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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个世界·现代娱乐圈（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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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间的女生寝室，上床下桌，在进门左右各摆放了两张床，从门口到洗手池隔了大概二十来步，寝室最深处有个小小的阳台，右边则是厕所。
空间不大，环视一圈，只有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正玩着手机。
凌肆。
她把头发盘了起来，只穿了身白色的小吊带，刚刚到大腿，因她的坐姿而衣角翻起，露出腿跟的软肉。寝室没人，她散漫地坐着，伸手戳着手机屏幕。
寝室的门被推开，她灵巧地倒扣手机，听到人未至声先达，室友的叫声又惊又喜，高喊着她的名字：“凌肆！你知道你红了吗！”
凌肆抬头去看她。
那是住在她对面的女孩，个头跟她一般高，长相中等偏上，稍稍有点微胖，她把手机放在凌肆的眼下，头跟凌肆紧紧相挨，一起去看她手机里播放的视频。
视频上的画面灯光迷离，从船上走下来了六个女孩，短裙的可爱，旗袍的妩媚，画面只能看到五人，最后的一位没露全身，只能看到她纤纤的玉手，深蓝的裙子被那只手轻轻提起。
凌肆：“这不是公演的视频吗？”
想了想，淘汰以后她就收拾东西回了学校，到现在已过去将近一月。
“是的啊！”室友激动不已，“昨天才放了公演的视频，因为你我们班同学都在追这个节目！你快看弹幕！”
凌肆继续去看视频，画面的上方被弹幕遮住了四分之一，数量极多，她只来得及看一两条，很快就滑了过去，她看到了“暂停截图”和“美人的手”。
画面继续，切了一个全景，六个人都出现了，正在合唱着“摇晃在，无垠的星海”。
镜头拉近，终于给了凌肆一个半身，虽然很快就移到了上官悦身上，但还是给了她半秒的正脸：舞姿并不生动，容貌却极为妍丽，衬得那身华贵的长裙优雅万分。
“太好看了吧！”
“为什么会被淘汰啊！”
“我后悔之前没有给你投票。”
“我之前都瞎了。”
弹幕飞快滑过。
干冰化开，烟雾缭绕，音频播放着凌肆唱歌的部分，镜头却切的是上官悦的脸：婴儿肥的女孩子舞姿伸展，笑盈盈看着镜头。
“要不是节目想捧上官悦，你肯定有更多的镜头的！”
室友看着凌肆说，一边重新拿过手机，在屏幕上按了几下，再次递给凌肆。
画面里是她的临别感言，砍了一半，只剩下最后一句：“我已经很幸运了”。
弹幕一片悲鸣。
“我看了你的微博，粉丝已经超过五万了。”
凌肆：“……”
她慢吞吞打开手机，在室友的注视下点开微博的图标，点进去，卡了一下，接着是醒目的红色在右下角凝成三个小点。
消息界面，转发1327，评论3621，点赞7843。
还在跳动增加。
室友搂着凌肆“我就说吧”地喊道，她嗷嗷直叫，背景音里混杂一声轻轻的嘟囔。
凌肆只朝她微笑。
好像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样子。
当晚，凌肆收到了这样的微信好友请求。
“你好我是佳人杂志社的编辑Jo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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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属和塑料相抵，发出一声脆响，遮阳伞瞬间收拢，凌肆把手里的伞折叠，放进书包里，抬头往前台的方向看去。前台在大厅的右手边，装修精良，大理石呈色上等，把公司的名牌衬托得闪闪发光，“佳人杂志社”。
凌肆走上前去，跟前台的招待自我介绍：“你好，我是凌肆。我跟Kevin老师有预约。”
前台的女人闻言抬头，打量了她一眼。
面前的凌肆只着淡妆，容颜清丽，穿了身膝盖以上的小裙子，大约是刚刚步入大学的年纪，多少还有些稚嫩的模样。
女人点点头，拨了个电话，按键飞快，把听筒拿在耳边：“Sara，凌肆女士的预约……”
那边不知说了什么，女人细细听了听，一边说着“好的，我知道了”，一边挂断电话。
她起身，走出台前，带着凌肆上了电梯。
出了电梯，很快有人接待，两个女人站在凌肆左右侧，打了个招呼。
右边的前台接待一身正装，容貌上乘，她的妆容精致把左边的女人的憔悴放大了好几倍，只看到那女人站在凌肆的左边，便装微皱，头发似有凌乱，黑眼圈尤其明显。
她目送前台离开，带着凌肆向房间里走，“我是Kevin的助理，你叫我Sara就好了。”
把凌肆引到了一间小隔间。
这房间不大，纵宽只有五步，长六七步的样子，在中央摆了个圆桌，圆桌边放了两个椅子，凌肆和Sara面对面坐下。
Sara不太好意思地解释着：“这期杂志的封面请了傅迟瑜老师，傅老师的时间很难约，今天早上也是突然告诉我们她有时间，所以Kevin老师就……”
凌肆微笑，目光往楼栋的某个方向看去，好似穿过墙壁，投射到了隔壁工作室里的摄影师和明星身上。
让Sara有一瞬间“她早就知道如此”的错觉。
《创3》最近热度极高，主创包揽了从发行到宣传的一条龙，凌肆和赵导闹翻，选角导演上下通气，从凌肆出走至今，节目组没联系过她任何，半点不给热度，更别说邀请她来接受采访了。
但傅迟瑜不一样。他是新生代流量巨星，除了做节目导师，手里的影视和时尚资源数不胜数，是杂志社争相邀请的对象——在他的封面里插上凌肆的少部分报道，刚好可以蹭上《创3》的热度——佳人打的是这手算盘。
Sara在她自带的冷淡气质里隐隐有种坐立不安的感觉。很莫名的，才刚涌起这种感觉，她就看到面前的女孩收回目光笑了笑。
说：“我明白了。”
“这边杂志社的采访我可以独立完成”，Sara低头拿出稿纸和录音笔，“我们先把采访完成，等到下午Kevin老师再来完成照相部分，您看怎么样？”
凌肆：“没有问题。”
Sara松了口气。
“开始了。”
按下录音，立起稿纸的瞬间变了语调：
“凌肆你好，很高兴你能接受《佳人》的采访，最近《创3》正在热播，你在里面的表现让大家相当惊艳，引起了不小的关注。那么你作为z戏的新生，是怎么想到要去参加这个节目的呢？”
“一开始报名的时候比较担心的是赛制全程四个月，会和我九月份开学相冲，跟辅导员沟通过，说最晚可以一个月内报道，再加上我觉得自己应该没有那么幸运可以走到最后，果然最后止步了三十三强。”
“止步三十三强，很多观众都相当遗憾，你觉得是什么原因让你没有继续走下去呢？”
“……”
……
采访完以后，Sara走出房间，留凌肆一个人在屋里等待拍摄。
她等了大概半个小时，开始觉得有些饿了，看了眼时间，已经过了中午十二点。
低下头看手机，发现目标人物距离在拉远。
Sara折返进屋，看到凌肆坐在里面，有些惊讶的样子，“凌老师你没去吃饭吗？”
凌肆抬头，“还没呢。”
Sara不太好意思，正准备向凌肆介绍工作室附近的餐馆。
“有一家法餐特别好吃，还有一家冷锅串串的网红店，就是可能要排队，凌老师你看想吃哪家，我帮您在手机上约一下吧？哦对了，还有这家日料，很多明星来我们这里的时候，都会去吃上一次……”
回过神发现女孩已经起身了。
直接往日料店的方向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