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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关于公公反穿越变成非人类这件事1 ...

  •   娘娘身侧刀现代篇

      *

      凌晨2:12,B市西郊,云港别墅区。

      一栋两层洋楼灯火通明。

      银云纹滚边的皂靴踏在平整的釉面瓷砖上,身着靛蓝色蟒袍的男子微眯着眼,将四周打量了一番。

      这便是……她的故乡么。眉心挤出一道深刻的竖纹,

      逼仄拥挤,不像是有她的痕迹。

      精确的现代工艺水银镜忠实地映出洗漱间的装潢摆设却显现不出立在它面前的男子。

      忽然察觉四周有别的存在。

      身体直接穿过浴室隔间的布帘,顿住。

      瓷白的浴缸里,正趴着一个手腕流血的男人,穿着样式怪异的白衣黑裤,缸中的水已被染红,气息危浅,回天乏术。

      而男人的脸,竟与闯入的不速之客几乎如出一辙,只是看着年轻几分。

      原来如此么。

      陈屏捏着腰间悬挂的锦囊,终于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一具同源的身体把他引来,导致位置出现了偏差。

      计划被打乱的感觉令他眼中戾气翻涌,现在的他克制不了起伏过大的情绪,尤其是愤怒。

      蹲下一膝,伸手覆上这个自绝之人的肩膀,意外地发现,他的手被矩状颗粒包裹,随后显出了实体。

      伸手一抓,好像拽出了什么。

      短发的灵体脱离身躯,半坐在浴池里,苏醒过来,茫然又诧异地盯着陈屏。

      对视片刻,他说话了。

      “你是鬼差吗?竟然和我长得一样?”

      声线比自己更加低沉,陈屏心底愈加烦躁,阴鸷的眼神上下打量这这个异世的自己,几乎是很快就动了歹念。

      他皮笑肉不笑的,开口哄骗:“对,我可以送你往生,让你重新拥有身体,只不过看你能不能珍惜了。”

      “珍惜?”现代的陈屏冷笑,语气含恨,“怎么不珍惜了?我是被谋杀的!”

      “是么?”陈屏更有兴味了,捏起嗓子,“你想不想报仇?”

      “怎么报?我凭什么信你?”现代陈屏自然不会傻傻相信,一般来说文艺作品里这种鬼怪可不是积德行善的。

      “当然有代价,我要使用你的身体,而你,可以去另一方世界,接手我的身份。”其实陈屏并不确定这样是否可行,但总要试上一试。

      他成心想诱骗对方误会,便似是不经意间张开双臂,让对方看他的打扮更清楚些,他并未戴首服,又穿着蟒衣,虽不知对方识不识得,但总归看得出衣料名贵。

      现代陈屏愣了愣,去古代吗?看他像个皇室贵族的样子,大概也不会差到哪去?

      而且他确实很想逃离这个世界,换个地方开始,哪怕是地狱开局,他也还想再活几十年,是作为他陈屏,而不是失去记忆,转生为别人。

      所以即使意识到眼前的鬼怪不怀好意,并非什么正统鬼差,他也只是思索片刻,就答应下来。

      “好,那我要怎么做?”

      话音刚落,这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古代厉鬼唇边绽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目露杀意。

      下一秒,他的胸腔被匕首刺入,没有任何血污,但灵魂深处却传来剧痛。

      “你……!”现代的陈屏咬紧牙关,瞪视面前恶鬼,痛得说不出话来。

      对方站直身躯,居高临下地盯着他。

      “对不住了,我必须回到娘娘身边……”

      很快,现代的灵体化作一团颗粒,消散得无影无踪。

      垂眼静默了一会儿,陈屏瞥向缸中的尸体,头顶石英灯的照射,使他的阴影投在死尸上,画面一时吊诡之至。

      他俯身,妄图把自己塞进躯壳中去,灵体与身躯交叠,颗粒状物四散纷飞,待到他完全附身进去,感觉像是裹了一层厚重的外壳,他试探着动动手指,僵硬而迟缓,没有呼吸心跳,但好歹是可行的。

      刚刚泛起一丝欣喜,陈屏就感到头痛欲裂,大量不属于他的记忆蜂拥而入,甚至在蚕食原本的记忆,这瞬间令他惊怒交加,逃离!快逃出去,他是娘娘的陈屏!不能被同化!

