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古纪》雨中的哲人

7、初学灵阵

　　第二天清晨，漠北城的一间院落。一株赤血兰迎着朝霞盛开，她是太阳的使者，娇艳欲滴。
　　聂玄动了动僵硬的身躯，挣扎着从床上爬起，开始默默运转《本魂》法决，修炼紫微宫。这样的生活，他早已习惯，六年，年年如此。
　　靠着之前《本尊》百会穴的开通，他体内流失的血肉精气正在迅速地补充当中，聂玄眼中仿佛有了神采，□□也慢慢丰盈，之前超负荷奔行的疲惫一扫而空，他站起身来。
　　看着美丽娇艳的赤血兰，聂玄的心情才好了一丝，开始向着方朔的庭院行进，准备向他请教关于灵阵的知识。
　　踏入院中，看到聂潇的萧瑟身影，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修炼，他没有说话。
　　在这种情况下，一切劝说都是无用功，只有平静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方朔听到动静，从房间内走出，问道:“玄小哥，你来是看潇儿的么？”
　　聂玄摇了摇头，回道:“我是想向您请教灵阵方面的知识，我想成为一位灵阵师。”
　　方朔十分吃惊，似乎不明白为什么聂玄会放着好好的人级灵脉不修炼，转而研究这深奥的灵阵图。
　　就连聂潇也很不解，甚至有些恨铁不成钢。家族在一夜之间化为废墟，亲人化为齑粉，血流成河。如此大的仇恨之下，不好好修炼，却去研究在她看来毫无用处的灵阵图，实在是被惯坏了，还当现在聂家能够独霸一方么？
　　方朔沉声道:“玄小哥，我确实懂一些灵阵图，但是算不上精通，不过随意涉猎，而且灵阵一途博大精深，海纳百川，玄奥异常，想要速成的话，我劝你还是放弃吧。”
　　聂玄并没有偃旗息鼓，他从六岁时修炼《本魂》到现在，早已打足了灵魂的基础，想要再进一步却是难如登天，知道学习灵阵，刻画灵阵，布置灵阵能提升灵魂力，他就下定决心要拜师方朔，这有可能为他带来兜率宫的契机，再不济，也能为他的将来拓宽出路，这也不失为另一种修炼。
　　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方朔大师，我学习灵阵之决心已定，绝不会动摇，请收我为徒。”
　　说着，就要跪拜下去。
　　方朔立刻阻拦，说道:“既然你诚心如此，那我也会尽力施为。我会先教导你基础的知识，至于后续复杂的灵阵图，以及刻画，我会带你去见一位真正的灵阵大师，如果他肯收你为徒，你的进度自然会快上不少。”
　　聂玄连忙道了一声师傅，虽然只是暂时的，但也无妨。
　　突然，聂潇眉头一皱，似乎有些不满，质问道:“你为何不好好修炼，偏要钻研这无意义的旁门左道，只怕是到头来一场空。”
　　聂玄无奈一笑，没有解释什么，在聂家时，他专注于《本魂》修炼，在灵脉上荒废了，早就引起了聂潇的不满，认为他不学无术，是个书呆子，现在他又这样，聂潇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不过他不可能去说什么，即使解释了，也会被认为是异想天开，索性不予理睬。
　　聂潇却越来越不耐烦，咄咄逼人:“你这纨绔不仅不学无术，还如此目中无人，真是可恶，不知道你给三叔他们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会为你出生入死。”
　　聂玄脸色有些阴沉，龙有逆鳞，触之必死。他虽不是所谓神龙，却也有不可触碰的底线，三叔，龚伯，父亲，大伯，聂家商队的所有人，都是他的底线，他不允许任何人触及。
　　“大小姐，你还真是架子大的吓人，我就算是纨绔，也容不得你议论。”
　　丢下这句话，他扬长而去。
　　方朔有些震撼，他可从来没见过这位玄少爷如此动怒，没想到在这个清秀少年的内心，也有着尊严与怒气。
　　聂潇气急败坏，大骂道:“纨绔，以为自己还是聂家东府的少府主么？三叔他们真是脑子进水了，竟然舍身救了他的命。”
