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经身》林幽韶华

74、恐惧袭来

　　走在身前的秘书长，走了一段路，忽然语重心长的叹了下气，幽幽的开口，对着我，说：“郁小姐，老爷他....”
　　听着秘书长这半带着隐喻的话，我嗯了一声，一脸疑惑的问道：“他怎么了？”
　　秘书长在听到我问话后，并没有马上回我，而是沉默了一会才开口，说：“.....一开始是个温柔的孩子，对谁都亲切，不曾如此冷酷，只是....”秘书长把话说到了一半便停了下来。
　　我轻扬嘴角，对着秘书长说：“只是....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一直都是哦！”听着我的话，秘书长先前的困惑似乎有那么一下的释然，虽然只有一下，但，能让老爷有这种举动的，也只有郁小姐了。
　　秘书长想着这事，不由的看了我一眼，他看着我的眼神带着复杂，大概就是他对于郁繁的过去也是一知半解的，除了照着郁繁的话去做，他找不到更好的办法了。
　　倒是眼前这个女人，从她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忧伤，但她知性优雅的举止却令人移不开眼睛。
　　而被他盯着我的，不由的挪动了下脚步，以此来提醒秘书长，被我的举动打醒，秘书长这才意识到自己越界了。
　　他朝着我露出抱歉的表情，随后，令身后跟来的佣人开了车，顺便拨通了许达的电话，让他先走。
　　一切是做得那样有条理，仿佛他所做的一切跟他浑为一体，这个秘书长能站在郁繁身边，想来，定有自己的一套，否则，又如何能在这样一个大集团里站稳脚。
　　想着，我扬起嘴角，坐上了他备好的轿车。
　　车子没有开回公司，而是直直的驶向了福利院，当车在福利院前停下时，我看着秘书长，说：“这也是他的命令？”
　　听着我的话，秘书长不作一声，走下车，为我打开了车门，从后备箱拿了一袋新衣服放到我手里，说：“郁小姐走好。”
　　说着，秘书长正视着我，一动不动的沉默着，看着他并不打算回我答我的问题，我看着手里的衣服，一脸无奈的回身走去。
　　秘书长站在了原地，看着我走去的身影，直到我走进了福利院，他才转身坐进了车里。
　　我刚进福利院，迎面就走来了院长修女，只见她步伐虽轻盈，但却是快步急走而来，当她站在我跟前时，脸上露出的是以往的那份慈祥，她盯着我上下打量了一翻，随后，无奈的朝我伸出手，拉着我走向了更衣室。
　　我默默的跟在院长修女的身后，走去，换好衣服，我走了出来，露出笑脸，对着院长修女抱歉地说：“没打声招呼，突然就过来，院长修女生气了吗？”
　　院长修女站在我跟前，盯着我，仍是一言不发，好一会，她突然叹了下气，拉着我坐到了椅子上，对着我，说：“还记得你第一次到这里来的时候，你的表情吗？”
　　我坐在院长修女的身侧，听着她的话，问道：“我的表情？”听着我的问话，院长修女沉默了一会，许久，她才记忆里回来，对着我，说：“你的嘴角，没有笑，你的眼里，透着一股空洞，你的举止，倾诉着害怕，你就像一只流浪了很久的猫，对人持有距离，却又是如此的狼狈，你知道你现在的表情吗？”
　　我摇着头，院长修女叹着气开口，说：“就像我又看到了以前的你，他又在为难你了吗？”院长修女的话，让我困惑，我抬起头，对上院长修女的眼睛，说：“谁？”
　　院长修女抿了下唇，说：“那个一直把你困在原地的人。”显然院长修女对于我今天的狼狈感到心疼了。
　　我扬起嘴角，轻摇着头，说：“孩子们最近过得好吗？”我试图移开院长修女的注意，只见院长修女在听了我这话后，更显无奈地说：“你总是这样.....因为你，孩子们比以往更幸福了。”
　　说着，院长修女站起身，对着我说：“不去看看他们吗？”院长修女慈笑的看着我，我回应着她，站起身跟着她走去。
　　一周后，我的手机收到了银行发来的信息，信用卡透支五十万！？我盯着信息上显示的数字，硬是愣了很久，好一会，我松开了握紧的拳头，深深吸了下气。
　　就在我要松口气时，手机忽然响起，看着这个号码，我露出了厌恶的表情，语气甚是不好的回着郁炜，说：“五十万，你还真把我当提款机了。”