      而就在他奋力挣脱了躯壳的下一刻,身后传来什么物质碎裂的嗡鸣,转身一瞥,他费心谋取而来的外壳就这般碎成了齑粉,消散得无影无踪。

      功亏一篑。

      “混账!”他不禁咒骂一声。

      不过,好在他的灵体还在,而且,似乎那个陈屏的记忆保留在了他的脑海中。

      现代,二十一世纪。娘娘生活在一个如此奇特的时代,没有君王,人人平等,根本没有他这样的阉奴。

      偌大的世界,他该怎么找到娘娘呢?他就这副样子……

      忽然,陈屏脑中闪过了什么,有了主意。

      他仔细寻找,从怀中抽出帕子捻起池边和瓷砖上附着的头发。

      果然,诡异的颗粒翻过全身,他从灵体变为了实体。

      镜面上终于有了他的映像。

      陈屏洗净了手,轻轻碰了碰自己眼下的泪沟处,轻嗤了一声。

      到底差了三四岁,不过也无所谓。

      这个世界的他固然有完好且更年轻的躯体,可那不是他。

      他是来自古老封建王朝的宦官陈屏,是李娘娘身边最锋利好用的一把刀,也是——被世界意识生杀予夺的一个失控NPC罢了。

      他低低地笑出声来,唇角的梨涡把笑容定格在一个弧度上,直直盯着镜中象征着残破的自己,久久,收回所有表情。

      循着新收获的记忆,他走进卧房,褪下繁复的古代礼服,换上现代装束,包好头发的手帕放进衣兜里。拆开发髻,扯断玉佩上一截红绳,将散下的长发扎成一束马尾。

      玉佩可以佐证身份,也带上。还有最重要的,将他的锦囊,系到西裤的裤襻上,放入一边口袋。这里面是娘娘的青丝,本用来定位。

      在客厅一角找到了屏幕摔碎的手机。

      有些生疏地摸到开机键按下,屏幕正常亮起,显示着阿拉伯数字时间凌晨3:07。

      正好趁着夜色,他要出门一趟。

      他等不了,一刻也不愿耽搁。

      灰色轿车行驶在高速路上,车载导航的女音尽职尽责地播报着。

      目的地,市郊祁山回灵观。

      *
      那一夜,他付出惨痛的代价,窥得世界的真相。

      原来,生活了几十年的世界只是个话本子,而他陈屏,在书中连姓名都不曾得见。

      因着几乎让世界崩溃的紊乱,使在场的皇帝、侯爷和太子似乎也发觉了什么,但估计这些个重要的角儿抹杀不得,因此他们又被世界意识所控制。

      原本只剩一口气的皇帝竟挺了下来,重拟遗诏,太子登基为新皇,沁阳侯为摄政王,陈屏乃太监总管。登基大典后,太上皇驾崩,举国为丧。连美人封为贵太妃,成日吃斋念佛,不问世事。

      他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妥协一步,遵从这冥冥之中那道指引。

      可只有陈屏,这个本在剧情外的角色觉醒了意识,经此一遭,世界似乎对他束手无策了,因为他早已深深卷入局中,也存在于男主的记忆中。

      他知道,自己的觉醒是因为李婉沁。

      李婉沁被摄政王接回了府中。

      是的,她没有死亡,而是陷入了长久的昏迷。

      陈屏去看过一回,就再没有关注。

      因为那只是一具身体。

      那夜,握着娘娘的手时,他看到了灵体脱离身躯在半空中消散,化为星点。

      他这才明白娘娘所说的离开是什么意思。

      她本就是世外客,从一开始就知道世界的真相,来到这方天地,就只是为了扶持太子登基,与他的种种,完全在意料之外。

      陈屏以为离开了娘娘,自己会发疯发狂,会寝食难安,可实际上恰恰相反,他冷静理智地可怕。

      摄政王不是她真正的兄长,小皇帝也不是她全心全意以性命相护的养子。

      她所做这一切,是为了我。是为了,让我活下去。

      是了,我还活着,活着就有办法,总有一天能再次找到她。

      到时候任杀任刮求她随意处置,只要娘娘心软,他就能留在她身边,不管在别的什么世界,就算做大道规则所不容的怪物。

      他开始不耐烦应付王爷和小皇帝,连连告假请辞,四处寻访方士,求易世寻人之法。

      在祁山回灵观,他近乎捐下所有身家的香火钱,为观中供奉的三清神像塑了金身,终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那妖道说,他追寻之人身体发肤与此世身躯同根同源,只要他携一缕发丝带在身上,到当日异世魂灵离开此间的地方,以同样的方法剥离灵体,发丝就会指引他去往异世娘娘的身边。

