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徒弟有病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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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顾青山应了一声，眸中的情绪有些复杂。
虽然他闭关七年，但是神识却从未收敛，一直注意这断岳山上的风吹草动。
对于穆黎空一直日复一日的在他门前打坐，逐渐从一个沉郁稚嫩的少年渐渐长成这般温润如玉风华绝代的模样，他也知晓的一清二楚。
只是他内心的悸动，却抵过不过对晋升的渴求。
毕竟那是他奋斗了无数年，穿越了无数的世界，才谋求到手的机会。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些所谓的世界不过是主系统手中操控的数据罢了。
里面的人物，就如同游戏里的NPC般，所表达出来行为情感之类的全都是事先设定好的，只是一串串冰冷的数据。即使演绎了再真挚的感情，也都是虚幻的，是假的。
顾青山眉眼更加冷淡了几分，表情清冷如霜，疏离到了极致。
一个玩家，需要对游戏里的npc付出感情吗？
回答自然是否定的。
“师父。”穆黎空再度喃喃念了一声，随即露出了狂喜之色。这不是幻觉！！！
穆黎空心神剧荡，猛地站起身，想要扑进顾青山的怀中。
那里有着他渴望的温度，渴望的暖意。
“师兄！好久不见！我好想你！！！”
一道轻灵如风的白色影子，骤然撞进了顾青山的怀中。
穆黎空的动作一僵，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整个人完全呈呆滞状态。
这是什么情况？有人夺取了属于他的位置？？？
“灵风。”顾青山顿时展露了一抹灿烂的微笑，亲昵的揉了揉修灵风的脑袋，“你出关了？”
“师兄。”一提到这件事，修灵风的脸顿时鼓了起来，像只屯了食物的小仓鼠般。一双清灵的眸子也蕴满了委屈，“师兄我跟你说，师父实在太可恨了！”
顾青山忍不住戳了戳修灵风鼓起的脸颊，忍俊不禁的问道：“怎么了？”
修灵风扁着嘴，语气委屈的控诉，“师父实在太讨厌了，一直不肯让我出来，每天就知道让我打坐打坐！！练剑练剑！简直无聊透顶！！！”
“灵风一直想出来和师兄玩耍，师父都不答应，简直讨厌极了！”
顾青山轻笑起来，“那你现在是怎么出来的？”
“因为我昨天终于突破了地尊之境！然后师父就突然松口了，说什么我也该出去历练历练了，然后就放我出来了！”修灵风兴奋的说道，“所以我一出关就立刻来找师兄了！”
“师兄师兄，你带我再游历一遍断岳山吧。”修灵风晃着顾青山的胳膊，“我闭关的时候我才七岁，对断岳山的记忆一点都不深刻了！”
顾青山被修灵风可爱的表情萌了一脸，忍不住伸出手刮了刮修灵风的鼻子，“你这个小家伙，都长大成人了，怎么还这般爱玩？”
“师兄，你不会不同意吧？”修灵风可怜兮兮的看着顾青山，“我都这么久没有欣赏过断岳山的雪景了！还有小白，小云，小风它们也好久都没见到过了！”
“我这么路痴，师兄你要是不陪我去，我肯定会迷路的！师兄你忍心看我在断岳山中迷路，被寒气侵袭，冻僵成尸骨吗？”
“哪有那么夸张，你现在可是地尊强者，断岳山的寒气对你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罢了。”顾青山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师兄！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呜呜呜，你以前不是这么的，你以前明明什么事都顺着我的。呜呜呜，可是现在，你都不肯陪我去看雪了，呜呜呜。我的心被师兄你狠狠伤害了，现在完全碎了一地，呜呜呜。”修灵风委屈的说道，那副样子分明像是在控诉负心人一般。
“你啊。”看着修灵风这般撒娇装可怜的模样，顾青山无奈一笑，只得答应道：“好，我陪你去。”
“师兄果然最好了！师兄是灵风最喜欢的人！可恨的师父只能排第二！”修灵风扬了扬眉，脸上尽是止不住的笑意。“哦对，还有二师兄，哼，二师兄最讨厌了，只能排最后！”
修灵风屈指吹了声口哨，顿时一声嘹亮的鹤鸣响起。
“师兄，你看我的聆松长的壮不壮实？怎么样，要不要上来试一试？”修灵风站在鹤背上，像顾青山邀请道。
