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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花落人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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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新种植了几棵梧桐树,远远站住就能闻到淡淡的清香。阳光投射过大大叶片之间的缝隙,打在地面上。有无数个亮亮的光斑形成荫凉。这时邹迩城和安柠第一次来这个地方。找工作的日子,这里的情侣却格外的多。而他们却是最不寻常的关系。
邹迩城这一路上一直拉着安宁的手,没有放开,生怕自己放松一点,她就会从指间溜走。安宁以外的没有挣脱开他的手,安静地感受着他手掌传来的温度和湿润。“这是每个情侣都会来的地方。”邹迩城背对着她,她看不清他的表情,树叶被清风扫过,沙沙作响,她听不清他声音里的感情。“恩。”
邹迩城把安柠拉到一棵梧桐树下,密密麻麻的光斑散打在他们身上。周围的男男女女都在说说笑笑,窃窃私语。安柠看着她们笑了,“准备什么时候走?”邹迩城没有看她,“下周三。”又一次,树叶沙沙作响,邹迩城只隐约听见安柠恩了一声。
邹迩城在大三那年暑假,决定考研,经过一年,结果也下来了。唐盛泽他们都表示希望他能留校,可邹迩城却毅然决然的选择报考离F大很远的Z大。没有人不知道这背后有什么原因,却没有人知道他如何下的决心。其实,他只想赌一次,一个没有意义的赌。
时间过去了很久,安柠也没有说话。她知道他想要说什么,只是自己不愿先提起。邹迩城还保持者拉着安柠的手不放的姿势。已经落下很多片梧桐叶了。一片随着清风在空中进展曼妙的舞姿,最后落在安柠肩上。邹迩城笑着拿下那片梧桐叶,“四年了,我都考研了,你还没有改变你的习惯么?”安柠先是愣了愣,随后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安柠没有看他的眼睛,大多是不敢看。邹迩城捧起她的脸,“看着我的眼睛,安柠。”安柠握了握拳头,转头看着他的眼睛,风轻轻吹过脸颊,夏天,却让安柠感到寒冷。邹迩城浅浅一笑,“告诉我,你的那个习惯改变了么?”安柠依旧看着他,没有说话。
邹迩城拉过她的手,深情凝视她,“安柠,你只要说你改变了,我就不走,我会留下来陪你。”安柠顿了顿,想要从邹迩城的手中抽出,他却紧紧地握住她。再使一次力,手从从他的手掌挣脱出。
邹迩城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掌,笑了,抬头对上安柠的眼睛,“你连骗一骗我都不肯么?”笑容僵在脸上,“因为是你,所以骗我一下,我都会很开心。安柠,骗我一下都不肯么?”安柠低下头,“对不起。”眼泪从眼角流下,“对不起,我——”还没说完的话,被邹迩城吞到肚中。
邹迩城轻轻扣住安柠的后脑,不停地哭泣声回响在他的耳边,“你为什么要哭?是因为我这样做了么?”安柠没有回答。邹迩城抬眼看着安柠的泪眼,嘴唇慢慢移开她正颤抖的嘴唇。手慢慢抬起,理了理安柠额前的碎发,顺而移到她的眼角,轻轻地将她眼角的泪拭去,“不要哭。”
安柠抬不起头,那沉重的愧疚使她抬不起头。邹迩城慢慢向后退了一步,两步......五步,“我输了,这个赌我输了。我输掉了你的那个习惯。”然后笑着转身,慢慢远离她。安柠颤抖着抬起头,看着邹迩城的背影,咬住嘴唇,还是没有支撑的坐了下去。哭泣声越来越大,梧桐叶片仿佛受到了惊吓,一片,两片,落在安柠周围。
这一刻,浪漫的梧桐树下见证了两个不能相爱的人。这一刻,花落人终散......