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行》一棵大草

14、第十四章 闪亮登场

　　因为着急找工作而被骗了两回的于海明这回算是学乖了。只要听到有提前收费的工作全部都忽略不计了。
　　不过还没算正式毕业的他学校并不出彩，也没有什么工作经验。在大学就顾着打游戏泡女同学，就是打零工的经验都没有。所以想要找一份称心工作确实比较困难。
　　张文豪不是不想给他经验之谈，只是害怕适得其反，毕竟于海明表面是个热情直肠子，实际上却有着偏执的自尊心，张文豪害怕哪句话没说明白，让这个社会小白钻了牛角尖，所以他认真斟酌了一番，还是决定等着看看，只要于海明不被骗，张文豪乐得继续看下去。
　　毕竟他也是从那个时间段走过来的，于海明所经历的阶段张文豪是非常熟悉。让他接受一下社会大教育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情。
　　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的张文豪考虑事情总是周全过头，有些过犹不及。迟小婧总说他是感情过于细腻，有时候甚至会多愁善感，像个女人。
　　在公司里面冷冷淡淡的佟大帅哥与公司同事的关系并不热络。他的这个性格在人际交往之中并不讨喜，不过职场如战场，在职场之中，这个有些缺陷的性格却并不招人恨。那些左右逢源的人固然会有一片人脉大圈子，但是总是遭人嫉妒。佟天元从没跟任何人表现出一丁点交心的可能。所以大部分人敬而远之。他也不去争抢，所以也没人会愿意去得罪他。
　　不过于悦对这个冷面帅哥有着异常的兴趣，而佟天元虽然性情冷淡，却不是个轻易发火的人，于悦的几次试探，佟天元虽然不喜，却没有表现出应有的恼怒。
　　在于悦看来这是个信号，一个可以继续侵略甚至是占有的信号。佟天元只是在拿着架子，对她的追求并不反感。
　　对于佟天元这种喜怒不外露的人有时候确实是会被人误会。
　　习惯独来独往，不准备跟邻居有什么就交集的佟天元因为于海明误打误撞的热情，跟这两个人有了些来往，后来张文豪冲动之下，三人之间进行了一场混乱的斗殴之后，关系有了飞速的发展。他虽然还是不会主动过去跟两人谈天说地，不过对两人找上门的交流并不反感。
　　“喂，你天天这样死气沉沉的，自己过的舒坦吗？”张文豪喝着啤酒，他一开始以为佟天元是个闷骚人，在陌生人面前冷冷淡淡，在熟人面前毫无顾忌，没想到他根本就是个冰人，熟络之后也是一张呆板扑克脸，虽然有时候气氛高了会说个笑话，不过跟闷骚差太远了。
　　“习惯了，这样一个人平平淡淡挺好。”
　　张文豪摇头，很是无奈。
　　“这个周末我们玩去吧！”于海明兴高采烈，虽然急着找工作，但是暂时找不着如意工作的他并没有一点的沮丧懊恼，每天开开心心，还想着大家一起出去交流感情。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找着什么好工作了。你怎么这么没心？”张文豪看着于海明这模样，忍不住说了两句。
　　“我才二十三岁，不像你俩，元哥三十，你也快了。我现在正是享受生活的好时候，对吧？”
　　“你会说话说两句，不会说话悄悄闭嘴。”
　　“你看，豪哥，你都知道自己老了。但是咱们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开心啊。玩啊。咱们三个一起去漂流怎么样？打水仗，我专业的。指不定还能遇着玩的合适的女的，嘿嘿……”于海明想到了一些不堪入目的情景，自己在那里嘿嘿傻笑着。
　　“你是不是一直都在等一场艳遇啊？我以过来人的经验告诉你……”