　　“够了！”方朔沉声低喝，聂潇立刻悻悻收口，似乎有些惧怕他。
　　夜晚，月华如匹练，缠绕在聂玄周围，这是百会穴的修炼方式，集日月之精华，汇于颅顶，直到百会穴内聚集百道日月精华的河流，方能大成。和紫微宫聚集百道紫微之气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终于一天的修炼结束，体内的日月精华凝成了半道河流，如同匹练被人从中间劈断。
　　躺在床上，聂玄思考了许多，关于聂家，关于东府，关于灵阵图，种种来回激荡。
　　次日，聂玄早早便爬了起来，去了方朔的府院。
　　方朔也已经洗漱完毕，似乎料到聂玄会来的很早。
　　此时聂潇还在熟睡中，他不想遇到聂潇，免得惹出是非。
　　“聂玄，跟我来。”方朔向聂玄招了招手，示意聂玄跟着他。
　　聂玄进了府邸之中，顿时感到此地的宽阔，七转八拐之下，方朔带着聂玄来到了一个隐秘的地下室。
　　聂玄十分满意，因为越隐蔽就越说明灵阵知识的珍贵，要不然也不必如此夸张。
　　各自找了一张石椅坐下，方朔终于开始进入正题。
　　“灵阵，乃天地之脉络，从天地之生，最终也归于天地。所以，天地就是最强大的灵阵师。”
　　“而灵阵图，则是无数灵阵大师耗费无尽岁月和难以想象的精力，从天地之间的奥妙入手，借天地之师，铭刻在特殊的器物上的脉络，因其酷似一张张图画，所以得名灵阵图。”
　　“灵阵的布置比起刻画要难上太多太多，不仅需要多如牛毛的灵材堆积，还需要考虑天地间的各种不可控因素，学会借势。强大的灵魂力和出众的生命精力也是不可或缺的，所以几乎所有的灵阵大师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并且他们的对敌手段更加令人捉摸不定，人脉也是难以置信的广。”
　　“不过这并不意外，天地间有太多修者都需要灵阵作为辅助，除此之外，丹药和灵器也可以通过灵阵的奇特效果获得增幅，发生改变。”
　　方朔一口气向聂玄介绍了灵阵的许多基础知识，不过还没有说完，顿了顿，他继续道。
　　“灵阵的布置你暂时想都不要想，因为那对你来说还很遥远，不过，灵阵的基础——灵阵图你却可以学习。”
　　“灵阵图的种类繁多，不可计数，基础的灵阵图有四种，聚灵，蓄灵，冲灵，固灵。”
　　“聚灵阵图可以沟通天地间的灵气，提升修士吸收灵气的能力，你应该亲身感受过了，不过它的妙用远不止于此，铭刻在器物上可以让器物自行聚集一部分灵气，与修士灌输进去的灵气互相增幅，而铭刻在丹药上则是可以增强丹药的灵性，更好地催发药性，不过这两种聚灵阵的很，我见都没见过，你也不必好高骛远。”
　　“至于蓄灵阵图，则是可以积蓄一股灵气，使其能够更久地保存，多用于对一些珍惜灵材的保存，以及一些一次性灵器中，用以出其不意。我知之不深，便不再妄谈。”
　　“冲灵阵图可以增强灵气的力量，在短时间内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强大威力，多用于强大修士的灵器提升威力之用，并且使丹药的药性突然爆发，不过这种丹药多半是用来害人的剧毒之物。”
　　“最后的固灵阵图，顾名思义，用于加强各种器物，建筑的韧性，在丹药中，可以使丹药本身更加凝练，好处不言而喻。”
　　“总之，灵阵图一道精深，想要系统地学习，只有靠拜师。不说大量的灵材，就是灵阵图，没有师傅的传承，也别想轻易得到。”
　　“所以，三日后，我会带你去拜见漠北城的第一灵阵师，到时候你一定要恭恭敬敬，不得无礼。如果能够通过韩大师的考验，成为他的弟子，你不仅能安心学习灵阵图，修炼灵脉，安全也有了保证，诸多好处，让不少人都是眼红。”
　　聂玄听到这里，不由得心动不已，恨不得现在就去拜师，但是他也知道急不得，如果考验那么容易，也就不会有那么多人铩羽而归了。
　　学习灵阵图，他志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