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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耍诈 ...

  •   三年后,从港口往家里走的我,在路过村口的板报前时,一则新闻吸引了我的目光,我停下脚步,回头看去,入眼的新闻标题,刺痛了我的双眼:无良医师,锒铛入狱。

      标题下附着的图正是被捕的风霖和一旁不知所措的风熠。

      与此同时的风家,挤满了过来找说法的镇民,十五岁的风熠,被愤怒的镇民们推搡着,就算警察们撞拦着,也挡不住镇民们的怒气,他们咒骂着风霖的不道德,见钱眼开,各种各样的话,不堪入耳,而程岚却在这个时候不见了身影。

      这对十五岁,不经世事的风熠来说,着实是种打击,待镇民被警察驱散开后,风熠回到家里,抱住了头,还没从方才的的瞬间回过神来。

      他蹲在家门后,看着镜子前的自己,无力感涌上心头,为什么妈妈突然不见了?为什么爸爸要做那样的事?

      这一切的一切都令他不解以及困惑,想着,他深深的把头靠在后门上,闭上眼睛,清醒一下头脑。

      隔天,家门被人敲响了,风熠开门一看,入眼的是两个穿着一身制服的警察,只见他们凝重的脸上,挂满了严肃,对着风熠,说:“你爸爸说想见你一面。”

      听着他们的话,风熠沉默了一下,正视着警察,说:“我跟你们去。”说着,他深吸了口气,便跟在警察身后,朝着监狱去了。

      走在路上,路过的人,都停下脚步,以一种极度恶劣的态度,摒弃着风熠,不时,有人朝着风熠吐口沫,有人说程岚跟别人跑了,有人骂风熠,各种难听的,难以想像的愤怒,都一并转嫁到了风熠身上。

      而此刻的风熠,一心想着到父亲跟前对质外,对于他人的不友好,他都视而不见。

      当他坐着警车来到监狱时,眼前寂凉的氛围,寒彻心扉,他坐在窗户的这边,看着满脸胡渣,一脸落魄的风霖,风熠眼里透着冷漠,拿起对话机,说:“叫我来做什么?”

      听到风熠的话,风霖移开的视线,对上了风熠眼睛,说:“还好吗?”风霖的话里带着关切,只是这在风熠听来却是那样的刺耳,于是,风熠冷声一笑,摸着自己的嘴角,说:“你觉得我能好吗?”

      风熠反问着风霖,被风熠这么一问,风霖心里突然一怔,想来,孩子是受苦了,他抿了下唇,开口,说:“爸爸对不起你们,妈妈呢?”

      风霖问起了程岚来,风熠却静眼盯着风霖不发一声,被盯得后背发寒的风霖,此刻不知该如何回应风熠的冷漠,或许,他令他受苦了。

      忽然,安静的风熠开口讽刺着风霖,说:“她是你老婆,去哪里了,你自己不知道。”听着风熠话里藏话的风霖,惊讶的看着风熠,说:“你是说妈妈不在?”

      显然,风霖并不知道程岚离开了,见着一脸错愕的风霖,风熠咧嘴一笑,说:“走了就走了吧,倒是你,为什么要做那样伤天害理的事?”

      风熠以一种咄咄逼人的口吻,逼问着风霖,看着此刻风熠冰冷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感情,风霖低下了头,沉默不语,好一会,他才又抬起头,正视着风熠,说:“儿子,就当爸爸对不起你。”

      说完,他挂上了对话机,见着他这般举动,风熠咬了咬唇,甩下对话机,转身就要走,在站起身的那会,他回头看了一眼风霖,嘴角一动,说:“我恨你。”说完,他便转回头,直直走去。

      看着他走去的背影,风霖目光一沉,悻悻的站起身,跟在狱警的身后,走回自己的牢房里。

      只是,在走出监狱的这一秒,风熠并不知道自己一气之下的这一走,却是再也不见,此后的人生里,每当想起这次的交面,悔恨便涌上心头。

      而对于风熠,即使是成了众人之矢,也难免会有人动侧隐之心,更何况,此刻的他,与几年前的郁家姐弟俩那是那样的相像,好在那对姐弟还有人收留。

      可,风熠除去风霖,便是程岚,眼下,风霖是不用说了,可,程岚却行踪不明,该如何对待风熠,想来,他们已是有了想法了。

      当有人来到风熠家时,见着一片清寂的风家,以及风熠孤独的背影,研高院里的教授找到了风熠,语重心长的对着风熠,说:“风熠,接下来是打算怎么办?”

