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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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凡还没说好与否，就被月濯一把拽过，狂奔下山。
山下小镇，今日十分热闹。
小凡却顿下脚步，面露为难。“月濯，师傅说明日大家就都要闭关练法，我们今天偷偷溜下山好吗。”
“哎呀，你放心就是。我已经和师傅禀报过了。”月濯看着路边一家家小摊摆放着的形状各异的灯笼，心中欢喜。
“师傅，难道不生你的气了？”他可还记得前几日，师傅扬手就要打下去的脸色着实可怕，就像是触到了他的逆鳞一般。
月濯加快脚步，走到一家小摊前，拿起一盏凤凰灯笼，捧腹大笑。“哈哈哈，这店家是欺负我们没见过凤凰吗。这也，这也太丑了吧。”
那家摊主却黑下脸，抢过她手上的灯笼，“走走走，不买拉倒，在这儿装什么装。”
“你哪只眼看见我装了呀。”月濯作势要讨个说法。
“哼，你这个小丫头片子，能知道凤凰是啥样的吗。我说是凤凰，这就是凤凰。”摊主走到月濯面前，推搡着要赶她走。
小凡见状，忙挡在她面前，向摊主赔不是后，又赶紧扳着她的肩膀走开。
“不行，我还没和那老板理论呢。谁说我没见过凤凰了！”月濯忍不住回头，直冲那摊贩大叫着，却被吵吵嚷嚷的叫卖声淹没。
小凡拉她到僻静处，无奈道。“好了好了，你就别和那老板赌气了。他也要做生意的，你这样拆他台，日后还会有谁买他的灯笼啊。”
“可是可是，他那是骗人啊。凤凰哪有那么丑！”连花纹都错了好嘛，太草率了！
小凡轻轻笑道，“是是是，凤凰可是百鸟之王，漂亮极了。”
“本来就是嘛。”月濯嘟嘟囔囔，眼睛却看着灯火通明的街道，一脸羡慕。
“你还没回答我呢。师傅怎么会允许我们下山的。”小凡见她又要走神，慌忙挡在她面前，遮挡住她胡乱偷看的眼睛。
月濯撇撇嘴。“我答应了师傅要好好修习法术，但是让他答应我在闭关修炼之前让我下山收收心。”
“师傅就答应了？”他诧异，心里有些感慨。
“所以啊，我们快去玩儿啦。听说今天是人界的上元节诶，我要去吃元宵，那滋味我都已经有上千年没尝过了。”月濯拉着张小凡冲进人群，蹿来蹿去，好不热闹。
小凡却还在回味她方才的话，低声喃喃，“上千年？”
“月，月濯，慢点儿。那些表演是不会跑的。”只是，月濯根本就没让他有机会多想，拽着他挤进了熙熙攘攘的人群，看着精彩的舞龙表演。
距离上次过人界的上元节，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那时陪伴在自己身边还是爹娘。可如今，那对不负责任的父母不知去哪儿逍遥快活，却徒留她一人。上元节不该是阖家团圆的日子吗。
不过还好，天上漫天烟花耀眼，月濯却直直盯着仰头望天欣赏烟火的张小凡，她竟觉得自己远离了喧嚣，只听得到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你的眼里是烟花，我的眼里则是你。
烟花散尽，张小凡偏过头，正对上月濯布满笑意的眼眸，他的心顿时漏掉一拍，不知受了什么驱使，他蓦地伸手想要抚上月濯的脸庞。
只是，月濯惊喜地指着张小凡身后，欢喜大叫。“戏台！有人在跳舞啊！”话音刚落，她绕过小凡，直往戏台奔去。
张小凡伸出的手只得尴尬地僵在半空，脸上表情定格，心里却暗叹自己丢人。
“小凡，你还愣着干什么，快来啊。”
还没调整好心绪的张小凡，就听到背后月濯催促声响，他默默转身，装作挠头，低头无奈应道，“好。”
月濯等在半道，见他姗姗来迟，忙拉他至戏台前，挑了个观赏的好位子赶紧坐下。
台上舞女悠悠摆弄身姿，起跳旋转，映照着灯火，宛若天仙。粉面上一点朱唇，神色间欲语还羞。娇美处若粉色桃瓣，举止处有幽兰之姿。
令人遐思无限。
舞女跳至舞程过半，却倏地闻得一阵幽幽婉转笛声。舞女神色微怔，却马上调整片刻，随着低声缓缓起舞，又是另一种意境。
可月濯却沉下脸，看着身旁聚精会神的张小凡，再看看其他看客如痴如醉的神情，抬手响指声起。戏台下的众人眼神迷离，像是失去了知觉，只剩躯壳。
月濯缓缓起身，拿出上古血玉，只瞧它发出幽深血光，玉上的纹理清晰可见，血光则被吹笛人所引。
顺着血光，月濯抬头与对方相看一眼，唿地二人不见了踪影。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月濯不耐烦地收回玉佩，没好气地询问对方。
“我也不想来找你们。”对方莺莺软语，嗓音婉转动听。
月濯偏头。“你们？你还去找了其他人？”
“神殿遭窃。”
