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德哈)飞跃时间》文葵

13、极致的痛苦(上)

　　战争在雷雨欲来之前打响。

　　那时空气已经开始变得潮湿，乌云一层层的堆在天空上，越积越厚，打人柳的枝条也开始烦躁不安的抖动着，稀疏的树叶又落了一地，被夹杂着水汽的风吹散开来。
　　从霍格沃兹向外看去，金色的魔法阵仿佛给天空覆上了一层淡淡的金粉，偶尔有细小的电流穿过光罩没入云层，就像蝌蚪在洒满阳光的水面上抖动着潜入了荷叶里。

　　如果魔法阵可以遮雨就好了，罗恩烦躁的想，他可不想在大雨磅礴下迎来最大的也许是最后的一次战争。

　　几乎没有人开口说话，也没有人被固定的安排去指挥，每个人都默默的清理好自己，和自己重要的人来一场告别。然后在自己习惯的战略位置上做好最后的心里准备。

　　这次战争来的太突然了，这几天的安稳仿佛只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的确是雷雨来临的前兆，罗恩将手里的最后一块培根塞进嘴里，系好红色的领带便走出城堡。

　　大片的乌云顿时将他笼罩，来自大自然的威压将他内心的烦躁硬生生的压了下去。他抬头向那一排肆意生长的大树下眺望着，很快便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人影。

　　于是他尽快的扑腾到了两个朋友身边，也就是他一贯的战争位置上。

　　“抱歉我来晚了，我母亲想多和我说几句话。”他带着歉意的说。

　　赫敏担忧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慢慢的靠近他，环住了他的腰。罗恩将自己棕色头发的女孩搂在怀里紧紧的按了一下，然后缓缓放开。

　　“他们越来越多了。”哈利平静的开口，他的眼睛像周围的很多人一样看着金色魔法阵的不远处。
　　在那里，食死徒越积越多，就像一片落到地面上的乌云。

　　“全军出动了。”赫敏目光闪了闪，心里有些踌躇。

　　伏地魔不会这么仓促的行动的，他不会在魔法部还有反击能力的时候来冒险攻打被困住的凤凰社，因为这么做很有可能遭到魔法部和凤凰社的里应外合。

　　除非……

　　德拉科做到了他想做的一切——杀死了那条蛇，并且彻彻底底的激怒了伏地魔。

　　罗恩和她交换了一下忧虑的眼神，显然他们有同样的猜测。

　　罗恩不仅想到了下午和赫敏一起破开房门时看到的情景。
　　那时，乌云已经覆盖了大半的天空，透过窗帘进入房间的光芒就变得稀薄而潮湿了。
　　即使这样，还是能清晰的看清楚暗红色夹杂着波斯菊的地毯上躺了一个，熟悉的人。

　　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脸色铁青，绿色的瞳孔僵在了眼眶里，像一块蒙了尘的祖母绿。

　　那时，麻木了很久的痛苦和震惊重新翻腾起来，像一团碎冰横冲直撞的落进了罗恩的肚子里。

　　他当时真的以为哈利死掉了。

　　“我们能胜利吗？”纳威的声音突兀的在罗恩背后响起，回忆瞬间被打断，罗恩着实的吓了一跳。纳威的眼里透着一丝不安和恐惧，继续说道“我好害怕，害怕这次我们顶不住。”

　　“纳威，你要相信自己，你也要相信大家。”赫敏站了出来安慰的看着他说“你要知道这场战争很可能改变一切!”

　　“真的吗？”他看起来还是不太相信。

　　赫敏无奈的耸耸肩没有回答，她没有权利回答的有多么准确，就像她没法控制一场即将到来的雷雨。

　　“我可能会死在这里。”纳威呐呐的说道。

　　“你要知道，有人比你比我们都勇敢太多，他甚至可能已经为这场战争付出了生命!”哈利突然的烦躁的抬起头，冲着纳威低吼道，眼神却脆弱的一塌糊涂。“你怕死就滚回城堡里去。”

　　“哈利!”赫敏责备的喊道。“你反应过头了。”

　　纳威仿佛受到惊吓，他眨眨眼微微喘气，试图消化掉刚刚的对话。

　　“对不起，纳威。”哈利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垂下眸子向他道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刚刚……”

　　“不，你是对的，哈利。”纳威突然就笑了，赫敏惊讶的挑起眉。“我一直都在坚持着，但有时候会突然感到自己很孤独，感觉好像自己一个人在面对一切。我需要其他人的情绪，就好像……”他摊摊手好像形容不出那是什么感觉。“好像不止我一个人还会对这场战争有着情绪，你看，大家交换着虚假的安慰，毫无根据的保证，所有人的真实想法都藏在了脑后，对此，我已经不需要更多了，因此我很感谢你向我发脾气，这让我感觉你们是真实的。”他紧紧的拥抱了一下茫然无措哈利，又强行抱了一下罗恩，最后也轻轻的抱了一下赫敏。

　　“再见，如果还有机会。”他向他们挥挥手，便头也不回的去往他守护的据点，留下一个成长起来的高大的背影。

　　“哈利。”目送纳威离开后，赫敏拉住他的胳膊小心翼翼地说，哈利回过头来看着她。
　　“今天的事我很抱歉，我不该将你一个人丢在房间里，我知道你还在生气，我也知道你很担心，你没必要隐忍着，我希望你能发泄出来。”

　　“这不怪你，赫敏。”他摇摇头，脸色还是很差。“即使你不离开，他也会想到其他办法。”

　　“我想我知道，德拉科为什么铁了心的要去做这么一件事……”她忧心忡忡的开始向他们叙述着……

　　“大家，最后时刻要到了。”麦格教授站在了最前方，她的眼神坚定不移的望着霍格沃兹的敌人。食死徒几乎已经来齐了，黑压压一片的站在对面。大家都自觉的各就各位，表情严肃的看向同一个地方。“希望你们都已经准备好了。”

　　大家都一致的坚定的点头。

　　“孩子们!”教授又开口了，却是对参加了战斗的学生们说的，哈利和大家一起看向麦格教授。她用欣慰的温柔眼神扫视了一圈。“我为你们感到骄傲。”

　　哈利和一干朋友们都回给麦格一个放心的笑容。

　　停顿了一下，她的眼睛里开始升起怒火，她的语气也随之一变。
　　“我想大家都知道了，眠龙勿扰是霍格沃兹一直以来的校训。而今天，我们就要让他们知道，一条沉睡的蛰伏的强大的龙，当它被惊动而苏醒时，会做出怎样的反击!”