　　“豪哥，你那个外在条件肯定是不行的。艳遇都是发生在我跟元哥这样的人身上的。”
　　毫不顾忌张文豪感受的于海明在损张文豪这方面不仅伶牙俐齿，而且脑袋完全不像是短路状态。
　　佟天元憋不住笑，微微扯动嘴角。张文豪一脸黑线地看着他：“你也不是冷面判官啊，还会笑。”
　　佟天元不说话，不过嘴角的笑意也没有散去。就那么似笑非笑。
　　于海明则非常开心乐着，他一直认为朋友之间的玩笑打趣是最舒坦，最开心的事情。
　　“这个周末，我跟刘美娥有个约会。没空陪你们玩。”张文豪异常得意，连连叹息：“我不像你们，我有女人陪。你俩就单着吧。”
　　“她有没有闺蜜什么的，喊出来大家一起玩嘛。”于海明来劲了，朋友一起玩是很好的事情，要是有美女一起，那简直就是畅快。
　　“我们一起漂流去啊，一起玩可有意思了！”见张文豪直摇头，于海明贼心不死，想要拉着张文豪跟刘美娥一起。
　　“我们约会你凑什么热闹。周末招聘会很多，自己多去看看。”
　　于海明有些兴趣索然。周末不去玩，去参加招聘会多没意思。
　　“招聘会上有很多的同龄女孩。你应该去看看。”佟天元冷不丁说了一句。张文豪有些惊奇地看着他。说完话以后佟天元安静坐着看着窗外的风景，跟不是他说的一样。
　　“有道理。元哥你有经验啊。”于海明顿时来了兴趣。
　　“找工作才是人生大事，找女朋友很重要，但是没个物质保障，你搞浪漫都捉襟见肘，怎么谈恋爱？”张文豪知道那种穷浪漫的状态，看着开心脱俗，实际上个中心酸只有自己知道。
　　“你真的带那个武大郎去相亲啊。要论砸场子我也是把好手的。”唐娇有气无力躺在沙发上，喝一口热水，双目无神。
　　“你不是要去上瑜伽课，还要跟朋友聚会吗？我这点小事用你这大人物出手？”刚刚洗好衣服的刘美娥忙个不停，有的需要叠起来放着，有的则要挂着，随取随穿。
　　“你就不听劝。当初你跟王浩处的时候我就反对，可是你就一门心思死心塌地的。这得亏你妈妈着急了，让你赶快结婚，他撂下烂摊子跑了，要是你妈妈不提，你跟他这么耗着，你就耗成老姑娘了，那时候再来这么一出，你连相亲的资本都没有了，恐怕武大郎你都找不着了。
　　“明天我穿这件怎么样？”刘美娥找了一件浅灰色斜摆衫在眼前比划着。
　　“还行，千万别穿丝袜，更不能光着腿去。穿那件喇叭裤去。别露太多，指不定对方是什么人呢，万一遇到那些个有特殊癖好的人，指不定起了什么坏心思。”
　　“那是我一个亲戚介绍的，不会不靠谱到那种程度的。”
　　“那也不能穿的太性感，让人误会你是个什么轻浮的女人就不好了。”
　　“现在大家不都这么穿吗？街上的女人……”
　　“相亲就要正式一些，听我的，没错！”
　　为了表示对对方的尊敬，如果没有家长陪同，相亲的地点总是会选在一些公开的雅致的地方，比如说咖啡厅或是水吧或是高级餐厅之类的。
　　原本刘美娥的母亲想要亲自坐镇过来看看，但是被刘美娥一口回绝，并且坚定自己立场，只要家长在场，她就不去。为了女儿的幸福，为了女儿能有个正常的发挥，刘母只能让了一步。
　　选定的咖啡厅距离小区并不远，而且事先有约定，男方的面前会放一朵玫瑰花。这个主意是刘母想出来的，可能是谍战剧看多了，刘美娥也没办法。
　　她很容易就找到了对方，他的前方是一枝玫瑰，旁边是一把车钥匙。
　　他穿着短袖T恤坐在那里，下面穿着一件八分牛仔裤，很随意，很休闲。
　　他有着古铜色的健康肤色，手臂粗壮，身材匀称，应该是喜欢健身流汗的人。
　　目光有神，表情阳光。
　　刘美娥深深呼出一口气，相亲她是第一次。
　　走到男方对面，露出个灿烂的笑容：“你好。”
　　男人抬头看了过去，上下打量了一番，跟传说中的一样，大方得体，美丽动人。
