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厘子》流动摊点

12、chapter12

　　chapter 12
　　我还是觉得，她是世界上最纯洁最纯白最干净的女孩。我闭上我的眼睛，我关闭了我的心灵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相信你自己的选择。——冉染《日记片段》。

　　再多的借口，再多的言不由衷都不是自己犯错的理由。我踮起脚尖，一遍一遍又一遍的去描绘，想画出最原来最干净的自己，到头来发现自己身上的墨水是千年不掉色的魔法药水。——李安安《日记片段》

　　当时间都不可以麻痹你自己的时候，你可以选择用其他的东西去麻痹你的□□，去麻痹你的神经。不需要去在乎太多，堕落吧。
　　知道一直陪自己的朋友突然间和自己喜欢的男生突然在一起的感觉吗？疼？痛？不是的，这些完全描绘不出来那种感觉，是没有了知觉。
　　当她开心的打电话给我报喜，激动地说。“安安，我和陈安在在一起了。”
　　我听见心碎的声音，嘎啦一声，碎了一地。我声音轻微故作平淡的说。“哈？什么在一起？”
　　“是我和陈安在，刚刚确定恋爱关系了。”
　　祝福？还是仇恨？我自己都不知道了。是啊，她多干净，我自己多脏。脏到连我自己都看不清楚自己长得什么样。
　　看着他们一起走在学校里，自己显得特别得多余，因为把冉染表姐的孩子杀了的关系，最近总有些我不认识的人来找我。
　　说着不堪入流的话，我觉得是那个女人找来的人，我知道，做那行最容易认识那些人了。那个女的该恨死我了吧？一辈子都不可能再有自己的孩子了。
　　多凄惨的事，可是，我觉得还不够。我知道，那个孩子不是我爸的。可是，就是因为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种，让他们彻底的断了个干净。我恨她，也恨她肚子里的孩子。
　　我偷偷去过医院，她就在那里住着一直调养着身子和哭。看着她有时候觉得她特别可怜，可是有时候又觉得她活该。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快有神经病了。
　　孩子不是我爸的，他不信，他说我残忍，他说我不孝。可是，我只是不舍得他受骗。他不知道我妈为什么死都要和他争抚养权的关系，她不知道为什么我妈死都要和他争多一点财产。因为我不是他的女儿啊，因为我是我妈和其他男人生的孩子啊。
　　七岁的时候，听到温柔的妈妈狰狞着拿着咆哮，让那个男人离她离我远一点。事情的真相让我忘记了自己肚子很饿的事情，迅速躲到衣间柜里，一直瑟瑟发抖。我怕，我怕她丢下我，我怕，我怕他不再宠爱我。我只能强迫自己去忘记，自己听到的，自己知道的事情，可是在梦里却越发的清晰和刻骨铭心。
　　我一直心疼的老爸，原来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我一直心疼的老爸，现在骂我残忍混蛋没有人性。
　　他，断了我所有的经济，不再管我，却还是不肯把抚养权交给妈妈。真的很可笑，你以为那样子的我会忏悔，会悔过，可是你不知道她每个月都会往我卡里面打一大笔我花不完的钱。
　　就这样，过年到现在，我都住在自己租的地方，就这样，我自己一个人熬这冬天。其实，我觉得自己还是舍不得那个孩子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那么冲动，可是，做了就是做了，也不想再多去辩解什么。已成定局了不是？说再多又有什么用？
　　他们还是离婚了，冉染还是和陈安在在一起了。我还是只剩下了我一个人，有时候的自己会觉得，其实，我才是那个最可怜的人吧？我才十七岁，自己的人生就已经一团糟了，未来还能奢求怎么样？活着，就不错了。
　　最近很喜欢热闹的地方，很吵，很多人，会让我忘记了很多事情。我也知道，自己不该去酒吧这些地方，可是当天暗下来的时候，你会发现，原来自己无处可去。难道回到那个只有自己的租房，不想，一点都不想。
　　干脆，堕落掉吧，安安，堕落掉吧。反正，已经这样子了不是，就这样，没有负担的堕落吧。
　　七川，七川，这个冬天，这个春天真的很冷呢，讨厌的冬春。
　　在这个世界上，很多人为自己做错的事情找了一个借口，毫无顾忌的宣告世界，我没有错。在这个世界上很多人都为自己找了一个借口，彻头彻尾的堕落。
　　负面情绪，其实每时每刻都陪伴着我们，就像空气那样如影随形，关键在于你怎么去看待它，怎么样去对待它。
　　感觉一切好突然，突然间，妈妈离开了，突然间和安在稀里糊涂的在一起了。
　　说不清楚，这个短短的冬天发生了多少不如意的事情。开学的前一天，我去医院了，表姐的病房只有她一个人，还有护工。原来伯父伯母早就回去了，李伯父她又不想看见他。显得有点凄凉，把鲜花插在花瓶里，才觉得这个病房有点生气。
　　她脸上还是毫无血色，我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她说她恨自己那么没有用，连自己的宝宝都守护不了，她说她恨李伯父她原谅不了李安安。。
　　如果是我，我也原谅不了吧？可是，我能说什么，做什么？表姐是表姐，安安也是我的好朋友啊。
　　表姐问了一下关于我爸的情况，我告诉她。自从我妈妈下葬之后，爸爸的情况好多了，已经开始正常上班了。
　　回去的时候，自己显得有点恍惚，七川的春天真的很冷，走在街上，哪怕把自己捂严实了，还是觉得很冷，意外的看到了安安和徐松在街上拉拉扯扯。等我走过去的时候，或许是因为人群的关系，走过去他们就不见了。可是，明明看到了，我确定。
　　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从来没有想过，下一次看到会是这样的场景。我记得那时候七川的天气刚刚开始转暖一点，雪都开始融化了。我和安在的关系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平淡，要不是两个人独处的时间比以前多了一点点，我都不相信，陈安在是我的。我记得，那时候安安已经两天没有来学校了，我记得是李伯父让我去找她的。
　　之前安安有给我出租房处的钥匙，所以敲门没有回应，我就直接开门打算把吃的放下就走，她的手机早就打不通了。开了门，我看到了两个人，一个是衣服刚刚才匆忙套上的安安，一个是只穿着裤子的徐杰。再怎么傻，我也知道刚刚这里发生了什么。
　　徐松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刚想说点什么，安安就粗鲁的踢了他一脚。“滚出去，我和她的事情轮不到你管。”
　　徐松痞痞的套上白色外套，无所谓的拍拍身上的脏印记，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用足以让安安听到的音量对我说。“冉染，她的味道比你姐的更好。”