　　短短几句话语，霍格沃兹的士气顿时暴涨起来，大家都感觉到坚定和勇气源源不断的涌入了身体里，亲人的亡痛，战争带来的伤痛和精神影响全部都被逼做成了孤注一掷的勇气力量。

　　“他来了。”不知是谁说了一句，但每个人都听懂了他的意思。

　　伏地魔来了。

　　他仿佛像一团黑色烟雾，从空气里突兀的浮现出来，轻轻的落在食死徒的前方，身后炊烟般的长袍涌动着化为实质。

　　每个人都感觉呼吸一紧，心里忍不住的带上了一丝恐惧。伏地魔给他们带来的心理创伤几乎陪伴了他们一生中的一大半年华，那是早已经根深蒂固，难以摆脱的阴影。

　　食死徒们都惊喜不已的开始起哄，一个个用看着待捕的羊羔一般的眼神看着霍格沃兹，仿佛他们已经胜利了。

　　这时，伏地魔却在众人面前伸出苍白的手来，将什么丢到了自己左前方。

　　“哈利。”赫敏忍不住惊呼道。

　　不用赫敏提醒，哈利很清楚的看见了，伏地魔扔到地上的是个人，那是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

　　没有人有那样一头淡金色头发了。

　　心里首先浮现出来的的是惊喜，几乎将他吞没掉的惊喜，德拉科还活着，还活着。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激动的微微颤抖着。
　　随后将惊喜彻底覆盖掉的是恐惧，紧随它带来的是一阵彻骨的寒意……担心随着心跳在胃里翻腾鼓动着，恶心感也渐渐蔓延……

　　德拉科现在就在外面，在众目睽睽下，狼狈的摔在地上，被一干食死徒以及站在前方的蛇脸男人用魔杖锁定着。

　　“那是谁？”有人显然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德拉科马尔福？他为什么在那里？”

　　“马尔福？他不是食死徒吗？”

　　“发生了什么，他们为什么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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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大。

　　赫敏一只手紧紧的抓住了罗恩的手臂。

　　“哈利波特。”伏地魔开口了，他的声音经过放大后变得有些刺耳，“我不禁开始羡慕你了。”语气里却丝毫没有羡慕的意思反而满是戏虐，他猩红的眸子看着霍格沃兹前线的战士们说道。

　　飘渺的叹息般的嘶嘶声透过魔法阵在众人的耳边回想着，像曲回针一般反复扎刺着耳膜。
　　有人忍不住的用手按住了双耳，企图着回避。

　　“你瞧？有这么多的人拥簇着你，你感到骄傲吗？他们为你失去家人，为你失去幸福，为你失去理智……”

　　“哈利!不要受他影响!”罗恩在他身边紧紧的按住他僵硬的肩膀。

　　哈利脸色苍白的看着那个背对着他们一身狼狈的金发男孩，心里一阵刺痛，你就是个自私的混蛋，马尔福，他在心里反复叨念着，仿佛这样心里的内疚和痛苦就会减少一些。

　　“令我意外的是，我忠实的手下也为了你背叛了我。”略带疑惑的声音讽刺的扩散在空气里。

　　伏地魔将魔杖抵在了德拉科白皙的额头上。

　　“不!”赫敏忍不住捂住了嘴，她用略带哭腔的声音朝麦格教授大声叫道“教授!我们得救他!”

　　“教授!”哈利也惊慌失措的喊道“我们不能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看他去死!”

　　所有人都似乎明白了什么，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些许惊愕，他们议论纷纷，显然这其中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

　　麦格教授回过头来看着他们，她的皮肤苍老而干燥，眼里却令人心痛的浸满了痛苦的泪水，她张开口说了一句令人绝望的话。

　　“我们救不了他了。”

　　“不!”哈利摇摇头，他的眼睛里满是不甘心，我们可以救他的。

　　“哈利波特。”伏地魔令人难受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你知道灵魂分离吗。”

　　哈利的心里产生了令人感到绝望的不安。

　　“这是一个我自创的咒语，它是根据夺魂咒改造的。
　　我通常用它来扩大人们那些丑恶的强烈的情绪从而控制他们的行动。当然它的利用价值并不是这个，要不然，我为何不使用夺魂咒呢？”

　　“呵呵呵呵呵呵……”伏地魔似乎觉得很好笑，因此低声笑了起来，和着天空上云层交错摩擦而产生的闷雷声。刺耳，森冷，令人恐惧的声音，就像是地底下最邪恶的幽灵演奏的哀悼乐曲。

　　“灵魂分离可以让你的灵魂和□□分离开来，产生不贴合感，但它实在不会影响什么。”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
　　“但是我发现，当灵魂和□□分离开来，那么□□产生的伤痛往往会乘以两倍，十倍，百倍，那是超越了□□，刺破灵魂的痛苦啊！
　　如果，我将灵魂分离和钻心瓦骨同时用到一个人身上，你说，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