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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4、第 244 章 ...
岑苏海临近景阳宫,不禁迟疑。袖中的一小瓶酒是要交给函香的,但他极不情愿。
成嫔近日对他的好感已极为明显,或者因为他留意到了这一点,便处处感觉到她的异样。
还没等他思虑周祥,函香已转到景阳宫门口,压低声音道:“快给我。”
岑苏海见四顾无人,只得将酒交给她。
“进去。”函香再无二话,已先进去了。
他叹了口气,终于踏进景阳宫。
流素这会正心神不宁,抱了会掬盈便将她交给乳母,支颐发呆。岑苏海不知会做什么,她越想越觉心慌,倘若连累了他,那纵然得了遗诏又有何用。
她实在不希望再有个男人为她而死。
冰鉴上了杯宁神的罗汉果冻茶,轻声道:“主子不必再想了,岑御医行事稳妥,不会出什么事的。”
流素接了茶碗,拿银勺轻轻搅着,心神不属。
“主子,这茶……不是这么搅的。”
“岑苏海……对本宫……”
冰鉴微惊,看着她。
“你看得出来吗?”
冰鉴沉默了一会,道:“那年夏天,皇上去南苑,他替您……针灸,奴才便看出来了。”
“连你都看出来,万一被皇上看出来……”
“他平日丝毫没有流露,如果不是奴才知道那件事,是不可能看出来的。”
“你说本宫是不是该换个御医了?”
“一来您再也换不到如此可信的御医了,二来这样做也太着痕迹,他既无差错,平白换个御医,反倒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本宫……只怕害了他。”
岑苏海盯着成嫔面前那盏酒,心里莫名地慌乱。
成嫔却并未注意他的神色,依然只自顾出神:“上回那本饮水词集,你都看了?”
“……嗯?”
岑苏海回过神来,没有接话,却道:“娘娘面前这酒……”
成嫔低头看了看,道:“本宫有时难以入眠,上回你不是说偶尔喝少量酒可以助眠,有时候便偶尔饮一点。可是,喝了少许仍然难以入眠,喝得多了又怕会醉了失态。”
“娘娘在自己宫中,怕什么失态。”
“怕……万一皇上宣召……算了,他又怎么会来。”成嫔淡淡流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
“来,你陪本宫喝一杯。”
岑苏海微一凛,流素说这酒一杯便倒,他自然不敢尝试。
“微臣量浅。”
“只是果酒,你担心什么,本宫赏你的。”
莲盏在旁斟了一杯递给岑苏海。他迟疑着接过,却半晌不动。
成嫔似乎也无意为难他,自拿了面前的小盏,举袖轻啜一口,缓慢翻着面前的词集,心不在焉。
不多时,酒力发散,她反倒有些兴奋,想要和他多说话。有人喝了酒易睡,她喝了酒却易多话,因此听了他的话每晚少量饮酒后,反而常亢奋得难以入眠。
“莲盏,你去门外候着。”
莲盏应了一声,殿内便只剩下他们二人。
“娘娘,这于礼不合。”
“本宫……只是想和你说几句于礼不合的话。”
岑苏海一怔。
“家家争唱饮水词,纳兰心事几人知?”成嫔念的却是顾贞观说过的一句话。
岑苏海知道成嫔惯爱纳兰词,尤其近来与他谈论几乎都是纳兰词,但成嫔理应对纳兰性德不熟识,因她去乾清宫的机会也极少,自然能看见纳兰性德的次数更少,不可能是对他存着朦胧的念想。
“成嫔娘娘为何对纳兰词如此偏好?难道认识纳兰侍卫?”
“不认识。”成嫔断然摇头,跟着又觉得不恰当,解释道:“在乾清宫见过数次,远远望见的。”
“成嫔娘娘对他有好感?”这话其实问得已是逾矩,以他一个御医向宫嫔问此类问题,不免过头,但他近日与成嫔关系很近,她并不觉得突兀。
成嫔叹了口气:“是有些,倒不是别的,只觉得他这一生,格外悲情,徒然恋着一个女子,却始终得不到。”
“娘娘……他有两妻两妾,纵然前妻早逝,思念甚深,也谈不上得不到吧。”
“你不懂的。麝烟销,兰烬灭,多少怨眉愁睫。芙蓉莲子待分明,莫向暗中磨折……他明知得不到,还是年复一年等下去,究竟是在等一个什么样的结局?还是最终抱憾离世?”
“娘娘说的臣不懂,臣也读过纳兰词,只看见他思念亡妻甚深的痕迹。”岑苏海心跳有些紊乱,他明明是来探听遗诏之事的,却没想从成嫔这里听到这些话,这话音,成嫔分明是对纳兰性德和流素的往事有所察觉?
“瞬息浮生,薄命如斯,低徊怎忘。记绣榻闲时,并吹戏雨;雕阑曲处,同倚斜阳。梦好难留,诗残莫续,赢得更深哭一场。遗容在,只灵飙一转,未许端详。这阙沁园春,可见他对亡妻思念之甚。绣榻闲时,并吹戏雨,雕阑曲处,同倚斜阳,想来他们当年夫妻恩爱,羡煞鸳鸯,到最后阴阳相隔,只落得斯人独憔悴。”
成嫔摇摇头:“你怎知他不是借着思忆亡妻之名,在思念他人?”
“娘娘深宫嫔妃,难道反而比臣更了解?”
