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夫丑妇》冬瓜白又白

5、第五章 挑明

　　天色渐明，太阳从远处一点点的爬上了山头。而茅屋住了一宿的两人，也琢磨的去镇上。对于庄小妍来说，去哪里都一样。但是董青雉坚持要去镇上，说是有些事情要办。庄小妍见他眼睛也看不见，就提出和他一起同行。董青雉也不是别扭之人，也同意让庄小妍陪伴。
　　庄小妍拉着董青雉的手从自己的臂膀穿过，搭在自己手臂上。董青雉皱了皱眉，说道：“不是这样的，应该是这样。”说完董青雉把动作换了一下，庄小妍搭在他的手臂上。
　　“随便你了。”庄小妍也不懂为什么，只是和董青雉在这个茅屋坐了一夜之后对他有种莫名的信任。
　　两人一路相携，董青雉虽然眼睛看不见，可是一路走来，让庄小妍觉得他就是明眼人。认路很清晰。反倒是庄小妍觉得自己挺路痴。
　　这个镇虽说是个镇，看规模还是算大。大路两旁商铺林立，人来人往。也许是大地方吧，来往人群对这对瞎子丑颜都没投向异样的眼神。这让先前很是在意的庄小妍，心老老实实放在肚子里。
　　董青雉很熟门熟路的带着她穿梭在人群街巷中，很快的带她找到一个面摊点。名字起得很俗气------小杨面摊。
　　摊主是个年轻的小伙，看到庄小妍和董青雉相携而来。那诧异也就一下子，很快就换上满脸笑容，庄小妍估摸着摊主是和董青雉很熟的。
　　董青雉主动开口说道：“小杨，帮我下两碗阳春面吧！跟平时一样？”
　　“青雉，今天你怎么这样过来了？”摊主全身上下的打量董青雉，那眼神恨不得把他扒了一样。
　　“呵呵！没来及换衣服就来了。你动作麻利点，我都饿了。”
　　“好的，我的董少爷。”
　　“你别乱叫，什么少爷不少爷的。”董青雉皱了皱眉，脸上露出一点尴尬。
　　“姑娘，你是吃辣的还是不辣的？少爷是不吃辣的。”
　　“老板，我也不吃辣。”
　　“好的，很快就上了。”
　　庄小妍扶着董青雉找了座位坐下，拿起桌上的筷子搽了一擦，握住董青雉的手，交到他手上。董青雉笑了笑给庄小妍道了声谢。
　　“他为什么叫你少爷？”
　　“他爱开玩笑。你别放心上。”
　　“哦！”
　　这时，一阵香味在鼻尖萦绕。摊主果然很速度，还没聊几句，两碗面就出现在眼前。
　　“你们赶快吃吧。等会还要什么跟我说。”
　　“谢谢老板！”庄小妍很客气的道了谢，看了一样董青雉，怕他不方便，庄小妍把董青雉面前的面稍微推到他跟前。
　　“面在这里，可以吃了。”
　　“恩”
　　“董青雉，你还要不要加点料啊！”
　　“不用了，你吃吧！不用管我。”
　　“好吧！那我自己先吃了哦！”庄小妍本来就很饿了，这会也不会顾及到什么形象问题就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而董青雉似乎是很有教养的人，细嚼慢咽。
　　“你都是吃的这么慢吗？”庄小妍很快吃完，发现董青雉才吃了小半碗，就随口问道。
　　“差不多吧！你还要吃一碗吗？”
　　“可以吗？”
　　“小杨，再给庄姑娘来一碗吧！”
　　“好嘞！”摊主在面摊那边回答好。
　　很快一碗面就端到庄小妍面前，吃完这碗面她就后悔了，因为她没钱付账。看着董青雉这样估计也是没多少钱，不会到时候没钱付账吧，虽说他和摊主老板是朋友，但是这样吃霸王餐多少影响不好吧！自己和摊主毕竟不认识，人家也不会买她的帐。
　　“董青雉，你带钱了么？”
　　“怎么了。”
　　“你有钱付账吗？”
　　“这个你不用担心.。”
　　“你有钱？”
　　“我没钱啊！但是这里有。”董青雉拍了拍身边挂着的竹篓。
