈手软。
“……”我见对方如此不知变通，也不客气起来：“让开”
僵持之下，黑袍男人挥起手中的鱼竿打过来，我也不客气的一脚回敬回去，几招下去，既然打成了平手…………
尹南风一行人刚回到会议室，就有人进来禀报，说有个女人前来闹事，是因为身边这个男人。
“老不死的，一把年纪还如此招蜂引蝶，可以呀！”尹南风调侃道
“……”男人无意的转了转手上的二响环，薄唇微动：“不认识”
“真是无情呀，那好，既然是不认识的，那我也不用客气。听奴，把闹事者给我撵出去。”
男人依然面无表情，仿若未闻，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机。
…………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死脑筋，不是说了么那人我认识，你只管把人叫来当面对质就完了，非要在这儿动手动脚。会打架了不起呀！”要是抡着我以前的暴脾气，我非…非…这边我们俩正打得不可开交，忽然，叮叮咚咚一阵脚步声传来，十来个手握长棍的黑衣男人四面八方的涌过来………
他娘的，今天出门忘了求菩萨保佑。出师不利，十几个人瞬间把我围了起来，正准备听到一声令下，就把我给碎尸万段了……我手脚有些不太听使唤，脑子飞快的运转着自己的胜算几何，发现几乎为零。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那黑袍男人抬手轻轻一挥，十几个人一齐挥棍抡上来……
“等一下”我抱着头缩成一团，“这个…这个…”刚才一阵慌乱之间，忽然想起那环玉佩，那玉佩我见着好看倒是一直带在身边，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形下拿出来。“这玉佩可是新月饭店的信物，你们把它拿进去，他一定会出来见我的。”
………
会议室，听奴拿着玉佩进了去。尹南风拿起玉佩，一眼就认出那是他们新月饭店的东西。而且是她姑奶奶尹新月的贴身玉佩。怎么会出现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丫头片子手里？这里面一定有事情。她抬头看着面前的男人。男人正盯着玉佩发神，然后伸手从她手中拿了过来，一句话也没说的走了出去。
大厅里，一群人继续一动不动的僵持着。我抱着头蹲在扶手旁边，一副认错态度良好的表现。
男人从楼上走下来，棍奴们恭敬的让开一条道。“听说你要见我。”
我低着头，一双定制的男士皮鞋出现在眼前，头顶一阵低沉的声音传来，抬头，那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我揉着发麻的腿站起来，仔仔细细的看了看眼前的人。妈呀！真的一点变化也没有！这人不是吃防腐剂的吧！
“这玉佩姑娘是哪里来的？”心里虽然有疑问，面上却依旧看不出什么变化。
“副官……你是张副官么？”眼前的男人虽然容貌年轻，却一脸老沉严肃，面无表情，跟记忆中的人完全不一样。虽然当年只相处过短短数日，可因为时间地点太过匪夷所思，以至于让人难以忘怀。当年的副官和八爷最是喜欢嬉笑打闹，脸上也总是挂着笑。对身边的人也是温暖关怀的。我实在难以把那个记忆中的少年和眼前的人联系起来。
“………”张日山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一丝难以形容的变化，副官？已经多少年没有人这么喊过他了？记忆中这样喊他的人都已经渐渐离他远去，不复存在了。可眼前的姑娘怎么会？
我看他一脸茫然，难道我换了身打扮，就认不出来了么？“我呀……你想想，我们之前见过的…在长沙……”我边说边想起自己还带着帽子围巾，脸都挡住了大半，人家怎么看得出来是谁。然后把帽子围巾都脱了，露出未施粉黛的脸。
“莫…莫姑娘…”
“啊！你终于想起来了，就是我…啊……”我激动的抱住面前的人跳了起来……
尹南风站在后面，一脸探究。
“莫笑…………、”
“什么不准我们进去，你信不信胖爷我挠死你丫的。你们老板的规定…你有本事把那丫头喊出来，胖爷我骂不死她。”
“你们老板不来也行，把莫笑放了，我们不进去，马上走。”
“我说你们新月饭店最好把人给我交出来，要不然胖爷我不介意再把你们这店给拆咯！”
………
我们这边刚相认，就听见门口传来熟悉的声响，小老板他们来了，我赶紧松开手向门口跑去。果然他们被一群人拦在门口，不准进来。我跑过去喊道：“小老板”冲开人群，跑到他身边“你们怎么来了。”
“你还好意思，我们谈事情谈到一半，那胡七四拿着东西来找我们结账，还说你看到个男人冲冲忙忙的跑了，天真着急给你打电话，打了好几个才接通，通了也不说话，全是噼里啪啦的打斗声，接着就没了声响，要不是GPS定位，还真是要急死他。”
我听胖子这么一说，当下惭愧不已，一有事情就冲动的不管不顾，电话响也没听到，通了应该是打斗的时候不小心按到了接听键。我摸出手机看了眼，碎了……
“有没有吃亏。”
“没，我打架还是可……”话还没说完头上就被敲了个暴击。
“走吧！回家。”
“呸，老子还不稀罕进你这儿地呢！”胖子迈着大步走在前面。
“张副官，我们改天再谈。”我冲着里面喊了声，跟着小老板离开了饭店……
………
“小老板，后天你生日耶”
“嗯”
“刚收的礼物喜欢么？”
“我付的钱”
“那我你喜欢么？”
“看情况”
“不带这样的，老公——”
“嗯？”
“那现在你喜欢么？”
“还行”
“老公、老公、老公、老公公……”
某人板着的脸总算阴转多云了。
哎，哄老公开心，果然是个技术活。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番外 故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