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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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回地窖路上，我谨慎选择走在最后面。
那个在医疗翼里对我表现出强烈厌恶的女生丽娜，我以为她会继续发泄她的不满，没想到却是无视。目光平和，神情安静，与刚才的模样判若两人。
出医疗翼后，我脑补了很多画面，很多单方面我被欺凌的画面。
事实上我想多了。
她不会欺侮我，她的愤怒，只是因为伤害到施特劳克。
她不知道我的名字，现在也不会去知道。
我这才想起，从我无意让施特劳克再次受伤到医疗翼过程中，名叫丽娜的女生从未与我对视，她要么和斯内普教授解释，要么和庞弗雷医师道歉，哪怕是生气发怒，也没有直面和我说过话。
之前施特劳克倒下时，我以为她瞪着我，其实不过是盯向我的衣服。
石门“轰隆隆”打开的声音让我回神，前面四个人已经进去，独留我一人对着门上的青苔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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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似乎又变成刚来霍格沃茨的模样了。
除了上课与必要结组时和同伴间的交流，我愈发的不愿意说话。周转于教师和图书馆之间，每次吃饭都是最早也是最匆忙，直接促使课业成绩大幅度提高，以至于面对麦格教授的笑容都习以为常起来。
不知道第几次弗立维教授高声赞扬我的咒语掌握非常到位准确，并为斯莱特林再加两分后，共同上课的格兰芬多们躁动起来。他们的不高兴和骤然拔高练习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很吵闹。我垂眼看着自己的魔杖，握住的地方已经有些变色。
去对角巷采购是我一个人拿着清单完成的。
很快也很有效率，因为想节约时间，最后才去购买魔杖。
很意外，试了没两个，就选到合适的了。
酸枣木，婆罗洲隼毛。很奇怪的组合，这两样成分我都不太了解。
奥利凡德也无意给我解释太多，他礼貌地叙旧几句，我也礼貌地答完付好钱就离开了。
或许是这个节点，或许是以前，或许更早的时候，我模模糊糊意识到，人与人的交集有时很简单。
有供求关系而彼此认识，有爱好相同彼此熟悉，有性格和拍彼此依靠。
有时也很复杂。
例如，血统论，背景论，地位论。
这三者糅杂一起，排列组合的答案昂贵得不可思议。
付不起金额的人，也就失去了座位，被跃跃欲试的上位者取代。
我忽然想，母亲那时候是怎样做出选择的？
记下弗立维教授留的论文，我随着人群向大厅走去。中午的食物和往常没什么区别，我拿了一块三明治，边吃边翻《咒语学基础》。这本书理论部分写的很简洁，更多的是实际操作时一些容易忽略的技巧，以及附带的趣味性解读咒语。
很方便记忆和运用。
“感觉好久都没见过你似的了。”多萝西坐到我旁边打了个招呼：“你看上去瘦了。”
“是吗。”我耸耸肩，看了她一眼。长发微卷散在胸前，多了几分柔美，亮眼不少。“你看上去好看了。”
多萝西微微笑起来，不等她说话，旁边有女生低声问起关于使头发变得更顺滑的小秘诀，多萝西矜持地抿嘴，女生了然地弯起眼睛：“我最近看《女巫时刊》，发现衣服成装店里出了好几套限量款，有没有兴趣也来看看？”
《女巫时刊》比较小众，很大部分原因是里面衣服的金额并不是一般家庭所能承受的。
就算能承受，也不一定能买到，需要某种途径。
两人的交谈越发亲密，没过一会儿，多萝西挽着那名女生的胳膊高兴地离开了。
我打了个哈欠，默默地揉了揉眉心。
顺手拿起桌上的南瓜汁，喝了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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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发现气氛重新热烈起来，已经到了圣诞节。
过哪个节日对我来说都一样，母亲寄信过来希望我留在学校。我写信回她表示知道了，从猫头鹰棚下来后直接转向图书馆，比起这些事情，我更担心图书馆会不会开放的时间有所调整。
平斯夫人用一种审视的眼神看着我：“不会闭馆，但我想，在这样隆重的节日里，还是放松一下比较好。”
我沉默片刻，大着胆子问详细的具体时间。
“说实话，孩子，过度刻苦和不刻苦没有什么区别。”平斯夫人说完背过身，开始整理书籍，我踌躇一会儿，临走前听到她说：“圣诞节当天，六点后就闭馆了。体谅一下我这个妇人也想享受节日的快乐。”
“...谢谢。”我转身悄悄地走了。
无所事事地在城堡里游荡，刻意回避了大多数人都要经过的长廊阶梯，因为我不想看到他们拖着行李开心的模样，不想碰到熟悉又不熟悉的人。于是我顺着没什么人经过偏僻的走廊，一阶一阶往下走，当我回过神，已经出了城堡站在空旷的平地上。
天色渐暗，黄昏与夜幕交割，残留的日光被云层一寸寸吞噬。
我接着往前走，地势趋下，顺着坑坑洼洼的石阶，我看到路的尽头有座小屋。
跳着步子到小屋前面，试探地推门，里面收拾得很干净，虽然杂乱不堪，一些我从没见过的小东西摆在角落里。看来这里应该是有人居住的。
不过，谁会住在城堡外面的小屋？
保留着好奇心回到大厅寻觅食物，看到里面装潢得很温暖。圣诞树林立四周，有雪花在半空旋转飘落，还有麋鹿的身影从天花板一闪而过，橘暖色为主调，让整个人都感觉暖洋洋的。
只是学生不多。
难得的盛大节日，不少人还是选择与亲友团聚。
斯莱特林剩下的人更少了，不超过五个人。在这五个人里，我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
可能由于我那匆匆一瞥的视线太具有号召力，施特劳克忽然侧身，正好对上我要往前走的步伐。我动作僵了僵，看到他恢复如初的脸上挂着抹冷笑，我认真思考了下，沉默地走到自己的座位上。
然后很快，我感觉身边有人坐下了。
施特劳克本来刚才应该是和莫伦尼下棋，现在棋盘也不要了，直接跑到这里。
莫伦尼见状收了棋盘，坐到他对面。
我看看施特劳克，又看看莫伦尼。前者嗤了一声，刚要说话，又一道身影走过来，男生迟疑了一下，坐到我的对面。
我望着科菲眼睛，在烛光照耀下，本来的金棕色变得稍浅。
因着科菲到来，施特劳克本来要说的话一下憋了回去，等他想要再说，看他脸上滑过茫然的表情，我猜他忘了要说的话了。
等他再想起，如何有气场地开口是一项高难度动作。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尴尬在空气中歌唱。
四个人，包括我，都沉默地看着桌上的食物，仿佛在端详一件件宝物。
这样的奇观直到院长飘逸的长袍从我和施特劳克身后走过才终止。
因为他用他独有滑腻腻的嗓音嘲讽地说。
“真好，斯莱特林多了四个脑袋装满弗洛伯黏液的大傻子。”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