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者》塔洛

6、 (6)

　　(6)
　　“正是在下……请问有什么事么？”我对他作了一辑，笑着问道。
　　那人并未回答，只是一直打量着我。
　　我等了一会，终于不耐烦了。提高了声音问：“公子，请问可有事？”
　　“哦……”那人似乎回过神来，抱歉地笑了一笑，对我也作了一辑说道“失礼了……在下名王德……方才被阁下的歌声所吸引。所以乘舟前来相识一番……只是想不到阁下不仅才华横溢，相貌也如此出众，不禁有些惊奇，请莫见怪。”
　　我挑了挑眉，说：“在下天泯，请问阁下可有事？”
　　那方德愣了愣，表情有些尴尬，笑着说道：“哈哈，其实在下府上有一名小妹，也异常喜爱音乐。只是她对府上请来的乐师全都不甚满意。方才听了阁下的歌声，想恳请阁下到府上为小妹表演一曲，可好？”
　　当然好，我心里笑道，我正愁这两天半没玩的呢！
　　“好是好，只是……”我撅着眉，有些为难地说。
　　“阁下可有不便处？”方德见我面带为难，也皱着眉问。
　　“其是这样……”我望着湖面叹了口气：“方才游湖时，在下不小心将钱袋掉入湖中，如今已无钱可付与这老伯……正不知如何是好啊……”我快速地在背后摇了摇手给老伯看，阻止他出声。
　　“哈哈，原来是这等小事！”方德舒展开眉头笑起来：“天兄不用担心，这点钱就让我来付好了。就当是对天兄赏脸上府的谢礼吧。”
　　说着他从钱袋里摸出一两碎银，甩给了那老头，说道：“不用找了。”
　　“感激不尽！”我又作了一辑。
　　呵呵，白赚了那么多。老伯你可真要感谢我。

　　方府离湖很近。上了岸我们走了没多久，就到了。
　　“天兄，你先去厅堂稍等片刻，在下这就去叫小妹前来。”进了府停在门口，方德笑着对我说完，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天公子请这边走。”一个下人弓着背示意我向前走。
　　“恩，有劳了。”我笑着说。
　　跟着那下人走着，我打量着这方府。
　　从装潢看这府应该属于中上人家。
　　而且刚刚看到他们的游船也应该是私人的……跟其它船对比起来也略显气派……这样的话……一会就可以多敲他们一点钱……
　　没几分钟，那带路的下人就停了下来，转过身对我说：“天公子这里就是大厅了……请在内梢等片刻，方少爷和方小姐马上便来。”
　　“恩”我点点头，答应了一声。
　　走进大厅，我环顾着，座位有很多，看起来很气派。
　　但是只有正上方的座位有茶。
　　真小气。我叹了口气。走上前想要倒茶。
　　“天兄，在下将小妹带来了！”突然门外无预兆地响起方德的喊声。
　　我心里一惊，手与茶壶啪地撞了一下。
　　神经病。我有些不爽地皱了皱眉。不就带了个人，用的着这么大喊吗。
　　“啊……”我转过身似笑非笑地应答着。
　　“这是在下的小妹，方彩。”方德笑着做着介绍。
　　“哥……你喊的太大声了……”他身旁的少女微红着脸轻声说。
　　方彩？我挑了挑眉。呵呵，是不是太巧了一点……
　　“啊……真是对不住，天兄方才没吓到你吧。”方德歉意地笑了笑：“在下想着能让小妹听到如此歌声，实数激动了些……”
　　“没有事……”是吓了一大跳，我笑着说：“方小姐好……”
　　“有礼了，天公子。”方彩向我蹲身作了一礼，随后文静地笑着问：“听闻哥说天公子的唱功极高，可否有幸让小女在此一闻？”
　　不愧是古代大家闺秀，比起另一个方彩还真是完全不同。我默默地想着，不过身材还是一样啊……我还是比较顺眼性感的。
　　“在下荣幸之至……只是，”我咳嗽了一声说：“在下方才泊船，刚刚发觉染上了风寒，只恐不便再唱歌了……不过在下倒可为方小姐奏上一曲，可好？”
　　“方兄亦会奏乐？”方德颇惊讶地问。
　　“正是”
　　“那天公子愿奏何种乐器呢？”方彩问。
　　“既是为方小姐奏曲，当然要选方小姐最喜欢的乐器。”我挑起嘴笑着说：“敢问方小姐喜欢何钟乐器？”
　　“我……”方彩脸有些红地移开眼睛，故做思考起来。
　　唉……古代女人还真是容易害羞。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我最烦这类的了。
　　“小女子最擅长古琴，”方彩似乎想好了，抬起头说：“不知天公子可否用其奏上一曲呢？”
　　“没问题。”