　　“小杨，你来一下！”董青雉招呼了一下摊主老板。
　　很快摊主老板来了，董青雉把竹篓递给摊主，并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摊主就拿着竹篓走了，丢下摊子去了街转角那边消失不见了。
　　“喂，你拿竹篓里面的东西去换钱结账？你是采药的？可你眼睛看不见，怎么采药？”
　　“我虽然看不见，我还不是活下来了。总有自己的办法吧！你就放心吧！这顿饭前还是有的。”
　　“好吧！我现在也只能依靠你了。”
　　“咦？”
　　“我现在是孤儿，唯一的姨婆已经过世了。昨日你捡到我，是因为我自杀未遂。”
　　“为什么要自杀？”
　　“一言难尽啊！我的容貌被毁，身边也亲人，也没有工作。无处可去，一时想不开才自杀的。不过现在不会这样糊涂了。因为你的话提醒了我。”
　　“我的话？”
　　“恩，正昨晚你说了，让我想通了的话。”
　　“那就好，以后不要想不通了。”
　　“知道了。”
　　摊主走了很快回来，不过回来的时候给了一个包袱交给董青雉，还叮嘱董青雉等他收摊。摊主很快就把摊子收了。带着庄小妍他们去了一个九曲十八弯的巷子，其实巷子离面摊不是很远，只是感觉上有点偏。
　　摊主到了一个巷子一处门前停下，他很熟练的打开门，里面是一个三间房的小院子。
　　“这几天，你们先委屈点和我住这里。之后再想办法找其他的地方住吧。”
　　“多谢了！”庄小妍表示很感激。
　　在旁边的董青雉倒是一句话也没说，拄着拐杖就直接进门了。摊主老板安排我住一间，他和董青雉一间。这住的地方谈不上多好，但是总归还是温馨的，院子里面种满了花草，还有葡萄藤架。要是能在这里过夏天肯定是一片生机勃勃。
　　庄小妍对这里充满了好奇，完全忘了董青雉和摊主进房间后就没有出来。直到太阳西下，他们两才从房间出来。此时的董青雉换上了粗布麻衣，身上还有一股浓浓的药味。
　　“你们倒腾了一下午，在干嘛!”庄小妍一脸玩味的看着面前的两人，摊主是明眼人，看到庄小妍这样脸上有点尴尬，忙解释道：“他身上很多伤，我给他上药。”
　　庄小妍这才想起，董青雉为了救他估计是受了不少罪，身上带伤也正常。是她自己粗心大意忘记这茬了。这已提醒到让她意识到自己应该对董青雉多多照顾才是。
　　摊主看到庄小妍这样，也是有眼色的人，找了做饭的理由走了，留他们两个面面相觑。
　　“董青雉，伤的重么？”
　　“都是皮外伤，过几天就好了。”
　　“这几天，我来照顾你吧！你就别乱跑了！”
　　董青雉没回答，仿佛就是没听到一样。等了好久，董青雉才挤出几句话。
　　“你是不是容貌被毁了。”
　　“是摊主老板说的吧！”
　　“能让我摸一下吗？”
　　庄小妍靠近董青雉，把他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脸颊。董青雉的手指轻轻的抚摸了庄小妍坑洼不平的脸，一时无语。庄小妍还是从他的脸上看到一丝难过。
　　“事情都过去，容貌毁了就毁了。生活要想前看，我不会想不开了。”
　　“那就好。那就好。你能想明白就行。”
　　“你不问我，为什么会被毁容吗？”
　　“伤心的往事就不要再提了，我不想知道。”
　　在此时庄小妍的心里，董青雉就算问她，她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他两人相识不过才两天，有些事情不知道的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