　　“你好，请坐！”男人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牙齿。
　　刘美娥放下包，坐到了对面。
　　“喝点什么？”
　　“白水就好。”
　　“你不用紧张的，我是来相亲的，又不是来吃人的。服务员，两杯柠檬水。”男人对服务员说着。
　　刘美娥有些不自然笑着，他应该是听她妈妈说的，刘美娥喜欢柠檬水。
　　“我有什么话就直接说了，我不喜欢拐来拐去。希望你不要反感。”
　　刘美娥点点头：“直接一点也挺好。”
　　“你的情况，阿姨已经说了，我相信你对我也了解不少。首先我对你真的挺满意。”
　　“谢谢。”刘美娥保持着礼貌的态度，对于这种算是赞赏的话回以自己的感谢。
　　“我现在的薪水在这里算是非常不错的。因为我的生活节奏很快，所以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慢慢发展关系。我希望我们有个好的快速的发展。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如果你觉得我合适，我想尽快确定这段关系。”男人确实很直白，让刘美娥有些招架不住。
　　“就……就不需要多了解一下，直接确定这种……情侣关系？”
　　“我们不是年轻时候了，可以慢慢接触，再恋爱。我觉得两个人谈的来，就没必要搞那些奇奇怪怪的聊天吃饭约会，不是吗？”男人盯着刘美娥，眼神直接而有神。
　　“是，也有点道理。确实没多少时间……”
　　“既然你也这么觉得。”刘美娥话未说完，男人就接过了话茬：“那说说你对我的要求。我想我很合适。”
　　“要求嘛……”刘美娥手里攥着手机，快速按了个“SOS”。
　　还坐在旁边饭馆的张文豪刚刚点了个红烧肉准备大快朵颐，就接到了求救电话。
　　“有没有搞错，没到五分钟。”
　　“一会儿再上，我去带个朋友过来。”张文豪喊了一声，伸手象征性地摆弄了一下自己的发型，那三毫寸头实际上根本没必要修饰。
　　走进咖啡厅，张文豪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两人。男人侃侃而谈，顺带比划着。
　　刘美娥背对着张文豪直点头，他看不到她的神情，不过估计应该是满脸笑容，尴尬不已。
　　“刘美娥！我打老远看着就是你，一进来，你猜怎么着？嘿，还真是你！”张文豪浮夸的演技让刘美娥更加头疼。
　　男人奇怪地看着张文豪，不知道这是哪一出。
　　刘美娥嘴角扯了扯看向张文豪，张文豪笑的有些顽皮。
　　“你怎么在这？”刘美娥没办法，只能跟张文豪演着。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了。这是你男朋友啊？没听说你恋爱了啊。”张文豪大大方方坐到了男人旁边。
　　相亲男皱皱眉头，有些不开心。这人怎么随便就坐下来了？
　　“不是，这是……我正在相亲。”
　　“相亲啊！”张文豪眼睛一亮，扭头打量着坐在自己旁边的相亲男，一看就是个喜欢运动健身的阳光男人，就是这个眼神有些让人不舒服。
　　“条件不错嘛！”张文豪随意将手臂搭在了对方的肩膀上。相亲男有些厌恶地伸手拿开了张文豪的手：“我不喜欢男人碰我。”
　　相亲男直白说了一句，连一句“不好意思”的开场白都没有。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奇怪男人，相亲男感觉有些郁闷甚至是恼怒。
　　“这有什么呀，大家都是男人嘛！瞧瞧这胸肌，这臂膀，多有力，多宽阔。”张文豪像是抚摸着稀世珍宝一样，手轻轻从相亲男的胸口慢慢摸到他的肩膀，神色迷恋沉醉。
