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灭黑瞳》江左宁郎

8、第八章：暗夜的梦魇【中】

　　一丝白光照在了地上，一个月亮的轮廓出现在了半空中。很突兀，不像是从云层中钻出来的月亮，更像是月亮从虚空的缝隙中钻出来一样，就这样，突然的照亮了大地。
　　托林看见地上的月光，下意识的抬起头，看着天空的那轮月亮。卡尔有些欣喜：“有光了！”但当他看见托林脚下的影子正从头部一点点的消散时，便惊恐的跳了开来，然后打量着自己的影子——完整无缺。“托林，你的影子怎么不见了？”卡尔问道，然而托林并没有出声，仍然抬头看着天，如果有人此刻看见他的眼睛的话，便会发现那对瞳孔里散发着迷醉而疯狂的意味，充满了欲望。卡尔顺着托林的目光看向天上的月亮，血红色的月亮浮现在天上，月亮的中间是一种黑色的物质，仿佛像蜘蛛吐丝一样将黑色的“蛛丝”包裹住整个月球，又像是一种流动的浆液。在中间流淌，还像是软体动物的触角在不停的移动，卡尔看着那轮血月，只过了几秒钟便大叫了起来，捂着眼睛跪在了地上：“啊——好痛！”他揉了揉痛到失去知觉的眼睛，再看见事物时发现，地面上托林的影子的上半身已经消失了。卡尔像是下定决心一样，一巴掌将托林扇向了托林的脸上，把他打到在了地上。托林躺在地面上一动不动，庆幸的是他的影子，已经不再消散了，但即便是只有下半身的样在也是很骇人的。
　　“咳——咳……”托林醒了过来，然而他的脸色在皎白的月光下显得格外苍白。“扶我起来……”托林伸出手，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别看月亮，如果我没猜错，这座小城里，唯一安全的地方，就只有奥克斯大人的小木屋了。”卡尔将托林的手臂挂在自己的脖子上问道：“为什么是小木屋呢？”托林并没有回答，而是问卡尔：“你没有看天上的月亮？”“看了。”“为什么你没有中幻术？”卡尔有些疑惑：“幻术，我只是看见了一轮血红色的月亮，这算是幻术吗？”托林猛地停下来，把狂奔地卡尔差点带倒。“喂，你干什么！”托林苍白的额头上泛着一层细汗，他湛蓝色的眼睛里带着惊恐：“你说——血红色的月亮！”卡尔点点头，托林拉住卡尔的手低声说道：“快跑，尽早地到达小木屋。”
　　几百米的长街如今显得格外幽长，尽头是那所古朴陈旧的木屋，托林站在木屋门前，迫不及待地握住把手，一股心安的感觉油然而生：“卡尔，你发现了吗，奥克斯大人的住所周围没有任何人，这几家的房子里也是空无一人。这和其他地方是反常的。“等等，这和人有什么关系……”卡，尔推开门，门丽是一片漆黑，托林把门关上，插上栓子。两人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他将身子靠在门上：“我们刚才所见到的商人，附近的居民，还有路上的行人，全都说不认识奥克斯大人，，很明显，着不正常，而原因有两种；第一种是他们和我一样中了幻术，关于奥克斯的记忆被全数抹去；第二种则是，我们已经身处幻境之中，所有的东西都是虚妄的。”托林在黑暗中打了一个响指，淡淡光芒像火一样升腾起来，映照着他苍白的脸庞：“有没有蜡烛？”卡尔耸耸肩，随手摸到了一根木头，像是椅子腿，便递了过去：“这个行吗？”托林把手指擦在木头上，一缕火苗窜了出来。火光中，托林好看的眉毛纠在一起：“血红色的月亮，血红色的月亮……”他仿佛在喃喃低语。卡尔没听清问他：“什么东西？”突然，托林猛地转过身来看着卡尔。半晌，说来一句：“我明白了。”卡尔一头雾水：“明白什么了？”托林说道：“在《加索尔之书》中，记载着加索尔大帝的经历其中有一则，便是他看到了一轮血色的月亮，和你所描述的月亮一样，他的侍卫因此而化为了活死人，失去了灵魂，唯独他没有。”卡尔挠了挠头有些困惑：“加索尔这个名字好耳熟，在哪儿听过。”
　　“他是曾经的霸主，传说连六位神邸都奈何不了他，只能让他统领自己的国家。”
　　“是他！”卡尔一拍脑袋，托林继续说道：“加索尔大帝在书中说那轮月亮上被覆盖了幻阵，并且只有施术人所在的区域里才能发动幻术，他曾与那个人交过手，那个人是为数不多的能在他手里撑过百招儿全身而退的。”托林停了一下，喘了一口气说：“后来，六国分裂，恢复了灵王之座，而在这初代的六位王廷中，有一位，能发动这一轮血月幻术，他叫斯图亚特，是初代风之王廷。在六位初代中，他是一个难得的幻术天才，因为他的幻术，被封了一个称号——‘月影’”托林转过头看着卡尔，说：“就和你的老师一样，法恩大人做为初代雷之王廷，被封为‘雷廷’。在六位初代的绰号中，广为认知的有三位：雷廷、月影、星爵。”
　　“那，星爵是谁？”卡尔好奇的问。
　　“‘星爵’很神秘。他的名号很出名，但却没有人见过他，据说可能是初代水之王廷——阿喀琉斯。他从冥河中诞生，无父无母，被称为冥河之子，□□坚硬，为人冷酷，铁石心肠，只对水神负责，只是后来他悄然失踪，蓝斯特也没有出现什么议论，只是又选了一个，没有人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托林看着卡尔那双黑色眼睛，话锋一转:“关键不是他们，而是你。”“我？”卡尔一头雾水。“看见血月幻术却没有中招，加索尔大帝是第一个。”托林的眼睛微眯，仿佛要看破卡尔的一切。
　　“而你，是第二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