      是夜,陈屏来到小皇帝寝宫跟前,求见陛下。

      小皇帝听了,心下恐惧,比之摄政王,他现在竟然害怕看到陈屏,却又离不开陈屏。

      如果没有陈屏,他将独自面对虎视眈眈的摄政王,虽然陈屏同样憎恶他,却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在竭力维护他的统治,令他不得不依赖。

      而且,婉姨出事后,他对陈屏的情感复杂起来,他终于意识到,这是婉姨的爱人,他本不该那样对待。

      故而,听到他觐见,下意识就觉得定是紧要大事,挥了挥手,还是把人请进来了。

      陈屏入大殿,一步一步极为缓慢而深思熟虑,就在小皇帝想着,他究竟何时停下的时候,他站定。

      小皇帝看着,忽然脸色怪异起来。

      那个位置,如此精确,洗不干净的血污,他每晚止不住瘫坐在此处无声流泪。

      陈屏恭恭敬敬地行了个跪礼。

      随后,将官帽脱下,双手持帽,摆正在身前。

      小皇帝心中咯噔一下,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陈公这是何意……?”小皇帝忍不住开口,强笑着问。

      “臣请致仕。”

      小皇帝急切得站起身来:“陈公何故……若珩哪里做的不好,珩可以改,陈公……”

      父皇西去,婉姨长睡不起,娘亲不理俗世,日日为父皇婉姨抄经祈福……连你也要走吗?不要再离开我了。

      小孩子的好恶就是这么奇怪,陈屏笑了笑,觉得从前跟小皇帝赌气较劲儿的他十分愚蠢。

      “臣自去追随娘娘……望陛下,珍重。”

      毕竟,若你出了闪失,这个世界都要为之陪葬。

      寒芒刺痛小皇帝的眼睛,同样的地方,同样的伤口,鲜血又一次染红大殿的金砖。

      脱力地瘫倒在龙座之下,小皇帝怔忡着,走了……都走了……这皇位我还如何能坐下去?

      陈屏丢弃了这方天地,他走后,哪管洪水滔天。

      *
      清晨,祁山景区开门迎客,陈屏跟着登山游客,见到景区有招揽坐缆车的,便交钱坐上山了,看了眼支付上个位数的余额,陈屏啧了一声,下山得步行了。

      回灵观虽在景区中,但并不对外开放,陈屏叩开门,出示玉佩以为证,成功被请进观中。

      见到那妖道的第一眼,陈平还以为他长生不老。转而立刻明了,这个现代并不是在大齐更替后演化而来的,此妖道也和他的情况一样,与另一世界同根同源。

      的确如此,这位道人正是有和异世的自己通灵之能,所以才能帮陈屏化解困扰。

      陈屏在观中求得了自由转化灵体与实体的方法,也学了些鬼灵常用的小法术,比如伪装外表,施法之后,他把面部特征变年轻了些,和现代的陈屏看上去没有区别。

      至于现在该如何定位到娘娘,那道人一推眼镜,悠悠说道:“爱莫能助,这可能就要求助于高科技了。”

      下山后已是中午,他毕竟非人,腹中没有什么饥饿感,再说他也没有钱了,便不做停留,驱车赶回市区,实验三中。

      另一个自己留下来那堆烂摊子还要处理。

      现代陈屏的记忆中,谋杀他的凶手很明确,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刘子康,目前在读高二。

      说来又是一出人性丑恶的悲剧

      陈屏生在一个单亲家庭,父亲是个颇有成就的商人,母亲难产早亡,他从小过得也是锦衣玉食,算得上富家子弟。

      刘子康的母亲只是陈父在酒局上的一笔风流债,当年给了钱就算了事。但那个女人经济条件不好,未婚生子又遭受很多非议,精神和身体上都出了些问题,她实在没有办法,才又联系上陈父,陈父便又打了一笔钱,却没有认这儿子的打算。钱很快被医药费耗尽,但一场失败的手术令她撒手人寰。