　　一开始的纯白被沾染了黑色，慢慢的变成了灰色。我们只能安慰自己，没有关系，只是灰色的而已。而到了最后，由着白色变成灰色变成铅色再慢慢变成黑色，我们才苦笑的发现。原来，一开始纯白的我们被染成了灰色就早已经注定我们会变成黑色。原来，早已经，命中注定。——陆寂语录。

　　我们明明看起来那么，那么的美好，却还是那么，那么的悲伤。冉染，陆寂，明明离你们最近的一个是我，为什么感觉却那么远？为什么笑起来明明很好看的你，眼睛里却有我从来读不懂的悲伤？——陈安在《日记片段》。

　　我浑身战栗，觉得一阵恶寒。我抬头看着脖子上有着暧昧吻痕的安安，我自己心里一阵阵的痛，我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等了很久，我终于忍不住想甩手就走的时候，安安拉住我，用哭腔对我说。“染染，听我解释。”
　　戏剧吗？是戏剧吧？这样一幕幕的场景，一件件是事情就像演戏一样发生在我的生活中。来不及消化刚吃下去的大餐就逼着你咽下看似精致的点心，只能引起反胃，把所有的东西吐出来。一点一点被胃酸侵蚀，一点一点被蚂蚁腐朽。
　　生活就那样开始一点一点的腐朽着我们，尽管我们看起来那么那么的健康。听安安说完，我对徐松已经恨的咬牙切齿了。怎么可以有那么无耻的人，竟然威胁安安。
　　回去的时候，半道去了陈安在的家里，他的家里还是和以前一样冷清只有他。连陆寂也不在。我愣愣的看着下着的面条，热水在咕噜咕噜的冒着泡，真暖。脑子里回放的却是安安给我说的事情，一遍又一遍，无休止的循环播放。
　　陈安在穿着松松垮垮针织白毛衣，裤子随意的拉起来一个脚，坐在地板上像是感觉不到寒冷那样皱着眉头拼模型。一切显得安静和美好，这时候电话响了，陈安在感觉像没有听到一样。我关了火探出头看着这样的陈安在扯着喉咙对陈安在喊。“安在，你手机响，不要傻愣。”
　　陈安在愣愣的看着我，过来几秒钟才反应过来一样去拿地板上亮着灯唱的手机，可是一拿起来手机就停了。
　　“傻愣着干什么，回拨啊？万一有急事怎么办？”我端着面出来，随意的坐在地板上，然后把面放在地板上。
　　陈安在笑嘻嘻的说。“没事，是陆寂。他知道我的，等会会打过来的。”
　　“真拿你没办法，快吃吧。刚刚没注意有点糊了，应该还能吃。”我无奈的指指他面前的那碗青菜素面。
　　陈安在突然间不笑了，很严肃的说。“你怎么了？一来就觉得你不对劲。”
　　我看着陈安在一动一动的嘴唇，下意识的说。“我想亲你。”
　　就这样，事情就那么平淡无厘头的发生了。没有预想过的行为，没有想象过的动作，一切自然而然的就发生了。
　　躺在床上，听着舍友安静而匀调的呼吸心里砰砰砰的直跳。我怎么傻乎乎的就这样直接说了，还做了？尴尬的把被子拉到头顶。手机在一边，安静的闪着光。
　　接吻是什么感觉？软软的触碰感，黏糊糊的唾液。其实都不是，不是对方嘴里的甘甜，是感觉心跳加速，紧张到忘记那是什么样的味道，只剩下心脏越来越清晰的跳动声还有脑子里不断被放大却依旧迷糊的信息。
　　陈安在拉开抽屉，取出和陆寂一样的黑色手机，发了条信息，才沉沉的睡去。陆寂收到短信的时候真在面对签证的问题，虽然已经答应家人高三下学期读了差不多就立马走，家人还是让自己提前一年办好所有的事情。是怕自己赖在这里吗？是的，这样子，只要陈安在还在这里，自己还是可能赖下来的吧。
　　陆寂看着手机里的信息笑了，已经接吻了，多美好。陈安在，你的青春是健康的了吧？不会再需要我了吧？我可以安心的离开了吧？可以了吧？陆寂毫不犹豫的签下自己的大名，递上请求报告就离开了。