看着修灵风献宝似的可爱模样，顾青山微微勾了勾嘴角，踏上了鹤背。
“很不错。”感受着聆松鹤飞翔的稳健，顾青山毫不吝啬夸奖之言。
“嘻嘻。这是我在禁地里寻得的异兽，虽然和形貌普通的鹤别无二致，但是体积却大了好几倍。不仅能载人，而且速度极快，可以比拟御剑飞行。”修灵风滔滔不绝的介绍着自己在禁地闭关的所见所闻。
顾青山轻扬着半分笑意，默默的聆听着。
眼睁睁看着两人亲昵的在眼前腾空远去，穆黎空完全呈呆滞状态。那颗本就饱含摧残的心，也再度被割的支离破碎。
“师弟，你没事吧？”被无视了许久的修承泽上前拍了拍穆黎空的肩膀，关心的问道。
穆黎空顿时从僵化状态反应过来，脸上温润的笑意再也没办法继续维持。他动了动唇，艰难的开口，“刚刚那个人，是谁？”声音不复清越，反倒是带着几分压抑的艰涩。
修承泽默默的敛起不自然的表情，“那个人名叫修灵风，是我们的小师叔。”
“因为他七岁的时候便被师祖带入禁地之中闭关修炼了，所以基本上没有什么人提起过。”
“师父和他，一直是这般亲昵的相处的？”穆黎空顿了顿，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嗯。好像是这样。因为小师叔从小就是被师父带大的，他们感情很好。师父那般清冷的人，也只会在他面前有常人般的喜怒哀乐。”修承泽说着说着，便发现穆黎空的脸色愈加难看起来，连忙止住了口。然后默默的挽救，“哦对，还有师弟你。师父只有在你和小师叔面前，才会有那般的喜怒哀乐。”
“说起来，师弟你的容貌也和小师叔有两分相像呢。”这话刚说完，修承泽便猛地反应过来。看着穆黎空难看到了极点的脸色，修承泽只想给自己两耳刮子。
这张破嘴啊！怎么什么都往外说啊啊啊啊！现在改口还来得及吗？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处。”穆黎空淡淡的开口，声音冷到了极致。
“这个话不能这么说啊！至少师弟你在师父心里也是特别的啊！”修承泽努力挽救着言语的缺失。
“嗯。”穆黎空淡淡应道。
修承泽顿时松了口气，看样子小师弟还是蛮好劝解的嘛！
“……特别的替代品罢了。”穆黎空淡淡的补上剩下的话。
修承泽：“……”他现在刎颈谢罪还来得及吗？
“师弟。”
“师弟，你去哪？”修承泽刚从僵硬状态恢复过来，就发现穆黎空一脸冷意的往院外走去，顿时喊了一声。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断岳山中那亘古不化的寒气。
“……”为什么总是隐隐有种大事不好的感觉。
裴城！救命啊！！！
我好像闯下了大祸怎么破？！
修承泽整个人都不好了。
穆黎空面色冷淡的站在断忘峰顶，遥望着断岳山的全景，感受着直面袭来的寒气，心中的负面情绪登时涌动起来。
原来他只是个替代品吗？
呵呵，原来那些所谓的温暖，所谓的温柔，全都是给别人的。
难怪师父他说逃避就逃避，说冷淡就冷淡。
修灵风，小师叔。
呵呵。
穆黎空只觉得这七年来所有的等待，所有的爱意，全都在那一瞬间化成了恨。
恨自己，也恨顾青山！
忽然，穆黎空浑身的气息开始紊乱起来。本来至清至正气息，蓦的掺杂上了几分暴虐之气。渐渐的暴虐愈盛，如跗骨之蚁般慢慢侵蚀这那清正浩然之意。与此同时，穆黎空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也沾染上了几分嗜血妖异。
什么温润如玉，什么卓尔不凡，全都在一瞬间化为灰烬。
师父，我是绝对不会轻易放弃的。
拱手让人？呵呵。穆黎空冷笑着。这从来不是我穆黎空的处世哲学。
我穆黎空，本就是受尽万人唾弃的魔不是吗？
既为魔，自当尽为魔之事。
“这股气息。”在一处黑暗的深渊，蓦的响起一道冰冷桀然的声音。“这是魔主的血脉？”
“魔主复苏了？！”
“桀桀桀，等了这么久，终于还是让本座等到了这一天。”
“这被所谓正道统领的修真界，也是时候换换主人了。”
隐匿在黑暗中的人影，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干涩的唇角。那双闪烁着妖异光芒的眸子，也写满了嗜血之意。
“魔主，等属下为你扫平一起障碍。”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徒弟有病0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