      教授不无关心的看着风熠,风熠淡淡的回着教授的话,说:“还能怎么办,到福利院去,三年后再做打算。”

      显然,风熠对于自己的未来已经做好了准备,教授听着风熠的话,却找不到安慰他的话,轻叹了一声,说:“风熠,如果还有心的话,三年后一定要来找我,以你的资质,若加以深造,定能有所成就。”

      教授把自己此刻的来意说明了,风熠朝着教授轻笑了一声,说:“如果到时候教授还愿意接待我的话,我很乐意。”

      听着风熠的话,教授却是没想到他是这般坦然的态度,于是,教授会心一笑,说:“你能这么说,我很开心。”

      说着,教授把话转到了过去的三年里,风熠的表现是怎么的好,可,自己却对于无法帮到他,而感到深深的无力感。

      风熠只是听着,因为现在的他,回应不了教授任何的期盼。

      隔天,镇秘书来到家里,看着收拾好行李的风熠,她轻微叹了下气,口气里甚是惋惜,毕竟,这个年纪被送到福利院也是够呛的,但,眼下,无亲无故的风熠,除了到福利院去,还能怎么办。

      想着,她朝着风熠微微一笑,拿起他的行李,往路口走去,风熠跟在她身后,默默无声,似是在对这命运的安排,不做任何反抗,在去村口的路上,偶然,遇到了以前的同校同学,女生们斜眼看到了风熠,不由的移开目光,样子很是惊恐的躲开。

      男生却是露出不屑的神情,朝着风熠呸了一声,这样的举止,对于这些日子来说,风熠并没有少见,所以,现在大家做什么,他也见怪不怪了。

      而对于跟前大家的行为,镇秘书悄悄偷瞄了一眼风熠,见他神情自然,自己心里倒也是松了口气,因为,犯错的是他爸爸,为什么受苦的要是他?她明白却又无能为力。

      当来接他们的车子停在路口前时,镇民们个个都露出了唾弃的表情,有人暗里悄悄说:“走了好,走了才不用在这里现眼烦。”有人附和着说:“就这么走了,不便宜他了。”有人说:“去福利院,也不怎么便宜他,更何况....”这人说着,停顿了下来。

      有人着急地问道:“更何况什么?”那人却是不紧不慢地说:“有他好受的,虽然只是个孩子,但,孩子对孩子,你们觉得会闹出什么花招呢!”说着,那人阴险一笑,大家都不由把头转向了他。

      坐在车上,看着渐行渐远的家,风熠回过头,脑海里忽然闪过了郁梨的脸,他苦笑着扬起嘴角。

      来到福利院里,院长站在福利院门口,从镇秘书的手里接过风熠的行李,对着风熠,说:“以后请多多指教,风熠。”

      院长的声音很是轻柔,大概她已经从镇秘书的嘴里听说了风熠的事情了,所以对于风熠的情况,她深感同情。

      只是这对风熠来说,不是慰藉而是无声的嘲讽,当然,风熠可以坦然面对这样的事情。

      跟在院长身后,来到自己的床位,院长便让大家好好相处,只是有些年纪稍大的孩子却对着风熠投去了异样的目光。

      他们在院长不留意时,相视一笑,在心里盘算着某种阴谋。

      而得知了风熠在小镇上的福利院,席梦对着大家说:“我们去见见风熠吧!”对于席梦的话,大家都当没听到,见大家这般的冷淡,她转身对着女生们说:“你们不是口口声声的说喜欢他吗?现在他有难,我们不是更应该帮助他。”

      听着席梦稍微有些激动的话,女生们轻笑了一声,不屑地说:“他爸爸犯了事,妈妈又改嫁,我爸妈说不要去接触他,怕晦气,你想去,你就自己去吧!”听了这话,席梦怔住了,她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那些说喜欢风熠的女生们嘴里说出的。

      忽然,她是似想通了般咬住唇,不再多说半句话,见她心不在焉,有人劝她说不要多管闲事,只是现在的她哪里听得进去别人的话,她自己早已想好过些天自己找机会去看望风熠。

      夜里,风熠躺在床上,难以入眠,这些天,发生的所有,对他来说,是措手不及的,正当他想得入神时,忽然,迎面泼来了一盆冷水。

      被泼了一身湿的风熠,猛得坐起身来,打了个激灵,朝四周看了看,本想看看是谁做的,却没有看到身影,只感觉到上床跟邻床传来的嘻嘻笑声,风熠不由的皱起眉头,才来第一天,就给自己的下马威,风熠此刻心里是不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