“那是因为你没读懂纳兰词。”成嫔难得与人争辩,这会儿脸颊绯红,显然酒意上头,话语也渐多,且全然不顾忌。
岑苏海见她只浅啜一口,已显异样,不禁暗自惊心,庆幸自己仍端着那杯酒未动。
成嫔又轻啜一口酒,这似乎只是下意识的举动,她根本没有留意。跟着按着桌面,她慢慢站起来,凝视窗外暮日,轻声道:“不知何事萦怀抱,醒也无聊,醉也无聊,梦也何曾到谢桥。你知不知道有个叫谢娘的女子?”
“谢桥即谢娘桥,不过通常不是以谢娘代指谢道韫吗?”岑苏海倒是真的不知,流素那个小名,这世上只怕已无人知晓。其实在纳兰性德生前,也极少这么叫她,他仍是习惯叫她流素。
“本宫倒觉得,谢桥所指的谢娘桥,并非单纯指幽会地,而是影射一个叫谢娘的女子,他的词中其实不止一次出现这名字。”
“谢娘别后谁能惜,飘泊天涯。里头也提到了这个名字,也许不是代指,是真有其人。”
“臣觉得娘娘这么理解,未免牵强附会。”
成嫔摇摇头,缓步向他走来。
岑苏海见她步履有些虚浮,一惊之下起身,后退几步,道:“娘娘……”
“是真有这个人的,你为何不信?”成嫔似乎有些难以支撑,扶住桌沿,喃喃道:“我从前也不信,可后来见了她,总觉得就是她……”
“几番空照魂销,电急流光,天生薄命,有泪如潮。勉为欢谑,到底总无聊。欲谱频年离恨,言已尽、恨未曾消。凭谁把,一天愁绪,按出琼箫。往事水迢迢,窗前月、几番空照魂销。旧欢新梦,雁齿小红桥。最是烧灯时候,宜春髻、酒暖蒲萄。凄凉煞、五枝青玉,风雨飘飘。这词中五枝青玉灯,是宫廷中的稀罕物,他不是影射宫中的人,是什么?”
岑苏海无法作答,好半晌道:“娘娘,真的假的都与您无关吧?”
成嫔呆了一下点点头:“是啊,无关,可就是觉得心里难过,一对有情人被硬生生拆散,让人怎能不心生憾意?你说,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痴情的男子,日日对着一幅字,思念一个不属于他的女子?”
“什么字?”
成嫔这时大约已思绪凌乱,完全不知跳跃到了哪里,又道:“她宠冠六宫,到底有什么不满足,却还思念亡人……”
岑苏海听她越说越不对劲,顾不得身份,急上前捂住成嫔的口,道:“娘娘不要再说下去了!”
成嫔大概没想到他会有此举,一时睁大眼看他,眼中尽是迷乱之色。
岑苏海忙松手放开:“臣失礼。”
成嫔眼神有些不对劲,怪异地看着他:“你知道……知道本宫说的是谁,对不对?”
“娘娘醉了,臣该离去了。”岑苏海越发心惊,顾不得再打听,转身便想走。
成嫔却一把拉住他:“你别走,本宫心里不痛快,想找个人说话而已,也不行么?”
“娘娘说的臣都不懂,怎么接话?”
成嫔怔了一下,脸上有些失落:“是啊,你不懂……本宫也不懂,她有什么好,人人都爱她,皇上爱她,纳兰性德爱她……就因为她长得比本宫美貌是么?”
岑苏海手心里全是汗,觉得她攥着自己袖口的手渐渐滑落,跟着执着自己的手,轻声道:“我十六岁入宫,未谙人事,这辈子来来去去,便只见到那么几个男人,皇上他不爱我,他很少正眼瞧我,我……太皇太后本想将我配给纯亲王,但他少年夭亡,我留在宫中待命,终究成了成嫔……一宫主位,瞧来何等风光,许多女子晋了一生都未见得晋到我这位分,可……可我不稀罕……”
“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像纳兰性德爱敏贵妃那样爱过我,我不甘心……为什么我就该这样寂寞一生,守着空闺每日里等候!”
岑苏海脑中嗡嗡作响,推开她道:“娘娘您真的醉了!”他不知道成嫔怎么会知道这么多,若只是她成日里读纳兰词便能推断出这样的结果来,那这事当真可怕,一个并不工于心计的成嫔可以读出这词中的意思来,那宫中的聪明人这样多,又有多少人会猜出这一点来?他此时心中已乱成一团麻,只想着该告诉流素还是不该。但纵然告诉她又有何用,纳兰词流传极广,任何人想要找一本都非难事,流素再如何尊贵,也不可能将之销毁殆尽。
成嫔却一把抱住他,哭道:“岑苏海,不要走,你陪我一会……”她柔软的身体贴着他,兰麝微闻,一张俏脸近在方寸,色如芙蓉,若说对男人没有一点诱惑力,那是假的。
岑苏海被她抱着,气血上涌,顿生出抗拒之心,想掰开她的手,却被她抱得更紧。
她这会儿已醉得不知所以,否则以她的素来禀性,绝不可能如此失态。
岑苏海本想直接将她推开径自离去,但看她这般模样,却是大好的机会,犹豫再三,终究是任由她抱着,两人牵扯着往床榻边走去,跟着她脚下不稳,带着他跌落床上。
今天听说一个认识的人去世了,还是曾经的亲戚,再次觉得人生无常。才四十多岁,其实早知道身体不好,却总以为还年轻没什么问题,结果一场禽流感,诱发了心脏病,终于……感慨一下,健康才是人生最珍贵的东西,别总以为自己还年轻。春节将近,亲们注意不要去吃家禽哦,今年的禽流感死了好几个人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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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第 2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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