　　陆寂一个人走在街上，其实已经凌晨了，街上都没有什么人了，或者说没有正常的人这个时间点还在这里吧？陆寂把手伸进口袋里摸着冰冰的手机才找到了一点暖意，陆寂眯起眼睛，是眼睛近视的度数又增加了吧，怎么有点看不清楚路了呢。绝对不是因为要离开感到难过，绝对不是。陆寂那样对自己说完才觉得眼前的路清晰了一点。
　　圈套是什么？是缺少羔羊的陷阱，是有心人手里玩着的一个游戏，是指尖下不知名的流血。
　　陆寂上去扯过安安，痞子一样的对几个男的说。“嘿，哥们欺负有夫之妇不合适吧？”
　　“疼不？”李安安小心的给陆寂消毒。
　　陆寂倒吸一口气。“嘶～废话，你被那么揍试试。”
　　安安笑着对他说。“就那样冲上了，不知道的以为你有多厉害呢，结果还是只有挨打的份。”
　　“我就只和陈安在打过一次，还能厉害到哪去？你怎么在哪里啊？怎么回事？”陆寂疑惑的看着安安脖子上淡淡的痕迹，就算不经人事常识他还是有的。
　　到底是怎么了？感觉这个世界快要错乱了，我和陈安在错乱的看着李安哭。我觉得脑袋突突的，我还没有消化完安安说的，她和陆寂发生关系的消息，就被陈安在拉走了。
　　我看着前面快步走的陈安在，直觉告诉我，他很生气。因为手腕被他拉得很痛，看着他暴走的样子我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安在，安安还在咖啡厅！放手，我要去找她。”
　　陈安在突然停了下来，放开我的手，双眼发红的盯着我，很严肃的说。“冉染，你相信李安安说的那些话？”
　　“你的意思是，安安在说谎？你觉得那个女生会拿这个开玩笑？”
　　“陆寂不是那种人，他是我好朋友，他不会那么做的。”陈安在向我怒吼。
　　我冷眼的看着他，仿佛在看我一个不认识的陈安在。这是他出现在我的人生中唯一一次情绪失控的时候，是为了他的朋友陆寂。我承认，一开始我并没有为安安去争执些什么，我就是在计较。我和陆寂，他更在乎那个。答案很显然，虽然知道，虽然一开始就知道。可是还是会难过会失落，会觉得心里难受。知道不该贪心，但还是贪心了，你们可是十年了啊，我拿什么跟他比？“你冷静一下，我还是要回去找安安的。无论有没有发生那种事情，她是我朋友，我不该把她扔在哪里和你走掉，就像你不会丢下陆寂跟我走一样。”
　　我感觉自己转身的那一刻快要哭了的感觉，鼻子，眼泪，嘴巴，喉咙，胸腔无一不是酸酸的。等我回去咖啡厅的时候，安安已经不在哪里了。
　　如果说时间是治愈伤痛的良药，那么，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时间就是炸弹。因为我实在想象不到下一秒，会出现什么让我措手不及的画面，会发生什么让我没办法面对的事情。
　　都在说，青春有多么多么的美好，可是却忽视了那些青春，那些美好下的不堪和腐朽。是啊，这个世界，从来只有美好值得歌颂，有什么不好的东西，恨不得挖个到地心的洞通通埋好。是啊，老师在解析作文时也会一遍一遍提醒我们要写的阳光积极点，不然再好的作文，连分都没有。虽然，这个世界有很多很多的不美好，但是我们却一直主动被动的去埋藏那些不美好，想营造一个世界只剩下美好的假象。地球人都知道这个现象，那么，这样子做是要吸引外星人入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