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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二个世界·现代娱乐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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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凌肆切出通话界面，开始翻app上傅迟瑜的信息，好感度依然80。
她皱着眉头想了好半天。
进展到表白之后的言情小说剧本都是怎么继续提升好感度的呢，确定关系……然后日久生情……吗？
凌肆一边腹诽，一边拿起听筒。
却发现那边把电话挂了。
凌肆：……
凌肆：妈耶——
凌肆：这是什么小学生表白法！傅老师你这样是追不到女孩子的！你学学人家蒋影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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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祁带凌肆进了新的剧组。
新的剧组选定的拍摄场地是一家国内非常有名的大学，环境依山傍水，刚刚新建了一栋还未投放给学生使用的教学楼，被影帝借来当电影背景。
群演年纪都不大，因为是拍摄大学背景，所以大家真的一起混吃混喝相处了小半个月。
凌肆在z戏没有开启的校园生活，反倒是在新剧组得到了弥补。
剧组饭点休息，她就跟年轻演员们一起去学校的后街买零食，奶茶店、烤肉店、面包店一应俱全，盒饭品种众多，奥尔良鸡肉饭、黑胡椒牛排饭、烤鸭饭……全被她试吃了个遍。
就是有一点比较尴尬。
凌肆走红了之后，她开始走在路上会被人认出来。可能因为她以创3出名的关系，她的粉丝很多都是大学女孩，所以就算乔装走在学校里，她被认出的频率也相当高。
这就决定了她只能等到美食街高峰期之后或之前，人流量较少的时间点去逛，而这些时候，她喜欢吃的东西要么没展出，要么已经卖完了。
蒋祁知道这件事以后，专门让助理打听了凌肆喜欢吃的东西，每次中午饭点休息，都会特意把她叫到办公室里……
开小灶。
两个人在房间里一边吃饭，蒋祁一边提点她，“艺人的身材管理是一门非常重要的学问，我不希望你耽于饮食，对自己更严格和自律。”
凌肆：“……”
这感觉非常微妙。
有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这时候的蒋祁跟戏里的角色重合了起来。
从新剧地点设置在大学大概就可以猜出，剧本是一个有点单纯但并不简单的校园爱情故事。凌肆演的是一位二十岁女大学生，原本出身名门，后来家道中落，自强不息地在文学研究领域奋斗前行；而蒋祁饰演的是文学界饱读诗书的大学者，年纪轻轻就成了客座教授，两个人在大学校园里相知相爱。
师生的身份贯穿着凌肆和蒋祁的戏里戏外，她不知道影帝如何自处的，但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总觉得蒋老师是真的在仗着身份便利来迫使她移情。
俗称，他在撩她。
凌肆支支吾吾说了半天，继续吃了两口，放下盒饭，说“那我先回去研究剧本了”。
“不着急。”男人笑回应他。
凌肆停下动作。
他慢条斯理吃完饭，用纸擦试着嘴唇。
站起来，看向凌肆的表情带有邀请的意味：
“去散步吧。”
凌肆跟着走了出去。
他们临时搭建的拍摄现场规模已经成型，校园被封住了一部分，隔离开了新建立的教学楼。他们走了两圈，在通往操场那条路拐弯，走到了学校后山上。
山路有点绕，偶尔有学生上来，但人不算太多。凌肆和蒋祁素颜便装，暂时还没被发现。
山风吹的挺舒服。
凌肆往前走着，突然听到影帝的声音，问她：“为什么想要做艺人？”
她愣了愣神，看着蒋祁的眼睛，青年男人姿态从容，轻轻弯着嘴角，朝她笑了笑。
她在心里叫了声系统。
系统没理她。
行，没有系统跟她一起吐槽，她的嘴炮能力降到冰点，现在还真不知道要怎么跟眼前这位快穿小世界里跻身金字塔尖的男人解释。
不是自己想做艺人，而是身份需要，我来到这个世界的目的只是攻略傅迟瑜，而你蒋影帝只是我攻略任务的背景板，一个纸片人。
纸片人就不要思考人生了呀。
很容易ooc*的。
纸片人蒋祁并没有听到她的腹诽，他依然看着她，好像这个答案对他来说很重要似的。
凌肆的神思终于落回到实地上，演技Lv62（因为和影帝对戏又升了几级）发动，开始现场编起故事来。
“因为小时候看电视的时候，一直以为电视里的故事是真的，觉得演员很厉害，可以把本不存在的东西具体化，让人信以为真。”
“就很像创造了一个世界的感觉。”
“啊，虽然后来发现，肯定不止演员啦，还有编剧、导演、后勤、服装、化妆、道具、音乐……所有人的努力（才可以创造这样的世界），但我依然觉得艺人很重要。”
