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四十章 ...
-
四十章 一线生机
“大人，您已近二十，实在不宜将婚事一拖再拖。”
“我现在没有心思谈这些。”
柱间阴沉着脸将手中的卷轴推至一旁，起身从殿上走下，却被一众族老齐堵在门口。其中一位缓缓开口，言语沙哑，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连年征战，伤亡惨重，千手一族若是不寻求政治上的援助与结盟，恐怕会独木难支，联姻不费一兵一卒即可取得助益，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何况以大人之才就该匹配最上等的女子，请您速作决断。”
柱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厌烦这帮人，这样的架势，究竟是在为他择亲还是逼他成婚。
见他不置可否，其中几位族老上前，将手中的画像一一递给柱间，示意让其挑选，柱间微蹙双眉，顺手接过后随意瞟了两眼就扔在木案上。
原本长老还在为他们的族长终于肯松口结亲而个个面露喜色，可看着案上垒起的画卷越叠越高，才知他根本就是心不在焉，不禁又拉下脸来。
“大人，可有中意的？”一人试探道。
“有。”柱间将最后一幅画卷对叠交到离他最近的一位长老手中。
“真是太好了。”众人松了口气，急忙凑到一起想要看看究竟是哪位绝色女子能荣获得族长的青睐。
柱间头也不回地擦过他们，径直朝殿外走去。
“不过她已经死了。”
身后突然传来族长低沉的声音，相挤在一起的族老们面面相觑，呆在原地。
扉间正倚靠在缘侧的屋柱上，仅一墙之隔，他们说的话，包括兄长说的最后一句，他都静静地听在心里。
“所以呢，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见兄长走到身前，扉间也不换动作，继续环手低头，问道。
柱间别过头看了他一看，叹了口气，语中尽是无奈，“我实在呆不下去了，你先替我几天。”
“你要去哪？”
“是谁暗算了水户，那些忍者的所属的流派查清了吗？”
扉间摇头，“没有，就算是我派去的人也同样一无所获。”
“那我去。”柱间撂下简短的三个字就朝前迈出了步伐。
“你去能怎样，兄长，你不擅长感知与追踪。”扉间望着他的背影出言提醒。
“那又如何。”柱间淡淡地回答，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
爆炸在这片密林间开拓出一片空地，半径足有一里，巨坑深深凹陷，翻露出深色的泥土与破碎的岩石，没有血迹，没有尸体，所有的讯息都随着那阵轰鸣湮灭在空气之中。
柱间缓缓地仰头望向天空，阴霾密布，一如他烦躁的内心。
微风拂过，送下一片片火红的枫叶，柱间伸出手，让其中一片飘零在他掌中。
和她艳丽的红发一般的颜色，勾起了他的情愫。世间最苦是钟情，若不是年少时的相遇，若不是她一抹亮色的微笑时常萦绕在心间，或许他早就娶了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如今也一定不会是这番光景......
要是早早地，就把她抓在手里就好了……
刚想要握紧，却刚好在这个瞬间，冷风袭来，将其从指缝中带走，枫叶兜转在半空中舞出好看的弧度。他像个被抢去心爱物件的孩子，惊慌失措地伸手追逐，结果被自己的脚跟绊倒，重重摔在地上。
感觉做什么都为时已晚，都没有意义了……
他苦笑着，索性一脸晦暗地盘腿坐在地上。
水户啊，就让我陪陪你吧……
时间在不知不觉间缓缓流逝，夜晚的森林很静，他背靠在一棵大树上阖上了双眼，如同前几日的梦一样，伊人绝美的侧颜，在柔和夕阳的映衬下，美轮美奂如同天女。然后上空突然幻化出一柄长剑，从背部没入，直直贯穿她的胸口......
