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除妖师》吾亦吾童

32、讳莫如深

　　两人勾肩搭背地走在一起，不知情的人见了还以为他们是深交已久的故友。当然，小夕并没有因为巴十八的热情而反感，反而觉得巴十八这个人十分率直，待人诚恳真挚，是个不错的朋友。

　　刚走进第四神殿的大厅，小夕就被这里富丽堂皇的陈设所吸引。其华丽程度丝毫不亚于铭花的第六神殿，不一样的是，第四神殿显得更加庄严气派，刚毅之气尽显无遗。

　　小夕边走边对第四神殿赞不绝口。

　　“诶！巴十八，你们第四神殿一共有多少人啊？”小夕好奇地问道。

　　“咳咳……”巴十八听闻，故作姿态地咳嗽一番，心想：这小子总算问了一个该问的问题。于是，十分神气地回答道：“说起我们第四神殿的人数，那真是一个可观的数值啊！实话跟你讲，我们第四神殿可谓蜃殿的主要支柱，一阶除妖师已逾越百人，其中，二阶除妖师以上的人数已达三十三人，堪称神殿之最……哈哈哈……不要太羡慕哦！”

　　“那三阶除妖师呢？”小夕问道。

　　“咦？……”巴十八没有料到小夕会问起这个问题，于是神色紧张地对小夕小声说道：“也难怪，第九神殿应该不会有人跟你提起这方面的问题。”巴十八顿了顿，继续小声说道：“其实，三阶除妖师的人数在各个神殿中都是不确定的。因为历届殿试中，想要参加三阶除妖师评定必须由各个殿王亲自推荐。但问题是，殿王们并不愿意上报推荐的人选。蜃王似乎也明白其中的深意，便没有深究。”

　　“为什么呀？”小夕头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巴十八赶紧让小夕小点声，“嘘！小点声，让别人听到就不太好了。”

　　“怎么了？”

　　“我跟你说，这在蜃殿可是个禁忌。你可不能太张扬啊！”

　　“放心吧！我不会乱说的。”

　　巴十八想了想，有些犹疑地说道：“好吧！那我就告诉你其中的原由……其实，他们不愿意获得三阶除妖师头衔的原因是为了防止蜃殿内部分裂。”

　　“为什么呀？”

　　“你想啊！三阶除妖师是个什么概念，一个能抵过十多个二阶除妖师。这么厉害的存在，当然是每个神殿都想得到的香饽饽啊！即使某一个神殿的三阶除妖师人数多出哪怕只有一人，这个神殿的整体实力都能提升不少呢！这本来是一件好事，可是如果某一位殿王心有不甘或争强好胜，那么各个神殿之间的明争暗斗就会立刻浮出水面，导致蜃殿内部化为一盘散沙。”

　　“原来如此啊！”小夕恍然大悟。

　　“当然，为了适当地激发各位除妖师的斗志，二阶除妖师的人数会在各个神殿中公布出来。这样一来，各个神殿也会出现相互竞争的局面。同时，有意隐藏三阶除妖师的人数，这种相互竞争的关系就不会进行到白热化，神殿之间才不至于针锋相对。所以，就目前我所知道的情况，蜃殿其他神殿中，三阶除妖师的人数一直为零。”

　　“零？你是说一个也没有？”小夕颇感吃惊。

　　小夕的声音突然变大，吓得巴十八不由得神情紧张地四下张望，“嘘！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这在蜃殿之中是个潜规则，你心里知道就行了，不要大声说出来。”

　　“哦……对不起！小点声……小点声……”小夕抱歉地笑了笑。

　　巴十八重新回到话题上，“我说的人数为零，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没有一人。而是各个殿王假装没有一人罢了。其实谁都知道，每个神殿必定存在除殿王之外的其他三阶或者三阶以上的除妖师。”

　　说到这里，小夕突然插嘴道：“不对！第九神殿没有……”

