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堂赵院》渡秦淮

5、雁去联盟

　　冰雁觉得自己好久没有睡的这么舒坦过了！她依稀记得自己做了一个梦。
　　梦里面，老家自己房间里那张最柔软的床，真的就像云朵那么软，那么舒服。她就在床上不停地打滚啊，滚来滚去，可是一不小心，竟然从床上滚了下去。摔的全身青肿，一碰就痛。她又梦见自己的大嫂拿着棍子一棍一棍的打在她的身上，还一边骂她丧门星。那些棍子打的可真疼，就像是真的落在身上一般。
　　冰雁睁开眼睛，才发现李太婆不知什么时候现在自己床前，手里正拿着一根木棍！
　　“好你个梁冰雁，所有人都在卖力的工作，就你一个人在这里偷懒，睡的很舒服吗，我让你舒服！让你舒服！”李太婆一边咬牙切齿的骂着，一边拿着木棍朝冰雁身上打去。冰雁躲闪不及，只有向门外跑去。
　　跑到门口时，冰雁瞟了一眼那扇摇摇欲坠的破门，心想，是该把这扇破门修一修，不要让这等恶人都可以进来。
　　冰雁实在跑不动了，她不知道李太婆这么一大把年纪的人居然有这么多精力来殴打她。所以她索性蹲在地上不走，任凭李太婆的棍子雨点般的落在她的身上。
　　一些过路的丫鬟见到这一幕，都大怪不怪的，不过她们很惊讶是谁可以挨这么多棍却一声不吭的，如果换作别人，恐怕早就哭天喊地的了！所以她们都停下脚步，看这一出老巫婆棒打美少女。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可是没有任何人为冰雁求情半句。人们的脸上只是挂着幸灾乐祸的表情，没有谁真的心怀怜悯。
　　李太婆似乎也打累了，或许是冰雁一声不吭让她觉得很没有意思，所以她扔掉棍子，狠狠的瞪了冰雁一眼，说：“下次再让我看见你偷懒，我就把你交给袁夫人处置！那可不是挨几棍子这么简单了！还不快把厨房的碗筷收拾好清洗干净！不知道那冯姨娘带个什么废物来！”李太婆骂骂咧咧的走开，冲着一旁观战的丫鬟们叫道“看什么看，不干活了？小心老娘打死你们！”吓得那帮丫鬟作鸟兽散了。
　　冰雁心里是又愤恨又委屈，那李太婆看样子是打心底瞧不起自己的姨母冯姨娘。
　　可是又能怎么办？冰雁纵然再委屈，可是寄人篱下，不得不如此。
　　冰雁走进厨房旁的小屋子，明明自己连一筷子都没走吃，却要收拾这帮人吃过用过的碗筷，冰雁抓起那些油腻腻的碗筷，上面似乎还沾着那些人的唾液，冰雁想道这里，感觉胃里一阵反酸。
　　冰雁将那些汤汤水水收在一起，倒进一个大桶里，然后摇摇晃晃的抬着那个大桶向一边的收集池走去，收集池在后院的一角。那里不仅是剩饭剩菜的收集处，也是五谷轮回物的收集处。所以这个味道真的是……冰雁感觉自己的鼻子就耸在腐烂物的面前。她痛苦的扭曲着脸。由于两只手都提着桶，所以她没法堵住自己的鼻子。
　　当冰雁从收集池回来后，冰雁第一次觉得洗碗简直就是神仙干的差事。
　　这一天下来，冰雁觉得自己就像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差点累死，又差点被打死！
　　不过，她现在最想解决的，还是自己的温饱问题。
　　一想到厨房门口站着的那两煞神，冰雁决定还是放弃自己的计划。
　　不行，就算被打死，也不能窝囊的饿死！冰雁心一横，向厨房冲去。
　　不过让她意外的是，她在去厨房的路上，居然遇上了袁小去，袁小去正打着饱咯从厨房那边走来，手里还拿着一只啃了一半的鸡腿。
　　冰雁正饿的头昏脑涨，看着袁小去这“张牙舞爪”的样子，冰雁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悄悄的窜到厨房的拐角处。果不其然，那两门神正守在门口。
　　袁小去轻轻拍了一下冰雁的肩膀，吓的冰雁差点叫出声来。
　　袁小去将下巴对着冰雁，说：“你饿了，想吃东西？”
　　冰雁狠狠的点了点头，然后望着他手里的鸡腿咽了一口口水：“我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李太婆不给你吃东西？”袁小去问道
　　冰雁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她没有不让我吃东西，是我自己没有完成任务，所以没饭吃。”
　　袁小去从鼻孔里喷出一口气，对冰雁的回答不置可否。
　　“那我把我的鸡腿让给你吃！”袁小去马上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算了吧，你自己留着吧，我还在想怎么溜进去呢！”冰雁侧着身子，继续关注着厨房的动向，那里面可有数不尽的鸡腿呢！
　　袁小去看着冰雁一本正经的样子，摇了摇头：“这厨房的守卫是轮班的，每天两人，每天值班到丑时，只有丑时到卯时的一小段时间用于交班。上次你运气好，选在交班的时间段溜进去了。其他时候，你想都别想！你可别小看这两个门神，身手好着呢！”袁小去说完，又一口扯下一块鸡肉，在冰雁面前大口大口的吃着，全然不顾冰雁想要杀死他的冲动。
　　“那怎么办啊。我快饿死了！”冰雁感觉自己说话的力气也逐渐没有了。
　　袁小去怜悯的看了冰雁一眼:“算了。我又一次动了我的慈悲心肠，我再帮你一次吧！”
　　说着，袁小去朝厨房走去，也不知他对那两个门神说了什么，反正就见他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没过多久，只见他端着一大碗吃的出来，有鸡腿，鱼肉，还有几个包子。
　　冰雁真的如同饿狼见了野味，猛的扑了过去，三两下就把一眼全部解决，末了还满足的打了一个饱咯。
　　等冰雁舒畅的升了个懒腰，她才发现袁小去正一脸懵懂的看着她。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过，你为什么要帮助我呀？”
　　袁小去白了她一眼：“你别又想多了，我只是觉得你很像最开始的我。”
　　冰雁好奇的看着袁小去，这个每天吊儿郎当却又热心肠的男孩到底是什么来历？
　　可是袁小去压根没有透露的意思，冰雁也不好多问。
　　见袁小去面露悲戚之色，冰雁也觉得很难过，她不知道自己心里为什么会跟着难过。
　　“这样吧，小去哥，我们交个朋友吧！”冰雁大大咧咧的说到。
　　袁小去也十分惊讶的看着她，他可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主动的女孩啊！
　　冰雁嗔怪的说：“你想多了，其实我是把你当成了我自己的哥哥，要不我们结个联盟吧，就叫…雁去联盟好不好？”
　　袁小去无语的说：“雁去联盟这个名字也太难听了吧……而且我可没答应和你结什么联盟啊！”
　　冰雁摇着袁小去的手臂说：“我不管，你就答应我吧，这样，我们彼此不都多了一个朋友吗？好了好了，我就当你答应咯！耶！我们的雁去联盟正式成立啦！”
　　袁小去望着天空，满天繁星点点，就这样，多了一个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