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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一线 ...

  •   陆然夜还是很体贴地让人牵了一匹马来,梦想中灿色如雪的骏马,硬是愣了湮影小半天,嘴角抽搐、欲哭无泪--她根本不会骑马啊!早知道去蒙古旅游时就该认真学学了,然而现在……传说中武功不逊于男子的陆然雪,居然连再普通不过的马术都不会?!该死的……

      好在陆然夜刚打完胜杖心情不错,也没太深层次追究这个问题,于是湮影、沁儿和管络一道乘马车紧随在后。

      “南郡长途征战劳累,此番归宛,一定得赏脸光临寒舍,让在下为您接风洗尘。”

      “噢?那可真是本王的荣幸了。”

      “你我二人同为人臣,相主内将主外,礼当和谐往来。”

      ……

      一路上也就这样在奉承中过了。

      承风殿(自此改为第一人称)

      晚宴设在承风殿。

      承风殿是专门用来设宴的地方,华丽异常,当我们一行到达时,其他大臣及子眷均已入座,渊王也已坐于上席,众人目光齐齐打在我们身上。

      “皇上久等了。”陆然夜和宿致休齐声道。

      席上之人但笑不语,示意我们入座。

      随着陆然夜入了座,细细一观察,晚宴的座次与我所想象的并无太大出入--渊王坐在正中央的高阶上,臣子在下方左右排成两列,中间空出了一大块,想必是留来表演助兴的,而陆然夜和我就坐在左列的第一个位置,宿致休则在右列的第一个位置。

      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宝宝,偷偷瞄了一眼渊王,这可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见到活的皇帝……一袭绯衣,红到另人眩目,怎么形容呢?若是换个男人穿这个颜色,那一定很俗,可是到了他的身上却似是会发亮一般,竟让人挪不开目光,酒红色的发丝由银龙锦冠固定,未束上的几屡发随意在耳边轻舞,咋咋咋……这张脸倒不似想象中的那么严肃,眉宇竟如玉般温和,眼睛……

      迅速收回目光,坐得规规矩矩的,我什么也没看,什么也没看到,呵呵……

      脸上发烫,欲哭无泪,谁能告诉我他为什么也正在看我啊?!!

      “怎么了?”身边的人似乎注意到了我的古怪。

      “嘻……没事。”忙摇了摇头,提醒自己:免疫力,免疫力,免疫力……

      还好,渊王只是无意地扫了我一眼,也未太在意这个小插曲,见人都来齐了,便击掌示意身后的黑衣侍卫什么。

      那人会意,上前一步,“为南郡王准备的庆功宴现在开始!请各位尽情享用!不必拘谨!”

      话一下,方才还安安静静的场子便闹腾了起来,相互敬酒的比比皆是,这才有了宴会应当有的气氛。

      我素来是不喜闹的,于是又观察起了渊王来。

      渊王身旁一小美人,面色含羞,举杯怯声道,“皇上,臣妾敬皇上一杯,愿皇上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天……这小美人的声音也太那什么了,简直就是古代版志玲姐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渊王今儿六十大寿么?可怜的,大概是没读过书的,严重鄙视渊王的欣赏水品!

      渊王皱了皱眉,犹豫再三,却终究没有说什么,就着小美人的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引得小美人一阵阵颤笑,那声音……实在不敢恭维。

      收回目光,正准备开始对付盘中流光四溢的点心,一只已盛满了的酒杯却忽然横在了我眼前。

      仰头,起身,一张还算入得了我眼的脸,很漂亮的单凤眼,是一名约摸双十的男子。

      “北郡江家二公子江陵。”陆然夜附耳解释道。

      纵使心里一百个不愿意,可脸是依然浮起一丝微笑,所谓应酬嘛,大概就这样吧。

      眼看着江家二公子表情都变呆了,心中更是冷笑不止,这家伙还是个色鬼,不由得想故意整整他,“江公子?”

      “啊?”江陵这才稍稍回过神,尴尬地笑道,“余晚郡主倾国之姿,惊为天人,江某为之震撼,实在失礼,还请郡主海涵。”

      两朵红云飞上脸颊,“小女子蒲柳之姿,愧不敢当,江公子岂非要羞煞小女子吗?”

      “这……”江陵果然急得不行,都流汗了,“郡主怎么会是蒲柳之姿呢?”顿了顿又道,“郡主是江陵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子了。”

      “是吗……”我故露难色,作娇羞状,手绢揉了又揉,“江伯母不是公子眼中最美的女子吗?”

      “母亲她……”江陵被卡了话,又急又紧张,那涨红了脸的样子……看得我都快笑内伤了,哈哈哈!古人就是古人啊!

