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
第二章
礼堂和我想象的一样，装饰得很漂亮。
天花板被点缀成星月夜交汇的瑰丽，无数蜡烛悬于半空，远远望去，朦胧得仿若画卷。
过道两边各有两列长桌，高年级的学生们带着尖顶帽子，坐在位置上，用好奇而热烈的目光看向我们。
我观察到他们坐的长椅貌似是连在一起的，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们中如果有人想提前站起来出去该怎么办呢？难不成先侧身然后屈腿迈出来？
低年级做这个动作还是天真可爱，如果高年级……
当然，也没准他们是按照顺序依次出去的。
“阿西莫，貌似一会儿我们就是要通过那顶帽子来分学院。”阿娜丽低声和我咬耳朵，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的确有顶帽子摆在凳子上。“我感觉那顶帽子好像很多年都没有洗过一样。”
她语气中的厌恶太明显，以至于我诧异地又望了会儿那顶兀自沉默的帽子，它唱完怪腔怪调的分院歌后，没有再说一句多余的话。
之前带领我们进入礼堂的麦格教授拿着牛皮纸开始宣读名字进行分院，大部分新生都十分紧张，有一个跌跌撞撞走过甚至去差点摔在那个凳子上。我看了会儿觉得没意思，微微转动眼睛朝教授席上看去。
坐在中间，拖着长长白胡子的老人格外瞩目，他带着半月牙的眼镜，一袭华丽的紫色长袍。好像是感觉到什么，他朝我望过来，对上我的眼睛时微微笑了笑。
我一下子觉得不好意思起来，不是那种朋友恋人之间的，而是当长辈用期望的目光望向你时，那种无法言喻的情感。
“阿西莫！”阿娜丽轻声吼了一句。
我后知后觉地发现麦格教授正在看我，连忙跑过去。
戴上后，分院帽短暂地沉默了一下，用一种随意地口吻问：“南瓜汁和朗姆酒，你喜欢哪个？”
南瓜汁吧。我没有喝过朗姆酒。我这样想。
“斯莱特林！”分院帽骤然拔高的声音吓了我一跳，没等我反应过来，麦格教授已经拿起帽子，在叫下一个人。
于是我茫然地走向那群正在鼓掌的人，和别的学院的人相比，他们给人的印象要违和很多。一个个坐得整齐有序，像是从一个模子出来的雕塑。并且他们的表情出奇一致的冷淡，让我有种迷之熟悉感。
“米莱特-沃克曼。”在我坐下后，有个男生淡淡朝我颔首。如果不是因为他有一头微卷的褐色头发，我都以为他和我在火车上遇到的男生是一个人。
不过他这是什么意思？整座的人都安静地等待分院结果，只有他对我说了他的名字。是自我介绍？
可能我茫然加困惑的目光太具有杀伤力，旁边的女孩——应该和我一样，都是新生，言简意赅地解释道：“他是我们的级长。”
然后她就再也没说过话了。
我以为白天和那个几乎没有说话的男生呆在一起的时间已经让人很煎熬，其实我以为的略早了些，因为我遇到了一群这样的人。
直到分院彻底结束，斯莱特林长桌前仿佛才开启允许彼此交谈的按钮，不过即便是交谈，也是低声窃窃私语。
我沉默地切着盘子的牛排，觉得一切都食之无味。
虽然我性格内向，但还是很向往大家热闹在一起聊天的感觉，阿娜丽幸运地被分到了赫奇帕奇，尽管当时看起来她很不开心，但或许那里有神奇的力量，没过一会儿，我几乎都能听到她咯咯的笑声了。
“阿西莫夫？”有人在叫我，是刚才给我介绍级长的女孩，我还以为她直到吃完晚餐都不会再和别人说一句话。我带着疑惑的眼神看她，反正她几乎不怎么说话，我干脆用行动来附和她好了。
“你那边的鱼子酱能帮我拿一些吗？”她礼貌地问，十一岁左右的女孩举手投足带着浑然天成的疏离。
我安静地递给她，顺便插了块烤肉塞进嘴里。
过了会儿，她貌似终于忍不住小声开口：“你怎么不喝南瓜汁，虽然哥哥和我说霍格沃茨的汤汁几乎每个都甜掉牙，但今天口感还不错。”
我想当然地认为，就是因为该死的南瓜汁，才会莫名其妙地被分到这里。所以尽管我吃了太多油炸食物，口渴的要命，宁可喝味道古怪的蘑菇鸡丝汤，也不碰南瓜汁。
“这个汤很好喝，酸酸甜甜的。”我一本正经道，诚恳地对她微笑：“可能是因为加了梅子的原因。”
女孩犹豫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摆在她面前浓稠的汤，最后试探般地舀了一大勺。
不出所料看到她竭力控制住自己不要吐出来的模样。她控诉般地瞪着我，过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把嘴里的东西咽完。
“说真的，你是怎么做到坦然自若地喝完这一碗汤的。”她又气愤又敬佩地看我，“多萝西-佩奇。”
见我满脸莫名其妙，抽了抽嘴角加了一句：“你可以叫我多萝西。”
“阿……”我说，侧头看她时视线忽然落到她对面的人，男孩见我看他，淡淡地回望。金棕色的眼睛在烛光下熠熠发光。
天呐，我居然会用熠熠发光来形容还没见过几次男孩的眼睛。
还有，合着整个分院仪式从头到尾我就是在——看别人，别人看我，我再看别人中……循环度过的。
“阿西莫。”我回过神来，对多萝西说，“你可以叫我阿西莫。”
-
斯莱特林的确是与众不同的。
沃克曼级长飘逸的长袍后面，是被他气场冻得瑟瑟发抖的，为数不多的新生们。
我跟在多萝西后面，羡慕的眼神毫不掩饰投向仿若母鸡护崽的赫奇帕奇级长们身上，他们看起来温柔许多，哪怕格兰芬多的，都很体贴仔细地在谆谆叮嘱。
“阿西莫，你的目光太有穿透性，我感觉我的袍子都被穿透了。”多萝西凉凉地说。
我回忆了下分院结果，脚步不停地跟着大部队下楼梯：“为什么斯莱特林的人数好少啊？”
“我真怀疑你生在魔法家庭是不是接受的全是麻瓜知识。”多萝西带着微妙的嘲讽说，“斯莱特林接受有野心，纯血的人，不是谁都像赫奇帕奇来者不拒。”
我有点受不了她说赫奇帕奇时的语气，学着她的样子假笑道：“或许你应该看下信奉纯血家庭的出生率，照这个趋势，还没等麻瓜们反抗，就已经自生自灭了。”
“我再灭也比你这占着纯血的光，反手却诋毁纯血的家伙要强太多！”她边说边重重拍了拍我脑袋。
我是有这个毛病，我承认。我讪讪笑，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刚才明明想表达的不是想反对她关于赫奇帕奇的态度么？
再次下完楼梯，穿过走廊，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我左右打量，这里好像是地下室的位置了。
沃克曼级长停在一块布满青苔的石阶前，这一路上他用极简的词汇拼凑出不到三个完整的句子，每句说完伴随着他眼神的扫视，新生们都会规矩很多。
“口令，朗姆酒。”沃克曼淡淡地说。
石门轰隆打开，新生们跟在后面无声进去，多萝西低声嘀咕了一句：“咦？口令居然不是纯血？”还没说完，成功接收到沃克曼级长冷漠撇来的一眼。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