　　刘美娥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不可思议看着张文豪的暧昧动作跟那种本来热切在她看来却毛骨悚然的眼神。
　　“你干什么？”相亲男猛地拍掉了张文豪的手，身体向旁边挪动好大的距离。
　　“你看看你，这么慌张干什么？大惊小怪的。我欣赏一下你的肌肉不行吗？你这是怎么练出来的，给我留个电话号，改天我们一起去锻炼。”张文豪不依不饶地伸手过去拍相亲男的二头肌。
　　相亲男霍然起身，浑身起着鸡皮疙瘩，他的拳头瞬间握在一起。
　　“哎呀，这……看这个身材，坐着的时候我还没注意。看这身材啊！”张文豪眼神狂热，欣赏着艺术品一般，对于相亲男的愤怒反感毫不在意。
　　“看这大腿的肌肉……”
　　眼看张文豪要摸了过来，相亲男猛地向后退了两步：“我去下洗手间。”相亲男的怒气眼看就要憋不住了，不过显然这不是打架的地方，他被一个变态占了便宜，再下去，指不定还会被送去公安局。
　　看着匆匆离去的相亲男的背影，张文豪还不忘跟刘美娥说了一句：“你要是没看中，跟我说啊。”
　　相亲男脚步踉跄，身体哆嗦。
　　刘美娥摊开双手，震惊得无以复加。
　　很快的相亲男重新走了回来。他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怒火到了张文豪旁边。
　　张文豪手里头拿着他的车钥匙回头惊喜地看着他。
　　“诶呀，宝马车。在哪呢，我们去看看？”
　　“给我。”相亲男面色难看伸手去抓。
　　张文豪轻轻一躲：“看我调皮不？”
　　刘美娥紧咬银牙，憋着笑，她害怕自己忍不住，让相亲男看出什么来。
　　“别生气，别生气，给你给你。”眼看着相亲男要不计后果动手了，张文豪伸出手递过了也钥匙。
　　相亲男一把抓了过去，头也不回就走了。
　　“你说他上个厕所干什么还带钥匙？”张文豪故作不解。
　　“你自己说呢？”刘美娥被张文豪的动作跟表情吓坏了，这演的太浮夸了吧？
　　“你干什么这么夸张，你随便找个理由就好嘛。”
　　“我要是不浮夸一点，他会以为我是你找来的帮手，随便找个借口打发他走，那对你的名声可不怎么好。我为了你牺牲色相，你说你怎么补偿我？”张文豪翘了个兰花指。
　　刘美娥故作恶心地摆摆手：“你别这样了。好好说话。”
　　“怎么没看上啊？我感觉这家伙可能脾气暴躁一点，不过也没那么夸张，这才五分钟你就受不了了？”
　　“原本能够多聊一会儿，不过他说的也对，我们都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要是觉得不合适，就没必要说下去了。他这个人，讲着不合适的笑话，自以为是，还富有侵略性，我们不合适的。”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张文豪看着眼前的两杯柠檬水，有些馋：“服务员，再来一杯柠檬水。看来这位相亲男是不会结账了。”
　　刘美娥摇头轻笑：“我喜欢的嘛。绅士一些，优雅一点，低调一点。稳重一点的。”
　　张文豪若有所思：“对外在条件没要求？”
　　“没有太大的要求，身材相貌……我觉得不要太差劲就行。”
　　“喝了这杯柠檬水，我们去隔壁吃肉。”
　　刘美娥眼睛一亮：“还有肉吃？”
　　“我都点好了，原本是自己闲着没事吃点，没想到你这边这么快就求救了。不过这回要你买单了。”
　　“那必须的，你牺牲色相帮我这么大的忙，我应该做的嘛！”
　　两个人哈哈笑着，张文豪捂着额头，从指缝之间看着刘美娥，为什么她不管是安安静静坐着，或是轻皱眉头想着事情，还是这样毫无顾忌地笑着都那么漂亮，那么勾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