      陆然夜将脸背过去,肩膀一个劲儿抖得厉害,想必是憋得不行了。

      江陵啊江陵,遇上本姑娘算你倒霉,先前的忧愁一扫而空,我但笑不语,接过他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欠了欠身,“多谢江公子。”

      江陵愣了半天,才恍然大悟,悻悻地离开了。

      侧身见陆然夜面露疑色,可他又没再说什么,我也不好追问。

      半晌,他才说,“那个……先前没通知你,一会儿会有乐师助兴。”神色古怪。

      “乐师?有什么吗?”我不解。

      “银策会登场,你没关系吗?”

      “银策?是……”

      话还未说完,那黑衣侍卫又宣布道,“下面请乐师入场助兴!”

      他说完这句话,顿时全场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我身上,那些目光……惊叹、羡慕、爱慕、嫉妒,更多的是……同情?!!

      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大家拿那种眼神看我?

      然后陆续有人将目光转向门口,我顺着那些人的目光寻觅,门口缓缓步入的人……

      霎时,天雷轰鸣!!!

      ……

      “猪老公,作业都交给你咯!”女孩顽皮地对男孩笑。

      “好啊,可你会给我什么奖励呢?”男孩故作不满地捏捏女孩的鼻子。

      “奖励……”女孩苦思了一会儿,无辜地摇摇头,“我想不到。”

      “猪老婆果然很笨啊,那就又先欠着吧。”

      “你敢说本姑娘笨!我哪里笨了?!”

      “那好吧,包子受伤了,为什么?”

      “包子怎么会受伤?它又不是人。”

      “笨啊,包子饿了,咬了自己一口。”

      “靠!这也算?!不干!再来!”

      “为什么说杜甫适合跳肚皮舞?”

      “杜甫跳肚皮舞?开什么玩笑?”

      “都说你笨咯,因为他是杜子美(肚子美)啊!”

      “诗圣若在世非被你活活气死……”

      “怎么让麻雀不叫?”

      “杀了它?”

      “猪老婆,做人不可以这么残忍……”

      “快说!”

      “呃……压它就好了,压雀无声!”

      “你……”

      ……

      亦是一席绯色华服,却胜似天边最后一道晚霞,美得那般决绝,浅蓝色的腰带间吊着一块祥云玉佩,坠着些束金色流苏,三千墨丝倾泻……不同的,深红色的瞳孔,倒显得他有那么一些妖冶的气质。

      是他?不是他?

      他瞧见了我,却又似没见着一般,抱琴径直步入大厅中央。

      他侧身,向陆然夜微微一笑以致意,然后坐定,修长的手指开始轻轻拨弄琴弦。

      你,不认识我吗?

      我是影儿,是你的影儿啊……

      陆然夜拉我重新坐下,脸色铁青。

      轻抚琴弦,他纤长的指尖下流泄出空灵悠远的琴音,仿佛来自异世,带着似曾相识的气息,一点一点,抚平人世间躁动的灵魂,如司空般圣洁的弦律,洗却了尘世的繁华,洗却了尘世的罪恶,洗却了尘世的忧愁。

      与此同时,数十位衣着素丽的女子入殿,轻歌曼舞,好不应琴之音,霞光流溢,四景升华,舞姿轻灵而忧雅,歌声素静而晓之以魂,一时间众人皆回不过神来,陶醉于此情此景。

      望不尽楼台歌舞,习习香尘莲步底。

      一曲作罢,半晌,席间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舞女纷纷谢礼退场,我却仍似在梦境。

      “策的琴艺不减啊,朕要何时才能练成此般境界呢?”渊王把玩着手里的玉杯,苦笑道。

      银策摇摇右食指,唇边笑意浓,“今日的主角可是夜,策怎能喧宾夺主呢?”话毕就近取了一只玉杯,斟满,向我们走来。

      心里早已似惊涛,强抑制住心中的震撼与悲伤,努力想挤出一丝笑意。他兴许是逸的前世,他不认识我,他是银策,不是云逸。

      “别笑了,比哭还难看。”陆然夜的话自耳边想起,我欲语还休,心中的惊涛已渐渐地消沉下去,他是银策,不是云逸。大脑转速恢复正常,我这才意识到另一个问题:就早些时众人的反应来看,陆然雪与银策似乎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关系,是恋人吗?第一个就否定掉,方才众人看我的眼神分明多是同情!同情?等等,莫不是陆然雪单相思吧?那不是太吃亏了……

      正想着,银策已经走到了我们面前,整个会场瞬时安静了下来,我能感觉的到众人“关注”的目光。

      陆然夜先我一步起身,接过银策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夜还是那么痛快。”深红色的瞳孔慑人心魄,让我有那么一瞬怔了怔:云逸的瞳孔是茶色的。

      复斟一杯,转向我,“前些日子听闻郡主不幸落水,记忆全失,如此甚好,可忘却许多的不愉快,请允策怜之,往日种种,尽作流水沉沉罢。”接过酒,我也不喝,心里大约猜了个七八分,苦涩难当,不甘啊不甘,“余晚有三问,还望策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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