　　我讽刺着郁炜，只听他在电话那头嬉笑了一声，说：“不管多少钱，你都会给的，不是吗？”电话那头有女人的声音，而他那恶心的笑声，更令我感到厌恶，我该如何挣脱开？
　　我抿住唇，嘲讽着说：“我要是不给，你是不是就该死到路边。”听着我的话，郁炜在电话那头亲了下女伴，随后，笑着说：“你不会不给的。”
　　说着，他发出了暧昧的声音，我紧握住手机，沉思了一会，而后，从嘴里缓缓地说出：“像你这样的人，为什么能活在这个世上？”
　　语气里是痛恨，然而，这话在郁炜听来却是赞美，他把方才玩笑的语气收起，把身边的女伴推到一边，冷声对我，说：“今天老地方见，你不来，我就去找你。”
　　显然，他今天打这通电话并不止是为了钱，可是，我明知有诈，却不能拒绝，因为我知道狗急了也会跳墙。
　　而郁炜....还不如狗。
　　“你说，如果我把这段视频放出去，你会怎么样？”说着，他打开手机，入眼的影像令我不由一怔，他拍下了所有他对我的不堪。
　　我努力平稳呼吸，对着他说：“你不会这么做的。”听着我的坚定的语气，他盯着我，说：“你怎么这么确定？”
　　我轻嘲一声，说：“因为我是你的摇钱树啊，没了我给你摇钱，你拿什么来活。”我一针见血的戳中了郁炜的心思，他抿嘴一笑，说：“没错，不过要是发给郁繁....哦，不，还是该称他为拉斐尔。”
　　我瞪大了眼睛，没有表情的脸上，终究是露出了害怕，我恶狠狠的对着他说：“你知道吗？在我看来，现在的你就像只烂了皮的狗，恶心还不停的摇尾巴。”
　　被我一骂，郁炜笑意更深了，他对着我说：“那真是对我最大的赞美，你看，只要我手里一点，那边的他收到了，会是怎样的一种表情，我可是很期待的。”
　　说完，他做了个按点的手势，我沉默着看着他，好一会，我深吸了下气，对着他，说：“你...要我做什么？”
　　听着我的话，他饶有兴致的对我说：“不是我要你做什么，而是你会做什么？”我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不由嗤笑了一声，在他面前跪下，空洞的眼神如那时他折磨我般沉重，无神。
　　郁炜看着跪在地上的我，嘲讽着说：“我那时候那么疯狂的干你，你也不求饶，现在倒是低头了，有意思，看来那小子对你还是挺重要的。”我默不作声。
　　他盯着跪在地上的我，朝我肩膀上踩了一脚，随后，围着缓缓的绕了一圈，忽然又紧接着说：“对了，我想起，当初为了保护那小子，你不是被吴阳干了吗？现在又想保护他了。”
　　说完，他绕到我正面，抬起我的头，正视着我，说：“还是说，你现在想被那小子干，毕竟人家现在身份可不是你能高攀的。”
　　这话着实令我生气了，不甘的咬着唇，说：“不要拿他跟你这种人渣作比较。”说完，我甩开他的手，哪知他却一巴掌扇在了我的脸上，说：“看来是该跟你重温一下，好好教你怎么听话了。”
　　看着他的表情，我想逃，我怕。
　　只是，他可不管我的挣扎，他把我死拉硬拽的拉进了酒店的房间，哪怕我拼了命挣扎，瘫倒在地上，他还是把我拽进了房间。
　　从房间里出来时，我拖着疲惫的身体，摸着破了的嘴唇，凌乱的头发覆在了我的脸上，此刻，独自一人把手环于身前的我，走在黑夜里，低头看着湖面上的自己，自嘲的嘴角从来不曾消逝过。
　　当我回身就要走去时，黑夜里出现了一个身影，挡住了我的去路，被这突如其来的人站到身前，我怔在了原地。
　　抬头一看，入眼的正在执勤的靖明，只见他盯着我上下打量了一翻，皱起眉头，对着我说：“你知道刚刚跟你在一起的那人是什么人吗？”
　　听着他的话，我抬起头，困惑的盯着他，问道：“什么人？”见我一脸不解，他说：“那个男人是人渣，他可是前阵子才刚从监狱里出来。”
　　听到这话，我惊讶的问道：“监狱？”他点点头，说：“没错，因抢劫盗窃被关进监狱，还有，从监狱出来时，他找了个女人结婚生子，但死性不改的他，把老婆打跑了，留下一个五岁大的小男孩，至于这男孩是怎么的水深火热，我们....”说着，靖明停下了嘴边的话，紧紧握住了拳头，仿佛在对自己的无力感到愤懑。
　　我看着气愤的他，轻扬嘴角，戏谑着说：“不惊讶，这就是他。”说完，我从靖明的身侧走过，留下一脸不解的他看着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