　　话刚从嘴里溜出，小夕就后悔了。

　　两人之间的气氛陡然变得尴尬起来。

　　“呵呵……，小夕你也不要谦虚嘛！毕竟拥有灵瞳……”巴十八尴尬地随声附和道。“诶！小夕，你知道吗？蜃殿这种为了保证相对和谐而采取的手段和妖族中的情况也极为相似哦！”巴十八故意转移话题。

　　“哦？如何相似？”小夕识趣地问道。

　　“你知道妖族中的三皇吧！”

　　“嗯，知道！藏书阁的典籍中有提到。”这一次，小夕不等巴十八开口，自己抢先说道：“妖族由三大妖皇共同统治，所以，势力也就被顺理成章地分成了三大派。每一个妖皇执掌一个势力的大权，这样便形成了一个三足鼎立的局面。”

　　“嗯，不错！那你知道妖族的五帝吗？”

　　“五帝？这个……典籍中鲜有提及，我只知道妖帝的实力在妖族中仅次于妖皇，其他的就不太清楚了。”

　　“呵呵……那就由我就来告诉你吧！”巴十八又自鸣得意起来，拍了拍满是肥肉的胸脯说道：“在妖族中，正是由于妖帝的实力仅次于妖皇，所以一旦更多的妖帝归顺于某一位妖皇时，那么三足鼎立的局面就会立即分崩离析。”

　　“这么说……”小夕似乎明白了巴十八的语意。

　　“所以，为了不让妖族之间倒戈相向，妖帝通常不会归顺于任何妖皇。他们都是独立的个体，并且不得掌握任何兵权。”

　　“原来如此！不过……”小夕记得刚才巴十八说过，妖族的情况与蜃殿相似，那岂不就是说……

　　“嘿嘿……小夕，你是不是猜到了？不错！五大妖帝虽然在明面上不会与任何妖皇勾结，可背地里，妖皇手下有几名妖帝臣服就不得而知了。毕竟妖帝一直处于相对孤立的一方，找一个强大的靠山也不失为一个自保的手段。要知道，妖族中的明争暗斗可比蜃殿要凶残多了。只不过，他们虽然心知肚明，却并不会急于戳破这一层薄纸。所以，三足鼎立的局面才得以保全。至于妖帝究竟对哪位妖皇衷心，是不是另一个妖皇派过去的奸细，这就是一个值得他们谨慎对待的问题咯！”

　　“可是，说到三足鼎立，青皇一脉不是已经在十五年前的蜃青之战中陨落了吗？现在岂不是只有两大妖皇支撑整个妖族？”小夕问道。

　　“是这样的！不过，妖族内部具体发生了什么变故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我们无从得知。毕竟失落森林里妖气横行，除妖师贸然进入凶多吉少。所以，这一次蜃殿得到妖皇墓王进攻人类消息后，蜃王仅仅只是先派出第一神殿的暗客前去一探究竟，为的就是探明妖皇墓王的兵力和动向。”

　　“蜃王也不知道妖皇青皇的余孽有没有归顺墓王对吗？”

　　“是的。正因为不知道墓王现在的兵力，所以不能贸然进攻。况且，此次得到的消息仅仅只是传言墓王在失落森林的边缘作难，并没有太大的动静，不排除是妖族故意设下的陷阱。”

　　“哦！原来如此！”小夕听巴十八这么一说，顿时意识到现世的情形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复杂许多，不由得想起了远在他乡的爷爷，希望爷爷能够安然无恙才好。不过，小夕随即又用一种异样的眼光打探巴十八，好奇地问道：“诶？巴十八，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啊？蜃王刚才好像并没有透露这些东西啊？”

　　“哈哈……我巴十八是谁？”巴十八昂首挺了挺胸脯，得意地说道：“这些都算不上什么，我知道的东西可多着呢！”

　　看到眼前这个身体肥胖的家伙又耀武扬威起来，小夕顿时后悔问出刚才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