“那，”蒋祁轻声笑了笑，“发现电视里的东西是假的的时候，有没有觉得很失落呢？”
凌肆在脑海里搜索，发现自己好像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突然间不知怎么回答。
山路快要上到顶了。
她豁然开朗，也回应着笑了笑：“说不上失落吧，感觉镜头里的故事变成了我记忆的一部分，虚像和记忆都无法再现考证，难道说经历过的东西就是假的吗？”
蒋祁收回目光。
往高出走的路上，他跟她平步，没有前也没有后，就站在她旁边，所以凌肆可以看到他的侧脸，鼻梁高挺、眼眉温润，唇边笑意淡淡的。
“你会是个好演员的。”
凌肆有点儿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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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午的拍摄开始，凌肆明显觉得有点不太一样，她已经开始分不清戏里戏外的真假了。
这一段讲到了在教室上课，女主因为熬夜在课堂上睡了过去，教室人都走光了，只剩下男主一个人留在讲台，没有离开。
凌肆幽幽转醒，有点警惕地环顾四周，发现同学都走光了，而教室里还有人。
是蒋祁。
蒋老师坐在讲台上翻书，窗外有风吹来，遮阳帘掀起，透出了一道光，洒在了他的身上。
凌肆看了好半晌，没有动。
蒋老师向她走了过来。
他把书重重拍在凌肆面前的桌子上，冷声说：“我对你很失望。”
凌肆愣住了。
她想起“自己”熬夜的原因，因为遗留的家族问题欠了非常多的钱，她必须在这几天补上，放弃了2+2的留学项目，熬夜写文章，整理资料和应付考试，根本没有时间去想他留给她的问题。
啊，对了，他就是问的这个问题。
“既然如此，那你当初你为什么想要做这一行呢。”
凌肆从恍惚中慢慢回神，她重新进入角色，情绪一步到位，轻轻哭了起来。
一开始只是表情不变，眼泪不受控制地外涌，接着她抽泣起来，发出了微小而几乎辨认不出的哭声。
蒋祁慌了。
他放下书，手忙脚乱，在紧张和不知所措之间，伸手捏住了凌肆的肩膀。
凌肆的视线被眼泪遮挡，只能模模糊糊看到蒋祁的脸，他应该是在和自己对视，动作变化着，慢慢近了，俯身向自己靠了过来。
一点一点的，青年男人的脸放大，五官完美无缺，宠溺和温柔地，吻上她的脸颊。
凌肆的心狂跳不已。
“卡——”
导演对他们比了一个ok。
下一幕，返身回来拿课本的路人同学看到他们亲吻的场景，震惊又害怕地退出房间，蒋祁慌乱间追了出去。
没有凌肆的戏了，她收拾好东西，打算去回去休息。
临走前看了眼拍摄中心的蒋影帝。
西装笔挺，男人跟导演在监控前讨论着，好像感应到凌肆的目光一样，抬头看了她一眼，笑了笑。
凌肆点点头往教室外面的方向走，转身以后，才发现自己脸颊烫得吓人。
她一边捂着脸颊一边走路，从拍摄现场出来以后，放空地把视线落在剧组里其他人身上。
学校教学楼被剧组临时改成了拍摄地点，出了教室，走廊上堆了很多道具，后勤部在旁边清理东西，剧务跑着搬动道具，配角们坐在一侧，龙套们坐在另一侧，再然后，凌肆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他在对上她的目光后转身走了。
黑色夹克，黑色口罩，一米八左右的样子，气质有点冷。
傅迟瑜。
凌肆怀疑自己看错了，傅老师不是在国外走看时装周吗？
但同时，她又很肯定，那就是傅迟瑜。
那个背影，步态熟悉，身姿挺拔，瘦瘦高高的。
头也不回地、赌气地，往前走着。
还有剧务在跑动，她不敢叫他名字，只好赶紧跑了两步，抓住他的胳膊。
傅迟瑜被她拉住，没挣开，但也没停下，继续往前走。
凌肆稍稍使上了力气想把他拽过来，没想到男生力气更大，反倒把她扯了一把，拉到了怀里。
倾身，她被傅迟瑜轻轻一带，一起进到了旁边的房间里。
凌肆呆了呆，没有动。
先观察了周遭的环境。
这里原本是一间办公室，剧组占用把它改成了化妆间，办公室还有一个内室，剧组直接空了出来，当作换衣间。
化妆室里没有人，换衣间开着，也没人。
傅迟瑜停了下来。
凌肆打算先发制人：“傅老师你怎么来啦！”
男孩子没说话。
他的目光扫过凌肆的眼睛，自上而下，落在凌肆的面颊上一秒，又下移到唇。
声音低沉：“本来想看看你。”
凌肆：“哎？什么叫本来啊？”
傅迟瑜：“现在不想看了。”
凌肆：？？？
凌肆：傅老师你知不知道你现在非常幼稚！相当幼稚！十万分幼稚！
凌肆：你是不是看到了直播间为数不多的弹幕里那个叫师x衣的女人说你年轻偶像大叔举止了？别听她乱说啊你看她发的弹幕被网管查了这么多天，说不定是个卖广告的嘴瓢而已……还是原来的少年老成比较好相处啊，起码还能猜到你想说啥。
果然，下一句凌肆又没猜到。
“我要走了。”
凌肆赶紧拉住他，“傅老师，可是我见到你很开心啊。”
她为自己的急中生智点赞，暗自得意着好感度80，怎么都能反撩一把吧。
系统：友情提示，好感度下降，目前为78。
凌肆：【哔】的。
她张口结舌没有说话，傅迟瑜盯着她看了眼，面色不善。
“你确实很开心。”