      祸不单行,陈屏的父亲生意破产,遭受打击后,因酒驾意外车祸身亡。可怜的陈屏,本来刚从知名艺术学府硕士毕业,一下子失去至亲,继承了巨额债务。

      此时的问题是,刘子康单方面知道一切,但陈屏却对这弟弟一无所知。

      刘子康从小生活环境鱼龙混杂,母亲有精神问题,对他时好时坏,使他渐渐也养成了混不吝的性子。他一直恨陈屏父子,是陈父伤害了母亲,导致他不幸地出生在这世上,而陈屏占有了本该属于他的那部分财产和宠爱,成为光鲜亮丽的少年俊才,他却是阴沟里的老鼠。

      母亲去世了,他失去经济来源,学校里又逼着他交学费,在整个办公室里,那么多老师的面前,所有人都知道他穷得上不起学。旧怨久积,他决定自己找上陈家的门要钱去。

      晚自习后,他偷偷翻墙溜出学校,打车到云港,播了别墅的座机电话,告诉陈屏,自己是他的亲生弟弟,要见他一面。

      陈屏虽然困惑怀疑,但还是要确认一下,便让他进了门。

      哪里知道这素未谋面的弟弟踏一入如此豪华富丽的洋楼,一股贪婪和嫉妒的恶火就烧到心头。

      后续即便陈屏在沟通中好言好语,在刘子康眼里也就是在打发他,当刘子康听到陈屏目前只能给他两千块钱的时候,他一下子恶向胆边生。

      哪怕陈屏解释说,所有财产都拿去抵债了,只剩下这座别墅,这两千块钱是他仅有的生活费。

      刘子康早已听不进去,他不相信昔日的大富商会赔到亲儿子都没钱活下去,再说了,不还有这幢别墅吗?如果哥哥出了什么意外,继承权就能落在他头上了吧?一瞬间万千恶念在头脑中飞转,趁着陈屏没有防备,狠狠的推了人一把,陈平后脑磕到桌角,直接痛晕过去。

      其实到这一步,还可以说是过失伤人。可接下来,刘子康方寸大乱,四下望着这偌大的房子,打了个哆嗦,冷静下来,竟然一不做二不休,学着看到的凶案小说那样,去厨房里找来了一次性手套,把陈平搬到浴室里,伪造自杀,事后还简单打扫了第一现场,删除并关闭了监控,堂而皇之地离开了。

      犯案手段如此拙劣,就算是没有古代的陈屏过来,警察也会很快查清真相。但既然陈屏取代了死去的自己,这场凶案就要变成谋杀未遂,还是得陈屏亲自料理凶手。

      陈屏料想,刘子康此时应该已经冷却了头脑,知道自己早晚会败露,因此他更不敢离开学校,做出可疑的举动。他可能会做最后一搏,就是当警察找上门时,装作痛惜地说,他确实找过哥哥,但没想到哥哥竟然会遭受不了打击自尽。

      那确实会对陈屏造成一定的困扰,因为真正的尸体已经消失了,留在他身上的证据也就消失了,让陈屏去配合警察工作彻查真相,似乎比较麻烦。

      于是,他决定直接找到正主,然后逼他自首。还是个半大的小子,能有多强的意志,吓他一吓,也就成了。

      不得不说,作为一只鬼灵,吓人这种事情就是天赋技能,再加上陈屏多年来在刑名司养成的气度,简直煞气逼人。

      当刘子康在厕所镜子里看见身后的陈屏时,他一瞬间浑身毛骨悚然,僵在原地半点不敢动作,还未拧上的水龙头哗哗流着水,周围忽然变得无比寂静,显得这水声更加突兀,就好像……昨夜那一池血水……

      瞳孔徒然缩紧,身后那不知是人是鬼的影子,淡淡勾起了唇角,甚是诡谲。

      不不,清醒一点,青天白日的,他既然出现了,肯定是没死成,怎么可能是鬼……魂?