记忆散作碎片，柱间猛地从梦中惊醒，脑海中却回荡着她带血苍白的容颜。
如此真实的画面，仿佛置身其中，感同身受的痛楚与只能屈做旁观者的忿恨清晰地折磨着他。
柱间伸手擦拭着额上的冷汗，就算战场上，孤立无援之时，他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惶恐不安。
耳边传来水流声，他急急地喘了口气，起身想去洗把脸。
也不知走了多久，他外披的衣袍无数次地木质化的藤蔓勾住，柱间无奈地撇了撇嘴，这种深山老林，也属正常。
而再往前走时，他发现了一条人为开辟出的道路，以树枝的断口来看，是被利器一刀砍落，难道是那些前来探查的忍者造成的？柱间没作多想，顺着路来到了河边。
平静的河面向上升腾着雾气，他在河岸边坐下，倾下身往脸上扑了些凉水，颈间的项链随着重力从领口滑出，垂落在半空中，柱间一愣，缓缓伸手抓住了它，这是水户留给自己的唯一念想，他曾说过要给她一个没有战乱的世界，可为什么还没等自己兑现诺言，她却已先走了呢……
也不知是用力过猛还是时日久了有些脆弱，坠在宝石两侧的一棵楠木珠突然咔的一声脱离了颈链落在地上。
他的心猛地一沉，急忙趴在地上寻找。河边净是细碎的石子，到处都是缝隙，楠木珠又小，也不知滚落去了哪里......
不能再丢了，不能再丢了……
柱间在心底默念着，才刚收住的汗瞬间又出了一身。
他将身边的石块一个个抓起看了遍，最后终于在一块平滑的小石头旁找到了已经破碎的珠子，他长舒一口气，伸手小心翼翼地将其捏起，而顺带着，拉起了一根细长东西，好像是头发......
而那根发丝的颜色，鲜红如血。
***
是夜，青弥领着水户光明正大地从大门走出了艺馆。
艺馆门前就是一条大街，这时已经熙熙攘攘簇拥了很多人，月黑风高夜，正值寻欢作乐时，水户无感地瞥了眼那些个面露色相的男人，心里满是厌恶。
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有，说到底不外乎一些沉迷声色贪图享乐的男人。要是再在这里呆下去，自己纯洁的身心肯定会被玷污！
水户冷笑一声，出都出来了，要是不跑怎么对得起自己！
水户从腰间抽出一块花布绑在头上，遮住那一头显眼的红发，她早就计划好了，所有的家当都已带在身上。花魁游街，多隆重的场面，肯定能吸引住不少人的目光，就趁这个时候逃跑，绝对万无一失！
“喂，你在想什么？”不经意间瞟到水户面具下勾起的嘴角，清弥扇动着手中的桧扇，一面朝路人抛着笑脸，一面抽空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好奇花魁会长什么样而已。”水户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也就那样了……没什么好看的。”
“喂，你刚刚不是说想看来着么？”水户略带诧异地看着她，翻脸比翻书还快？
清弥冷淡地回答道，“就算再好看也只是个妓*女，和我们一样，不过名头大了点，没什么了不起的。”
“哦哦，是嘛！”水户应和着说道。
她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反正和自己没多大关系......现在第一要紧的事是找准时机开溜！
水户心里泛着嘀咕，一面在拥挤的人群中缓慢前进。
为了看个花魁至于嘛！一群色狼！
水户一路唾弃着前进，忽然脚下被什么一绊，她忙不迭地向前扑倒，好在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她也只是撞在了堵在前面的一个人的肩上，她刚想起来说声抱歉，那人却猛地一扬手，非常用力地把她给推开了。
本来就没怎么吃饱浑身无力，况且刚被绊倒的水户正处于重心不稳的状态，被这人绝情的一搡整个人晃悠了两下，栽倒在地，还顺带着撞翻了另外两个小姑娘，突然出现的事故使得原本挤得水泄不通的人们瞬间让出了一片空地。
水户伸手撑住快要掉下的面具，吃痛地捂住要背，刚挨了打才没多久就又受了重创，真是雪上加霜。
“谁啊，真是暴力！”水户骂了声，将面具的两个孔重新对上自己眼珠子的位置，然后发现自己面前多了一只黑手～不，只是一只戴了黑色手套的手。
“快点起来！”上方响起低沉的男声，语气非常的，不耐烦。
水户心里一个咯噔，这声音好耳熟，不会是......
顺着宽大的衣袖看去，一胧墨色长袍，是斑！果然是他！居然在这里遇上了老熟人？！
他把刺棱棱的头发扎在脑后，倒更将那张满是凶相的脸暴露得一览无余......
水户下意识地想要逃跑，急忙用手抵着地面向后退了几步。
突然，她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可是花街哎！花街哎！拜托！
看起来还挺正经的一个小伙，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宇智波斑！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四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