“但不是因为我。”
系统：好感度下降，目前为75。
凌肆：“我……”
“不用说了，我刚刚都看到了。”
凌肆：？？？
她内心想到了一万个对策，只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扑倒在他怀里大喊“我不是我没有你听我解释”。
却生生被他的眼神止住了。
他好像真的生气了。
他摆手，真的要走，凌肆想拉，慢了一步，就一直没有赶上。
她跟着他后面跑，速度有差，所以落在后面越来越多，到楼梯口的时候，傅迟瑜下了三个台阶时，她才刚刚拐弯。
凌肆心里着急，没来得及多看，脚下踩空，滑了下去。
她的身体急降，差点就滚下楼梯，被傅迟瑜捞了起来。
凌肆掉进他怀里。
也看到了他的眼睛。
有点惊慌，又有点无措的眼睛，真诚而热烈的爱情就在那里，没有半点儿掩饰，磊落到让人惭愧。
凌肆看着这双眼睛，突然对自己满怀心思、用情不专、三心二意、业务能力差而感到十万分羞愧难当，张嘴没有说话。
没有说话，只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在他们周围响动着。
那是她滚动着带了加速度，冲到傅迟瑜怀里时，从口袋里带出来的东西。
那东西从她衣服口袋里滚落，砸在台阶上，顺着溜下了几层，最终停在在第二节台阶中间。
水果糖。
那颗吃掉可以加好感度的水果糖。
只要找到道具、赠送礼物，就可以增加好感度，如果爱情真的可以这么量化就好了。
她看到男孩子表情变化，好像突然像融化了一样。
她也感觉到他搂住自己的手有一点点颤抖。
啊，凌肆想，爱情没办法量化的。
它不是赠送礼物就能提高，加到定量就可以解锁新剧情。
它是夏日的龙卷风席卷大地，猝然到让人意外的人生谜题。
系统：傅迟瑜好感度上升，目前好感度78。
系统：傅迟瑜好感度上升，目前好感度81。
系统：傅迟瑜好感度上升，目前好感度85。
系统：傅迟瑜好感度上升，目前好感度89。
……
系统：傅迟瑜好感度上升，目前好感度99。
凌肆听到他叹了口气。
柔软到难以置信的亲吻落在了她的额头。
所有的声音都挤做一团，同时在凌肆的耳边炸开。
“傅迟瑜好感度上升，目前好感度100。”
“恭喜达成【我的巨星男友】快穿世界通关记录！”
“回到现实世界。”
“五。”
“四。”
“三。”
“二。”
那一声“一”落下的瞬间，凌肆依然可以听得到男孩清澈的嗓音。
耳边的叹息如清风，徐徐摊开，
“我该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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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你通过面试。”
凌肆在房间里醒来。
面试大厅里，围坐在她周围一圈的虚拟人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穿着制服的女人，朝她伸出手来。
凌肆没有接。
女人笑了笑，并没有觉得被冒犯。
“第一次从快穿世界出来，是会有一段时间的不适应的。”
“今天开始你就正式入职了，手续已经办好，放在了你的工位……下一次的直播安排在下周一……哦对了，你的工位等下由R3177带你过去……”
凌肆迷茫地跟着她走着，突然出声提问：“这样就算完成了吗？”
女人停了下来。
“你说快穿世界吗？”
凌肆：“直播进行到这里就完成了吗？”
女人：“对的。”
“评价的标准是什么啊？”
“是他喜欢你。”
“他喜欢我，这也太笼统了，也可以量化吗？”
“当然可以了，说什么傻话。2000年前，全人类数据上传，主脑花了42年进行完全解析，可以说我们的世界就是数值化的。喜欢一个人时按心跳、脉搏、全身激素分泌水平评级，评出了这1～100分，在100分时，他喜欢你，或者说，他爱上你了。”
凌肆：“……”
“啊，”女人伸了个懒腰，“爱真是个古老的词汇呢。我看过古籍，有一句让人非常肉麻的情话，‘在这个瞬间，我可以为你去死’，听说这也是我们核心评级中的一条标准呢。”
凌肆突然觉得有些沮丧。
女人转过头，看着凌肆，幽幽笑了笑。
“你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凌肆说不上话来。
没说对，也没说不对。
女人伸出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手臂压上肩膀，凌肆渐渐找到回到现实的实感。
她觉得自己重新踏回地面上。
听到女人继续说：
“你可以这样理解嘛，我们公司做直播，其实是向观众展示我们玩乙女游戏的过程，vr真人乙女游戏，这么古早的东西你可能没听说过，但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啦。你在里面投入的感情越真实，冲突越剧烈，点击率就会越高哦。”
“我很看好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