      刚这样想着,镜子里的影像忽然消失不见,好像一切都是他的幻觉。

      还好……也许是心理素质不够,把自己吓着了。他稍微恢复过来些,僵硬地抬起手擦了把汗。

      可这时,他感到身侧徒然变冷,紧接着,水龙头歪掉的扳手开关竟然自己复位,“吱呀”一声微响后,水流应声而止,只余水滴挂在出水口滴答滴答作响。

      刘子康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腿一软,还好下意识用手肘撑着洗手台,不然整个人就跌在了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真有鬼怪?哥哥找他索命来了?

      “刘子康……”那恶鬼突然就叫了他的名字,他缓慢的扬起脖子,崩溃地看到本该死去的哥哥就站在他身侧,低垂着眉眼,正在用手帕擦着沾湿的手。

      “你还想活命么?”他眯着眼,意图弯下腰靠近。

      刘子康一下子支撑不住,瘫坐在地,连滚带爬地退后,“你别过来……别过来……”

      然而这又怎能阻止陈屏,他慢条斯理地上前,狠狠踩在刘子康的小腿骨上,对方当即痛苦得五官狰狞起来,可不知为何就是喊不出声来。

      “说,想不想活命。”

      “想……想!哥你饶了我吧,哥……我错了哥……”刘子康的心理早已被击溃,语无伦次地求饶起来。

      一声声“哥”听着真是刺耳。

      陈屏皱了皱眉,转而轻柔地笑起来,蛊惑道:“很简单,你报警,然后自首,监狱还能留你一命,落在我手里是什么下场……你该不会想知道。”

      “是是!我自首我忏悔!放了我吧哥……”刘子康一听,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对对,他还是未成年,不能判死刑,只有警察叔叔能保护他了!“我这就自首,我这就去……”

      陈屏松开脚,在他阴冷的视线中,刘子康手脚并用地爬起来,飞快地奔向厕所大门,逃离随时可能取他性命的恶鬼。

      待他逃走,陈屏轻嗤一声。

      按照这里的律法,确实不能一命还一命,但既然接手了这个身份,陈屏有办法让凶手生不如死。

      不久后,陈屏就接到了警察配合调查的电话。警察来到别墅一番取证后,基本和刘子康情形叙述的吻合,随后又让陈屏去医院验伤,陈屏心道麻烦,只能用法术模拟了一下头部和手腕的伤口,还好医院没看出什么,最后定罪很明确,故意杀人未遂。

      不过,警察还是问了一个让陈屏糊弄不过去的问题。

      “陈先生,你在醒来后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报警,反而连夜赶去祁山景区?抱歉,这一行为我们怎么也想不通。”

      “……”陈屏挤出有些尴尬地微笑,“其实我并不是一个迷信的人,但是说实话,最近遇到的倒霉事实在太多了,大难不死,我觉着怎么也要去回灵观拜一拜,这可是B市最灵的地方……”

      两位警察一时语塞,对视一眼,又跟他说:“……下次记得有事先报警。”

      陈屏摸了摸脖子,讪讪地说:“这可不会有下次了。”

      陈屏离开警局后,一个警察仍然苦思冥想,觉得有疑点,另一个警察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证据确凿,别多想了,他还能求神仙诬陷他弟弟杀人吗?”

      “现在这小年轻,怎么比我还迷信!”最后那个警察吐槽了一句。

      处理好这件事,陈屏独自回到别墅中,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支付界面沉思。

      没有钱寸步难行。

      抬眼审视四周,要不先变卖家产吧。那些花瓶字画还有些价值。

      突然,手机嗡嗡震动起来,是一通来电。

      陈屏接听后,对面传来声音:

      “陈屏陈先生是吧,我是WonYa的HR,关于正式入职,还有一些事情要跟您确认……”

      陈屏一愣,翻了翻那份庞杂的记忆,终于想起原身找了一份设计师的工作,已经接到offer,正在等待入职。

      应付完电话,陈屏思索了很久。

      设计师……是要做什么?

      他虽然有那份记忆,像常识性的内容,比如开车,他就能得心应手,可是,如果想弄明白原主所学的专业知识,那可是得从义务教育阶段开始学起。

      陈屏到画室翻了翻原主留下的设计稿,头疼地拧了拧眉心。

      这就是时尚?这个世界的审美?

      不理解……有点伤眼。

      要不还是算了,去过之后找个借口辞掉,就算他写些书法字画也是可以卖钱的……这样还能有更多时间想办法寻找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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