“什么！怎么回事。神殿怎么会遭窃？”月濯听后，脸色剧变。
“我也很奇怪。所以才特地来找你们。”
“阿鹮，神殿可有结界。普通人怎么可能冲破结界进入神殿呢？”月濯还是不理解，反问。
阿鹮是神殿使者，也是侍奉他们凤凰一族的神兽。
可近万年来，神殿一直没有新晋凤皇接位，阿鹮她们一族便只能守护神殿，以等候天定凤皇出现。
“所以，我认为是族类作祟。”
月濯对于她的猜想，实在诧异。“怎么可能。神殿有什么东西好偷的呀。那几盏破灯，还是那些不要了的书册？”她冥思苦想之下，恐怕也只有这些东西稍微值些钱了吧。
“对于凤凰一族来说，自然都是无用之物。可对于其他人来说，却是天下难得的宝贝。”阿鹮纠正她。
“你，是说那些破灯啊。”
“当然不是！是那些书册。”阿鹮气得高声反驳。
月濯讪讪笑问，“那些书册上不过是记载了一些有关我们凤凰的传说，还记载了，还记载了。还记载了什么呀。”她不好意思地挠头，许久不去神殿，早就忘了小时候翻看过的那些书籍的内容。
“传记丢失倒并无大碍。只是。。。”阿鹮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
阿鹮抿抿嘴，幽幽道来。“只是丢失的书册中还含有你们凤凰一族的秘密。”
“秘密？什么秘密。”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那很重要。如果不尽快找到，也许凤凰一族就会永世不存。”阿鹮深深地望着月濯，道出事件的严重性。
月濯一愣。“我们，我们不是上古神兽吗？神兽也会遭到灭顶之灾？”
“每一种生灵都有他存在的理由，可毁灭他是不需要理由的。只要是有生命的生灵，总有走到生命终结的那天。或长或短而已。”
“停停停，现在不是讨论生命长短的时候吧。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月濯急忙喊停，回归正题。
阿鹮只道。“我现在就是在寻找来到人界的凤凰族人，一一询问。这不，在镇上感受到了你的玉牌，所以才吹笛引你出来的。”
“那神殿的事就拜托你了。我也会帮你暗中调查的。”月濯答应她。
“其实，我还是倾向于是凤凰族人自己做下的。”阿鹮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
“为什么。就因为神殿隐秘无处追寻，而只有我们凤凰族中人以玉牌为引，才能找到神殿所在，并且凭此进入神殿的缘由吗？”
月濯并不赞同。“那完全可以是别人捡到或者是偷了玉牌，从而进入神殿盗窃啊。”
阿鹮轻轻一笑。“你觉得，有可能吗。”
“好了，这件事我自有主张。你还是快回去吧，法力应该要散尽了。”她转身一跃，不见了踪影。
徒留月濯暗暗思索。
等她回到戏台，重又在张小凡身旁坐下，复又响指，众人皆打着哈欠回家去了。
他们方才不过一直身处于幻境之中，只以为庙会还在继续，而他们则还在观赏舞蹈。
“呼，天色都那么晚了，我们快回去吧。”张小凡深怕师傅责罚，见灯会早已结束，拉过月濯的手直往青云山去。
月濯却扁嘴，低声呢喃，这次又没尽兴。
到底会是谁偷了神殿的书呢，那些书到底有什么用啊。
看阿鹮这么紧张的样子，应该很重要吧。
该死，她小时候明明全都看过了呀，过了多年，竟一点儿也不记得了。
这要命的记性哟~
他们凤凰一族也会死亡吗？她的脸上染上了一层阴影。
“月濯，你嘟嘟囔囔什么呢。”张小凡二丈摸不着头脑，回头问她。
她抬头粲然一笑。“我累了。”
小凡习惯地蹲下身，让她趴上来，好背她回青云门。
以前在后山砍竹子一直到晚上，月濯懒得走路，也是这么趴在他的背上，柔软的身躯紧紧贴着他宽阔的背脊，相互依偎互相支持。
月濯弯弯眉眼，唿地扑了上去，问着他身上淡淡的香味，瞌睡虫又席卷而来。
“下次，你可得再赔我一个上元节。”她的小脸贴在他的背上，睡眼惺忪，迷迷糊糊地嘟囔。
小凡偏头，看着她的秀发，轻轻应道。
“好。”
张小凡目光柔软而坚定，背上的女子似乎总能让他内心强大。他护住月濯的身体，朝着青云山缓缓走去。
第二天，天色大亮，昨晚的美好还在眼前。
张小凡觉得每天都是美好的一天啊。
只是，他做好早膳去大堂时，却不见师傅和月濯。大师兄宋大仁却告诉他，师傅带着小师妹却闭关了。这一个月恐怕是不会出来了。
张小凡上扬的嘴角慢慢归于平静，有些失落。心中却暗自打气，他一定要在七脉会武上多留几轮，好陪着月濯，更不愿让她失望。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11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