　　只要跟声音有关的事物都是我的囊中之物，任何人类造的乐器对我来说我都如同四肢一样熟悉。
　　声音是记录回忆的东西……那些回忆或悲伤或快乐，都是人类最宝贵的东西。我依靠着声音钩出他们最柔软的回忆，操纵他们的情绪。

　　一曲毕，我抬头，满意地看着他们两个脸上没有擦干的泪痕。这首曲子是悲伤的……用来报复刚才的惊吓。
　　“天公子……这曲子实在是太凄美了……”方彩表情难过地用手帕擦着泪痕：“如同做梦般，不觉地就随着这曲调忆起了以往的悲事。……”
　　“是呀……是呀……”方德似乎仍在回味：“如同做梦般，梦醒又却不觉悲伤……真是奇怪……天兄真是高人啊！”
　　“不敢当。”我笑了一下。
　　“天公子，可否请你留在府内，当小女子的乐师？”方彩一脸请求地看着我。
　　“好啊。”没怎么考虑，我微微笑着点头。因为目的本来就是这个。

　　做乐师薪俸不低，也不累，所以我腾出了很多时间拉着方氏兄妹上街到处逛。
　　刚开始时方彩要我教她心得，我一本正经地说这种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所以每次教她时，我都只弹一曲给她听，叫她慢慢体会。然后就上街玩。

　　“天兄今日想去哪玩？”
　　我吃着糖葫芦和方氏兄妹慢悠悠地走在街上。
　　“去哪里呀……”我被太阳晒地舒服地眯上了眼睛，喃喃道。有兴趣的都逛完了，确实没地方去了……算起来，今天是第三天，该回去了呢……
　　“呵呵，小妹，再看小心眼睛都粘到天兄身上了！”耳旁想起方德戏谑的声音。
　　我睁开眼，看向方彩。
　　她脸突然变的通红，起急地瞪了一眼方德：“哥！你！”突然发现我也在看她，她慌乱地瞄了我几眼，突然跺了跺脚，跑开了。
　　“哈哈，小妹害羞了！”方德看着方彩跑开，大笑起来，“我说天兄，小妹那么喜欢你，你不如娶了她吧，那样我们就成亲戚拉，哈哈！”
　　我低下头，让碎发挡住脸上的表情，不做声。
　　“天兄，怎么不做声？”方德依然大笑着：“我刚刚的提议怎样？”
　　我把头埋得更低了，突然加快了脚步。
　　“诶，天兄，你怎么？”方德看我加快脚步，连忙一头雾水地追着“等等我！天兄？”
　　等你才有鬼！我抬起腿就开始跑。
　　就这样，我们俩始终保持着一定距离，我没甩了他，他也没追上我。
　　一段时间过去了，我们跑出了城，来到当初的那个郊外树林。
　　我减下速度，漫漫地走进森林。
　　“天兄！”方德终于追上了我，一把捉住我的肩，将我扳转过来：“你在干什么啊？”
　　我始终底着头，只是肩膀突然开始颤抖。
　　“天兄，你到底怎么了？”方德担心地晃了晃我。
　　“方德……”我哑着嗓子：“你……真的希望我娶你妹妹吗？”一滴，两滴温热的液体落到土壤上。
　　“天，天兄，你，你哭啦？”方德更加莫名不知所措了，“你，你若不愿取小妹，不取便罢，我又不会强迫你！大男人的，哭甚么？”
　　我使劲摇了摇头，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着方德，犹犹豫豫地说道：“我……我对于你来说……是朋友吗？”
　　“当然，而且还是兄弟。”方德奇怪地回答。
　　“就这样？”我皱着眉看着他。
　　“厄……还有什么吗？”方德满脸的莫名其妙。
　　我突然甩开他的手，盯着他。
　　“天兄……”方德定在那里。
　　“可是……我不一样……”我恨恨地说。
　　“你不一样……等等……”方德似乎想上前说些什么。
　　“我喜欢你！爱人间的喜欢！你小妹喜欢我那样的喜欢！”我后退几步，边流泪边大声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